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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第49章


“郎主,属下查清了,是一个叫季弘远的举人偷偷送过来的消息,虽然他做了易容,但咱们府邸周围都有人把守,确认无疑。”一个身穿褐色长袍的壮汉瓮声禀报。

        “属下还查到,这季弘远与长敬候府来往甚密,据说是因为他娘子福气大。”

        说到这儿,那壮汉挠了挠脑门儿,咽下自己的吐槽,以前咋没发现陈侯是个脑子进水的,这么好忽悠吗?

        他又道,“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得知的消息,不过属下猜测,他可能是见姚家势强,想要攀附过来,听姚陆说那小子会试成绩不错,铁定能中进士。”

        会试成绩出来后,虽然排名未定,要圣上钦点,但哪些人排在前头还是能查出来的。

        姚家的家主,也是姚皇后的仲兄姚嘉邬一直静静听着属下禀报,听到这儿也没说话。

        负责探查的汉子姚飒是姚皇后长兄姚嘉郁手底下出来的。

        姚家除了姚嘉邬,其他都是响当当的硬汉,走武路子的,不爱动脑子,也没啥耐心。

        见郎主不说话,姚飒冷哼一声,“要不是咱们提前有防备,齐太医一家子就被灭口了,根据属下查到的消息,那小子就是个吃软饭的孬种,能背叛陈侯,就能背叛咱,这样的人,咱家可不能要。”

        “哦?你怎么知道他是孬种?”姚嘉邬没对前面的话有反应,只顾着翻看季弘远易容送过来的东西,听到这来了兴致。

        姚飒不说这个还不气得慌,他最看不上光有一张脸,脑子稍微聪明点,就不干正事,只想不劳而获的懒汉。

        更别说他还查到,这季弘远还差点休妻,就为了攀附长敬候府。

        这样的混蛋,要是他家的东床,他早给剁了喂狗了。

        姚嘉邬忍不住轻笑着摇头,“本来我还没打算用他,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此人可堪一用。”

        姚飒傻了,“不是,郎主,为啥啊?”

        他心里偷偷嘀咕,难不成聪明人都喜欢混蛋?

        这话他不敢说,说了估计得让郎主扔去黑煤矿再也回不来。

        姚嘉邬似笑非笑看了姚飒一眼,看得高高壮壮一个汉子后背都起了汗,他才点了点桌上的纸。

        “季弘远既然不想让人发现,这字必然不是他常用的,可即便如此,字锋仍然犀利,见字如见人风骨,他不是个软骨头。这样的人能让人觉得他吃软饭,那确实够资格攀附咱家。”

        姚飒偷偷翻个白眼,“那谁知道呢,说不定让别人写的呢。”

        姚嘉邬冷哼,“他能有法子从长敬候府得知如此多,又如此精准的消息,你觉得他会笨到自己来送消息?就为了让你轻轻松松把他查个底朝天吗?”

        姚飒愣了下,“您的意思是那臭小子故意的?”

        “他这是对姚家展现诚意,他有本事攀附长敬候府,又能分辨出陈嗣非可靠之主,入京短短一年就将别人查不出来的东西送到我面前,还能让一些傻……让一些不够聪明的人觉得他无能,这样的人我不收,难不成你想让他成为姚家的敌人?”

        姚飒:“……”郎主刚才是想说他是傻子吧?

        他哼哼,“大不了我一刀砍了他,怕啥。”

        “我能在你动手之前,想出一百种法子让你求生不得,他就有本事想出至少十种法子,让你生不如死。”姚嘉邬不喜欢姚飒这种态度,说话格外不客气。

        “阿兄难道没教过你,在战场上绝不能小瞧任何一个敌人,你过去也这么瞧不上你们军中的军师?”

