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第86章
新学年第一周就在笑话一样的禁闭里面结束了。
而霍格沃兹大部分四年级的学生，抖在期待新的黑魔法防御课程，奥伯在第一个星期的时候没给他们上什么课，而是让他们好好收心，也说了，会好好筹备下一星期的课程，给他们带点新鲜东西。
除了斯莱特林以外，四年级的学生们都眼巴巴地盼着上奥伯的新课。星期四吃过午饭，上课铃还没有响，他们就早早地在奥伯的教室里面等着了。
自那次乌龙一样的群殴以后，莉莉和斯内普确实生疏了不少，
最少没有在在上课的时候走在一起了。
玄都每次走在路上看到隔着最少两三个人距离的斯内普，都会觉得有些许的失望。
虽然之前每次也没有贴着他走过，可是好歹只隔着一个莉莉，也算接近。
现在是彻底隔开了。
学生们急急忙忙地坐到讲台正前面的四个座位上，拿出各自的《黑暗力量：自卫指南》等待着，气氛格外肃静。很快，他们就听见奥伯那颇为轻巧的脚步声顺着走廊过来了。
和以往一样，奥伯还是一身略显拖沓的巫师长袍，提着自己的魔杖就进了教室——他向来是不喜欢携带书本的，能不带的时候，都从未带过。
“把这些东西收起来，这些课本。你们用不着。”奥伯高声道：“虽然我先前让你们好好的看过书，但是我还是那句话，各位同学，实践，永远比书本重要！从这节课起，我们将回复以往的学习节奏，我会教导你们怎么正真防御危险，至于书本上的知识，我觉得你们自学也不错，如果有不懂的……”
奥伯挥了挥魔杖，指向教室角落里面那个在旋转梯上的小房间道：“我随时欢迎你们造访我的办公室。”
同学们把书收进书包，都显得非常兴奋。
奥伯确实是一位不走寻常路的老师。他的课总是非常非常的有趣。
穆迪拿出花名册，晃了晃脑袋，把花白的长头发从扭曲的、伤痕累累的脸上晃开，开始点名。他那只正常的眼睛顺着名单往下移动，那只带魔法的眼睛不停地转来转去，盯着每一位应答的学生。
“在山上个学期，我们学会了对付博格特、红帽子、欣克庞克、格林迪洛、卡巴和一些有关怎么对付狼人的办法，这个学期开始，各位就不再是低年级的学生了，除了需要学习怎么对付那些对我们有恶意的生物以外，我们还需要学会正真的……怎么对付那些黑魔法，或者任何试图伤害你们的魔咒。”
在说这个话的时候，奥伯看向了斯莱特林的方向，眼神微微沉重。
在坐的所有学生都知道，他指的是一周前的那次斗殴事件，而且……
斯莱特林的同学们脸色都微微一变，奥伯这个老师的表情显然是认为当时的事是他们先动的手。
好吧，就算这件事是事实又怎么样呢？一个泥巴种，居然敢用那种眼神看着斯莱特林。
其他的同学们……这节课只有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所谓的其他也就是格兰芬多们低声交谈着，表示赞同，他们多数也认为那次的斗争，就是斯莱特林挑起的。
“他不会好过的。”莉莉安·洛特抽了抽眼角啐了一声。
玄都看了一下斯内普，对方几乎面无表情。
奥伯向来不制止学生们的互相交流，他甚至在很多时候鼓励这个行为——只要不打断他要说的话，其他的怎么议论都可以。
“在如何面对魔咒的方面，或许一些学生会特别有经验，因为他们有着可以提前学习的条件，一些同学则事彻底没有，我，所以，我打算……用一些新鲜的办法，来教你们一些新鲜东西了。”
奥伯露出一个狡诈的笑容来，然后挥动着魔杖，在空中用红色的，发光的丝线勾勒出一个咒语来。
这个咒语玄都非常熟悉，一个星期前她刚刚使用过，没错，就是咒立停。
是的，就是她已经学成过的咒语。
这个咒语也是奥伯私下给她训练的时候教导的。
玄都事万万没想到，不过也在预料之中，那本《黑暗力量·自卫指南》上第一个，就是这个咒语，不过玄都很好奇，奥伯打算怎么教他们。
他说用什么新的办法，会是什么呢？
但是奥伯显然不打算直截了当的让他们接触到他们最想接触的东西，
“在教导这个咒语之前，有同学能先像我解释，黑魔法是什么么？我说的不是那些书本上的定义，那些枯燥的东西我相信各位已经倒背如流了，在说出来并不会增长我们的见识，我希望听到的是……你们各自对黑魔法的理解！”
“什么？”有同学惊讶的面面相觑。
格兰芬多的同学们大多看向了斯莱特林那边的桌子。
在坐的都是学生，霍格沃兹不可能教授黑魔法，唯一了解的途径就是图书馆，但是图书馆正常的地方也不会写去写那些黑魔法的咒语，论述类的书一概说的都是黑魔法的恐怖之处。
