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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部《道中还有道》第109章…


钱五中毒缓解,保住了生命。他正在输液陈得索、李周、走进急诊病房。钱五的妻子,姐姐钱改等人在场。

        陈得索命令道:“请你们都回避,有要事调查钱五!”

        秦威之妻钱改不买账,讥讽道:“你们把五子折腾得还轻吗?到现在还不放过他!”

        李周义正辞严道:“问题没弄清,放不了他!”

        钱改也不示弱,拒绝配合:“我们不回避!五子身边无人,再有人要加害他怎么办?”

        陈得索看看李周。李周会意,只得让钱五的家人听证:“陈政委,同着他们,请把调查的情况,向钱五通报一下!”

        陈得索拿起牛奶箱问:“钱五,你喝的是这一箱牛奶吧?”

        钱五面色憔悴,睁开浮肿的眼皮看看,点点头。

        陈得索又拿着空奶盒和吸管问:“这是你喝过的奶盒吗?”

        钱五又点点头。

        陈得索又转向钱改问:“这箱牛奶是秦局长从家里拿出来的吧?”

        钱改态度蛮横地回答:“不知道!我只告诉老秦,看守所不让家人带吃的给五子,老秦骂我是信毬!”

        陈得索沉稳道:“从钱凤的证词和她批发部监控录像看,这是秦局长送去的牛奶,当然,还有茅台酒!”

        钱改低头不语。

        陈得索又转向钱五,从箱子里把另一盒牛奶取出来。从一个玻璃瓶里取牛奶吸管,尔后抖着一些白粉倒进玻璃瓶里,迅速盖严密封。继续说,“这是另一支吸管里的氰化钾。毒药通过吸管随奶进入你口中。你幸运的是只喝了一盒。否则,早上西天了!”

        钱五惊恐,钱改惊讶。钱五妻呜呜哭起来

        李周接话:“钱五,事到如今,你该知道是谁下的毒吧?”

        钱五像惊醒发怒的狗熊,挣扎着,吼叫:“我知道了,是秦威想让我死!”他拔掉针头,把吊瓶摔到地下,吊瓶‘嘭’的一声,四爆。他指着妻子和钱改道,“你们走,我有重要问题要坦白!”

        钱改和妻子悻悻而走。陈得索打开录像机,李周做笔记。

        钱五开始坦白:“多年来,我狐假虎威,仰仗姐夫秦威是发展局长,特区管委、公安局、检察院、教育局等单位的建筑工程项目,说是公开竞标,实际上是秦威酒肉先行,恩威并重,我金钱铺路,耍赖蛮横不正当竞争。在竞标时,我与发标单位一把手里应外合,竞争对手纷纷败下阵来,最后我包揽了所有的工程项目。在施建中,有些单位前期拿不出初建款,秦威以我的名义给他们垫支,当工程完工后加倍收回投资。”

        陈得索说:“先具体交代你的罪行!”

        钱五气虚喘喘道:“我靠原特区管委领导秦平、刘喜贵建孔庙小学豆腐渣教学楼,侵占夏包工程款和血汗钱;秦平、刘喜贵贪污百姓教育集资款,我跑前跑后帮他们盖别墅;我让侯春搜集材料,借检察院副检察长田丰之刀‘宰’李周……”

        李周一听钱五用借刀杀人之计整他,胸燃怒火,吼道:“侯春怎么举报我接受商业贿赂?”

        钱五看李周一眼说:“侯春的举报材料本来就没有说你接受商业贿赂。”

        李周疑惑地问:“难道检察院又给我加一条?”

        钱五撇嘴冷笑道:“您去想呗!”

        李周面色阴沉,心想:“检察院怎么知道我拿勤教站5000元没有还呢?是教育局局长张立泄露诬陷我的,还是勤教站会计冯惠泄露诬陷我的?”他想继续问,被陈得索示意制止。

        陈得索问:“柏典修特区主干道时,你是不是敲诈了柏典的15万元,并贿赂刘喜贵放走修路设备?”

        钱五回答:“是的。”

        陈得索说:“具体一些。”

        钱五脑海里浮现出当时的情景——

        晚上,刘喜贵在家看电视。钱五悄悄来到刘喜贵家,不客气地抓起桌上的香烟抽起来,看看牌子,把整盒装到口袋里。

        “刘主任,都是自己人,直说吧,柏典让我求你把设备放走!”钱五开门见山地说道。

        刘喜贵吊着苦瓜脸说:“这是市委市政府的决定,我敢吗?”