        姚飒缩了缩脖子,“属下不敢……哎呀,属下直说吧,咱也不是觉得聪明不好,就是这人忒没良心,他连自家爷娘都不要了,还差点休妻,就为了功成名就。这样的白眼狼,我就怕他太聪明,到时候再反咬咱一口。”

        姚飒这话一出,姚嘉邬神色倒是和缓了些,姚飒阿爷早逝,最孝顺老子娘,看不上不孝的人。

        但事情不能光看表面,再说一把刀而已,好刀坏刀端看持刀的人怎么用,若真是伤人的刀,用完断了也无妨。

        姚嘉邬沉吟道,“你派人南下,查仔细点,暂且先不必做什么,先看看长敬候府的反应再说。”

        若是季弘远偷了陈家的消息,陈嗣依然重用他,那这季弘远姚家必须得拉拢。

        要是季弘远连陈嗣那一关都过不去……就没必要深究了。

        反正姚嘉邬觉得凭自己的脑子,绝不会吃亏,这回不就让陈家吃了大亏吗?

        他还是得赶紧往监察院安排几个人,才是更重要的。

        等姚嘉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安排完人,觉得有些奇怪,叫人将姚飒找了过来。

        “陈嗣还没有反应?”

        姚飒这回没急着吐槽,或者说他有点不知道该吐槽谁。

        姚嘉邬皱眉,“哑巴了?”

        姚飒,“郎主,要说反应……无能狂怒算吗?”

        姚嘉邬:“……”

        “奇了怪了,属下发现他让人将府里所有人都查了一遍,唯独没有怀疑过那季弘远,而且属下打听到,季弘远好像就去了长敬候府四回,每回都是人带着进出,根本没机会打听任何消息。”

        姚嘉邬挑眉:“那季弘远这阵子在干嘛?”

        姚飒表情微妙,“……带孩子。”

        姚嘉邬:“……”

        姚飒继续道,“还是欢天喜地的带孩子,没事儿就抱着小崽子出门转悠,看老翁下棋,背着孩子爬树。”

        连姚嘉邬都觉得奇了,按理说孩子才刚满月,虽然天气慢慢热起来不怕冻着孩子,但出门遛弯,进门上树,这是不是太心大了点?

        “继续让人盯着,先不必接触。”姚嘉邬仔细想了想道。

        本来他还想等放榜后立刻拉拢季弘远,现在越是看不懂季弘远,他越不想轻易有动作。

        季弘远能不知不觉算计了长敬候府,就可能这样对姚家,姚家如今看似繁花似锦,实则步步危机,赌不起。

        姚飒郑重点头,他就算再笨也明白,能如此轻易算计了那陈老狐狸的人,绝非善类,他即便不喜,也不会小觑。

        其实陈嗣也不是没怀疑过季弘远,但他实在没任何道理怀疑。

        姚飒能查到长敬候府里的事儿,陈嗣更能查到,陈六不可能出卖他,季弘远也没跟侯府的人打过交道,他怎么也不可能知道陈家这么多秘密。

        “我咋就不能知道陈家的秘密了。”季弘远带着浑身奶味儿,站在梁霏面前翻白眼。

        梁霏轻哼,“是有人帮你查出来的吧?旧部的人能进陈府,这倒是出乎老朽的预料。”

        季弘远笑了,“老师您想啥呢,要真有人在陈家蛰伏,凭陈老贼的狡诈,要么这旧部成了内贼,要么就是做了花肥,我就不是从陈家打听来的消息。”

        梁霏拿戒尺敲他,“别以为你要中进士就得意忘形,同进士和如夫人一样,都上不得台面,小心马前失蹄。”

        季弘远捂着脑袋赶紧后退几步,“您就是看不得我比您想的聪明,跟胡老头一样!”

        梁霏冲他吹胡子瞪眼,却拿季弘远没法子。

        季弘远这才嘿嘿笑着上前,“老师想知道也不是不行,就是吧……那啥,圣人有啥喜好和避讳,您肯定知道是不是?嘿嘿嘿……”

        梁霏定定瞪了他好一会儿,轻吁了口气,“你就这么肯定自个儿能进宫里伺候?”

        话说这小子不是想跟他阿兄走一样的路子吧?那六娘可咋办?

        季弘远,“您老别瞎想,能在御前伺候的,不只是内侍好吗?”

