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投命状
大厅里太宽敞了，照大玉看容个千把人也没问题，
中间是三把椅子，旁边是两遛木凳，中间是一个长长的桌子，上面摆满了山鸡、野鸭、黄鱼、野兔，还有一大坛一大坛的酒，酒肉之香让大玉恨不能抛去眼前的繁琐礼仪，马上就开吃，
见他们进来，上面一下站起数十个壮汉一起抱拳呼喊
“恭请三位头领！”
大厅里一时嗡嗡作响，
正中那把椅子上面铺着一张大虎皮，虎头在上，虎尾拖地，
椅上方悬挂长匾——书“义重如山”，
此时柳先元一指
“小壮士，此乃本人拙作，凡是山上文笔均有本人献丑，可好？”
大玉一看与大厅外的字的确有几分相似，可说是龙飞凤舞，可惜自已倒不认得，只好回答
“我不识字，但也看着好看！”逗的众人大笑，
“坐，先委屈小壮士坐木凳，见谅！”潘延年首先坐上了中间的虎皮椅，
左侧是豹皮椅柳先元也坐了上去，三个首领椅旁边特意留出了一个木凳，大玉上去就坐，
卢定坤一把将他拉住，一指自已的狼皮椅
“大玉！先前已说好的，这才是你的位置！快上座！”
他的劲好大，一下就把大玉推过去，
“老三，还是你坐吧，小壮士虽然救过你，但照咱山上的规矩他寸功未立，何能一上来就坐上位？”柳先元不满地说，
“对，不管你们有多大的情义，这山规不能破吧！”大头领也发了话，
俩人只好各就各位落坐下来。
“先前我说过，咱们何以立山，不就是个‘义’字当先嘛，老三出了事，大家都也看见了，急的我满嘴大泡，在去泽潭府的路上，撒下几十个精干的暗探，可他娘的，他屏东镇偏偏把你往福安送，是大哥的失策呀，大哥为此一直耿耿于怀，现当着众弟兄们的面就此给你赔不是了！”
潘延年说完起身对着卢定坤就是一恭到底，
可把个卢定坤吓坏了，扑上前去，先是拦，已然无法拦了，干脆扑通跪下
“大哥，你是说哪里话，这不是羞杀死兄弟嘛？我下山事没办成已心愧的很，就是老三这八斤半掉了，也是俅的个碗大的疤，现在回来，大哥不怪，小弟已然心涕乞怜了，你何出此言？”
刹间泪水已满眶，潘延年将他一把搂进怀中，
大厅里一片鼓掌声，纷纷站起，伴着齐齐喊
“智勇双全！义重如山！”
大玉也被这阵势弄的热血沸腾心潮澎湃，也一同站起拼命地拍巴掌！
潘延年双手下摆示意大家坐下，然后轻声冲大玉“大家来此为小壮士接风，这大厅下面坐着的是各哨的头目，除了有几个值勤的都在这里了，如此对汝可见山寨对你的感激之情！”又提高了嗓门“大家都端起这第一杯酒，先敬小壮士一杯然后自便！”所有人都站起举着酒杯，潘延年首先发话“此杯酒下肚，不管年龄大小，咱们就是生死弟兄了，来谢小壮士救三寨主！”他一饮而尽，众人一起跟着喊“谢壮士救三寨主！”声如轰雷，真是气冲山河，然后一仰脖，全干了，
卢定坤端起酒杯来示意大玉也端起来，大玉却上去揪出一只鸡腿，站起啃了起来，又觉着这太不对劲，拿过酒杯也全喝光，才坐下继续啃，大家也全落了座，又悄声问卢定坤“我的那俩个弟兄可也给了吃的？”卢定坤点点头，一杯酒又下肚，叹了口气对也开始吃起来的大哥说“想大玉与我素昧平生，却出手相救，言既已出，这我总觉着如此对他不起！”
潘延年靠在椅把儿上目视众人“老三就是个直肠子，这有恩要必报，这有仇要必雪！我拿你也没办法！”他又斜了卢定坤一眼，
“哎？若老三非要如此，也不是没有办法！柳某倒有一法，不知大哥容讲否？”
“但讲无妨！”大头领目视柳先元，
他是十分相信这个二头领兼军师的，每每山寨有难办之事，别人已无良策，唯有他常常有奇思妙想，让人不得不佩服！
“这样吧，小壮士初上到山来，你就是给他个位子，他焉有脸面就此一坐？此次老三屏东一劫，不仅分毫银子未抢来，还搭上了十几个弟兄的性命，抛开走露风声为先，我们更不能怪罪老三，可这终究丢了咱美人山从未失手的威名！老三言少壮士何等厉害了得，虽说有救老三为证，但那也实属侥幸，老三也和我说过，若不是良山差人停一夜，连那小壮士的命也休矣！另外他咋个能儿法，咱山寨之人也未亲眼所见，既使给他位子，这又岂能服众？不如你就立个投命状，下山重夺屏东钱庄，一雪了我山心头之恨二也表明你的确并非平常闲人。这样事事证明，我看还有谁再敢胡言乱语？只是不知小壮士敢领否？”
他最后狠狠地将了大玉一军！
听他前面所言大玉已早就气满填胸，最后这一句更让他听着肺都要炸开！
他啪地站起，两手一抱拳不对柳先元却对着大头领
“潘寨主！既然二头领如此说话，小的不妨就下去一趟，我倒不是为了这第三的位子，只是柳头领说的也对，我等三人狼狈而来，没一点见面礼带给山上，我也于心不忍，我以后有何脸面吃肉喝酒，那不都是先前弟兄们搞来的吗？我也有此心，更待二头领这一提醒，我必去此一回！但我有一言在先，既使此事成我也不做三头领！”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既然如此你就立这投命状！”
柳先元说吧，也是一股气，小喽喽递过笔墨二三下即写好，笔往桌上一撂，抖过状来“那就请大玉壮士具名吧！”
大玉伸出手指探进石砚，蘸上墨汁上手就摁了下去！
“他不识字，你念念。”大头领急喊到！
柳先元慢诵开来“我劫屏东钱庄，成则为三寨主，败则必须下山，三日为限，以此为凭，誓死不悔！怎样？我没乱写吧！”
大玉一手抢过，掖进怀中“我也是个急性子，给我十几个兄弟，不用三日两日之内，必有回话！”
酒席未散，大玉领着人就下了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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