        “办事需适可而止。”钱五说着神秘兮兮地搬给刘喜贵一摞‘老头票’。

        刘喜贵看到这么多钱,目瞪口呆,问:“这——?”

        “10万,拿着吧,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钱五讳莫如深,神秘兮兮地说。

        刘喜贵难为情道:“这合适吗?”

        钱五脖子一挺:“怎么不合适?你们扣设备,有什么依据?你这是跟着政府干违法的事,还让你的弟兄们熬夜受罪。拿着吧,让大家吃个火锅,补补身子。”

        刘喜贵哆哆嗦嗦把钱挪一下,摆摆手:“走吧!”

        钱五回忆画面淡出。“我打伤丁一,放走设备,我遭到通缉后躲在肖红住处。刘喜贵遭到市委政府领导批评后,昏了头,又向柏典要6万元管理费。柏典不给,双方闹僵,柏典才把这破事抖露出来。纪委查刘喜贵。刘喜贵不承认受贿,但他做贼心虚,给我打来电话”钱五又回忆——

        “钱五,柏典给我的报酬,你是不是掰走的有?”

        “刘主任真是老谋深算。我吃的就是这门饭,没有好处我能找您?”

        “事情不妙。柏典向市委举报了你和我。”

        “你承认了?”

        “没有。”

        “好哇,你我都不承认,谁能咬掉我们的蛋?”

        “你说得轻松。谁不知道你是个‘稀屎篓子’?公安局抓住你,肯定你疴裤兜子里。”

        “你说怎么办?”

        “快跑!”

        “我还跑呀?你怎么和‘老大’一个腔调?要跑,你们跑,我不在外流浪!”钱五宅在家懒洋洋地说。

        刘喜贵挖苦带吓唬钱五:“你就是小舅子命,还想当姐夫?柏典修柏子山经济特区主干道,你指使侯春等人砸龙义的金龙湾宾馆;建孔庙小学教楼,你搞成豆腐渣工程;翻修国道,你垄断修路原料,影响施工进度,道路竣工后又放走工程设备,打伤丁一。你身积弊案,一旦被抓住,非剥你的皮不可!”

        钱五听罢刘喜贵给他罗列的罪状,一阵哆嗦,有气无力地说:“那我还跑?”

        刘喜贵煞有介事道:“事大事小,一跑百了。”

        钱五回忆画面淡出。

        陈得索问:“你身积弊案,现在认罪吗?”

        钱五嘴唇颤动嗫嚅,似乎也委屈:“我承认有罪,但我也是受害者。说好听了,我是个部门经理。说难听了,是被养的一头猪,肥了就被宰。如孔庙小学教楼坍塌,刘喜贵、秦威怕追究自己的责任,就逼我出资重建;特区管委贷款被市信用联社起诉,刘喜贵等人说我挣特区管委的钱了,逼我借给他200万还贷款;建特区公安局分局,秦威让我垫资100万,到现在黑白没人提。十多年来,我干职能部门的活,算起来挣钱也不少,但是一旦出事,我却是职能部门主要领导的‘提款机’。平时的肉,他们吃了,结果我还替他们埋单。再说难听一点,有时我还是他们养的狗。让我咬张三,我不能咬李四。否则,就被他们当疯狗置于死地。”说到此,钱五‘呜哇、呜哇’地大哭起来:“我冤枉呀!你们反腐败,难道不知道谁是苍蝇和老虎吗?”

        陈得索面部抽搐,李周痛苦地沉思……

        陈得索缓过神,续道:“你建筑公司的工程款是怎么来的?”

        钱五翻翻白眼回答:“公司是发展局的。所有款都是经秦威审批后划拨的。”

        李周急问:“秦威是从哪里搞的钱?”

        钱五一脸懵懂:“我公司能赚多少钱,秦威一清二楚,而他咋搞的钱,我稀里糊涂。”

        陈得索淡淡道:“你现在应该明白吧?”

        钱五点头:“是的。我搞建筑挣钱无非就是借领导手中的权,在计划中多预算——套政府财政钱,在建设中偷工减料——挣建筑工人的血汗钱。”

        陈得索点头,又问:“秦威和刘喜贵都是这样捞钱的吗?”