        “怎么着,你还想做中书舍人不成?”梁霏翻个白眼,“你以为中书省好进啊?”

        季弘远直白点头,“我攀上了两条大腿,要是都还进不去中书省,那我也干脆别殿试了,直接回家当乡翁多好呢。”

        梁霏被逗笑了,倒也是,这小子实在是太贼了,满肚子坏水儿,明明看着吊儿郎当不成器,可梁霏就觉得,他只要想,肯定能成。

        他也不拿乔,“那你先说,过会儿我写给你看,看完在这里烧掉。”

        关于圣人的消息,只要是个人就知道不能讨论,就算他知道再多,季弘远出了这个门,他就不可能认下是自己这里传出去的。

        季弘远也不怕梁霏不肯说,痛快解释了一番。

        “所以你就靠跟人闲磕牙……给陈侯使了绊子?”梁霏觉得不可思议,“不是,这咋可能呢?老百姓怎么会知道陈府的机密?”

        季弘远哼哼,“您这就不懂了吧?圣贤曾说过,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水面看似平静,实则所有的暗流汹涌都在水面下,有迹可循。”

        丐帮能在各朝各代壮大的道理就在这里。

        可惜任何一个朝代的权贵都看不上乞丐,老百姓们他们也看不上,除非是靠打探消息出身的平民做了圣人,否则很容易忽视最底层的消息。

        徐程手底下‘乞’能人才多,他指使徐程跟京城的乞丐们搭上线,再多往那些爱闲磕牙的老翁老妪群里扎扎推,陈家干过哪些坏事儿,又有多少流血又流泪的老百姓们状告无门,轻轻松松就能一清二楚。

        至于齐太医……他还真就是毁在家里的纨绔身上,都不用乞丐打听,季弘远自个儿跟人闲磕牙,就抓住了不少可以做文章的地方。

        他再一夸张,避开陈府的耳目将消息送到姚家,身为对家,肯定宁可信其有。

        即便姚家有所怀疑,也断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果然,姚家在他考试这短短九天里就发作出来了,他又恰到好处留下痕迹,让姚家查清楚他的‘底细’,留下双方互相勾搭的桥梁。

        等他入了朝……嘿嘿嘿,大腿还会少吗?

        梁霏忍不住喟叹,“果然,武可立邦,文可兴国,你小子有前途。”

        陆含玉说的就更直白点,“这就叫不怕二流子耍混蛋,就怕二流子多读书。”

        季弘远赶紧捂住闺女的耳朵,“崽子还在呢,你可不能暴露我的真面目,给我在孩子面前留点面子。”

        至少在闺女嫁出去之前,他不能把脸全丢干净。

        陆含玉看着独自蹬腿没人理的儿子,“那你就不怕铜钱听见呀?”

        说起这个名字,陆含玉就哭笑不得。

        季弘远跟季家人一样,说家里女郎少,比较稀罕女儿,所以元娘小名做千千,意思是千金不换。

        小郎……也跟季家那几个一样,随着千千的叫法,特别随意给了个铜钱的小名。

        就这季弘远还特别有理呢,说是贱名好养活,还说大壮小时候叫黑蛋,阿实小时候叫狗奴,阿勇小时候叫狸奴。

        说的陆含玉简直无从反驳,她还得谢谢季弘远,没让儿子叫铜蛋。

        季弘远捏了捏儿子的小拳头,嗯,攥他手指很有力,他忍不住脸上露出一抹傻笑,都是他的崽子他当然都喜欢,谈不上重女轻男。

        “千千得养成你这样才好,铜钱我不是天天带着他嘛。”

        不说这个陆含玉还不生气,闻言直接掐他一把,“你要再敢带着铜钱出去串门子爬树,我就……”

        季弘远笑眯眯凑过去亲亲陆含玉,眼神灼热看着她,“就咋?用家法吗?我都等不及了。”

        陆母从外头端着午膳进来,闻言有些疑惑,“家法?啥家法?”

