第9章 出发A市
中年男人带他们来到了三楼的“三处资料室”。
站在门前，中年男人掏出徽章，在门上的猫眼处晃动了一下。
只见红光一闪，一道机械男声响起“滴——三处组长吴半生。”
吴半生收好徽章，走了进去。
接下来便是流程开门。
“滴——三处秦贏。”
“滴——三处苗阿笍。”
“滴——三处胡黎之。”
到了解缚，解缚也将徽章出示，但猫眼处却亮的黄光，且电子音切换成了有温度的女声：“欢迎总处解缚进入三处资料室。本室权限已为您全部开放。祝您出入平安，邪祟无侵。”
解缚应声入室。
三处的几位同事正都将目光放置在他身上。
解缚眨眨眼，无辜举起徽章：“许处给的。”
其他几人倒是少言没有多问，胡黎之则笑着过来攀在解缚肩上，素白修长的手指点在解缚胸前，画着圈：“呀哈，咱三处的新同事来头不小呀，那这样，解缚哥哥，人家以后可靠你了哦。”
解缚抿唇，胡黎之则稍远了些距离，用手在红唇上按了按，上身前倾，眨眼给解缚飞了个吻。
解缚：……
吴半生不愧是三处组长，不同于秦贏的不耐和苗阿笍的猜测，他先是打趣了一下解缚深藏不露，又呵斥了胡黎之不要吓着新同事。
胡黎之双手举起作投降状，清丽若好女的脸上挂着笑。
秦贏抱着臂啧了一声：“喂我说老吴，能不能快点把资料找出来啊，赶快把这破案子解决了，我手里还有好几个单子要跑呢。”
吴半生笑着摇头，从两排高可至顶的书架抽出了一沓棕色书皮的资料袋。
资料袋上有黑字加粗的信息。
【卷一：00879连环灭门案】
【案件编号：g0202230052711479】
【立案单位：j市特殊调查处第一处办公室】
【立卷人：俞岱张鸿】
【立卷时间：xx年xx月xx日】
秦贏迈开长腿，从吴半生手里抽出一份资料袋，右手抖了抖资料袋，另只手从袋中掏出有一个硬币厚度的a4纸。
他把那沓资料摆在室内唯一的桌子上，拉出桌下的木椅，翘着二郎腿，他把资料摊开。
“都看看吧大伙儿，这是那个废物一处整出的资料。”
吴半生向来和善的脸听见秦贏的话顿时沉下来，露出真正的怒意：“秦贏，我警告你，在特殊调查处每个人都是为维护安定而存在的。无论是哪个处，都不可辱骂。你给我好好管住你的臭嘴！”
秦贏呵笑一声，不屑地哼了一声。
继而抽出资料里的几张清晰的现场照，专注地看起来。
吴半生咬牙，胸口起伏几下，还想再说，却被阿笍淡笑着塞了份资料。
胡黎之也推了张椅子在他身后，缓和道：“我说组长，您也不是不知道，咱秦王就是嘴欠儿了点。但你看哪次办案他不最拼啊，行了行了，咱赶紧干活吧哈哈。”
吴半生显然也不想在解缚这个新同事面前表露出三处的不和谐，只能沉闷地嗯了一声，重重坐了下来。
如此，三处几人也便都从桌上拿了份资料。
因为是已经事先调查过，且一处负责人知道三处要重新调查，便将相同的资料准备了四份。
解缚今日才来，没有他的那份情理之中。
胡黎之本要将自己的给解缚看，谁知秦贏却突地扣了扣桌子，把解缚目光吸引过去后，便将自己的手里资料用别针整理好，扔给了解缚。
解缚抬眼，回看秦贏：“多谢了，秦贏。”
秦贏又重重哼了一声，白毛黑肤的他一双猫眼儿却像一鞠儿海水一样。
解缚也这才发现，秦贏的眸色竟是蓝色的，单从相貌看，倒是想不到这位有着“秦王”外号的青年攻击力居然那么强。
“你是新来的，可给我把活儿干好了，别给我们三处丢脸！听见没，你这新来的小白脸。”
吴半生的脸色本来已经因为秦贏的动作转晴起来，却又听到秦贏嘴里又崩出的“小白脸”一词，顿时脸更黑了。
刚要教训，解缚这时温然笑着对秦贏道：“缚自是不会辜负阿贏的好意，有了阿贏的相助，缚也相信任何案件自将手到擒来。”
秦贏听解缚一口一个“阿贏阿贏”，莫名恶寒起来，他抓了抓自己的白毛，小声地骂骂咧咧了一句什么，却再也没开口。
阿笍意味深长地看过来，解缚也笑视回去。
解缚的好皮相总能在不经意时刻给他带来好处，阿笍的打量在青年墨玉一样的眼中溃了下来。
只好又垂首拨弄了下自己的卷发看起资料来。
胡黎之拖着椅子和解缚靠在一起，对解缚怪笑一声。
一室静谧。
“a市这几起灭门案里，凶手都在笔录里说了‘他’，这么明显的共同点，难道一处就没发现吗？”
吴半生白了一眼秦贏，指着笔录部分道：“好好看看，犯罪嫌疑人虽然都说了他，但后经医院证实，这些人都患有相同的幻觉妄想病。这个‘他’都是犯罪嫌疑人的幻想。”
