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夜话

楚玉得到甄太后那疯子的评语并不感到惊讶，他笑着点了点头：“娘，你说的不错，朕就是一个疯子。是被您和安国公主逼疯的，父皇的死亡就是给朕的警告，告诉朕，如果不按着安国公主的想法来，朕的下场就是和父皇一样。”

        “你的父皇是因为贪恋女色，不思进取才会有那样的下场。你不一样，你是安国公主精心培育的孩子，她怎么可能对你动手？”甄太后极力否决着楚玉的观点，“你是她一手带大的……”

        “棋子，朕只是棋子。”楚玉笑了，“朕要时时刻刻观察着安国公主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朕要小心翼翼地斟酌着词句。从小到大，朕都在想，朕什么时候能够解脱？”

        “所以你对安国公主的孺慕之情是假的？”甄太后难以置信地看着楚玉。她只觉得心碎了，这个孩子，她是当作她与安国的孩子培养，可是楚玉竟然仇恨安国。

        “不，朕对安国公主的孺慕之情是真的。可是恨意也是真的。朕明白，只有成为这个齐国的真正的帝王才能真正成为自己。而娘亲，您和安国公主是朕最大的绊脚石。”楚玉的嘴角划过了狰狞的弧度。

        甄太后闭上了眼睛：“安国已经陷入沉睡了，能不能醒来都是一个未知数，你打算对哀家如何？”

        楚玉笑了：“娘，如果朕对安国公主恨爱难分的话，那对您就只有恨了。朕不过是你用来讨好安国公主的工具而已，在您的身上朕感受不到一点亲情。朕对您尊重全是因为那一份难以报答的生恩而已。”

        甄太后没有说话，楚玉继续笑道：“娘，朕不会对您做什么，您继续在慈安中颐养天年好了。至于楚离，您不是还有很多孙子么，少一个又何妨呢？”

        “阿离是陛下的亲骨头。”甄太后听言当即尖声叫道。

        “朕也是您的亲骨肉，可是您是怎么对朕的呢？”楚玉笑了，“朕不会允许一个和朕一样的怪物出现，夺了朕的江山。”楚玉说完这话便转身就走。

        甄太后实在支撑不住了，她瘫软在了地上喊住了楚玉：“陛下，您打算对安国公主如何？”

        “如果皇姑祖母一直睡下去，朕就一直照料着，如果她醒了过来，就不要怪朕心狠手辣了。”楚玉的声音抛在了甄太后耳旁。

        甄太后痛苦地闭上了眼睛：“这齐国又要变天了。”

        夜晚，楚奕和楚玉并排躺在帐篷中。两人都看着那发灰的帐篷顶发着呆。不过两人的想法都是不同的，楚奕想的是上官明月以及如何护卫楚离的安全，而楚离这个孩子满脑子想得却都是楚姝。

        两人都已经疲惫不堪了，不过却没有丝毫的睡意。楚离闭上了眼睛，他只觉得烦躁无比：“楚奕，你睡着了么？”

        “自然是没有，怎么齐国太子睡不着？”楚奕调侃道。

        “阿姝现在是不是很危险？”楚离问。

        楚奕笑了：“有我内子在应该不会出大问题，谁叫安国公主还欠我们一个承诺呢，要是她没有还人却一直睡着，我夫妻二人岂不是亏了？”

        楚离听言稍稍松了一口气，楚奕笑道：“为什么你就这么关心安国公主，虽说她是你的长辈，可是你对她的关心好像不只是如此而已。”

        楚离没有说话，楚奕却想让面前这个男人说出真话来，他想知道

        这楚离是不是对那个美艳绝伦的安国公主有着背德的想法。楚奕继续笑着说：“你看安国公主的眼神不是一个孩子看长辈的眼神，而是一个……”

        “奕王爷当真是想多了，阿姝可是我曾祖母那一辈的，孤从小受礼法管束如何会有这样的想法？”楚离反驳道。

        “你这话说得当真是可笑了，这楚氏的丑事出得少么？楚离，齐箫两国的皇室可是同一个祖宗啊。”楚奕懒懒一笑，语气中充满了嘲讽。

        楚离闭上了眼睛，他的声音充满了疲倦：“楚奕，你想要知道什么？”

        “想问问你接下来怎么办，以及你若即位了，安国公主如何办？”楚奕的回答十分的干脆，“安国公主在齐国的影响力比任何一个继位者都要大？功高震主，你就没有一点这样的想法？”

        楚离还是没有说话，楚奕的话继续飘进了这个尚未弱冠的男子耳中：“你不想变成和你父皇一样吧，他原来也是对安国公主饱含孺慕之情的男人呢。”

        楚离还是没有说话，不过呼吸却开始变了。楚奕没有再说下去，因为他知道这条鱼儿要上钩了。楚离过了许久才说话：“是，你猜对了，孤对阿姝确实是有另类的情感。可是孤永生都不会踏出那一步，因为孤不配。”

        楚奕轻笑一声：“是么，为什么不试一试呢？你若是……”楚奕的话还没有说完，一把锃亮的匕首就横在了他的脖子上。

        楚奕只好放柔了声音：“太子，你这样对你的救命恩人是不是不大好呢？”

        楚离笑了：“总比你胡言乱语来得好。”

        “看来太子离还真是将礼教牢牢地放在了心间了。”楚奕轻嘲了一声。

        “皇室中人何时将礼教放在眼中过？就连你的妻子上官氏不也曾是你的侄媳妇么？楚奕，你自己尚且是一个轻视礼教之人何必又来嘲讽孤？”楚离冷声道，“只不过你不该置喙孤与阿姝的关系。”

        “是是是，我错了。太子离可以将匕首放下么？我不是示弱而是我要是下手重了伤了你，外头那些人可要我好看了。”楚奕轻声道。他虽然能够夺过处理手中的匕首，可是外头那些人他可是敌不过的。

        楚离听言便将匕首收了起来，楚奕继续道：“我与月儿是离经叛道，可是太子呢？您对安国公主的心思，何尝不是乱伦背常之举。”

        “孤与你不同，你爱的是一个人，一个可以抢过来的人。而孤仰慕的却是一个神，一个不容亵渎的神。”楚离疲倦地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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