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 对石战争准备

秦川是怕张学良再这样口无遮拦地说下去，就把他们密谋的东北计划给抖落个干净，坏了这谋划了很久的谋略，所以他才连忙给他点头，希望让他看到大家的赞同，而不会继续歇斯底里地发作。

        现在他被误会了，让张学良认为他已经有了解决石军叛乱的办法了，所以开口询问他。

        说起来，几个月前，他们被冯庸引荐给张学良时，为了表示对他们的重视，张学良还委任他在参谋部挂参议的职位。不过谁也没把他这个职务当回事，也包括秦川自己，只当它是个挂职的荣衔，就跟很多所谓的名人，都挂着参议衔，无非是“餐宜”一类的本质。可天理良心，为了减少东北军高层对自己出任空军领导的干扰，多次婉谢了戢翼翘的聚餐邀请，一顿饭都没吃过。

        在心里地，他是想借着这场本就是东北军胜利的战争，坐实自己在东北乃至全国的地位，好实施和三人商量好的全新的抗战方略。在这几个月和东北军各方面将领的接触当中，他感觉之所以在原来的历史上，东北军几乎被湮灭在抗战的硝烟血火中，没能留下光辉闪亮，是有很多的原因可以追究，但军官的问题绝对是个回避不了的原因。

        这些军官大多是东北自身的军事学校培训出来的，师从日军的战略和战术思想。日本人的陆军思维放到二战的大背景下，也就欺负欺负中国这种贫弱的国家外，遇上39年还没有走出大清洗阴影的苏联红军，都被打得全军尽墨。记着，就在同年的冬天，也就是半年之后，苏联人出兵攻打芬兰，却被这个北欧的蕞尔小邦打得丢盔弃甲，损失兵力接近40万之多。这说明什么，说明日本的陆上战争水平就是垃圾级的存在。观念陈旧，思想落伍，你东北军跟着日本人学，不学成三流才怪呢。 何况日本人在教中国人打仗这件事上也没安好心，藏了掖了不少精华点的东西，中国人能学到战胜这种师傅的本事，那才是笑话呢！

        你看抗战中，留日的老派军官打不过日本人，反而是留美、留法的几个战绩辉煌。以秦川的想法，对石友三军的战争，正是他作为新人可以施展的舞台，哪怕是用半吊子的后世战争艺术，来打这一仗，赢得的震动和战绩都不会比原来历史差，何况他手里还有一支正在磨练成型的战术空军可用。

        拿定主意，他站起来开始毛遂自荐：“可以让吉林和黑龙江的驻军向南移动，好让日本人觉得我们好像上当了，要调关外的军队入关助战。这个消息也会经日本人的口，告诉他石友三的，也好让他提前反叛。我们将计就计，早打早结束，然后全力对付山西和日本人。

        不过让吉黑两省的军队移动可以慢一点，集中到长春一线之后，再决定下一步的行止。另外，我们主动从中东铁路撤军，也可以借此主动向苏联释放友善信号，缓解双方当下紧张的局面。

        给我三个步兵旅和一个炮旅，加上装甲兵部队和空军，我来迎战石友三，我保证十天之内，歼灭他的全军！”

        秦川铿锵有力地说道，他算过，只要把石友三引到预设的战场，他有把握用一场空地立体攻击，一战打垮石友三。虽然兵力规模只是石军的一半，但他能加诸到对方身上的火力威力，绝对超过兵力规模的十倍，不把石友三打跪了才怪，谅这个土包子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战争形式。

        张学良闻言很是欣慰，在他的想象中，你秦川是智利国最高军校的教官，那智利国军又师从普鲁士，那普鲁士可是全世界现代战争艺术的摇篮。能在那样的白人国家，做到高级军校教官，才能一定不错。光看他最近把空军搞的风生水起的，还没花自己多少钱，就冲着这些惊艳的才干，当个军长也是绰绰有余的。

