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克制
电梯里的人一前一后，敬飞站在里面一些，也看见了站在一楼电梯口的两位女生。
顾溪，同在剧组他时不时的看到过，打过几次招呼。
看到徐念的时候，他眼睛猛地一亮，对她印象很深刻，那天半夜给他开门的小姑娘。
本来以为自家艺人在感情方面开窍了，结果那天过后毫无变化，别说抽出时间约会，连微信一天也没打开几次，完全不像有情况的样子。
好吧，敬飞承认自己只是想看看，这位除了对演戏炽热其他都冷冷淡淡的顾朝谈起恋爱会变成什么样。
电梯口的徐念看到顾朝愣了一下，转而露出一个笑容，想打招呼。还未开口就看到高大的男人冷淡地扫过她周身，目视前方。
……
徐念收敛了有些僵硬的笑容，跟在顾溪后面踏入电梯。
敬飞站在电梯偏后的中间，顾溪一进去就窜到他身边的位置，她可一点都不想与顾朝并排待在一起，敬飞见状非常配合的往旁边挪了两步。
这两个人占据了电梯的后排的中心，徐念再往后走就显得突兀，她在前排角落站定，远远的离顾朝有半米距离。
徐念偷偷瞄了眼旁边男人轮廓分明的侧颜，心里撇了撇嘴，她也不想站在一起，怪冷的。
电梯门关上，平稳上行。
徐念看了眼亮起的楼层按键，只有26楼，以为顾溪忘记按键了，她侧过身询问。
“我们几楼？”
她自己刚刚拿房卡的时候也没细看。
“顾小姐和我们是一个楼层。”
说话的是敬飞，他语速有点快抢在了顾溪前面开口，笑容绽的大大的，徐念跟着笑起来。
顾朝凝视着面前合拢的电梯门，门上清晰的映射着电梯内部所有情况，可以做镜子的用途。
他看见徐念因为敬飞扬起了嘴角，眉眼柔和，露出浅浅的酒窝。突然涌现一个荒唐想法，想伸手揉揉徐念白皙的脸颊，让她别笑了！
“徐小姐，什么时候来的，之前没遇见呀？”
敬飞继续开口。
“叫我徐念就好了。”她乖巧的回答：“我刚刚来的，过来玩一下。”
顾朝看她笑盈盈的模样，抿了一下嘴角，没有一点防范意识，对陌生男子有答必应。
‘陌生男子’热情似火：“好呀，c市挺多景点的，这大江南北的人多，好吃的也多。”
顾朝不合时宜的轻咳了一下，声音不大，在封闭的空间里存在感极强，像是他正常的喉咙难受，自然极了。
电梯静谧了半秒，
“感冒了吗，我一会让前台送点姜汤，过两天还有夜戏要淋雨。”
敬飞虽然想和徐念在交流交流，但做为助理他还是很称职的。
徐念听他说完，在心里嘀咕，记得他不是很喜欢姜味，顾朝是个很少会表达喜好的人，连食物也一样，看上去什么也不挑。
她以前也想知道他的嗜好，琢磨了好几年才隐约发现他对食堂带老姜的菜品点的相对较少，当时她兴奋冲冲记在日记本上，画了个醒目的红色框框。
徐念心想着这件事，忍不住抬眸看身侧的男人，他依然目视前方，视线顺着他的方向过去，才发现顾朝在似乎在看镜子里的自己，两人目光突然在镜子里交汇。她小心翼翼地屏住呼吸。
……
顾朝的注视没有挪开，反而似猎人般擒住她所有目光，让她视线只为他停留，无法转移。
他的脸大部分被口罩遮住露出双眼，墨色的眸子深沉如海将她心神沉溺，顾朝喉结滚动，发出个低哑的音节。
“嗯。”
是对敬飞的回答。徐念听到后，视线猛地挣脱无形的桎梏，垂下头来，不再看他。
原来，他没有不喜欢姜味。
“叮。”
电梯到达26楼。
顾朝和敬飞单独的两个房间，离得不远。
敬飞房间和她俩一个方向，出了电梯右转，三人一起朝着房间走去。
走了十来米距离，突然被叫住。
“敬飞。”
徐念跟着转身回头，顾朝站在电梯口未动，身形挺拔注视着他们。
“过来和我对一下日程。”他扔下一句话，转身大步回房间。
敬飞挠了挠头，心里有些疑惑，刚刚从剧组到酒店的路上不是已经对过行程了吗！他纳闷地与两人告别，跟在顾朝身后。
徐念跟着顾溪进了酒店房间，首先入目的是一个小客厅，虽然面积不大，但东西齐全，沙发，投影仪，办公区的桌椅。她换了一次性拖鞋，走到里面还发现了一个小厨房，配备了咖啡机、冰箱。
顾溪的戏份拍摄在中后期，主要演员已经拍了快两个月她才进组的，在c市一共要待一个半月，酒店房间的配置很适合她这样长时间落脚的演员。
睡觉的房间被单独隔开，增加了隐私性。顾溪拉着她走进去，一整面的落地玻璃，阳光充足，里面有两张标准床，一张套了熟悉的四件套明显是顾溪的，另一张还是酒店的布置只是上面堆满了杂物，包包，衣服。
顾溪有些不好意思走过去整理，她捡起扔在床上的外套，一遍解释：“诶，我本来今天打算整理的，但是起晚了就急冲冲去剧组了。”
徐念没在意，合租这么多年早就已经习惯了，顾溪的房间只会比这更乱。她上前接过顾溪手里的外套，挂在衣柜里。
“好了，我来吧！”她指了指脸颊：“你先去卸妆。”
顾溪急着跑回来，下了工之后连妆都没有卸，被她一提醒，急吼吼冲进卫生间。
等她出来的时候，行李箱已经被送过来了，另一张床已经换上了徐念自己的床单被套。
顾溪靠着墙：“念念，你在这我好像回到了家。”
徐念弯了弯眉眼，三年相处下来，她们俩早就把彼此当作亲人。