格兰芬多们少有去了解黑魔法的，唯独几个出身纯血家族的，像是波特和布莱克这种，也认为黑魔法那是不正义的，是邪恶的。
在这一点上，四院的见解有着常人难以想象的统一与差异。
他们之中会认为黑魔法是好东西的大概只有斯莱特林了。
莉莉是第一个举手的。
奥伯也很快点了她的名字。
莉莉的脸色里带着对黑魔法的厌恶和憎怨，声音带着点厉色道：“古斯教授，据我所知，黑魔法之所以会被称呼为黑魔法的主要原因就是因为这类魔法的本质是用于伤害其他的人事物，且无法被一般的咒语制止，这种力量在某些书本上被认为是从恶魔处乞求而来的力量。”
“会使用，能够使用黑魔法的人，必定是心怀恶意的人，所以……”莉莉不动声色的向斯内普的方向看了一眼，眼角余光复杂，却正好看到对方也在看着这个方向，不过不是看向她，而是看向她旁边的玄都。
接着，就像是感知到她的视线一样，斯内普的目光对上了她的眼角。
在看清她目光中的意思后，露出一些不可置信的表情来。
莉莉收回了目光。“所以，惯常使用黑魔法的人，也被认为是黑巫师。也是为此，霍格沃兹才会有专门的黑魔法防御课，目的就是教导我们对抗这种魔法的伤害！”
格兰芬多的同学们多数认同点了点头，至于斯莱特林……则是发出来一些不屑的笑声。
奥伯点了点头：“非常好，莉莉小姐，看来你确实是见识了不少，那么，还有人有异议么？”
莉莉已经说的非常完备了，格兰芬多没什么好补充的，至于斯莱特林……他们一向不屑于跟格兰芬多争辩，尤其是在老师也是一个格兰芬多的时候……不在这里提出异议来事一个非常明智的决定。
奥伯看了一圈，最后视线落在了玄都头上。
后者低头玩着魔杖，既没有像斯莱特林的不屑一顾，也没有像格兰芬多的意气风发，倒像是有别的想法。
这下奥伯就有兴趣了，他走下讲台，走到了玄都旁边抽出魔杖，敲了敲她的桌子，笑到：“玄都，你似乎有不同的想法？”
玄都左右看看，格兰芬多的目光几乎都集中到了她身上。
确实，在黑魔法这件事上，她跟其他人有些不一样的想法……不过，显然奥伯和其他格兰芬多的同学都认同了一个邪恶的说法，这事就没什么好说的。
玄都就像是在家里一样，微微对奥伯摇了摇头。
可惜她的好哥哥并不买账，反而事一挑魔杖，高声点了她的名：“看来玄都小姐确有其他见解，来吧，好好讲讲。”
他促狭的看了一眼手足无措的站起来的玄都。
后者站在所有人的目光中，破有几分瑟瑟发抖的意思。
但是在对上奥伯显然是有意为之的眼神里面的时候，还是无奈的叹了口气，缓缓开口道：“我……我不想说慌，我对黑魔法的想法确实……或许跟其他的人不太一样。奥伯，你可能不会高兴听到我的看法的。”
“说来听听。”
“魔法就是魔法，如果说有黑魔法这个称呼，为什么没有白魔法呢？”
玄都说出这个疑问来的时候，满座皆静，就连奥伯的脸上的笑意也微微顿了顿。
确实，这是整个魔法世界都没有人能给出一个很好解释来的问题。
或者说，人们只定义了黑魔法，而没有给白魔法一个明确的定义，这种缺乏和差异很少有人提及，但不代表不存在。
“事实上，我个人，只代表我个人来说，我认为黑魔法并不存在。”
一石激起千层浪，极静以后就是叽叽喳喳的讨论声。
“安静！”奥伯抬起魔杖又下压魔杖，教室里面的声音就渐渐的消失了。
不是他们不在讨论，而是他们说出口的话再也没有了声音。
这是一个范围性的魔法，静音咒的阔大和变种。能够掌握这种随意改变魔咒的力量的巫师，皆是魔咒大师。
一时间议论的人也少了。
奥伯示意玄都继续说下去。
“魔法的力量绝非来自恶魔或者天使，而事来自巫师的内心，来自我们身体里存在的魔力池，这是天赋我们的能力，它无关好坏黑白，魔法就是魔法。”
“如果以伤害他人作为评判标准的话，那么没有被划分到黑魔法之中的伤害性质魔法任然又很多，比如四分五裂，锁腿咒，万弹齐发……很多很多，这种魔咒如果施展在人身上，那么，对人的伤害并不会比一些小的黑魔法差多少，甚至于……”玄都顿了顿：“即便是所谓的黑魔法中的不可饶恕咒，他们的效果也不是完全不能用常规魔咒所替代的。”
“除了索命咒，就算不可饶恕，甚于夺魂咒，也有一定被抵抗的可能，据我所知，大脑封闭术的顶点，就是抵抗夺命咒。至于其他的咒语无非就是伤人程度的深浅而已，我认为这不应该是划分黑魔法的标准。”
“不只是这一点，还有！”莉莉微微皱着眉头站起来反驳道：“黑魔法的难以逆转性也是它的特征！”
