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蒋黎，新年快乐
饭后，封司瑾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春晚。蒋黎端上一碗中药，放在茶几上，她坐在另一个沙发上，道：“该喝药了。”
封司瑾拿起茶几上的药，一饮而尽。他剑眉紧促，这药比以往更要苦了些。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塞进口中。
蒋黎嗅了嗅，葡萄味果糖。
封司瑾招招手，道：“过来。”
蒋黎闻言起身，向他走去。封司瑾拥她入怀，两人窝在沙发上看春晚。
蒋黎调整了一个舒服的位置，道：“你的体温上升了一点。”
“嗯，多亏了你。”封司瑾搂紧她纤细的腰肢，头埋在她的脖颈处，轻轻嗅了嗅，她身上有股淡淡的药香味，封司瑾很喜欢。
蒋黎的身体轻轻颤了颤，她的感官敏锐，造不住他如此亲昵的举动。
封司瑾眸光流转，故意加重了几分力道，似要把她融入自己的骨血里。
电视机里的人热热闹闹表演歌舞，电视机外的封司瑾心猿意马。
许是封司瑾的怀抱太过舒服，又或是蒋黎太过疲惫，她在封司瑾的怀里沉睡了过去。
封司瑾感到肩膀一沉，便知怀里的蒋黎睡着了。他轻手轻脚的把她抱起，以公主抱的姿势上了楼。
他小心翼翼的把她放在床上，宛如在放一个脆弱的瓷娃娃。
封司瑾蹲下身，眼眸凝住在蒋黎的脸上。女人面部线条流畅，五官精致立体，桃花眼轻阖，粉嫩的唇娇鲜欲滴。
封司瑾见过无数美人，但只有蒋黎完全长在了他的审美上。
封司瑾失笑一声，几不可闻。他呢喃了一句：“蒋黎，新年快乐。”
夜色浓墨，窗外飞雪下得正欢。水晶灯下，封司瑾的眸中含着不易察觉的温柔。
——
隔天清晨，蒋黎苏醒之时，枕边已经空空如也。
抬眼时，封司瑾赤／裸着上半身从浴室里走出来，恰到好处的胸肌上挂着几颗水珠，水珠一路下滑，划过纹理清晰的八块腹肌，以及布着青筋的小腹。
蒋黎直视着他，眼眸微动，嘴角隐隐挂着意味深长的笑。
封司瑾看她毫不避讳，调笑道：“要不要我脱给你看个够？”
蒋黎抬眸，眼尾带着笑意，道：“可以，你脱。”
封司瑾轻笑一声，撂下一句：“不知羞。”他步入衣帽间，道：“过来，帮我搭身衣服。”
封司瑾是残废吗？
蒋黎翻身下床，走入卧室衣帽间。
她看着衣帽间内琳琅满目的衣服饰品，问道：“今天要去哪？”
“去爷爷家，你和我一起去。”封司瑾答。
蒋黎扫过衣帽间的衣服，挑出一件黑色打底毛衣，一件条纹衬衫，一件卡其色风衣以及一条黑色长裤，抱给他。
封司瑾接过，进入换衣间穿上。
十分钟后，封司瑾打开换衣间的门，站在全身镜面前，整套服饰内深外浅，拉长身线，具有层次感。
封司瑾满意的笑了笑，他对蒋黎道：“你回房收拾收拾，等下陪我去封家老宅。”
说罢，他阔步走出房间。
蒋黎回到自己房间，洗澡时才发现自己的口袋里竟然有一个新年红包。
用脚丫子想都知道这是封司瑾给的。
蒋黎拆开，里面是一张空白支票。
“哇，空白支票啊，赶紧填啊！”戴倾的声音突然冒了出来。
蒋黎将空白支票塞回红包里，道：“不填。”
她与封司瑾没有签订赠予协议，如果那天封司瑾以债主的身份要她还债怎么办？
这个险，蒋黎不想冒。
“可是他还没有给你苦凡怜的钱，你确定不要？”戴倾难以置信的问道。
“苦凡怜的钱我迟早会拿回来的。”蒋黎回道，她心中已经有了注意。
“行吧，随你。”
蒋黎下楼，两人简单的吃了一点早餐后，便坐着封司瑾的私人汽车去往了封家老宅。
封老爷子喜欢清静，所以老宅建在帝都郊外，远离市区的纷纷扰扰。
长达两个小时的车程，终于到达封家老宅。
