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抓郡守女儿

牛五嘴角一撇，与历辛对峙道：“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命令我？你只是个毛头小子！我为山寨立下过汗马功劳，你能拿我怎样！”

“各位，谁能告诉我，在我率众与敌人拼杀，渐渐不敌时，是谁下令来支援我的。”历辛抛出了一个新的问题。

只见一个小喽啰回答道：“是胡泥下令的。你挥令旗时，牛五正好撒尿去了。我们看到了令旗，但没牛五的命令我们谁也不敢动。看你们落入下风，胡泥就自作主张率我们来支援你们了。刚才回寨的路上，胡泥还被牛五臭骂了一顿。”

“撒尿，好长的一泡尿啊，足足撒到战斗结束，”历辛讥笑道，“牛五，你谎话连篇、不听军令、散漫成性、贻误战机，你刚才说自己为山寨立下过汗马功劳，那些汗马功劳就是你的护身符？居功自傲、狂妄自大，来人，将他推出去斩了。哦，我再告诉你一件事，让你死得明白些。徐汇的那些兵还取不了我的性命。”

李立、李青就要把牛五脱出大堂外。这时，牛五慌了，不是因为历辛的话，而是因为自己的大哥胡知澜一言不发。他敢这么狂妄的原因不是什么汗马功劳，而是他觉得胡知澜会罩着他。就在快被脱出大堂时，胡知澜开口道：“有些事情得弄清楚明白，才能做决定，是吧，弟弟？我还有些问题想问。问完再斩不迟。”

他继续说道：“你可以骗任何人，但是不要骗我。我问什么，你就回答什么，不要添油加醋，明白吗？历辛在战前有没有和你约定过令旗一动，一起出击？”

“约定过。”

“有人说历辛挥令旗时，你正好去撒尿了，是不是真的？”

“是的。”

“什么时候回来的？”

牛五突然支支吾吾地说：“战斗……战斗结束的时候。”

胡知澜长叹一口气，显然对牛五的回答很不满意。“我已经提醒过你，不要骗我。你为什么听不进去呢？”

胡知澜斥责道，“什么撒尿，都是狗屁！你就没想过和历辛一同对敌！你怀的什么心思，我猜不出来吗？你躲起来啦。你想让历辛率五百人独自迎敌！因为你想借敌军的手杀了他！好一招借刀杀人啊，真好啊。牛五，没想到你还会用计谋呢。你将战斗情况都看在眼里，胡泥的举动一定让你很生气吧。他把你如意算盘打翻了？我猜，那个时候你都还在祈祷着历辛战死呢！我说的是不是，回答我！”

牛五的心思被点破，他羞愧地低下了头，轻轻地答了一声是。

“跪在大堂，直至明天清晨。今晚我会和历辛商量如何处理你。”

夜幕降临，历辛早早地在屋外等候，见胡知澜的身影后，快步上前。“兄长，今天在大堂陪我演了一出好戏啊。”

胡知澜笑道：“这年头山贼都不好当咯，还得客串戏子。工钱给我结一下？”

“哈哈，兄长还缺那点钱？不开玩笑了，先谈正事。我想利用牛五树立自己在山寨内的威信。我毕竟刚来，难以服众，有了威信，今后才好办事。兄长今天在大堂内配合我，我很是感激。对付牛五，得软硬兼施，他是个人才，就是欠打磨。”

“那家伙打仗勇敢，不怕死。要真斩了他，我得心疼死。”

“明早还请兄长说是我帮他求情，你才饶他不死。”

胡知澜回道：“懂的，都懂的，咱们兄弟谁跟谁呀。你不就是想让他念你的好。”

两人一同进屋，历辛给胡知澜搬了凳子，等对方坐下后自己才坐下，并说道：“牛五的事还只是小事。夏和派徐汇攻打二丹山的事才是大事。我们虽然打退了他们，但之前没有仔细去想夏和为什么要剿灭我们。二丹山上有什么是他需要的？”

“肯定不是为了功绩。我这几天多派几个手下下山去打探消息。”

“嗯，很有必要。因为我觉得去雍城的机会就快来了。”

就这样过了半个月，历辛正在和胡知澜在山里闲逛时，牛五突然来找他们。“大哥、二哥，有消息了。”这个粗犷的汉子在半月前得知是历辛为他求情，胡知澜才饶了他一命后就改口称历辛为二哥了。

“快说说。”

牛五一五一十地说道：“卢元郡郡守的女儿四天前失踪了，就在昨天落雁山的山贼放出消息，是他们抓了郡守女儿，要让郡守重金来赎。还有，郡守年事已高，今年年底会有新的郡守上任。最后一个消息就是夏和又在调集兵马。”

