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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隐瞒


霍修远怕此处人多难免惹上口舌,便让妙芙扶着孟穗岁坐上马车,而他将那毛头小子小虎叫道另一侧问话。

        许正是血气方刚不怕虎的年岁,小虎并不觉得自己这般傲气会给自己带来什么祸事,以往碰上官府也是死鸭子嘴硬,结实打一顿也便了事,即便是面对要掉脑袋的事,他也绝不眨眼,唯一担心的便是会牵连他的那群弟兄。

        “燕朝太子,有什么责罚一并算在我头上就好,和我那群弟兄没关系,用弹弓打你的马车也是我所为,他们不过是听我吩咐而已。”

        他当时在其后看到一大群人马,看马车样式想必定是大富大贵之人,便让手下的人用弹弓偷袭,趁乱想劫走点物资,可哪知前方还有一群将士,这是打在了老虎屁股上了。

        不畏强权的人自然是有,可也没见过这么不惧事的人,霍修远倒也不恼,此人还是和孟穗岁相识之人,更不可能会惩处他。

        只是他也感到好奇,若是孟穗岁让妙芙前去搬救兵,定是会在临安城寻自己最亲近之人,孟家武馆在临安城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这自诩有侠义的地痞小子应当不会动孟家的人才是,怎反倒过来寻茬儿来。

        “孟家发生了何事?”霍修远直接开门见山问道。

        这话倒让小虎诧异了,他是燕朝太子,人还在路上,怎知道孟家出了事,难不成有千里眼顺风耳不成。

        “你在担心穗岁?”霍修远见他迟迟不肯开口,说道:“你大可放心,如果孟家真的出事了,本太子一定会帮她的。”

        小虎犹豫再三添了一下干裂的唇,半晌后才说着孟家被灭门一事,怎么说孟穗岁也对自己有恩,孟将为人也颇为仗义热心,这么大的事只能是有身份之人才能为之讨回公道。

        “谢谢你刚才没有将此事告诉她,”霍修远脸色凝重,他设想过孟将会因身份一事被牵连,可万没想到孟家会被灭门,向对面之人叮嘱道:“之后也请要守口如瓶。”

        这事能瞒多久便瞒多久,如今孟穗岁身子本就羸弱,听到此消息定是要诱发体内的蛊毒性命不保。

        日后她知情要怪罪也好,恨他也罢,霍修远无怨无悔,他只愿她能安稳的活着。

        而坐在马车上的妙芙也在绞尽脑汁想着如何搪塞过去,她知晓她的身子,可怎受得了这个噩耗。

        “小虎下手也没轻重,被吓着了吧,待会儿我就去说道他一番,真是太过分,这般对待一个弱女子,”孟穗岁揉着她红肿的手指头恼着,随即掀起窗帘子瞧了一眼周围,小声问道:“可有见着我阿爹,他人呢?总不会是叫小虎来搭救吧。”

        妙芙手哆嗦了一下,低头躲闪着面前期盼的眼光,将怀揣之物的坠子还到她手中,“他,他有事出城了,听说……说……”

        “我们来晚一步,”霍修远踏上马车接着快要编不下去的话道:“听小虎说,你阿爹自你走后身体不如以前,随即也遣散了武馆,说是先带着你娘去看一遍曾允诺过的地方,之后再去边疆处寻你,他先一步离开临安,韩晓便奉命回来了。”

        孟穗岁原本期盼的眼中闪过一丝落寞,本以为此次回来能看到日思夜想的阿爹,没想到还是晚到一步,嘴里喃喃道:“早先阿爹确实有念叨过要带着阿娘去看看山川湖海,后来因我在临安城落了根,如此也好,阿娘也能欢喜了。”

        妙芙见有人给自己的话兜底,她心中也松了一口气,微微抬头瞥了燕朝太子一眼,他对王妃果真上心。

        “王妃,奴婢方才一直支支吾吾的缘由便是如此,您好不容易盼到能团聚的日子,不曾想又是一场空,怕伤您的心,这便一直含糊不清。”

        孟穗岁知晓她阿爹的性子,只是心中担忧他的身体状况,分明出阁前还再三叮嘱要让他好好照顾着自己,怎比自己还不听话。

        她似乎想到什么,眼中出现一丝惊喜的光,“阿怪,我便不同你去临安了,想着阿爹定是会去阿娘故里湖州的一处长廊,之前就听阿娘说起过那里是他们定情的地方,我想去碰碰运气。”

        “好,我差人将你护送而至,若是没寻到一定要在那里等我,”霍修远还想着要以何种理由说服她不去临安而生疑出来,这决定让他瞬间如释重负,揽着孟穗岁的肩头道:“一定要等我。”

        “阿怪,我知道你对我好,每次在我困境时总是第一个出现,就如同神明一样护着我,”孟穗岁不忍心看他陷入没有一段没有回应的情意中,劝说道:“可我已经是祈王妃了,你是燕朝太子,我有夫君,你有月姐姐,我们……”

        “李君屹?呵呵呵……”霍修远手从她肩头落下,苦笑几声道:“不论我怎么做都比不上他,为什么?为什么他那般待你为什么还是要念着他,他会一而再再而三地伤你,你全然不理会自己的痛吗?”