第二天，徐念睡到自然醒，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已经是十一点了。顾溪已经去剧组了，今天她戏份在下午，但还是早早去剧组观摩老戏骨演技。她没吵醒徐念，只留下信息。
徐念洗漱一下，去了酒店里的西餐厅吃了午饭。
吃完饭，她在酒店内部闲逛了好一会，等会回去的时候遇上了敬飞。
“徐小……徐念。”他说了一半，想到昨天，又改了口。
徐念笑了笑，歪头看了下他身后，只有他一个。
敬飞注意到她细小的行为：“顾朝在房间里，你找他？”
虽然顾朝不提，他可没忘记自己半夜送衣服的经历。
徐念听到后连连摆手否认：“没有没有，你这是要出去？”
她叉开话题。
“对，我去附近超市买点东西。”
徐念眼睛一亮，她要在酒店住上一点时间，需要采购点生活用品，本来打算回房间休息下再去超市。
她举起自己手：“方便带我去吗？”
“行啊！”敬飞直爽答应。
徐念跟着坐电梯到负一层，走近停车位，不是之前顾朝开的那里越野车。她坐上副驾，自觉系上安全带。
敬飞开出地下室，连导航都没开。
“你对路很熟？”
敬飞方向盘熟稔地往左打，转了个弯。
“当然，这几年一半时间都几乎待在c市，这边小路我的知道的一清二楚。”
敬飞是打惯了交道的人，一路上主动与徐念闲聊些琐碎的事，气氛融洽。
他愉快地结束上个话题，装作随意问道：“你和顾朝怎么认识的？”
他可快要好奇死了，昨天顾朝把他叫走，到了酒店房间，他就干坐了两分钟，什么也没干，又一头雾水地被赶出来了。
全程顾朝什么也没说，让他这样求知欲强的人折磨得快要疯了，转辗反侧半宿，灵光一闪，觉得这么反常的行为根源还是在徐念身上。
徐念听见他的问题，心里一顿，不像之前一样有问必答，她捋了捋耳边的碎发笑眯眯地开口：“我忘记了。”
……
敬飞哈哈了两声，更加好奇了，像只猫在心里挠。
两人到了超市里，徐念与敬飞分开单独采购，女性需要的生活用品总会有些不同，两人加了微信约好时间在门口汇合。
徐念拎了个购物篮，放置了些新鲜水果，她和顾溪凑在一起就是水果大户。她顺着超市布局转了一圈，要采购的东西已经七七八八齐全了。
她翻动了一下购物篮里面的商品，想起自己毛巾还没买，她用不惯酒店的毛巾，每到一个新地方都会买自用的新毛巾。
徐念折回到生活用品区，恰恰好与敬飞相遇，他正双手撑在膝盖上，曲着身体眯着眼看毛巾的一个个小标签。
看到徐念他解释了一下：“顾朝明天不是有场夜戏，还是雨戏么，我给准备点毛巾。”
说完间，他似乎终于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拿下价格最高的一条大尺寸的毛巾。
徐念眨了眨眼，指了指旁边的一条：“这条更软。”
“这样的吗？”敬飞虽然是疑问句，手上的却马上挂了回去，拿了条她推荐的毛巾。
顾溪之前和她顺嘴说过一句明天晚上要拍戏，看来是同一场，徐念想了想拿了两条同样的毛巾备用。
回到酒店之后，敬飞把帮顾朝购置的东西拿出来，单独放开。过了会，拎着袋子走出房间，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顾朝的房间是个大套房，除了基本配置以外还有单独的娱乐房间、健身房与次卧。
套房的次卧设计本来是给敬飞这样的助理入住的，方便工作安排。顾朝不喜欢住在一起，给他单独安排了个同楼层酒店房间。
敬飞进了门，非常自便的走进房间把带来的东西放置到相应位置。然后走到顾朝所在的健身房。
顾朝正在进行单手俯卧撑，汗水淌过手臂紧致流畅的肌肉，敬飞受创地收回视线，捏了捏自己吃宵夜吃出来的小肚子，他轻咳一声。
“秦哥，让我问下那几个本子你有感兴趣的吗？”
秦叙阳是顾朝的经纪人，不过现在他把更多是时间花在了影视投资和捧新人上，除了重大事务，顾朝这边平时的工作处理全部转到敬飞身上。
“没有合适的。”
顾朝单手支撑的动作未停，说话平稳丝毫不喘，看得敬飞咋舌。
这次几个本子质量还行，但也就还行而已。唯一一本出彩的，顾朝思量了一下，与之前演过的角色同质化，斟酌片刻后放弃了。
他想从不同的角度去体验做演员的滋味。
敬飞点了点头，没做评价，虽然他觉得那几个本子放到外面都可以称得上好饼了。这方面，他无条件信任顾朝的选择。
过了一会，顾朝结束今天的训练。
“你今天运动加长了？”
作为演员顾朝每天都会保证一定量的锻炼，敬飞注意到这两天他的时间拉长了。
“以后每天锻炼多加半个小时，你安排日程的时候考虑进去。”
敬飞点了点头，打开手机备忘录记下了，垂着头小声嘀咕。
“啧，自己一直有腹肌么。”
顾朝往浴室走的步伐微滞，又抿着唇大步迈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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