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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第 41 章


万马山庄的王庄主吃了亏,  但山庄的大小姐王娇,却并没有参与其中,因为王大小姐并不在场。

        先前见赵襄敏并未出现,  王娇的心便不在厅内了。这次王庄主本不想带她来,  只是拗不过这从小就刁蛮任性的女儿。

        可是王庄主并不知晓,  王大小姐想要来山庄的真正企图,  哪里是随着看什么热闹,  不过是为了看人而已。

        所以,在发现赵襄敏没跟着出来后,王娇趁着父亲跟言双凤针锋相对的时候,  偷偷地从厅内溜了出来。

        王娇先前来过的那次,  极打怵虎啸山庄里的马儿跟狗子,  幸而她对于南院是记得最为清楚的,  只见她左拐右拐,有惊无险,  不多时将到了地方,  却正看见一个身着府绸的中年男子,满面愁容地从南院门口走了出来,跟门边的一名随从低语了几句,  便自离开了。

        王娇看那人脸生,  并不认识是戴涉,  却也不以为意,  只赶忙兴冲冲进了门。

        院内空旷无人,  她的心竟有些忐忑,  壮胆试着叫了声“吉祥哥哥”,迈步上台阶。

        不料就在此时,门口人影一晃,  却竟是赵襄敏现身。

        王娇眼睛一亮,喜出望外,还以为是赵襄敏听见了她的声音,特迎了出来,当下忙赶上:“吉祥哥哥,你果然在!”

        赵襄敏瞥着她,眉峰细微地皱起,清清冷冷,并没有搭腔。

        他站在门槛内,也并没有想让开请王娇进去的意思。

        王娇只能止步,双眼放光地仰头看他,无话找话地:“吉祥哥哥,这些日子你可还好?对了……昨儿你帮我们庄子找回了那丢失的马儿,你可真是神通广大呀!”

        赵襄敏迈步出了门,这才说道:“那不是帮。”

        王娇一怔,旋即问道:“吉祥哥哥,这是什么意思?”她并不是真正好奇吉祥这句话指的什么,而只是单纯地想跟他多说几句话,这样才能更加熟络。

        赵襄敏并没有回答,他不愿意跟这小丫头多说一句话。

        除了对言双凤外,小魏王对其他任何人都没有半点兴趣。

        赵襄敏目不斜视,缓步往外。

        王娇只好亦步亦趋地跟上:“吉祥哥哥你要去哪儿?我才来,咱们……”

        赵襄敏瞄了王大小姐一眼,只觉着她实在莫名其妙,好像是谁请她来的。

        王娇见他又不搭腔,也不好意思把话说的太亲热,便话锋一转:“吉祥哥哥,你知不知道我爹这次来,是做什么的?”

        赵襄敏惜字如金地:“什么?”

        虽是最简单的两个字,王娇却已经笑面如花:“我爹带了好些银子,说是要谢吉祥哥哥呢。”

        赵襄敏微微眯起双眼,他就知道王庄主不会乖乖地把马儿拱手送来。

        王娇因为不知道真相,只以为自己的父亲给人家谢银,是大好事,便道:“吉祥哥哥你也不问是多少银子?我告诉你吧,是整整的五百两!”

        她本来以为赵襄敏听见“五百两”,总会给一个惊愕的表情,但对方竟仍是不以为然的清冷脸色,无喜无恼,而只是淡然,就仿佛没听见她说的话似的。

        王娇自己倒是有些失望,又赶紧补充:“吉祥哥哥,你不觉着高兴?我爹说那银子是给你的……”

        此刻两人已经走到了院门口,赵襄敏淡淡道:“我不要。”

        “不要银子?为什么?”王娇跟着走近,半是好奇半是希冀地:“那你要什么?”

        从上次见了面后,这些日子王娇心里总是惦记着,日思夜想,难以忘怀,每每想要跑来虎啸山庄,只是没有借口,何况是年下了,她一个姑娘家也不好自己再乱跑。

        如今好不容易得了这个机会,又见到了真人,如此芝兰玉树般的神仙人物近在眼前,心里那点念想迎风而长。

        赵襄敏负手过门:“我要什么,王庄主自然知道。”

        王娇的脚步顿了一下,她即刻想歪了:“吉祥……吉祥哥哥……”

        大小姐娇滴滴地叫了两声,又赶紧追过去,想拉住赵襄敏问个清楚,可又有点胆怯,望着他轩挺的身姿,不知为何竟有些不敢随意冒犯。

        这么一迟疑,赵襄敏已先下台阶,王娇站在他身后,无意中却看到他脖子上有一点红色的印记。

        王大小姐起初以为是自己看错了,赶忙凑近了些打量。

        果然,在赵襄敏的颈间,连着是好几块红痕,看的王娇发怔:这样冷的天,自然不可能是蚊虫,难道有人打伤了他?或者是昨儿找马,冻伤了……或者给树枝刮伤了?