牛五说完，乖乖的跟在两者身后。历辛突然问道：“兄长，你是怎么上山的？”

胡知澜先是楞了一下，随后回答道：“我小时候就喜欢打打杀杀，总希望有一天能上战场杀敌。之前我在东扬郡余素手下为兵，立了军功却没得到奖赏，一气之下就走了，四处游荡，机缘巧合下就来了二丹山。”

“那你的手下呢？他们怎么上山的？”

“那原因就多了。有些是失手杀了人，有些是偷了宝贝，还有一批是在别的国家专门搞情报的，但是就算得到了有用的情报也没有任何好处，心灰意冷就上了山。牛五刚才说的消息就是这些人打探来的。”

历辛说道：“这些人得赏，因为他们打探来的消息每一条都价值千金！我之前不明白，夏和为什么一定要打下二丹山。现在我清楚了，二丹山上有大量的金银财宝。他要用这些金银财宝去贿赂郡守，他想当新的卢元郡郡守！落雁山的山贼知道李冲在卸任之前一定会大捞一笔，于是抓了他的女儿。”

听完历辛的分析后，胡知澜建议道：“那我们就来一个截胡！落雁山离东扬郡有九天路程，我断定他们还没经过二丹山。我们在山脚设下埋伏，抢了郡守女儿。”

历辛称赞道：“好，很好，非常好。有了郡守女儿，就可以大做文章。兄长，还有夏和调集兵马的事。我猜测他是准备攻打落雁山。落雁山的山贼敢抓郡守女儿，说明那女子必被视为掌上明珠。谁能救下郡守女儿，谁就是下任郡守。”

“夏和的事先放一边，就算真的来攻打我二丹山。我们能打败他一次，就能打败他第二次。牛五，安排人手日夜在山脚下埋伏，遇到可疑的人，打晕了直接送上山来。”胡知澜吩咐道。牛五听后，马上行动。

就在二天后的夜里，牛五和胡泥各自扛着一个人进了大堂，后面的手下抬着一个大大的麻袋跟着进来。两人将扛着的人往地上一扔，笑着邀功道：“大哥、二哥，这两个就是落雁山的。”

两个山贼被凉水泼醒，先是四处张望，想行动时发现已经被捆后，慌张得瑟瑟发抖。其中一个提心吊胆地问道：“各位……各位好汉，饶命……饶命啊……”

“好说好说。只是请你们来回答几个问题，不会伤你们的性命，不要害怕。”等两山贼冷静一些后，历辛开始问话，“是落雁山的人？”

“是。好汉是不是与我们寨主认识？”

牛五上去狠狠地打了那答话的山贼一嘴巴，怒斥道：“我二哥问你话呢！你反问我二哥？你算什么东西！再多问一句，把你嘴巴撕了。”

“粗鲁！”历辛虽然心中很满意，但嘴上还是制止了牛五的行动，“麻袋里装的是卢元郡郡守李冲的女儿吗？”

“是……是的。”

“怎么抓来的？”

山贼不敢隐瞒，说道：“李冲手下有一位将军，名叫白焕。白焕的儿子和李冲的女儿是一对儿。有一晚，他俩偷偷去山上赏月，我们就得手了。”

胡知澜脸上露出了邪恶的笑容，说：“赏月？我看是去山上干坏事了。月明风清，擦枪走火，常有的事。麻袋里只有李冲的女儿，那白焕的儿子呢？”

“寨主说了，只要李冲的女儿。白焕的儿子被我们宰了，扔下山喂野狗了。那个小白脸有什么用，又卖不出好价钱。”

“你们为什么抓李冲女儿？”

山贼接着回答：“李冲诶，卢元郡郡守。你们知道他府上多有钱吗？光黄金就堆满了三个屋子。抓了他女儿，让他拿黄金来赎，我落雁山就发达了。”

“牛五，把这两人押下去，派人好生看管。”历辛说道，“其他人也都回屋休息吧，大家辛苦了。”

大堂内胡知澜和历辛两人盯着麻袋，谁也不肯先动。“弟弟，一睹郡守女儿芳容的机会就给你了。哥哥我不和你抢。”

历辛感觉有诈，但双腿仿佛不听他使唤，一步步地走向麻袋。他慢慢的解开绑绳，打开袋口，映入眼帘的是一抹樱花色，接着是一头乌黑的秀发。此时，郡守女儿背对着历辛，历辛能清楚地听见对方的呼吸声。殊不知胡知澜正捂着嘴巴强忍笑意。

等历辛走到郡守女儿前面时，看见对方的模样，历辛蹭的跳了起来，吼道：“他姥姥的，抓错人了吧！”伴随而来的是胡知澜的狂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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