        钱五拧拧腰,有了精神:“单位一把手想捞钱多是如此。没有听说吗?当官的不盖楼,等于大信毬。”

        李周接话:“具体交代秦威是怎么用权捞钱的!”钱五迟疑,似乎不愿意说。李周敲打他的痛处,“你不想戴罪立功,还是怕秦威再毒你?”

        钱五挣扎着坐起来:“我说!”他咬咬牙,似乎下定了决心,“秦威当局长第二年,华西东城区改造,他向市政府打预算报告,说市政府需要投资2000万,实际发展局只用1500万,余额都是发展局的。还有一次,城区拓宽路,挖水道,建花坛,埋电缆,安路灯,几个工程头目竞争,其间有人半夜往他院墙内扔20万现金。威哥不知是谁送的,第二天晚上,他邀我到家琢磨琢磨。这时,秦平带刘喜贵、狗胜闯进来”钱五回忆——

        外面有人“当、当、当”敲着秦威的家门。秦威惊慌,钱五站起来替他开门。只见一个光头青年抢先蹿进来,接着刘喜贵、秦平跟进。光头青年叫狗胜,他从怀里掏出匕首在秦威面前比划:“秦局,那20万收到了吗?”

        秦威看看钱五,又瞅瞅秦平,没有说话。

        钱五上前给秦威护驾,冷冷道:“收到了。你这小子,想怎么样?”

        狗胜撇着嘴,回头看看秦平和刘喜贵:“那是俺王老板给秦局的见面礼。旧城改造工程,他必须拦下来,否则放血!”

        秦威面色阴沉,钱五撸起袖子欲揍狗胜……

        刘喜贵上前拦着钱五,发话:“王老板是俺小孩的二舅,是个粗人,砍胳膊出身。但人仗义,一班人大都是泥瓦匠,干的活还可以,工程给谁都是干,何况他对您有‘意思’。”

        这时秦威的孪生兄弟秦平替秦威圆场,唱双簧:“喜贵,你的意思大哥明白了,你们走吧。”

        刘喜贵、狗胜走。秦威气嘟嘟坐下,指着秦平怒视道:“老二,你和刘喜贵给我来这一套?”

        秦平站着不示弱反问道:“怎么了?您给市政府打个报告,不动一刀一枪净落500万,人家要个力气活,挣个血汗钱,不行吗?”

        秦威一愣怔,阴沉着脸问:“谁给你说,我净落500万?”

        秦平斜眼撇嘴答:“你认为瞒天过海,做得天衣无缝呀,‘老大’早已经心知肚明。”

        秦威一听‘老大’跑的气,态度软化:“想干活,喜贵你们给我打个招呼就行了,何必来这一套?”

        秦平哼了一声,冷笑道:“你一会儿要质量,一会儿要公平竞争。一脸包公像,谁敢给你打招呼?”

        钱五也借坡下驴,劝解秦威:“既然刘主任、平哥都说话了,竞标时我使一些小动作,把其他竞争者怼下去,把工程给王老板吧。”

        秦威不语。

        秦平坐下,猥近秦威,提醒他:“单凭他王老板,我也不骑着葫芦过河——充大胆(蛋),主要是王老板也和‘老大’通着气,如果‘老大’放臭气,咱哥们的日子都不好过,所以不如顺水推舟。”

        秦威点头,态度缓和道:“也有道理。”

        秦平继续鼓动:“市场经济,有权就有钱。”说着他从怀里抓出一捆钱,“王老板让我再给你10万喝酒钱。”

        钱五两眼发直。秦平试探前伸,秦威欲接又止,摆摆手说:“我有了,五子您俩要吧。”

        秦平也不数,掰开一半,对钱五说:“表弟,拿着。”

        钱五接过钱,暗想:“姐夫手中有权就有钱呀!”

        钱五回忆画面淡出。

        李周急切问钱五:“你说的‘老大’是谁?”

        “当然是秦威呀。他是大哥,又是发展局老一,我不称他‘老大’称啥?”

        “秦平也称秦威‘老大’吗?”

        “是的。”

        “那为什么秦平还说有一个‘老大’和王老板通气?”

        “这个‘老大’我不知道是谁。”

        陈得索接话:“钱五,你没有说实话!”

        钱五一阵哆嗦说:“我真不知道!”

        【作者题外话】:秦威是‘老大’吗?还是另有其人?这是一个谜。敬请读者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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