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爆裂
正如森鸥外所猜测的，“食人魔”的爆裂时刻到来得非常迅速。兰堂甚至都没有结束短暂的休憩，回到港口mafia中去。
事情的开端是发生在横滨一所学校中的爆炸。在正常上课的时间段，某一栋教学楼的外侧经受了炸弹的冲击，随后引起了巨大的骚乱。
当时在校园内的老师以及学生，都十分慌乱地跑了出来，惊叫着涌向校门外。期间还发生了踩踏事故。
骚乱发生了几个小时之后，治安警察姗姗来迟。
在勘察现场建筑的受损情况，以及统计事件造成的人员伤亡名单时，治安警察们才发现有整整一个班级的学生并没有跟随着其他人一起逃生。
就在这时，学校的广播站中响起了这样的宣言：三天之后，将会给予这个班级的学生平等的死。
经过对校园初步的查探，治安警察们确认了学生们都受困在同一间教室之中。
而那个绑架了他们的人，是一个看上去与他们同龄的黑发少女，拥有超出常人的强悍身体素质。
于是治安警察联系了异能特务科，异能特务科立即派遣了人员到达现场，初步确认那就是他们追踪了一段时间的“食人魔”。
在以往的记录中，“食人魔”并不会袭击手无寸铁的普通人，上一次在便利店中作案的也不过是模仿者。可这一次出现的无疑是正版。
对于寻找“食人魔”多日而不得的异能特务科来说，这是一个除掉她的好机会。不过对方手上握有人质，事情就变得棘手了起来。
当之前接触过“食人魔”的钟离一行，听说了这个突发的情况，来到那所学校所在的地方之后，看到的就是将学校整个包围起来的治安警察的武装哨点，还有一个熟悉的人物。
“山井先生，又见面了。”钟离说。
“钟离先生，你们怎么也来了？”山井有些意外地问。
“我的一位朋友近期被‘食人魔’带走，虽已平安归来，但仍有留下祸患之忧，便来了解一下。”钟离回答。
“里面的情况怎么样？”织田作之助问。
站在钟离身边的中原中也和兰堂也好奇地竖起了耳朵。
只有半推半就答应和他们一起过来的森鸥外，并没有将注意力放在山井或者治安警察身上，而是在观察着四周的环境。
“说实话，不太好。”山井说。
“食人魔”这个存在，从命名上就可以看出她对“人类”没有什么同理心。
异能特务科统计以往“食人魔”攻击的异能者的时机后发现，她甚至不是把食人当作兴趣，而是作为生存的必要消耗。就是像人们要吃饭，“食人魔”要吃人。
在受到攻击之后，拥有不同能力的异能者们还能够做出一定的反抗，有的甚至能成功逃脱。不过对于被控制起来的学生们而言，“食人魔”一个简单的动作，他们都有可能丧命。
“现在她让学生们围绕着教室站在桌子上，遮挡住了一部分视线。如果她想吃东西的话，不用等到第三天就会出现牺牲者。”山井说出了自己担心的事。
“她愿意交涉吗？”总算拉回了注意力，森鸥外问。
山井摇了摇头，说：“一直没有回应。按‘食人魔’的习性，她只对目标感兴趣。”
“我也是她的目标。”黑发的医生说。
“啊……原来您就是今天的心动嘉宾！”山井发出意外的长音，然后火速邀请森鸥外加入到与“食人魔”的交涉队伍中。
山井先生还是老样子。织田作之助想。异能特务科在他心中的不着调印象又多加了几分。
正如他们所猜想的，在森鸥外出现后，那个由人墙遮挡起来的教室空出了一小段距离，而一直紧闭着的窗户也打开了一些。
“她说，森欧外可以换一个学生！”站在窗户边的学生大声喊道，声音中还带着颤抖和哭腔，应该是被选中来传话的。
“是合理的交易。”被指了名的森鸥外本人想了想，说：“但这不是最优解。”
面对这个预料之中的局面，一旁的钟离提出了建议：“不如由我来代替森医生。”
……？织田作之助有些摸不清钟离的意图，疑惑地看向了他。
“‘食人魔’还是比较挑剔的，如果钟离先生没有成为过她的目标，或许难以代替。”山井说。
“不妨一试。”钟离倒是相当坚持。
能在那样混乱的灰色地带中生存，森鸥外无疑是一位拥有不俗实力的异能者。
在这个前提下，按“食人魔”的指示进行人质交换的过程中，还是有很多手脚可以做的，再加上异能特务科和治安警察的配合，就算不能救出学生们，医生也有很大几率能全身而退。
