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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有病的帅哥


“那是你该管的事情,我该管的便是做不完工作的人不许吃饭!”女子的声音含了丝笑,是嘲笑,就像是恶作剧成功后,看着别人狼狈时发出的那种嘲笑。[燃^文^书库][www].[774][buy].[com]

        步婉心中的火气更盛了,微微眯眸,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静垂在两侧的双手握成了拳,嘴角微微上扬:“那这么说你很有经验喽,那你平时为什么不在你上厕所的时候同时解决掉吃饭和上厕所这两件事情?!”

        那侍女听后微微一怔,随即深吸了一口气,瞪着步婉,厉声道:“我告诉你,今天晚上你务必将那些碗碟都刷干净!否则明天的早饭你也别想吃了!”

        有几个正在吃饭的侍女正在窃窃私语些什么,面上满是幸灾乐祸的笑。

        心中压抑的怒火全都喷发了出来,步婉一回手将桌案上放馒头的筐一下子打翻在了地上。

        那几个偷笑的侍女见此都吓得白了脸色,什么话都不敢说了,步婉站在原地,双目与那个大侍女对视了几秒,转身大踏步地走了出去。

        不知为何,心中愤愤的,如何都无法平息,那个大侍女平时都不把她放在眼里,才懒得管她这种小角色,而她也从来没得罪过她,她没有理由平白无故地针对她啊。

        呵呵,是那个云儿指使的吧,因为徐娍应该还没闲到和她一个小侍女过意不去。

        步婉叹了口气向前走,不知该走向哪里,只是知道,如何走都走不出这个侯府!这个牢笼一般的地方!

        远处的九曲桥上,两排侍女微微低着头跟着前面身着蓝色锦袍的男子,那男子的脸庞如雕刻般的精致,鼻梁高挺,一双隐隐带着蓝色幽光的凤眸中带着些许冷漠,器宇非凡,整个人由内而外散发着一种王者的气息。

        微风轻拂,水面荡起层层微波,细小的涟漪轻轻散开,消失不见。

        男子缓缓停住了脚步,凤眸一眯,目光定格在了远处的一棵樱花树上,已是秋冬时节,竟还有稀稀两两的樱花舒展着花瓣,只是那盛开着的究竟是谁的那份执念。

        犹记曾经那恬静若秋水般的笑容——“我最喜樱花。”

        一侧唇角勾起了一抹几不可见的笑,冷峻的面容上却看不去一丝半毫的喜色。

        一阵秋风从眼前掠过,男子回过神,眼帘微低,嘴角的笑意不自觉地大了几分,却是无边的苦涩。

        恍惚间,余光的一角忽的注意到有什么人从那棵树下走过,男子抬眸,映入眼帘的却是这般熟悉的身影,这样熟悉的场景……

        心徒然一紧,原本波澜不惊的凤眸微微睁大,眼底闪过了一丝极其罕有的惊错,男子的步子不自觉地快了两步。

        “吴侯。”身后一个身着白衣的内侍忙向前一步。

        “都退下!孤想一个人走走。”好听而清冷的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

        步婉翘着二郎腿坐在一座烟雨小亭中,一只手撑着下巴,轻鼓着嘴,无心欣赏这里的美景。

        想来云儿上次定是被徐夫人骂得不轻吧,谁让那个女人把她家夫人想要低调处理的事情做得如此高调?

        只是某女心中暗暗叫苦呀,她和云儿的仇算是就此生根发芽并且根深蒂固了吧,呵呵,就差开花结果了,她今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啊!

        算了,不想了,就算云儿有徐夫人撑腰,可她也未必能赢啊,自己也不一定会输嘛,后台比不过,就比体力和智商吧。(语曰:这两样,你貌似……都没有。某丸大怒,挥拳:我有拳头!)

        步婉侧了一下头,却不禁感到奇怪,其实云儿那丫头长得当真算是个美女,相貌又远远在紫薇之上,而且成日跟着徐夫人,孙权他为何便就看上了紫薇却没看上云儿呢?男人不应该都喜欢那种看上去胸大无脑的女人嘛?这个孙权的审美真是奇怪。

        是不是他和云儿本身就有一腿,只不过是因为怕他老婆,所以隐藏的很好,才没被徐夫人发现?

        步婉展开了她无穷无尽的想象力,暗自八卦着,这个侯府的气氛本来就已经够压抑了,她再不给自己找点乐子,她真怕自己会得抑郁症。

        某女面上不禁露出了一个会心的笑,可目光流转间却注意到亭下不远处正站着一个什么人。

        她转过头看去,面上的动作却不禁僵了下来,小心脏“砰”地剧烈一跳,没想到这里居然还有这种等级的帅哥!

        某女正犯花痴般地侧头看着那人,却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额……她此时的坐姿和神态……别把人家吓走了才好……

        某女一下子站了起来,略显尴尬地一笑,可却见那凤眸帅哥此时正眸光复杂地看着她,那双凤眸甚至好看,那样深邃莫测的双眸,竟让她心中一颤,魂都快被勾走了。

        那人就这样深深的凝着她,眸光深凝,天啊,不会真被她吓到了吧,哎,这第一印象留得太失败了!

        某女正暗自失落,却见那凤眸帅哥朝自己走了来,某女心中万般激动伸出了一只手,柔柔地做打招呼状,可反应过来时,手腕却被那男子紧紧地握了住,花痴如她,竟不知那人是何时走到自己面前的。

        她一怔,那一秒钟脑袋竟转得飞快:这就是电视剧里的一见钟情?不是吧,她真的走桃花运了?可她也是有原则的人啊,这人若是下一秒改握住她的手,让要不要一掌扇过去啊?