        陆含玉闹了个大红脸,一巴掌怼在季弘远脸上推开他,“没啥,就是我给三郎立了点规矩。”

        陆母有些不赞同,“弘远天天读书那么辛苦,没事儿就过来陪你和孩子,再没见过哪家郎子比他更好的了,你们既是夫妻,合该互相尊重才是。”

        季弘远赶紧茶一下,可怜巴巴看着陆母,“外姑别说玉娘了,都是我愿意的,只要玉娘开心,什么家法我都认。”

        陆含玉:“……”这人现在就不怕孩子听见,他有多不要脸了?

        她露出个微笑,去接陆母手中的饭,“阿娘你说得对,是我不对,我以后绝对不会动用家法,一定对三郎更体贴些。”

        嗯?季弘远一听急眼了,没有家法还能行?那得少多少乐趣。

        他赶紧抢着伺候陆含玉,“别别别,玉娘你怎么对我,我都甘之如饴。”

        陆含玉更温柔,“三郎说得我越发无地自容了,我当对你温柔些才是。”

        季弘远赶紧推辞,“玉娘千万别这么说,你为我生儿育女,我当对你言听计从。”

        陆母:“……”

        得,她就多余说闺女,这会儿她要是再看不明白,两口子这是打着机锋说私房话,她就白生了三个孩子。

        她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也没打扰小两口说话,看了眼孩子已经睡着,静悄悄出去了。

        陆含玉松了口气,压下脸红狠狠拧季弘远的耳朵,“下回你要再敢在其他人面前胡说八道,你就别想再进我的房!”

        季弘远苦着脸不敢脚疼,嘴上说得甜着呢,“娘子别生气,我再也不敢了,别不让我上床,你咋收拾我都行,我都认罚还不成?”

        陆含玉被他逗得脸上又有点发热,她说房,他回床,这人耍起流氓来就一句话,坚决认错,打死不改。

        她翻个白眼,流氓她耍不过季三郎,赶紧换话题。

        “再有三日就要放榜了,还让阿兄去看,你有把握吗?”

        季弘远一边给她剥鸡子,一边跟她闲聊,“反正我咋答的题都跟老师说了,据说这次的学政是寒门出身,不看重文采,我能中的可能性很大。”

        “那殿试你可有把握?”陆含玉柔柔看着他,“这些时日你辛苦了,你也别看书看太晚。”

        季弘远浑不在意,“那怎么行,苦一时总好过苦一辈子。”

        他见陆含玉面含愧色,捏捏她脸颊,“你就别瞎操心了,赶紧养好身子比啥都强,有陈姚两家暗中使劲儿,我殿试名次肯定不会太差,也肯定能进翰林院,只要我考试不拖后腿,最晚明年这时候我就能送你个诰命。”

        陆含玉看着季弘远,“那你现在,过得舒心吗?”

        自打进京后,季弘远动脑子的时候估计比过去好几年都要多,她怕季弘远不耐烦,也怕季弘远会迷失在勾心斗角中。

        越在乎,她越是忐忑。

        季弘远像是了然,又像是不懂她在关心什么,反正啥也没有他关心的更重要。

        他凑到陆含玉耳边,“娘子要是真心疼我,做完月子,孩子让青衫看着怎么样?正好让她提前学学怎么当阿娘。”

        陆含玉:“……”

        刚进院子的青衫:“……”她扭头就走,找陆含宁算账去。

        说好的摩擦呢?怎么还不开始!

        因为陆含玉是双胎,所以哪怕她生产不算难,季弘远生怕她哪儿不舒服,非得按照陆母的说法,让她做对月。

        陆含玉知道自己的身体,不同意,最后大家互相妥协,一个半月。

        别的不说,陆含玉也旷了许久,不知道是不是月子里养得太好,她让季弘远这样一说,身上也渐渐有些发软。

        水汪汪的杏眸有些无力地瞪季弘远一眼,“有本事,你自个儿跟青衫说去。”

        季弘远才不,找揍的事儿,他季三郎从来不往上凑。

        他嘿嘿笑,“那不行,我多少本事都只冲着娘子使,别人想都别想。”

