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裂隙
回去之后希尔维亚直接钻进被窝一言不发，不管安娜怎么问都拒不回答。
第二天早上醒来还是恍恍惚惚的样子，在礼堂吃早餐的时候瞥到了卢修斯的背影，立马低下头假装自己是个透明人。
直到上魔咒课的时候，她依旧保持着还一副没睡醒的样子，把飞来咒念成了飞鸟咒，呼啦一下教室里到处都是拍打着翅膀胡乱扑腾的鸽子，被西弗勒斯逮着机会嘲讽了几句。
希尔维亚没搭理他，下节课就是魔药课，她赶在西弗勒斯之前做出了完美的魔药，斯拉格霍恩教授夸奖她是“我见过最有魔药天赋的学生”。
西弗勒斯在后面掐得掌心都快要冒血。
下课的时候希尔维亚又被斯拉格霍恩邀请参加鼻涕虫俱乐部，她连忙以自己忙为借口拒绝了。
“忙着和你那些小男友们约会吗？”斯拉格霍恩离开之后，西弗勒斯立即出声讽刺，“一个跟屁虫塞勒诺斯还不够，又去勾搭上了三年级的特拉弗斯，现在还打算对马尔福级长下手？对斯莱特林这么情有独钟，当初你怎么不过来上学？哦，是因为担心那个被格兰芬多的卢平讨厌吧？”他极尽自己所有的愤怒，用最恶毒的语气说，“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有魅力？就喜欢看男人围绕着你团团转？”
“注意礼貌，斯内普！”希尔维气得亚一把扔下手里的书，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总比你身边一个异性都没有强！讨人厌的家伙。”
她转身要走，但是西弗勒斯的羞辱还没完事：“我怎么能和阿蕾奥拉小姐比呢？阿蕾奥拉小姐拥有无上的美貌，所以就想通过自身的优势来换取一些别的资源，对不对？我真怀疑你怎么进的魁地奇球队。”
“你——”希尔维亚惊愕地睁大了眼，太露骨的恶意刺得她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不过我劝你最好在琼斯，塞勒诺斯和卢平之间选一个，纯血家族不要一心算计想攀高枝的拜金女，你没资格进他们的家门。”
“当然，最好也不要吊着其他男人太长时间，万一折腾出什么事来恐怕阿蕾奥拉小姐的名声就全毁了。”
“友情提示一下，乱搞男女关系、未婚先孕也会被霍格沃茨开除，这对滥情的阿蕾奥拉小姐大概不会是一个好消息。”
教室里还有没走的学生，他们都听见了西弗勒斯刚才说的话。
“你在说些什么！”希尔维亚气得眼圈发红，在挖苦讽刺别人这方面她的本事远远没有西弗勒斯强，或者说她还做不到把这么恶心的话说出口。
“你以为自己很专一吗？你有什么资格污蔑我？”她极力压制自己的怒火免得变得和对方一样口不择言，“莉莉被你这种人缠上真恶心，要是哪天她拒绝了你你是不是也要诋毁她？”
“哈，你没反驳，你承认了，”西弗勒斯被戳中软肋之后变本加厉起来，“你有什么资格和莉莉比？我想她至少不会同时和几个男人搞暧昧。”
他用一种怜悯的口气说：“特拉弗斯真可怜，居然会喜欢上你这样的人，他大概还不知道阿蕾奥拉小姐已经……”
啪！
“闭嘴！”
一记清脆的耳光声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希尔维亚一抹不受控制流出来的眼泪，怒吼道。
“你恼羞成怒了，是不是？”西弗勒斯脸上依然挂着那种恶毒的笑容，“我就说这么多，希望对阿蕾奥拉小姐有用。不过，如果你真的被霍格沃茨勒令退学的话，那也是我可以预料到的。”
他愉悦地抱着书离开了，后面的几个学生窃窃私语起来，希尔维亚转过头去一看，他们又都不说话了，只是带着意味深长的神情从后门走了出去，甚至连离前门更近的学生也选择了后门，仿佛靠近希尔维亚就会得上什么传染病一样。
她呆呆地站在那里，直到所有人都已经离开，巡逻的费尔奇恶声恶气地咒骂她为什么还不滚，才浑浑噩噩地离开了魔药室，连午餐都没吃直接回了宿舍。
