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师、警官、士兵 六
因为不能轻易的在容易伤及平民的地区开枪，所以MAIT的行动组在掏出枪后也没有
直接朝那些四散逃开的风衣客扣动扳机。三个地面行动小组也分散开来在嘈杂热闹的人
群中追捕着四散开来的风衣客，布拉沃小组放出了“信鸽”伪装侦察机，并在周围较高
的建筑分散并建立了三个互相照应的武装观察哨。可以无人远程操控的MAIT车辆也在进
入作战区域后，向三个地面小组投放了行动组专用版本的HK－MP11N冲锋枪，以便应对可
能出现的类似于出现在英语区警署袭击事件中出现的不明身份的武装人员。
NMMA总部到现在为止，对那些戴着面具的家伙依然没有什么定论，只能说可能是雇
佣兵之类的角色，并且和联合市境内的残缺者势力有很大关系。由于目前的作战区域中
正在举办一场盛大的活动，所以目前可以调过去参加行动的也只能是MAIT的人，军方和
警方过去实在是太显眼了。
意识到自己可能正处于孤立无援的状态的行动组的特工们，手持冲锋枪，互相交替
掩护着循着轨迹追踪那些风衣客。轩和爱丽丝退出作战的行为并没有让他们丧失自信心
，毕竟他们也从没有信任过那些挂着“顾问”名号的编号者们，而他们也证实了自己有
能力对付低等级的残缺者和编号者。
但他们刚刚才发现，自己似乎落入了陷阱之中。
……
在外人看来，这些西装革履戴墨镜的家伙就仿佛人间蒸发一样，在众目睽睽之下凭
空消失消失了。但对那些“消失”的人而言，他们依然没有发现自己和外界已经被某种
力量所分割开来了。
凯西娅是个波兰裔的少女，她的编号是六百二十四号，她的能力则是极其稀有特殊
的一种能力——虚数空间（Imaginary－Space）。理论上这种能力，可以以能力者的能量
大小建立相应规模的虚数空间，理论上虚数是不存在的，而虚数空间也应是不存在的空
间，是一种只能观察但无法进入其中的存在，而凯西娅的能力则是具象化虚数空间。
这样的空间是可以任意编辑的存在，是建立在现实空间，却近乎完全与现实空间分
隔开来的独立空间。建立者可以直接模拟出覆盖范围内原有的所有信息——包括环境、
人物、时间在内的所有基础信息从而编辑出与覆盖区域完全一模一样的状态。但虚数空
间是完全由建立者构筑的，空间内的所有事物都能被建立者所任意更改，因此高明的虚
数空间能力者能够通过繁多的运算模拟出与现实空间近乎一模一样的环境，并且考量到
被困者的心理和精神状态变化，进而运算编辑出“合理的”空间内事物进行，欺骗被困
在其中的生命体。
而凯西娅就是这么一个高明的虚数空间能力者。
这样一来，风衣客们的目的似乎就达到了。
……
“爱塔莱？爱塔莱？”夏折羽轻轻拍打着爱塔莱的肩头，下意识的伸手去探了探爱
塔莱的鼻息“看上去没什么事。”。从鼻腔流出的鲜血还热着，夏折羽从兜里掏出一包
餐巾纸，轻轻的把鲜血从爱塔莱脸上拭去。
她刚才动用能力给冷川来了一个重重的一击，应该是很勉强的事。“稍微聪明一点
好吗？虽然不太清楚，但刚才的情况下，你应该最好不要动用你的‘超能力’的对吧？
就像你告诉我今天不要做什么太激烈的运动一样。”夏折羽的手臂现在已经感受到了不
听劝告的后果，一阵阵的酸痛刺痛着手臂，仿佛失去了一般。
“回家后，大概会被你数落一顿吧。”再次温柔的横抱起娇弱的爱塔莱，夏折羽的
脸上总是有一种带着歉意的柔和线条，大概是自己什么也没能做，却被她救了那么多次
的原因吧，感觉自己就像一个毫无用处的废物一样。
她睡得很熟，恐怕刚刚回复的那一丢精力因为救他而透支了吧。蝶翼般微微颤动的
睫毛，轻蹙着眉，她的梦里应该有许多不太美好的回忆。
对于她作为“医学实验品”的过去，夏折羽也只能是猜测，总是面带愁容却还是坚
强着微笑的她的过去。
“该死！”还在沉思着，不经意地一抬头，就看见对面的走廊转角处出现三个黑衣
人，端着冲锋枪就朝这边扣动了扳机。伴着有节奏的点射，在走廊间横飞的子弹都打在
墙壁上和窗玻璃上，混凝土碎块和玻璃渣在走廊上肆意迸溅。夏折羽横抱着爱塔莱就狼
