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是对面先动手的
在身后冰墙的掩护下，五人刚一照面就撤出教堂内部。
“这，这是会玩吗？”胡斌想不明白，“运气好吧？不就远远一个大招？真会玩就把我们都留下了。”
“御剑师最重要的不就是开大的站位和时机？”封畅说，“但凡她的队友会玩，就真留下了。”
差点一个照面团灭的大家齐齐看着谎报军情的胡斌。
胡斌汗颜：“录像误人！她之前玩术士的局，你们看了你们也被骗！”
封畅在地图频道里飞速输入一大段问候消息，想起赛前裁判的警告，又悻悻删掉了。
那边，荀沫瞧着屏幕里对手的背影消失，褐眸里全是可惜。
火法师望着照面就跑的敌人，非常得意：“对面不是嚣张得很吗？怎么一轮技能就被吓跑了啊！”
他的耳机里传来一声轻微的叹息。
封畅的操作又快又秀，台下观众们被封畅一瞬间爆发的逆天改命点燃，不管是哪个学校的，所有人都在为剑士几近疯狂的炫技喝彩。
林九越对此相当平静，抬头看向了陆玦。
“队长，这个momo，有点眼熟。”林九越说。
“你排到过？”陆玦问。
陆玦这话，显然是看过那一剑，默认momo属于王者段位了。
“嗯。”林九越拿出笔记本，低头翻阅，在其中一页停下。
陆玦探头去看，这页的第一排写着——
【momo，御剑师。】
林九越看了几排，向陆玦解释：“momo隐藏了战绩和排名，但是天榜上那几个隐藏的id，肯定有一个是她。这周我冲分，排到过她好几次。没想到，她会参加这个比赛。”
陆玦点点头，没什么表示：“小风他们阵容不好，没有续航，不能打正面。”
阵容不好，不能打正面？
林九越一愣。
这几个字是魔咒，屡屡与bg这几年黑洞一样的短板、数次在总决赛的折戟纠缠在一起，如今却被陆玦亲口说出。
林九越的目光移向陆玦。
陆玦神色如常，继续看比赛。
台下一侧，封畅对队友说道：“对面御剑师有点东西，不打正面了，我绕后。”
往前走了几步，封畅操控maple停步，转头看着身后几个亦步亦趋的人。知道他们没听懂，于是封畅下达更为明白的驱逐令：“走开。”
“啊？”语气和内容都堪称凌厉的指令让张曙无所适从，慌乱道，“我们可以掩护你呀，就像刚刚我放冰墙那样。”
“你们这脚步声，还绕后？”封畅说话相当伤人，“你怎么不绑四个定位仪在我身上啊？别人演员还会磨炼演技呢，你跟在我旁边，就差报点了！”
队内，李睿是班长，就更为长袖善舞一些，赶紧翻译成比较柔和的语言：“现在还不到团战的时候。封畅绕后，我们四个从正面接近，能给封畅更好的掩护。”
几分钟后。
“d大魔法天团”的人已经在教堂内部部署很久，火法师不耐烦道：“怎么还不来，再不来能不能判消极比赛？”
脚步声就在这时响起，却因为建筑结构复杂难以分辨方位，几人急忙东张西望。
“那边！”荀沫出声，momo的飞剑破空飞去，指出一个方向。
几人正在犹豫，就看到“214”众人出现在转角处，立刻跟随飞剑的攻击，各种技能都招呼过去。
看到出来的只是四个人时，荀沫却愣了一下，赶紧操纵momo转身：“背后……”
借着前方第一波技能对轰音效的遮掩，封畅操纵maple从几人后面大步冲来，本想悄然近身牧师，见momo开始旋转面向，立刻就是一个跃斩劈了出来。
maple双手握剑纵身一跃，重重砸在牧师背后，顺势一剑横起划过腰间，带出一串血花。
这是剑士破甲debuff的特效。
牧师想转身放个沉默，背后的maple足下随之划出平滑的弧度，提着剑一通技能夹杂普攻，牧师身上转眼就被叠了五层破甲。