下午的时候已经有谣言开始传播了，希尔维亚越听越伤心，安娜捅了她一下，担忧地问道：“你怎么了？”
“啊？”希尔维亚回过神，抽了抽鼻子，“我，我没事。”
“别听他们瞎胡说，我们都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莉莉也凑了过来，语气不善地说，“要是让我知道谁造的这些谣，我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希尔维亚勉强地笑了一下，手不停地扣弄着自己的衣服。
下课之后，她躲开人群，堵住了往魔法史教室走的西弗勒斯的路，用魔杖指着他恶狠狠地说：“晚上我在禁林等你，你要是打输了，就给我闭上那张烂嘴。”
西弗勒斯不屑地看着她，就像在看什么脏东西一样：“我懒得和你这种人说话。”
“你就是嫉妒我比你强。”
他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非常难看，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好。”
希尔维亚没有去礼堂吃晚饭，从四处躲着她走的人就可以看出来她现在的名声是什么样的了，再往人群里钻完全是自取其辱。
她去的时候西弗勒斯已经在禁林边等着了，他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她一遍。
“你来晚了。”
“你又没说几点。”
希尔维亚没好气地说，刚要抽出魔杖，对面已经一个乌龙出洞打了过来，她反手掐死了毒蛇，生气地用魔杖指着西弗勒斯：“stupefy！你怎么一点决斗精神都没有？”
“furnunculus。”
火焰擦着希尔维亚的衣角略过去，她简直要气疯了：“你对着我用这个？你怎么不用钻心剜骨？”
西弗勒斯没有回答，继续念着咒语。
“reducto。”
“diffindo。”
“petrificustotalus！”
希尔维亚实在是受不了西弗勒斯一直对她用毒咒了，干脆直接石化了对方。
她走过去看着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西弗勒斯，咬牙切齿地说：“你有考虑过那些咒语真的击中了我之后的后果吗？”
地上的人只是冷冰冰地盯着她，一言不发。
“我觉得我该给你点教训。”
希尔维亚抓着他的衣领把他从地上提起来，脚尖一点便凌空飞了起来。
西弗勒斯立马闭上了眼睛。
“我真不明白，”冷风吹得衣袍猎猎作响，希尔维亚的声音听起来很伤心，“你为什么对我这么恶毒？我难道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
“我在禁林里救了你，你不知恩图报也就算了，怎么能以怨报德……”
“我不用你救。”
西弗勒斯冷冷地打断他，但是声音发颤得厉害。
“不用我救你就死了！”希尔维亚生气地辩驳，“还有上飞行课的时候！要不是我……”
“谁要你多管闲事！”西弗勒斯拔高了声音，颤得更厉害了。
“多管闲事？你觉得我是在多管闲事？”
希尔维亚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心里一横，松开了手。
一声凄厉的惨叫。
她重新揪着西弗勒斯的衣服提着他飞上了高空。
“别怕，”她安慰道，“我不会杀了你。”
“但我想知道你为什么想杀了我。”
“你怎么好意思对我用粉身碎骨和四分五裂的？我是你的同学，不是你的敌人，我犯了什么错要你一门心思地置我于死地？你不用不可饶恕咒是不是因为没学？你要会索命咒是不是就直接avadakedavra了？”
她生气地说着，感受到西弗勒斯的身体往下滑落便又往上提了提，抱紧了一点。
“我发现你这个人真的很讨厌，不讲卫生，没有礼貌，永远也不知道到底谁对你好。”
