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故人
李恒远一眼就认出对方来了，实在不是李恒远的记忆太好，而是对方的气质实在太让人难忘，那种恨不得把“我很有钱”四个字穿戴在身上的土豪气质，就算过了这么久，李恒远还是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程铮也认出来了，他和李恒远对视一眼，皆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然的神色，那双从京城就开始盯着连神医的眼睛，果然来自于金钱多。
程铮这一路南下，途中自然有很多双眼睛注意的，但都是监视着程铮的一举一动，只有一方势力在盯着连神医，他们发现的时候心里就隐隐有些猜测，应该是来自于金钱多。
现在他们一到苏杭，就见到金钱多，果然就应验了心里的猜测。
至于现在，也是他们主动让金钱多知道行踪的，金钱多身份特殊，有些事如果有金钱多加入，会事倍功半。
金钱多也不是傻子，早就猜到以连神医或者平和王的惊觉，他的人却能够源源不断的给他递消息，甚至连这种“平和王和连神医将会在苏杭下船疗伤”极其隐秘的消息都能够马上透露出来给他，他就明白这是人家故意的。
金钱多其实并不知道平和王和连神医下船后会去哪儿，又想着自己和连神医是在京城的方圆客栈里认识的，便猜测连神医来了之后会抵达方圆客栈。
基于这样的猜测，金钱多就在方圆客栈守株待兔，果然等来了一个身形熟悉的人，尽管两人做了伪装，但只和那人目光对上，金钱多就知道对方的身份。
金钱多扬着扇子，从两人身边擦肩而过，没有一点儿交流。
李恒远和程铮也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在大堂找了个地方坐下，有婀娜多姿的女人扭着腰上来，正想伸手撩拨的时候，就看到程铮的手指敲着桌面，看似随意，却带着自己人才能懂的随意。
那女人心下一冽，面上依旧风情万种，“二位爷，打尖呢？楼上请！”
她扭腰摆臀地在前面引路，带着两人进了二楼的一个房间，而后打开房间里的一个机关，带着两人进入一个暗室。
程铮和李恒远才坐下，女人就朝着两人跪下，“不知二位上使前来何事？”
除了京城方圆客栈的某些人，比如计语珂和一些管理者，其下其他地方的分客栈皆不知道方圆客栈的主人是谁，程铮刚刚敲击桌子的手势意思为京城来的，对于京城来的方圆客栈人员，地方客栈的管理一概称呼为上使。
程铮从头到尾没讲过一句话，面对管理者的询问，他只从衣襟里掏出一块玉佩。玉佩漆黑透彻，上面雕刻着一朵彼岸花。
管理者看到这枚玉佩面上马上露出惊讶的表情，不过只是一闪而逝，态度却变得恭敬了许多，“属下这就去为上使取来京城的传下来的消息。”
没多久，管理者又回到这间暗室，为程铮递上几封封着火漆的信。
信没有被人打开的迹象，封的非常完整。
程铮并没有马上打开，开口时他的声音变得十分沙哑，和他自己的原声简直天壤之别，“等会儿会有人来找本使，将他带到天字一号房。”
管理者赶紧应是。
……
翌日一早，金钱多果然又来方圆客栈，客栈的管理者一听金钱多是来找昨天来的两个男人的，就按照程铮的吩咐，带着金钱多上了天字一号房。
管理者敲了敲房门，“公子，金公子来了。”
客房里传来一道沙哑的声音，“进来。”
管理者推开门，朝着金钱多比了个请的动作，“金公子，请。”
金钱多摇着扇子走进客房，程铮和李恒远已经醒了，这会儿正坐在餐桌上吃早餐。
金钱多打量着面前的两个人，一时之间看不出来到底哪一个是连神医。
不过分辨不出来没关系，他也不显得拘谨，朝两人拱了拱手，开门见山地说道：“不知道二位引我来此所谓何事？”
李恒远轻笑了一声，反问：“我倒是不知金公子一直关注在下的行踪，又是因为何事？”
金钱多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看向李恒远，“您就是连神医？”
“怎么？金公子认不出来了？”
金钱多大方承认，“连神医的易容之术非凡，我还真看不出来。”说完又转向程铮，“想必这位就是平和王了吧？”语气里充满试探，毕竟平和王体弱这件事是天下皆知的事情，眼前这人看上去虽然虚弱，却没有外面传得快要一命呜呼之感。
不过金钱多倒没有将连神医和平和王妃李恒远划上等号，毕竟李恒远在京中的名声除了莽撞无脑就没有什么太好听的，金钱多只当连神医已经投到平和王的麾下。
程铮点点头，也不和金钱多废话，直接开门见山，“东南王世子果然艺高人胆大，无诏不得出封地，世子倒不怕被人抓着尾巴。”说完，他还咳了咳，面色看上去更加苍白。
金钱多心里却是一凛，忽然就明白为什么程铮要把他引过来了。
“平和王果然慧眼如炬，再下佩服。”金钱多，不，应该说是东南亚世子高奕远笑眯眯地说道，既然被平和王拆穿了，他也没必要隐瞒，“不知平和王这次来，可是为了连黎青神医的传承而来？”
后半句话是和李恒远说的，毕竟这个传承，最后是要落到李恒远手中。
“确实。”程铮啜了一口热茶，说道：“本王得知，连黎青神医与令尊东南亚是至交，连家主宅便在南江城内，连黎青神医若想要在仙逝之后守住传承，必将由东南王代为看守。高世子，你觉得本王说的可对？”
高奕远不禁给程铮鼓掌，“平和王果然聪慧，确实只有我高家人知道连家的医学传承在何处，只是……”高奕远顿了顿，露出一抹轻笑，带着些刁难，“只是平和王如何确定我高家一定会把这份传承拱手让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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