        “你是哪里的婢女?”略带急切的声音从那个凤眸男子的口中发出。

        “我……”她心中一紧,脑子有些发蒙,可她却真的不知道自己属于的那个部门究竟叫什么名字,她又不认识这里的字。

        “我……我是哪里都能使唤的婢女……”

        男子的双眸微微一眯,那般的深邃,仿佛是一片永远也看不穿的汪洋,隐隐透着幽幽的蓝光。

        她被看得脸有些发热,手腕上的痛隐隐传来,让她猛地清醒了过来。

        这个怪人究竟是想要干什么啊?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可她自以为还没有花痴到丧失理智的地步,心中一下涌上了一股愤怒,刚想要挣开他的手,手腕上的痛却一下消失了去。

        男子一下松开了她的手,深沉炽热的眸光渐渐地恢复了平静,看着她,一侧嘴角微微扬起一丝苦笑,低眉摇了摇头,转身离开了。

        步婉稍稍一怔,随即大怒:“喂!你这个人是不是有病忘了吃药啊?!”可是那人却丝毫没有理会她,蓝色的身影渐行渐远,她大怒,“神经病啊!”

        某女深吸了一口气,她最近怎么接二连三地遇到倒霉事啊?!刚刚那个人的脑子肯定有病,哎,可惜了,长得这么帅。

        ******

        天渐渐地黑了下来,一阵带着寒意的秋风掠过,天上的云随着风飘动,遮住了那弯弦月。

        步婉走进了院子里,侧过头望了望边上那几盆脏碗,如果当真刷不完的话那她估计是要被活活饿死了,她可不想死在这个陌生的地方,死了都没人来给她收尸,还白白便宜了云儿那个贱人!

        所以,为了不让贱人笑,她一定不能认输!

        “啊——”她一惊,侧头看了看泼到自己脚下的水,又抬头看了看一身寝衣站在房间门口,手中拿着一个铜盆发笑的玉媛。

        步婉锁起了眉,怒火在心中翻涌,就像是压力过大,马上就要爆炸的锅一般:“妹的!你有病啊!”说着便冲到了玉媛的房门口,可玉媛却用身子抵住了门,面上带着极其虚假的无辜,怪声怪气地道:“哎呦,真是不好意思呢,我刚刚不过是倒掉洗脸水,谁知这大半夜的还有人不在屋里睡觉,站在院子里啊,话说,你是来赏月的吗?”玉媛的语气中夹杂着浓重的嘲讽。

        “你!”伴随着她的声音响起的又是“哗”的一声泼水的声音,不同的是,这回那人是成心向上泼的,不少水都溅到了她的身上,冰冷的水珠迸进了脖子里,向下流去,后背不禁一悚。

        步婉闭了闭眼,一只手早已握成了拳头,转身看着那个往她身上泼水的人,哦,原来是弦儿,她当真是闲得没事儿干,跑来作死的。

        “人家哪里是来赏月的啊,我看啊,分明就是想睡都睡不了,若是睡了,只怕是明日又要挨饿了呢!”弦儿倚在门框上掩唇一笑,看着她,装作好人一般地叹了口气,下巴朝那几盆脏碗的方向挑了挑:“别怪我没提醒你,那些都是你今日应该做的,明日还有明日的事情,做不完小心你几天都吃不了饭,当心饿死!”说完,两个人都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

        原本握得紧紧地拳头渐渐地松了开,面上扯出了一个极为灿烂的笑容:“好,很好,非常好,多谢你的提醒,不过恐怕要让你失望了,姐姐我命硬得很,死不掉的!”

        “你!”弦儿的身子微微向前一倾,本以为她会气炸了头,没想到她居然还能笑出来,“疯女人!”弦儿吸了口气,仿佛是看无可救药之人一般地瞪了她一眼,摇了摇头,关上了屋门。

        步婉转过身,双手插在腰间,侧头看着玉媛,下巴微低,微微一笑,只是那笑容却带着浓浓地警示。

        一想到今天早晨被她打翻的筐子,玉媛不禁一颤,像是想到什么可怕的事情一般地用肩膀划了个圈,声音却一如刚刚的嘲讽:“希望你真是铁打的身子,饿不死,也困不死!哼。”说完“砰”地一下关上了门。

        她轻嘟了下嘴,像是为自己排解一般地吐了一口气。

        她又不傻,她当时若是真的一拳打了过去,那这两个人肯定饶不了她,还会合伙把罪过都推到她身上,把她们自己说得多无辜,她们现在正巴不得她犯错然后好好地整她呢,她才不会给那个大侍女制造任何惩罚她的机会。

        而且她们来惹她不就是为了看她气得暴跳如雷,捶胸顿足,哭天喊地的样子吗?

        估计她若是再委委屈屈地哭一场她们就更high了!可是她偏就不这样,气死她们!

        ******

        轩宇殿

        殿内没有一个婢女,男子独自坐在案前,烛火明明晃晃,几缕月光从窗外偷偷地溜了进来,照在他蓝色的衣袍上,照在他手中的白色丝绸上。

        原本洁白无瑕的丝绸微微有些泛黄,不知是因为月光的照映还是因为被人反复握在手中多次的缘故。

        白绸黑字,可墨痕已干。

        “地久天长无期,歉兮,海枯石烂无际,愧兮,妾无悔兮,君莫痛兮,妾无憾兮,君莫哀兮,妾无怨兮,君莫涕兮。愿君安兮,乐兮,忘兮,愿君思妾,而或兮......”

        狭长的凤眸微微一眯,隐隐透着一份说不出的悲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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