不过对于钟离来说，对峙状况的延长会增加更多的不确定性，激怒“食人魔”还容易出现意外，不如用最简单的方法来解决。
出乎山井意料之外地，在他们向“食人魔”传达了钟离的话后，那边思考了一会儿，最终选择了同意，不过还加上了一个附带条件。
那就是——织田作之助也得一起过去，作为交换会释放两名学生。
两边达成了共识之后，一切都进行得非常顺利，被释放的两个学生很快被纳入到了治安警察的保护范围之中，而钟离和织田作之助也进入了那间教室之中。
因为四周围了人墙，教室中的光线比较昏暗，长发的少女坐在讲台上，百无聊赖地晃着腿。
地上还躺着几具血肉模糊的尸体。
正如山井所猜想的，“食人魔”为了维持日常的进食需求，已经先拿其中一些人质开刀了。
发觉自己指定的两个人到达了之后，“食人魔”停止了动作，用带着审视的目光看向他们。
“你们知道该怎么做吧？”少女说：“这间教室里只有平等的‘死亡’，那两个人的‘生’，是由你们的‘死’换来的。”
看来交换的人质在她那里，并不适用于“三天后”的预告。
黑发的“食人魔”转向织田作之助，给出了进一步的指示：“用你的枪射杀这个男人，然后自杀。”
她没有把之后的“否则”说出来，不过在场的人都对这件事心知肚明。要是织田作之助没有按照要求去做的话，这里的所有学生也没有“三天后”了。
织田作之助花了很大的力气，按下了直接朝“食人魔”射击的冲动
对方敢这样放言，肯定已经做好了就算她被面前的两个人瞬杀，也能带一教室的普通人陪葬的准备。
比如说在哪里安置了有条件的定时炸药之类的。
在男孩努力思考着应对的方式的时候，他身边的青年却直接轻轻地抓住了他握着枪的手。
紧接着那支枪被带着往上，相应地钟离稍稍弯下腰，枪口就这么稳当地抵在了他的额头上。
织田作之助呼吸一滞。
虽然他知道凭借子弹根本无法打破钟离的护盾，但是视觉上的冲击还是很难适应的。
“不准开护盾。”少女适时地提醒道。
听到这句话，钟离稍稍转过头，说：“这位女士，我们之间并无过节，你对我的敌意过深了。”
在上次的追逐战中，钟离甚至没有和这个森鸥外口中的类“辉夜姬”存在，打过正式的照面。
如果站在这里的是森欧外，恐怕少女会直接出手，而不是使用这样别扭的报复似的手段。
“是你的存在感太强了！”少女被点破了心思，恼羞成怒地反驳道。
姑且以人类的情感来判断，她像是在嫉妒。
……嫉妒？
暂且忽略掉这个奇怪的结论，钟离在进入这间教室之后，已经把屋内的情况摸了个七七八八。
想要在不被“食人魔”察觉的前提下解决眼前的事态，接下来只需要一点助力。
“小作。”青年对着自家孩子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
织田作之助稳了稳心神，专注地握紧了手中的枪，随后毫不犹豫地扣下扳机。
子弹发出了打在什么东西上的“咣”声，随后在附着的岩元素的干扰下，在教室内进行了五轮的弹射，这一切只发生在一瞬间。
织田作之助这才搞清楚钟离让他打这一枪的用意，五个绑在不同学生身上的炸弹，已经在由什么制导的精准射击之中全数失去了效力。
没有了对人质的最大威胁，“食人魔”却没有表现出太大的反应，只是冷漠地评价了一句：“做的不错。”
紧接着，她从坐着的姿势转为落地，迅速在讲台的遮罩空间中揪出了一个瑟瑟发抖着的男学生，然后把手放在了他的脖子上。
在那个男学生与钟离四目相对的时候，他张了张口，却最终没有出声。
那是“早乙女”。钟离也同时认出了对方。
目前的局面就是，一次性大规模伤亡的可能性已经被排除，不过只要发生交战的话，还是有可能波及到被“食人魔”控制着的“早乙女”。
于是钟离和织田作之助自觉地让开了一条通道，少女经过钟离身边时还回了个头，带着最后的人质，消失在了教室的走廊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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