狈的逃开，躲到拐角处的墙壁后，却听见自己旁边的楼梯井传来了大概三个人的脚步声
，而且隐隐约约能听到拉动枪栓的声音。
这个公寓楼和整条法兰西文化步行街的整体建筑风格一样，是巴洛克风格的回字楼
式的公寓楼。但为了适应联合市日渐拥挤的用地情况，在保留十八世纪巴洛克风格的繁
复夸饰的优雅和浪漫，强调了空间感、立体感的建筑风格的前提下，舍弃部分的豪华的
宗教色彩，从而使这法兰西文化步行街的本应宽敞豪放的巴洛克建筑，有了些现代务实
紧凑风格的元素在其中。
这种偏狭窄的过道在公寓楼里四通八达，在人数占优的情况下，很适合进攻方分小
组单位突入压制防御方，但那是在双方都是“人”的情况下。
当夏折羽正急着团团转，想办法解决困境时。走廊过道的窗户连带墙壁突然间整块
破开，混凝土的石块碎屑伴着灰尘涌进走廊，在变得狂乱的气流中扩散。金色的阳光从
破洞处照射进来，熊一样壮硕的人冲进来，黑色的风衣下摆在狂乱的舞动，那熊一样的
男人背对着夏折羽所在的方向，侧体向前，左臂成弓状。
而对面的那三个黑衣人因为突如其来的变化，下意识的散开了队形加大了对那个风
衣客的火力。但风衣客的成弓状就像持盾动作的左臂处似乎真的长出了类似于盾牌的东
西，把朝他射击的子弹都阻挡住了。而那男人的风衣上似乎出现了些块状的突起，就像
是从他身体里长出来的一样，几乎要把那件风衣从背后撕裂。
夏折羽没有太多的时间去感激这位壮士，他只能趁着壮士吸引火力的时候再寻一条
路逃开这交火密集的地方。
……
“阿尔法小组、狄尔塔小组、查理小组，收到请回话。”指挥部的人已经乱成了一
锅粥，三个行动组无缘无故突然失去联系，卫星定位也失去了他们的踪迹，就像是人间
蒸发一样。“阿尔法小组、狄尔塔小组、查理小组，收到请回话。”。
“指挥官，这里是布拉沃小组，我们失去零号实验体和其他三个行动组的信号及位
置，完毕。”布拉沃小组的人还站在教堂的钟楼上，用精准步枪的16倍缩放镜在人头攒
动的街道上漫无目的的寻找着。“收到，布拉沃小组，现在那片区域出现了大规模的能
量波动，指挥部认为你们现在没有能力对这片地区进行有效的作战行动，指挥部现在命
令你们立刻撤离该区域。”，“收到，指挥部，这里是布拉沃小组，已经在撤离的路上
，完毕。”。
……
“这里是阿尔法小组！这里是阿尔法小组！能听到的人请回答，完毕！”，“收到
，这里是查理小组，我们在公寓楼西南角，完毕。”，“收到，这里是狄尔塔小组。阿
尔法小组，我们听到你在公寓楼西北角的四楼与敌人交战，预计30秒后抵达。顺便说一
下，我们好像和指挥部中断了联系，完毕”。
……
夏折羽抱着爱塔莱沿着楼梯一路往楼下逃，沿途所遇到的黑衣人都被天降奇兵似的
风衣客阻挡住或吸引到另一个方向。使得夏折羽可以一路畅通无阻地抱着爱塔莱，无头
苍蝇似的贯彻“往没有敌人的方向逃”的原则，一路逃到了这回字公寓楼所包围着的小
公园。
沿途并没有遇到什么其他的人，除了黑衣人和风衣客以及不知道为什么把自己认为
是嫌疑犯的冷川外，整栋楼就像是提前被疏散一样的空无一人。但逃的时候，途径一些
套房，夏折羽发现里面的灯火通明，透过窗户还能看到里面的一些蛛丝马迹——诸如搭
上琴弦的大提琴倒在一张做工精细的木椅旁的木地板上，被掀开了布盖的保养良好的古
老维也纳式钢琴，摆正位置的钢琴师的座椅，后面的玻璃茶几上摆了一些茶点，以及落
在地上的破碎的茶杯。
这一切都像是在这充满文艺气息的学园祭中，中产阶级小家庭的音乐小聚会，本应
在那里的音乐家和围观欣赏的人，都仿佛一瞬间消失不见，就像是来到了诡异的异世界
。
躺在凉亭长椅上的爱塔莱似乎也回复了几分元气，意识渐渐地苏醒过来。巴洛克式
的建筑包围了她，周围的枪声似乎就像是刻意被什么屏蔽一样，变得微弱。
之前萦绕在耳边的声音，再次出现，幽幽地说道“别担心，阿尔弗雷德小姐，我们
是一边的。”。
未完持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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