        “吉祥哥哥,你受伤了?!”王娇急上前,“是怎么弄的?”

        赵襄敏不明所以,见她靠近,便将手臂微微一抬挡住:“王姑娘请自重。”

        王娇没法儿再近身,看着他冷若冰霜的脸色,有点委屈:“我是担心你……你伤的要不要紧?”

        “我没受伤。”赵襄敏有点不耐烦了,跟言双凤外的女子多说一个字,他都觉着是多余的。

        王娇睁大双眼,盯着他的脖颈:“可是你这里明明……”

        赵襄敏望见她的目光,抬手在脖子上摸了摸,若有所思。

        王娇立刻问:“吉祥哥哥,疼吗?到底是怎么弄的?”

        赵襄敏猛地想起来,便将手重又放下,唇角却悄悄地一挑,他已经想起来这是怎么回事了。

        两人一个心无旁骛地往前走,一个在旁边蜂围蝶绕似的追随,正要过角门,却是周婆子跟李婶从前方路过。

        李婶眼尖,一下看到他们,忙止步:“吉祥……跟王大小姐?”

        周婆子扭头,顿时道:“哎哟,这位大小姐怎么又跑到这儿来了?”

        王娇跺了跺脚,只觉着多了两个碍事的。

        赵襄敏却已经走了过去:“你们要去哪儿?”

        李婶赶紧告诉:“吉祥,小虎子方才跑来跟我说,姑奶奶跟王庄主谈不拢什么事,要打起来似的,我也不知那小子说的是真是假,才要跟周大娘过去看看。”

        赵襄敏没言语,王娇先叫道:“胡说!我爹是来道谢的,还带了足足五百两银子呢,什么谈不拢打起来,小孩子瞎传罢了!”

        昨儿晚上,言双凤虽没顾上询问赵襄敏要马的事,可老富贵那边儿,却是一五一十地跟周婆子都说了,周大娘感慨了半宿呢。

        不过老富贵毕竟也是有些心思的,也告诉了周大娘事情恐怕没这么简单,所以这会儿听见说“打起来”,周婆子便料到恐怕是真的撕把了起来。

        听王娇叫嚷,周婆子便道:“是不是,去看了就知道。”

        王娇白了她两人一眼,却对赵襄敏道:“吉祥哥哥,你别听他们的,对了……我家里有上好的药油,不管是蚊虫叮咬还是碰伤擦伤,涂了是最管用的,一时半刻就会消肿,回头我给你一瓶好么?”

        李婶听得稀里糊涂:“什么消肿?吉祥为什么要涂药油?你哪里伤着了?”最后这句却是问赵襄敏的。

        周婆子也忙问:“是不是昨儿出去找马伤到哪里了?你这孩子怎么也不吱声?我们庄子里也有上好的药油,给你拿来就是!”

        她们虽是婆婆妈妈的妇道人家,但却是真正的关心他,赵襄敏的脸色略微缓和了些:“放心,我并未负伤。”

        王娇疼惜心切,即刻叫道:“还说没有!你那脖颈上是什么?”

        赵襄敏拿眼角余光扫了扫她:“那不是伤。”

        这时侯周婆子跟李婶也都齐齐地靠近了往他的脖颈上看,周婆子的眼神不太好,觑眯着看,依稀看到些红印子,惊问:“这是擦伤了?”

        李婶看的很清楚,起初也不明所以,但她毕竟是个成了亲的妇人,打量了半晌,隐约看到领子边儿上的一块红痕格外清晰些,依稀……甚至有些牙印在上面。

        李婶突然想到究竟,脸上便有些闷红,悄悄地拽了拽周婆子的衣袖。

        赵襄敏哪里管她们,早迈步往前去了。

        剩下周婆子跟李婶慢了一步,周婆子兀自说:“你拉我做什么?这孩子明明受了伤……”

        “那不是伤,”李婶低低地,怪有点不好意思的,“您老别嚷嚷。”

        周婆子纳闷:“不是伤?可……”

        她刚要问,突然看到李婶发窘的表情,忽地目瞪口呆:“那个难道是……这、不太能吧……”

        李婶咳嗽了几声:“不然呢,那摆明了是……”她凑近了周婆子耳畔,低语:“是给人咬出来的。”

        她虽然跟李顺成亲,但李顺是个君子性子,她又是个老实妇人,就算夫妻之间也从没闹的过分,今日简直大开眼界。

        周婆子呆了半天,又惊又笑,嘀咕道:“先前我们年轻时候,那老东西也是没个够,常常弄的人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如今……怎么竟反过来了?”

