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败犬
在圣诞节晚会的前一天，卢修斯终于沉不住气，叫人去喊希尔维亚了。
他原本以为她一定会来主动邀请自己，结果居然选择了伊卡洛斯那个废物。
真是不可想象。
希尔维亚被西弗勒斯领到男生宿舍，推门进去的时候，卢修斯正面无表情地坐在椅子上喝茶，但紧绷的手背上暴起的青筋暴露了他内心的想法。
一见到希尔维亚进来，他就立马放下了手中还没碰到唇边的茶杯，直接开门见山地质问：“你已经选好舞伴了？”
“当然，”希尔维亚挺直了腰板，“虽然我没学过跳舞，但伊卡洛斯确实是一个好老师。”
“伊卡洛斯？”卢修斯轻声重复了一遍，“你叫得可真亲密。”
“我发现你总是对那些被你拯救过的男生情有独钟，希尔，”他从椅子上缓缓站起身，一步步逼近，五厘米的身高差不算大，但也足以让他能够居高临下地俯视了，“你是不是很享受这种当救世主的感觉？喜欢别人对你的崇拜？”
希尔维亚恍然之间以为卢修斯被西弗勒斯附身了，还是说他们斯莱特林说话都这么尖酸刻薄？但明明伯恩斯和埃特珀斯就很温柔。
西弗勒斯离开的时候带上了门，她被逼得无路可退。
“你要在明天晚上和那个布斯巴顿跳舞？”漂亮的金色脑袋埋在她颈窝间深吸一口气，“用着我送你的香水？”
“特拉弗斯知道你这么滥情吗，阿蕾奥拉小姐？”
“你也一样，卢修斯，”希尔维亚双手搭上他的肩膀，缓缓推开他，直视着那双沉静如海的灰色眼睛，“布莱克家族知道他们选中的婚约对象在勾引一名小学妹吗？”
灰色的眼睛讶然地睁大了一点，然后像月牙一样弯了起来。
这个男人，无论怎样都好看，哪怕是在他算计自己的时候。
“勾引？这个词用的不好，阿蕾奥拉小姐，难道不是你先爱上我的吗？”
“万一我现在不喜欢了呢。”
马尔福永远精明，永远自私，永远以利益为先。但希尔维亚也不是傻子，她有自尊，不会放低身段眼巴巴地贴上去。他们之间是平等的，没有谁比谁更高贵的说法。
爱情可以博弈，却不能屈服。
“你想吊着我吗，卢修斯？”
“在布莱克和伯斯德之间摇摆不定，为马尔福争取最大的利益。迟迟不和布莱克解除婚约，是在担心伯斯德不会让我成为家主吧？”
希尔维亚微笑着，看着原本信心满满以为稳操胜券的卢修斯脸上的笑容逐渐凝滞，变得有几丝慌乱。
“但我想你的如意算盘可能要打空了，我永远也不会回到伯斯德，我不需要一个杀人犯的父亲，也不需要一个所谓纯血的虚名。”
“而且我们的理念不合适，我不赞成纯血至上的观念，也不想要一个拥护纯血至上的伴侣。万一有一天我们走到了对立面呢，对吧？那会很难看的。”
“马尔福的身边应该永远不缺女人，或许我能在舞会上看到你身边有一个很漂亮的布斯巴顿姑娘，或者为了布莱克选择独身一人？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祝马尔福和布莱克举案齐眉相敬如宾百年好合早生贵子伉俪情深白头到老，结婚的时候记得给我发请柬，我可以随一千金加隆。”
卢修斯的表情已经彻底凝固在脸上了，事情的发展完全超脱了控制。他当时居然没有想到希尔维亚是一个拥有自我思想的独立个体，而不是任他摆布步步算计的棋子。
愉悦地说完这些话，希尔维亚转身要走，却被一股力量拽了回去，骨节分明的手掌用力地摁着她的肩膀将她抵到墙上，冰凉的两片薄唇贴了上来。
和在火车上喝得醉醺醺的希尔维亚不同的是，卢修斯现在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一时气不过所以气血上涌冲昏了头脑？或者这本来就是计划的一部分？
……
最开始的想法里可没有这些。
是他随机应变的能力太强了。
听说接吻的时候，睁着眼的人只是把对方当做猎物。希尔维亚果然对上了那双灰色的眼睛，只是现在它们不再沉静如海了。
拒绝还是回应？
身体比大脑更快地做出了反应，之前撂下的所有狠话都失去了它们存在的意义。她踮起脚尖环住卢修斯的后颈，不知道是谁先闭上眼的，总之后来两个人的视野里都变成了一片黑暗，即便布斯巴顿的寝室里的灯照得很亮。
仿佛是接完吻之后就永远再见不到对方了一样，直到快要窒息才勉强松开，希尔维亚又不死心地凑上去轻轻舔了舔卢修斯的喉结，抓着腰间的衣服不让他离开，又在侧颈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留下一圈淡淡的齿痕。
希尔维亚没有去看他的神色，直接转身离开。
卢修斯沉默地注视着她离去的背影，右手抚上了左臂。
那里有一处正变得滚烫。
在外面听完全程的西弗勒斯铁青着脸，他居然天真地以为卢修斯让他喊希尔维亚是和这次的任务有关。
在宿舍门口希尔维亚突然停下转过头说你等我一下，然后蹭蹭蹭跑上楼翻出那瓶她一直视若珍宝的香水来，经过一年坚持不懈的使用里面几乎已经所剩无几了。
“你把它交给卢修斯吧。”
熟悉的果香刺激地西弗勒斯十分恼怒：“你把我当什么了？跑腿的吗？”
“要送自己送去，你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被莫名其妙骂了一顿的希尔维亚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又抽什么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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