“你对我的态度就这样？我还不如直接让你死了算了。”
她突然一顿，空出一只手插进西弗勒斯的头发里扑腾一气：“哟，你终于肯洗头发了？”
语气里竟还有点惊喜。
“兰花香，说，是不是用了我给你的澡豆！”
“闭嘴！”
西弗勒斯恼怒地说，耳尖冒出了一点红。
“看来你还知道什么是对你好……”
“我不用你对我好！”他突然大声说道，话里都是抑制不住的怒气，“你对每个人都是一样的！我恨你平等地爱着所有人！你凭什么说你对我好！”
希尔维亚一愣，她缓缓降落到地面上，抽出魔杖对着西弗勒斯施了咒立停。
“你希望我对你是特殊的？”
他沉默着一言不发。
“你觉得我在你身上倾注的感情还不够多？”
“你……你那么喜欢塞勒诺斯，还做了特拉弗斯的女友……”
他挣扎许久才勉强开口，磕磕绊绊地说。
“我什么时候和伯恩斯在一起了？”希尔维亚难以置信，“而且我从来只把埃特珀斯当朋友，我甚至都没把他当男的看。”
“可是，”西弗勒斯辩解道，“你都管他们叫教名……”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希尔维亚简直要被气笑了，“我最开始也是管你叫西弗勒斯的，对吧？是你亲口说不愿意让我这么叫你，所以我后来才改成了斯内普。我这难道不是在尊重你的选择吗？”
他不说话了。
“你怎么可以说出这么没有良心的话呢？”
“所以你对所有人都是一样的，”他憋了一口气，“那我跟他们不也没什么区别吗。”
“我对你还不够特殊？！”
希尔维亚猛地跳了起来。
“你还想怎样？”
“我替你解过多少次围？你难道不是唯一一个知道我养虫子的人吗？当然，把这件事告诉卢修斯是你的问题。你都没经过我的同意。
都这样了我都没和教授告发你天天晚上跑禁林，一直保护着你不被杀，那么珍贵的毒汁说送就送，你居然觉得我对你不是特殊的？”
“你想让我怎么办？抛弃所有的社交扔掉所有的朋友，每天只围绕你一个人转？你不能因为我天性善良，就对我道德绑架吧？”
希尔维亚放柔了语气：“我有自己的朋友，有自己的生活，对吧？我们只接触了几个月，你要求我在这短短的几个月之内就把你当成最亲密无间的挚友这是不现实的。你不能向我无止境地索取，更何况你也从来没有奉献给我什么。”
“如果你想和我做朋友，那你必须意识到我们两个的身份地位应当是平等的，不能是我一直在付出。”
“而且你敢说我之前没有把你当朋友吗？难道不想跟我做朋友的人不是你吗？”
“第一次上魔药课的时候，你讽刺我胆小；我到斯莱特林的桌子上吃饭，你是唯一一个指责我乱坐的人；我在禁林里救了你，你非但不感谢我，还对我态度恶劣；第二次你又扇了我一耳光；魁地奇比赛时你说我喷的香水恶心；今天早上你还内涵我私生活不检点。我真是服了你丰沛的想象力了，你是怎么对着一个11岁的小姑娘说出那些话来的？”
“我觉得我已经有在努力表达自己的友善了，”她无可奈何地说，语调里带上了一点哽咽，“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呢……”
西弗勒斯沉默了很久，才用细如蚊呐的声音说了一句：“对不起。”
希尔维亚叹了口气，起身往禁林外面走。
“走吧，已经很晚了，宵禁都过了。明天早上还有变形课，我可不敢在麦格教授的课上睡——”
剩下的半句话她说不出来了。
跟在她身后的西弗勒斯抬起头，正对上麦格教授严厉的视线。
“看来埃弗里说的没错，阿蕾奥拉小姐，你真的……”麦格教授费力地斟酌着用词，“半夜和男同学在禁林里……玩。”
希尔维亚缓缓转过头，神色复杂地看着他，苦笑了一下。
“做得很好。”她用口型说，“你满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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