“这早先是巧合之下的普通刑事案件，后来因某特殊原因，案子就给我们特殊调查处了。
一处在结案后，原本已经解决了那只附身恶鬼，谁知道几天前，a市又发生了连环灭门案，而且时间相差不过几个小时。一处赶去的时候，杀了几只恶鬼，却没能彻底解决掉这件案子，这才转入我们三处。”
吴半生说完，阿笍便接着说道：“你们看第十七页那里对a市刑侦队调查员的笔录部分。”
众人便将资料翻到第十七页，秦贏有些扭捏地挪了椅子到解缚身旁。
第十七页笔录。
问：你向上面反映了好几次在现场撞到了一双悬挂在房梁上的腿，但据我们了解，你们的同事并没有看见什么腿。
答：是真的，本来我也以为我眼睛出了问题，但好几次去现场，我都撞到了一双腿，那双腿很粗，裹着花布袄子，就特旧特破的那种裤子，我一撞上去，那双腿还摇摇晃晃的。
我叫小李他们来看，但他们都没看见，我再看的时候那腿也没了，但等我再回头，那腿就又出现了。
就好像…就好像那腿，就给我一个人看的一样。
问：你后来在其他现场还看见了什么别人看不见的东西吗？
答：我…我老是看见有灰色的影子趴在床底下又或者门口，我趴在地上向床底看的时候那影子又不见了。但我后背有一瞬间感觉到有特别重的东西压着，还很疼，好像有人站在我背上又蹦又跳的。
这种东西我就只在现场看见过，等我回了警局，又什么都看不见了。同事都说我办案累得出毛病了。
问：你以前有过这种经历吗？
答：在我很小的时候有，但自从我阿公给了我一块玉后，我就没见过什么怪事了。就最近…我阿公没了，我又能见到了。
在笔录上，附着一张图片，图片里是红绳串的一块青玉。
解缚摩挲了一下照片里的玉，凝眉神色有些深重。
也就在此时，白无常传音道：“殿下，a市有恶鬼。”
胡黎之也看完了笔录，他无骨般靠着椅背，捏着那页纸：“这小警官有点见灵体质啊，看来是个好苗子呢，也许能当个灵媒呢说不成。”
吴半生皱眉，“不管怎么说，一处去a市调查了那么多回，结果问题还没解决，这就足以说明a市确实有鬼作祟，而且这鬼还不寻常，连一处的俞岱都没有搞定。”
俞岱是一处的组长，是天师那儿一个门派的长老，专门负责处理各种厉鬼作恶的案件。
他没有拿下这案子，也说明a市的案子不仅仅有厉鬼这么简单。
“组长，厉鬼杀人不得断人后，若是有厉鬼犯了这禁忌，凶地会有悍雨连绵，但a市这几个月都是晴日，连小雨都没有。所以，a市的案子应该还有其他东西插手。”
阿笍是三处的禁忌师，对于世间万物禁忌，她熟烂于心。
吴半生点点头，他想了想，最终决定让秦贏和解缚还有胡黎之立刻起身出发去a市，他和阿笍留在g市。
既已经安排好任务，吴半生似乎还有些事情要说明白，他和阿笍先行离去。
解缚收拾了下手中资料，重新封进资料袋，他手中携着资料，便也准备出去。
正当他要踏出门时，身后传来一道急促的踢椅子声音，他回首，却见秦贏瞪着一双蓝眸，恶狠狠地看着他。
解缚缓缓在心中打出一个问号？
胡黎之媚笑得没边儿，他翘了翘兰花指，抵在白皙的颊肉上：“哟哟哟，哈哈哈，看咱的秦王小朋友哟，因为小伙伴先走就生气了，啧啧啧，好～可～怜～呀～”
秦贏一听这话立刻跳了起来，他凶狠地对胡黎之吼道：“给老子滚，老子稀罕个屁的小伙伴。”
吼完，秦贏又抓了抓自己的白毛，仰头用鼻孔对着解缚：“你这小子，别以为是总处来的，就可以把老子的资料拿走就跑。你别在老子这豪橫，老子…老子…”
秦贏“老子”了半天，在胡黎之的憋笑中终于张扬地宣誓似地大声道：“没了老子，你这个案子根本就搞定不了，听见没！你这小白脸，弱唧唧没几两肉，真是的，就会给人找麻烦的小子！”
解缚无奈地走回来，将手中资料塞进秦贏怀中，侧身站在了秦贏身旁，还伸出了一只手，作了“请”的姿势。
顺毛的动作很是熟练。
秦贏这个白毛幼稚鬼被顺毛得没了脾气，甩脸切了一声。
就拉着解缚宽大的袖子出了资料室的门。
胡黎之落后一步，脸上笑盈盈的，琥珀色的狐狸眼却让人捉摸不透他真正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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