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就在何小良不晓得拿罗舒心怎么办的这会，秦可珍坐在咖啡厅等包租婆的到来。她的心跳得七上八下的，其实她自从金栋逃婚的那天心情就没有好过，但现在她决定好了要忘掉金栋那个人，把自己这个“大姐大”做好。

        包租婆真的很优雅，这个城市有很多的富婆，让人一眼就能看出她们富得流油，但很少有包租婆这样的富婆，她看起来一点都不富，却散发着比任何珠宝都耀眼的娇贵气息。

        秦可珍傻傻望着她的头发，她的脸，她的手，她身上的每一处都让人着迷。都说人是有磁场的，秦可珍信了。

        她温柔地望着秦可珍，温柔地说：“是不是很讶异？我倒更是好奇你怎么会从我的卡片上看出我的电话号码？”

        秦可珍笑起来：“不是我看出来的，是何小良。对了，她是女子公寓的住客，她是个很傻很傻的女孩子，但她总是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一句话总结，她脑子有问题，哈哈。”

        宋若汉想起在医院看到的那个女孩来，最近，她总是想起那个女孩子，那双干净无邪的眼睛，那个跟苏言震神似的脸孔轮廓。

        她温柔地望着秦可珍笑，秦可珍用手捂住了嘴，自知有些放肆了。

        “你是个开朗的女孩儿，我很喜欢。”

        秦可珍装模作样道：“我也有文静的一面。”

        这次是包租婆很开心地笑了起来，秦可珍有太多问题想要问了，但实在不知道从哪里问。包租婆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把手伸过去说：“正式介绍我自己，宋若汉。”

        其实，女子公寓早已知道她的名字。

        秦可珍又笑：“您的名字真好听。”

        宋若汉也笑，然后安静下来，眼神里有了忧郁。她说：“我满足你们女孩子的好奇心吧，我有丈夫，有很完满的家庭。记得我说过，我的父辈是房地产商人，但也是做慈善事业的，但我却收了你们这样贵的房租，因为在我看来，有压力才会有动力，只有能力超强的女孩子才住得起我的房子，我为你们骄傲。”

        秦可珍开始撒娇了：“不过您如果减租我们会很高兴。”

        宋若汉也笑了，然后柔声道：“许多人不理解，为什么我会对女子公寓制定一些严格的条约。我是个有古典情结的人，现代的女子再也不能像过去的女子，身处深闺，居于阁楼，但我一直觉得那样很美。所以，我希望女子公寓就是你们的阁楼，尽可能多的远离俗世的纷扰。”

        秦可珍礼貌的微笑，不言语。

        时代是进步的，关于阁楼，那虽然很美，其实也只不过是现代人的一个梦境罢了。包租婆想打造的这个梦境，只是她的理想化。

        宋若汉说：“我要给你一个账户，里面存放着你们缴纳的房租，这笔钱只能用于紧急救助，你懂这个意思吗？比如，女子公寓的哪个女孩子患了重病，或者是她们的家人需要经济援助，你这样聪明，你知道什么样的情况可以动用它。”

        秦可珍张大了嘴巴，半天不知道说什么，使劲喘了口气才说：“我知道您不在乎这些钱，我只是想知道您为什么这样信任我？”

        宋若汉笑了：“有时候信任一个人，没有什么理由，就是对你放心。”

        秦可珍只差拍着胸膛保证：“您放心，我绝对不会擅自动用这些钱，我懂了，您在换一种形式继承父辈的慈善事业。只不过您也认同了，住在这里的女孩子都是很有能力的人，想来用不上这些钱来救助。”

        宋若汉又笑了：“那么，你就组织女子公寓的人拿这些钱去做慈善事业，我没有这些精力了，所以才交给你来做这个事情。”

        秦可珍想了想之后还是问：“您的家人不会反对您这样做吧？”

        “女子公寓是我的产权，这些钱都是我的钱，我的家人根本就用不上我的钱，他们——他们有他们的事业。”

        秦可珍继续作保证：“您放心，这些钱的每一笔开支，我都会跟您汇报，绝对不会公款私用，绝对不会贪赃枉法，绝对不会卷款潜逃。”

        宋若汉望着她，柔声说：“父辈的慈善事业主要救助老人儿童，比如养老院孤儿院，我希望我的钱能主要用于救助女孩，生病的女孩，残疾的女孩。”

        秦可珍点头：“我懂了，我明白，您放心。”

        宋若汉拿出一个文件袋放到秦可珍面前说：“都交给你了，我放心了。这个事情，以女子公寓的名义去做，不要提及我。”

        秦可珍又点头。乔卷帘的面庞那么的安静，她身上的气息那么温暖，但她的眼里有那么多的心事，可惜秦可珍这样粗枝大叶的人看不出来。

        她说：“如果有一天，你结婚成家离开女子公寓了，就找一个人替代你，把这个事情做下去。你们是女子公寓第一代，还会有第二代第三代。”

        秦可珍感动了，撒娇说：“如果您能经常来公寓跟我们聚就好了，如果您也能住到公寓来就好了。“

        乔卷帘的眼里有了泪影：“如果还年轻些多好，可惜时光总是回不去的。有些人，有些事，只存在记忆里。”

        她突然这样伤感，秦可珍又不知道说什么了。

        宋若汉终于问道：“你对女子公寓的何小良很了解吗？”

        秦可珍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问道何小良，但她连忙回答：“女子公寓的人都了解她，又都不了解她。据说她就是这个城市的人，但她从来没提及过她的家人。她应该很富裕，因为她几乎没有固定的工作，但是能交房租。”

        “还有呢？”

        “还有，就是她有头疼的毛病，是因为脑子里面有什么东西导致的。她脑子不大正常，因而总是傻乎乎的。对了，耿红艳一直建议她做开颅手术，正好可以用您的这些慈善资金。”

        宋若汉微笑：“嗯，如果她需要钱，尽管救助她。”

        跟宋若汉道别之后，秦可珍回到女子公寓就召开了集体会议，会议的主题就是关于慈善，她声称有某商人出钱，让女子公寓的人代替做慈善事业，对这群正青春年少热血沸腾的女孩们来说，当然是举双手双脚赞成。

        会议敲定，这笔款第一个受益者应该指定为何小良，提供给她做开颅手术的费用，当然，前提是何小良同意做那个手术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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