        “你赶紧把东西端出去!”陆含玉都快要冒汗了,红着脸将他撵出去。

        这人一说起来就没完,也不知道他都哪儿听来的这么多荤话。

        三日时间,转瞬即逝,很快到了放榜的时间。

        季弘远知道参加会试的人比参加乡试的人还多,他才不去往前凑,就他这身板,非得挤出啥毛病来不可。

        所以这回是靠谱点的陆含宁带着陆三郎去。

        本来以为要等很久,毕竟挤进去要时间,看榜也要时间。

        没成想这俩兄弟回来的也特别快,俩人跟上回去看榜的陈三郎、四郎一样,都有些失魂落魄的模样。

        “掉魂了?中没中啊!咋回来这么快?”陆父心里发沉,觉得可能季弘远落榜了,他不惯孩子毛病,一巴掌拍陆三郎脑袋上。

        陆三郎捂着头委屈,“中了,第三!这回咱从头看的,第三个就是,也没浪费啥功夫。”

        陆含玉和青衫:“……”好家伙,要是再有谁考试,还让陆三郎去,每回他都回来的特别快。

        府里上上下下闻言都乐了,所有人兴高采烈开始贺季弘远,连陆含玉都忍不住笑出来。

        上回还不中,只隔了一年,进步就这么大,太令人惊喜了。

        陆父笑过后,更狠一巴掌拍陆含宁脑袋上,“那你俩这鬼样子作甚!”

        陆含宁没躲开,他只是有些不敢置信,“不是,我早发现了,弘远他天天在书房里躲着看话本子,他咋中的呢?”

        怎么的,话本子里有考题吗?

        陆含玉似笑非笑看向季弘远,怪不得这人天天学到半夜,感情是看话本子上瘾啊。

        季弘远:“……不是,我那是研究重要的事情呢,绝不是不务正业。”

        他能说圣人老儿就喜欢听人说书?

        他能说自己是想着多编几个故事?

        前者听着是扯淡,后者听着是混蛋,反正都不是啥正经话,他实在没法说。

        不过——

        “不是,我考中第三了啊!只要过了殿试,我就是进士相公了,你们干啥这样看着我?”

        哦,也对。

        陆父陆母突然反应过来,喜笑颜开,赶紧吩咐底下人张罗着庆贺。

        只有陆含玉挑着柳眉,抿着唇盯着季弘远看。

        季弘远捏捏她的手,“那啥,晚上咱们沐浴的时候,我保证都交代。”

        陆含玉:“……”俩人一起洗澡,他还有时间交代?侮辱谁呢。

        她哼哼两声,直接去后头看孩子去。

        季弘远这会儿也没啥事,不愿意跟娘子分开,也跟着一起去。

        路上陆含玉冲季弘远小声问,“要不要跟家里人说一声?”

        会试在京城,只有等学子们都回乡后,家里人才能知道中没中。

        其实要是离得远的人家,见学子们五六月份没回去,就大概知道中没中了,但季弘远跟季家明面上断了联系。

        陆含玉私下问过季弘远,这回周岭县没人来考试,季家爷娘怕是没办法知道喜讯。

        季弘远笑笑,“不急,殿试后吧,不用咱们说,也有人去报信儿。”

        陆含玉心下了然,对哦,陈老贼还派人盯着季家村那边呢。

        有这个‘主子’为狗腿子分忧,他们倒是不用再另派人去报喜了。

        但她还是有点担心,到时候要是季家人绷不住喜色,让陈嗣的人发现不对……

        两人进了后院,陆含玉看着季弘远,又担忧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季弘远这么聪明还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他左右看了看,见没人直接揽住陆含玉,凑在她耳边,“你当我这唱作俱佳的本事哪儿来的?”

        “阿家?”陆含玉小声问。

        季弘远嘿嘿笑,“阿娘偷偷跟我说,她也是跟阿爷学的,把她教会后,阿爷才开始沉默寡言走老实憨厚路子。”

        陆含玉:“……”失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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