老宅是标准的传统氏别墅，封司瑾带着蒋黎走入大宅，边走边道：“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
“知道。”
两人步入小院，小院内，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正与自己对弈，但好像他手中的黑棋一方陷入了困局，只见他一直皱着眉头，紧盯棋盘，不发一语。
执起棋的手也一直悬着，不知如何落下，以致于都没有察觉到蒋黎和封司瑾进来了。
封司瑾带着蒋黎上前，他执起一粒黑子，思考片刻后下入棋盘中。
困局解除。
蒋黎细看了一下，封司瑾这颗棋下得妙。
老人抬头，看到自家的宝贝大孙子，喜上眉梢，道：“什么时候过来的？也不通知我一声。”
封司瑾脸上挂上得体的笑，回道：“刚刚过来的。”
封老爷子上下打量封司瑾，夸赞道：“你今天穿得不错。”
在他的印象里，他的好大孙穿的衣服不是黑就是白，要不就是灰，永远没有第四个色。
“这多亏了沐沐。”封司瑾看向身旁的蒋黎。
封老爷子站起身，注意到了蒋黎，他问：“这位是……”
封司瑾介绍道：“这位是苏沐，你的孙媳妇。”
“原来是小沐啊，十几年没见，过得可好？”封老爷子慈祥的问道，笑容更显亲切。
蒋黎乖巧回答：“爷爷，我过得很好。”
“好就好，好就好！”封老爷子重复她的话，又道：“走，我们进屋聊。”
三人进屋，封老爷子走最前头，封司瑾和蒋黎跟在身后。
客厅沙发上，保姆端上三杯热茶，放在三人面前。
封老爷子盯着蒋黎，道：“和你爷爷长得真像！”
封老爷子和苏家老爷子以前是战友，后来苏老爷子退伍经商，而封老爷子则是一路干到了上将级别。
封老爷子和苏老爷子也没有因为苏老爷子的退伍而变得生疏，相反愈加浓厚。年轻时相约比枪，年老后一起下棋。
苏老爷子走的时候，一生不屈的封老爷子流下了热泪，悲痛了好几个月才缓过来。
就连封司瑾和苏沐这桩婚约，也是两位老人指定的。
蒋黎害羞的笑了笑，道：“谢谢爷爷。”
封老爷子看看苏沐，又看看封司瑾，问道：“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封司瑾答道：“沐沐年级还小，我打算先和沐沐订婚，等她完成学业后再结婚。”
“嗯……”封老爷子表示认可，他转头问苏沐，“小沐觉得如何？”
蒋黎看向封司瑾，道：“我都听司瑾的。”
“哈哈哈……好好好！”封老爷子畅快的笑了出来，他对封司瑾道，“今天我高兴，你可要好好陪我喝一杯！”
“求之不得。”
封老爷子只给蒋黎和封司瑾安排了一间房，回到房内，蒋黎张张嘴又闭上，欲言又止了好几次。
封司瑾淡淡的撇她一眼，道：“有什么想问的就问。”
蒋黎开口，问出了自己的问题，她道：“你明明知道是苏家害死的苏沐，为什么不替她报仇？”
看得出来封老爷子很喜欢苏沐，苏家那对母女杀死了苏沐，封司瑾不应该为她报仇吗？
封司瑾抬眸，道：“第一，苏沐的生死与我无关。第二，苏老爷子和我爷爷是挚友，靠着这层关系，我就不能动苏家。至少，暂时动不了。”
说这话时，封司瑾的神色平淡的没有任何情绪，就像是再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不过换作蒋黎，她或许也会这样做。无关人员的生死她管不着，更不想管。
说到底，她和封司瑾都不是什么百分百的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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