        他今天就是想贬戢扬秦，不停地夸赞秦川，就是想秦川出来，替他打好这一仗。另一方面，东北军的几个能排得上的干将，于学忠也是外来户、这个戢翼翘王树常之类的方面大将也是。而内部自产的几个如何柱国、王以哲、刘多荃、缪澄流等人，好像都还嫩些，单独对上石友三，确实没有胜算。因此他想让秦川试试，看他提出什么条件。

        现在，秦川提出只要三个主力旅加一个炮旅，以及装甲兵空军这些技术兵种，来和石友三对战，张学良虽然感到欣慰，但是觉得秦川他托大了，以三万战六万，有违兵法。

        “三个主力旅，是不是少点了？你别管其他的，我就是想彻底击灭石友三，需要多少兵力，你尽管提！”

        “不用，我只用三个旅。我第一次指挥作战，我怕多了搞得我手忙脚乱的，应付不下来。再者说了，我就是要用劣势兵力，一战摧毁华北最强的一股武装，好让晋绥军看着都震惊，乖乖地顺从行营的裁军指令，稳定华北。”秦川坚定地说道。

        “要想震慑晋绥军，更应该增厚对战兵力，两者并不矛盾啊！”戢翼翘也在旁边善意劝道。既然在对付石友三这件事上，自己先前的怯战表现已经让少帅不满意了，他便转变心态，专心考虑胜负和兵力安排了，这是作为参谋长的职责所系。

        “我想尝试一种新的战法，用空地一体战法，打垮石友三。这样的效果才更震撼。而且，这种战法依赖于全军对机械化兵器的运用，我们现在的条件，也只够编制这三个旅的。多了也没有，普通的步兵在这个战术的作用有限，不如暂时不用。”

        “好吧，既然你坚持，我就顺了你的意思。不过我会在你的战线后方，再部署2—3个旅，作为你的预备队，如果前线不济，你可以随时调动参战。另外让王树常回到军中吧，就像你们说的，军政分开。让他担任东线集团军司令，率领3——4个旅，进抵沧州驻防，防止韩复榘加入战争。冀东的于学忠部，即日向晋北边境移动，堵截东来的晋绥军。商震那里，戢参谋长给他去电，要他抢占井陉口，封堵南路的晋军出省。”

        秦川只用了三个旅的兵力，这下张学良排兵布阵就宽裕很多了，他一通排布下来，各个方向上也是安排地井井有条。戢翼翘用笔记下，便形成了华北安靖作战的通盘计划，也启动了对石友三军的作战前奏方案。

        今天，秦川就又有了新的职务——华北行营副参谋长兼第三军军长，空军副司令的职衔仍然保留。他受命挑选三个主力旅和一个炮旅组建第三军，包括装甲兵部队和一个工兵营也编在第三军军中。

        秦川只选了驻防在冀中的第8旅、第17旅和18旅作为三军的基干部队，这几支部队只能算是东北军中作战水平一般的部队。张学良为了保险，特地用了他的心腹第九旅何柱国部，替换了18旅，算是加个保险。何柱国旅平时就驻防在南苑一带，和秦川的空军是近邻，两人也在北平多次碰面，彼此比较熟悉，在配合上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最后第三军的部队就确定为第8旅丁喜春部，第9旅何柱国部，第17旅黄师岳部，炮7旅乔方部，以及驻在保定的装甲兵部队。若论势力，还是弱于王树常的第一军和于学忠的第二军。

        为了增加胜算，张学良还特别给了一项政策，就是第三军因为直面敌锋的原因，可以优先换装，装备兵工厂最近搞出来的新武器。

        当然了，所有的这些任命都暂时不会发布，因为石友三目前还没有反叛，今晚做的都是些预案。所以秦川的第三军军长的任职和王树常、于学忠两位的军长任职令同样隐匿不发，秦川只能以副参谋长的职务，节制第三军的部队，这几个旅都会先期向冀南集中。

        张学良装作好奇宝宝的样子，问秦川什么是“空地一体”战法，意思很明确，暗示秦川最好你一份详细的计划给他看。毕竟这一仗是对垒华北的一支强军，他也轻忽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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