封畅的绕背技巧，就是刺客玩家，能比得上她的都一只手数得过来。再加上跃斩减速了牧师，牧师的艰难挣扎更显得笨拙无比。
“可以保奶吗？”荀沫操纵飞剑去招架封畅的重剑。
剑器疯狂相撞的冷冽声音听起来很激烈，但远程的攻击判定本来就比不上近战，这样去挡其实没什么大用。
“不是你让打前面的吗？”火法师说。
“刚才只听到声音，不知道少人啊……”
没人愿意回来。
荀沫轻叹一声，飞剑回到momo身后绕了一圈，然后凝成一束，凛然刺向maple。
封畅的maple猛地转向，手持重剑向左前方斩击，极限避开技能，技能附带普攻一下不落地砍在牧师身上。
封畅一手划鼠标转面向，一手敲键盘释放攻击，还习惯性地切到聊天栏想打消息，紧接着就反应过来赛前警告，极为可惜地切了回去。
导播见这边战斗精彩，把转播镜头切过来。
飞剑清冷的流光之间，maple脚下踩出各式变向走位，手提重剑屡屡旋身劈砍，攻势强悍，身姿灵巧，看不懂游戏的人也能明白这操作极为华丽，宛如某种野蛮的艺术。
牧师倒下。
剑士在御剑师攻击下完成强杀，赏心悦目到连d大的观众也爆发出喝彩声。
maple手提重剑站在一地飞剑残骸中间，转脸看向御剑师，歪着头眨了下琥珀色的眼眸，似乎在挑衅。
荀沫定定看着剑士的id：“对面是谁？！”
荀沫一向温柔，刚刚迅猛的攻势已经让队友震惊，这突如其来的大声问询更是把四个队友都吓了一跳：“荀沫？”
荀沫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吐舌笑了笑，打字在地图频道发出：“你真的只是钻石吗？”
荀沫四个队友：？
只是？
他们的校际赛代中代、最大大腿就是钻石好吗！
封畅看到这话，立马向裁判请示：“裁判大哥，是对面先动手的！”
系统频道没有回应。
裁判没回复，封畅也不会去坑自己，只当没看见，拔剑斩向momo。
御剑师的手掌向上一托，七柄飞剑武器回到身侧，衣袍在剑气鼓荡下猎猎飞扬，七柄飞剑周围，又凭空凝聚出无数半透明的剑体。
然后，手掌下压。
仿佛得到号令，那一瞬间，空气中悬浮的所有剑体震颤，化作万千流光疯狂刺来，剑气汹涌，连绵不绝。
御剑师大招，万剑归宗。
网吧赛一直打到现在，封畅脸上终于出现了真心实意的笑。
键盘脆响骤然连成一片。
maple一步不退，反而提剑向前，正面迎上御剑师的大招。
封畅有名为“直觉”的绝佳天分。
战局越是混乱，她就越能发挥出惊艳无双的天赋，在乱局中抓住转瞬即逝的时机，杀出一条血路。
封畅操控的剑士身影闪烁，位移技夹杂走位，在无数纵横切割的剑气间劈砍冲刺。视角在封畅滑动鼠标下疯狂抖动，大多数人根本看不清视野，她却能准确避开所有致命技能。
导播已经略掉其他所有人，完全把镜头给到两人。
整个决赛，俨然成了两个人的秀场。
观众席，接连有人情不自禁站起，到最后已经没几个人坐着了。
直到比赛结束，观众们都没反应过来，沉默了足足三秒才开始鼓掌、吹口哨。
陆玦默不作声看完比赛，此时终于开了口。
陆玦站在网吧最后面的阴影中，面上仍旧挂着观战时的微笑，语气半是自豪，半是伤感：“可惜……”
“你不老。”林九越说。
“哈哈，是啊。等小风出道我才24，还能再打几年。”陆玦拍了下林九越肩膀，轻快道，“观众要出来了，老夫继续站这，被认出来后果很恐怖。我们先出去，等领完奖再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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