        李婶越发羞窘:“您也跟着老没正经了,说的这是什么话,什么反过来的。”

        周婆子笑道:“难道我说错了么?素来都只说是‘怜香惜玉’,如今……咱们这位姑奶奶倒是不懂‘怜香惜玉’来了。”

        两人说说笑笑来到前厅,却见赵襄敏跟王娇站在门口,并没入内。

        恍惚间,听到里头有人道:“放肆,你眼里还没有我?”声音苍老,竟是言老太爷!

        先前厅内的情形一触即发,却正好戴涉带人及时赶到。

        戴监军的手下当然都不是泛泛之辈,万马山庄的人不知如何,面面相觑。

        先前戴涉见过了赵襄敏,却又遇到了言老太爷,老太爷因听闻万马山庄的人上门,所以来看究竟,于是陪着过来。

        言双凤一看到爷爷来了,这才赶忙过来扶着:“这院子里的雪还没清理妥当呢,您老人家又出来做什么?”

        老太爷颤巍巍地向内,道:“人家王庄主大年三十,大老远地跑来,我岂有不见贵客之理?”

        王庄主那边儿才吃了亏,正拿言双凤没办法,突然见老太爷出现,又听了这句,便摸了摸发肿又火/辣/辣的脸:“老太爷,您总算出来了,也别说什么贵客不贵客的,再迟一步,我怕要给你们这姑奶奶活活弄死呢。您看看我这脸!我王某人这一辈子,就没吃过这样的大亏!”

        言老太爷方才进来的时候,也听见了厅内两人的吵闹声,如今当面一瞧,却见王庄主左右脸颊上各自一个清晰的巴掌印。

        他啧了声,皱眉道:“王庄主,着实对不住,我们这二丫头,从小儿就是性子烈不服管束的,我替她向你赔个不是吧……”

        他正要拱手行礼,言双凤叫道:“爷爷!”

        “放肆。”老太爷横她:“你还没闹够?”

        王庄主却也装模作样地架住了老太爷,道:“您也不必这样,我知道老爷子是最讲究礼数的,小的不懂事……跟您没关系。”

        言双凤道:“你说谁不懂事?”

        王庄主被她凛凛的眼神扫到,赶忙往言老太爷身边一靠:“老太爷,您评评这个理,今儿是年三十,我亲自带着五百两银子来道谢,你们姑奶奶却给我吃了结结实实两个巴掌,就算昨儿你们庄子的吉祥帮了我们大忙,也不至于这样吧?这不是那什么……什么恩……”

        言老太爷不等他说完,便拍拍他的手道:“我明白您想说‘施恩莫忘报’,对不对?”

        “对,就是这意思!”王庄主赶紧打蛇随棍上。

        言双凤在旁边嗤了声。

        老太爷瞅着她,正色道:“凤儿,你们的话我刚才在外头听见了,王庄主说的有道理,那二百匹马咱们不能要。”

        “爷爷!”言双凤倒吸一口冷气,虽然知道老太爷有些古板迂腐,但也没想到老人家一出声就是站在王庄主一边:“可是那……”

        老太爷举手制止了她:“对于咱们养马的人来说,马儿是咱们的命根子,倘若是叫你把自己家的马儿送出去一半,你能答应?”

        言双凤咬住下唇。

        老太爷望着她,语重心长地说道:“这种霸道行径,不是咱们虎啸山庄的做派,咱们也不能占这种伤天害理的便宜。”

        “我没有……”言双凤虽伶牙俐齿,但是面对年纪一把的老太爷,她不敢硬跟老人家顶嘴,而只是满腹委屈。

        言老太爷又道:“昨儿那场大劫,任凭是谁遇到,都会帮手的,养马的人最不乐意见的就是马儿出事,我问你,假如昨儿你知道马儿的下落,你会不管吗?你会因为王庄主不给你二百匹马,就眼睁睁地看着那五百匹冻死在风雪里吗?”

        言双凤将头扭开,她自然有一肚子道理,但是当着众人的面儿,她不可能、也不会跟自家的长者顶嘴,绝不可拂逆老人家的面子,这是最起码的礼数跟孝道。

        王庄主听得欣喜:“果然不愧是老太爷,最最仁明仗义的!”