“但是几乎所有的伤害性质的魔法，在被发明的一开始，都是不可逆转的，莉莉。”玄都好声好气道：“当然我不是在为那些违禁魔法洗脱伤害他人本质，我只是想表达，不管一个魔法可不可逆转，可不可被抵抗，如果说有人魔法无故伤害了什么人，那他就是伤害了人，这点跟他使用的手段是否属于黑魔法无关，总不能说，一个巫师杀了人，因为他用的不是黑魔法，所以就要轻判。”
玄都看着莉莉想要辩驳却哑口无言的样子，微微有些歉意。
反驳莉莉的观点并非是她的目的。
“但是我们最少可以推行禁止使用那些魔法，最少人们就会知道随便用这些魔法伤人造成不可挽回的伤害是错误的！”莉莉争辩着。
于是玄都缓和了口气，慢慢道：“莉莉，就像是魔法，就像是刀子，一个人是用餐刀伤人，还是用菜刀，还是用专门的匕首伤人，最后的结果都是他伤了人，二至于这个刀，我认为是无关紧要的，更何况，无论是餐刀，菜刀，匕首，他们的本质都是钢铁做出来的武器而已。如果一个人存了害人的心，即便不给他刀刃，他能达成这个目的，也会有其他的办法。”
“大部分的人认为黑魔法就是代表了邪恶，这点我觉得说起来或许过于果断了，比起魔法这种简单的，被人控制支使的东西，人性更是复杂的无法简单的一言两语说清楚。”
“那我们可以对抗他们，我们可以销毁所有的黑魔法，这样……起码他们就不会有可以专门伤人的东西了。”莉莉辩述的声音弱了下去，这种倔强的反抗，就连她自己都不在有信心了。
就如玄都所言，如果想要伤人，用什么伤不是伤呢？
一把刀，在杀人犯手里，会是凶器，如果在心无恶意的人手里，或许它会是给朋友做饭的好厨具。
面对莉莉一次又一次的反驳，玄都还是笑着，继续解释道：“可是，人有无数个面啊，莉莉。善面，或者是恶面。只要我们一天不能摒除人心中的恶意，即便我们毁了这世上所有的黑魔法，软禁所有的食死徒，驱逐所有的黑巫师。也一样会有人发明新的黑魔法，有新的食死徒，诞生新的黑巫师。”
“事实上，我无法理解一件事，神秘人带领所有的食死徒伤害整个魔法世界，可是似乎有些人会觉得，打败伏地魔，把食死徒们都关起来，就可以消灭黑魔法，天下太平，再无黑巫师，但是事实上……一九四五年，邓布利多校长战胜格林德沃的时候，大家也是这么想的，可是不过十几年的时间，神秘人就展开了他的野心。而格林德沃，神秘人，所有的所谓的黑巫师们的野心并不是黑魔法所引起的，而是因为他们的本质，作为人的本质，他们的目的，他们达成目的的手段就在通过欺压他人来做到的。”
“那你的意思就是，我们学习的黑魔法防御事毫无意义的了？”詹姆波特也站了起来，看着玄都。
“恰好相反，波特先生，我觉得这门课意义重大。”玄都收敛了笑意，认真道：“黑魔法防御，这件事的本质价值并不只是在于教会我们如何抵抗黑魔法，和一些魔法生物的侵袭，更重要的是告诉我们，如何抵抗内心的黑暗，我们会知道对错，我们会知道分寸，而不是为了自己的目的，毫无顾忌。”
一群人面面相觑。
就算是能言善辩的奥伯都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玄都说的……确实在理，尽管他并不能完全认同。
“好了，说的不错，玄都你先做坐下吧。”然后他挥了挥魔杖，解除了那些覆盖大部分人的静音咒。
玄都听到他小声的谈了口气，心尖尖抖了抖，立刻后悔的恨不得回到几分钟前，把自己说出口的话在全部吞回去。
但是世上没有后悔药，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可是教室里面还是一片安静，显然，大多数人——包括斯莱特林，都被玄都的言论惊道暂时无言以对了。
“你们也坐下吧，詹姆，还有莉莉。”奥伯点了点魔杖：“好了，言归正传。咒语，它们有许多种形态，其魔力各不相同。现在，根据魔法部的规定，在着一学年我应该教你们各种破解咒，仅此而已。照理来说，你们不到六年级，我不应该告诉你们非法的黑魔咒语是什么样子，因为你们现在年级还小，还对付不了这套东西。不过不得不说……”奥伯看了一眼玄都，眼神有些复杂：“我认为玄都说的或许是对的，黑魔法并不是好东西，他的本质依旧是魔法，可是我要告诉你们，如果某巫师要给你念一个任何意义上的伤害咒语，都是不会提前通知你的，所以……你们必须得倾尽全力，学会所有的，抵抗那些咒语的魔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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