        “我,我也不知道,”孟穗岁鼻头一酸掉下泪来,自嘲起来,“我是个大夫,以前也替人瞧过不少病,眼下自己病了却不自知,有时候莫名想给自己开膛破肚,看看里面的心到底是怎么病的。”

        “对不起,”霍修远见她落泪于心不忍埋怨起自己来,擦拭着她的泪痕道:“我先让人送你去湖州,至少先避开这段风口。”

        其实他更是为了不让李君屹找到她,不想再看到自己护在心上的人被那个没有血肉之人鞭挞。

        多情却总是被无情恼,世间又有几人能逃过情字一难,恐怕冰块人石头心也总归有被软化的一日,只是期许有朝一日能觉醒,不要落得物是人非两头空才好。

        而侥幸欺瞒过去的妙芙一早也便识趣的下了车,她心中压着一个噩耗,沉重至极,找不到人诉说,只能一个人躲在一处大树旁哭泣。

        嗖嗖几声,几粒石子打在她脚边的泥沙里,地上嵌入飞来的石头。

        “喂,你……”从对面不高的树干上跳下一个少年,小虎晃着步子到她跟前,“你是燕朝的人?”

        妙芙看到有人迅速用袖子擦干眼泪,匆匆道了一句不是后便想尽快离开,但却被他快一步挡在跟前。

        小虎看着她湿润的眼眶,不由咳嗽几声,“我说过要让你打回来。”

        “我没有恼你,”妙芙从袖中掏出之前他给的弹弓递过去,“我,我要去照顾王妃了,这个,还给你。”

        “王妃?”小虎依旧没有接下他的弹弓问道:“这么说小大夫真的嫁给了王爷?”

        他不解摸着下巴思索,自言自语道:“你不是燕朝人,那便是晋朝人,那你们怎么又和燕朝太子相熟的?”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就不要打听了,”妙芙能看出眼前的少年虽狂傲,但还是有情有义念着王妃昔日的恩情,好心劝他:“日后不要再莽撞行事了,今日撞上的是王妃,该是你的运气,若他日是些王公贵胄,恐怕你就没有命站在这里说话了。”

        “喂,我是让你打回来,不是听你说些头痛的话,我小虎还就不怕那些仗势欺人的达官贵人。”

        “你虽不算得上好人,但也不是坏人。”妙芙将他的弹弓仍在他怀里便跑开了。

        小虎独自一人站在原处,低头看着掉落在地的弹弓,嗤之以鼻道:“我是好是坏跟你有什么关系,多事的女人。”

        他们一众人兵分两路,霍修远留下一支精锐的侍卫护送孟穗岁去湖州,给侍卫下了死命令一定要护她周全,更要好好看住她不能让其溜了,一定要等着他前去接回。

        为避免小虎冲动性子惹祸,本是想扣押他跟着自己一道回临安,不过又念在孟穗岁路上发愁,多一个近乡相熟之人解闷也不乏是个好计策,霍修远告诉他关于孟穗岁此刻的身体状况,还担忧要是真被孟家仇家得知她的行踪,说不定也会前来灭口,不曾告诫他一定要守住孟家消息,小虎便抢答他不是长舌妇,他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一路上孟穗岁拉着小虎问了许多关于自己出嫁后的她阿爹的事情,还问起他的身体到底如何了,小虎撒谎不打腹稿,反正她也不知道,便胡乱说一通也无人证实。

        “唠病!”孟穗岁听到他随口说出来的话惊呼起来,一把拉拽住他的袖子着急起来,“我阿爹患得是唠病!几时的事情?”

        不懂医术的人哪知唠病的厉害,只要患上,无一能存活,只不过是时辰长短罢了。

        妙芙见她情绪激动,一脚踩着小虎脚上,安抚道:“王妃,你许是不曾歇息好,方才他说的是……是练武导致血气不足引发的内力劳损。”

        小虎被踩得有些懵,刚想冲妙芙发脾气,就见她一直对自己使眼色,轻咳几声,点着头顺着她的话应道:“内力劳损,看来小大夫你真是需要好生休息了,话都听不全。”

        “是你不会好好说话,”妙芙冲他嚷着,还是头一次见她这么生气,“非要瞧着王妃倒下你才满意吗?”

        “你这女人怎么回事,我又不是大夫,哪里知道那些乱七八糟的病,再者说我也是听说孟馆长的事,哪里知道那么清楚。”小虎并未生气,可就是不服有人这般吼他。

        “你嚷什么,吵着王妃歇息了。”

        “是你先嚷的,怎之前没见你这般凶呢,果然娘说得没错,女人可真是够善变的。”

        孟穗岁撑着下巴看着面前来回几个回合争论的两人,她知道小虎虽不靠谱,但他说的话也没错,毕竟也是听说而来的事,难免会夸大其词,她清楚阿爹的身体,即便不是身强体健,好歹也常练武,弄成要看大夫的地步还是被自己调制的毒所致。

        “小虎,你最近可有听说关于去北朝和亲公主的事?”孟穗岁还是担心郑王提前去了临安,她的身份怕是难以掩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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