        言老太爷笑道:“我不过也是将心比心罢了,做事最要紧的是无愧于心。若是昨儿我们的马丢了,想来王庄主自然也是帮着去寻的。”

        王庄主的笑容里透出一份尴尬,却忙道:“是是,您说的对。”

        旁边,老富贵轻轻地摇了摇头,他伺候了老太爷一辈子,很清楚老太爷的脾气,从老太爷一出现,他就料到会是这个局面。

        李顺到底年轻,他皱着眉,显然不太苟同,旁边的苍鹭脸上更是露出一丝冷笑。

        戴涉随着老太爷过来,就是想看看情形发展的,没想到言老太爷竟是这样决断的。

        虽然说这决定有些太过于“宽仁”相让,近似于滥好人了,但……作为一个长者来说,有这样的想法,倒也不足为奇。

        正在这时,门口有人道:“一码归一码,岂能混为一谈。”

        这声音犹如金石交撞,让人精神一振,言双凤先抬了头。

        赵襄敏抬脚走了进来,目光跟她的一对,便看到她的眼圈微红,隐隐地蕴着泪。

        她不是个能吃亏肯受气的,唯一给她气受的,便是她最重视的人。

        而她这委委屈屈的样子,也着实难得一见,四目相对,赵襄敏竟很想过去,即刻把她揽入怀中轻抚安慰。

        言老太爷惊讶地回头:“吉祥?你说什么?你……是觉着我方才所说不对?”

        赵襄敏道:“肯不肯救马儿是一回事,但是约定了的又给撕毁,是另一回事。”

        他说着扫过地上的大管事,又看向王庄主:“我跟你谈的是买卖,你不必用情义来要挟。”

        王庄主深吸一口气,本想诡辩几句,但被他冷冽的目光扫过,所有言语都好像也缩成一团,无法出声。

        言老太爷在旁道:“吉祥!”

        赵襄敏回头看向老爷子,沉声道:“您老人家讲究仁义,可跟万马山庄约定二百匹马的是我,所以要不要马,决断在我。不在您。”

        “你……”老太爷胡子抖了抖:“你在说什么!”

        言双凤怕老爷子气出个好歹,便唤道:“吉祥……”

        赵襄敏看向她:“姑奶奶是体恤我昨日冒险找回马儿的辛苦,才要给我争一口气。不过这件事你也做不了主。”

        到底是聪明的,言双凤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眼珠一转,言双凤故意叹道:“这倒是,又不是我顶风冒雪九死一生地把马儿找回来,我自然没资格说什么……爷爷,咱们不管了吧?”

        “可是……”言老太爷还想说什么,言双凤靠近了些,悄悄地跟他说道:“吉祥可不是咱们庄子的人,他可是军队里的呢,咱们别插嘴。”

        这一句话,把言老太爷原先想说的都堵了回去。

        言双凤说完,便看向赵襄敏,此刻她眼中的委屈早就荡然无存了,她知道赵襄敏为什么会出现,奇怪的是,看到他,她心里就好像稳了似的。

        这会儿王娇也跟着走了进来,她听得半懂不懂,便问王庄主:“爹,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咱们许了他们二百匹马?你怎么没告诉我?”

        “滚一边儿去,这没你的事儿。”王庄主没好气地,把没出的气撒在王娇身上。

        王娇嚷道:“怎么没我的事儿,你要是真答应了人家又想反悔,那丢脸的是万马山庄,连我都丢了脸呢!”

        “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在这里叫嚷什么?成什么体统!”王庄主呵斥,“哪有你说话的份儿?”

        王娇没听出父亲是在指桑骂槐,当着心上人的面儿被骂,她又气又羞,泪夺眶而出:“我难道不是姓王的?哼!”扔下一句,王娇急匆匆地跳出门去,往外跑了。

        “你……”王庄主叫了声,又想她素日便是如此娇蛮的,想来应该是回家去了,倒是不必在意。

        当下只深吸一口气,色厉内荏地看向赵襄敏:“你、你又想怎么样?”

        赵襄敏还没开口,旁边戴涉敛着双手,已无声地一笑。

        戴监军心里无奈地想:这里的人,一个个的简直不知所谓,都不知自己在对谁说话!

        赵襄敏则道:“二百匹马可以不要。”

        言双凤很意外,王庄主则一喜:“是……”

        那个“吗”还没出口,赵襄敏道:“五百两银子也不要。”

        王庄主越发惊喜,言老太爷差点就要说一声“孺子可教”,却听赵襄敏道:“你拿五千两来就行了。”

        厅内死寂,除了戴涉跟苍鹭外,其他的人都是一脸错愕,连言双凤也怀疑自己的耳朵听差了。

        她不由撇开老太爷,悄悄走到赵襄敏身旁,特意转过身避开众人,言双凤用手肘轻轻撞了撞他,嘀咕提醒:“你这也太狮子大开口了,别太过分。”

        这次,不必赵襄敏开口,戴涉在旁含笑道:“二百匹马,五千两银子,一匹马才只二十五两,中原那边的上等好马,至少要五十两打底的,这价格极为公道。”

        赵襄敏回头对言双凤道:“如何?”

        言双凤苦笑:“我真不知你这么狠的。”

        赵襄敏道:“我对别人才这样。对你……”

        两人的声音虽然低,但如今在厅内,众目睽睽,老爷子也在跟前儿。

        言双凤不由脸红,赶紧在他手臂上用力捏了一把,又怕他疼,便又忙轻轻地抚了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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