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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末·白蒻


一眼就看出来,其中一个是苍紫。

        另外一个是陌生人,一头纯白纯白的发,身后背的刀是中国剑柄。

        是他?眉纱有些惊讶,这也算是蝴蝶效应吗?他现在应该在海外,但却提早回来。

        “复仇是一件美妙的事情。”白发青年冷冷说:“你要找的是我,我要找的是别人。”

        苍紫没有说话,刀紧紧握在手中,随时可能出手。

        “别这么紧张,我们在战斗之前,还是可以先聊聊天。”白发青年坐下,不知道是根本没把苍紫放在眼里,还是他胸有成竹相信苍紫不会动手。

        “我会给你交代遗言的时间。”难得苍紫现在还可以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平稳:“出手吧,我会凭我的真实能力,为我的属下报仇。”

        “真实能力?因为仇恨得来的,你赢不过我。”白发青年骄傲的说:“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你的恨只有短短两月,我的恨却已经延续了十三年!”

        十三年?那时候他有多大?苍紫看他:“你恨的人,是绯村剑心?”

        “没错,所以你实在不应该恨我,而应该恨他。”白发青年笑着说:“因为你是他认识的人,你是他的朋友。只要是属于他的……我全部都要摧毁!”

        “你想要他痛苦。”苍紫一针见血。

        “说得没错,我就是要让他痛苦,他的痛苦,就是我的快乐。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白发青年捂着自己的额头弯下腰不停的笑,笑声越来越大,最后几近疯狂。

        快乐,他的快乐……已经被这个刽子手亲手夺走,其他的快乐又能算什么?

        “你找错复仇的对象。”苍紫缓缓说:“你要找的人是刽子手拔刀斋,而不是现在的浪客绯村剑心。”

        “都一样,换一个名字换一种生活方式,不代表就可以抵偿他的罪。”白发青年压低笑声:“他现在过上安逸的生活更加好,现在的日子越美满,破坏之后就会越受到更大的打击!”

        “随便你……怎么说。”苍紫拔出两把小太刀:“你和绯村剑心之间的仇怨我没有兴趣参与,只是你杀了我的人就一定要付出代价。你所说的恨绯村剑心我敬谢不敏,只有你的死,才足以血祭他们的灵魂。”

        “既然你非得这么想,那我也没办法。”白发青年的手扣在刀柄上:“就让你去陪你那些属下,也当是给你口中的绯村剑心再放点血。”

        在拔刀斋眼中的战友如果死去,是不是对他和志志雄战斗的最大打击呢?真想看看没有一个人在身边的时候,这个男人会不会选择直接去死!

        “呼——啊……”

        打哈欠的声音显然是故意放大,眉纱抱着惑儿,从后面一步一摇的走出来,慵懒万分:“哎呀?我只是在树林里睡了一觉嘛,怎么就有客人来呢?”

        “喵喵~~”惑儿叫了两声,满是嘲笑意味。

        “呵呵呵,你说的是,在这么风和日丽的地方喊打喊杀,还真煞风景。”眉纱搔着惑儿耳侧的绒毛,根本没抬头看他们:“你说怎么办呢?这地方我还想多待一会儿,可是被他们这么一搅,连觉也睡不好喽。”

        苍紫不是他的对手,自己只好过来打打岔。

        “眉纱。”苍紫立刻被她搅得没了脾气:“这里的事情和你无关,没事的话,回去葵屋。”

        “葵屋用不着我啦,更何况既然我碰到,干吗不能插一脚?”眉纱凑近去打量白发青年:“这是个不错的孩子哟,可惜双眼太浑浊,算不上上乘。”

        “你是什么人?”

        “自我介绍,眉纱御寇,算是绯村剑心的……师妹吧?”眉纱似乎觉得这个称呼很有趣:“毕竟,他的师父是我的义父。”

        “这么说,你是和他关系最亲密的一个。”

        “没错没错,所以你杀苍紫其实没有什么用啦,最伤心的绝对不会是剑心,还不如杀我来的有效哦。”眉纱嬉笑着等他出手,眠水剑抽出,指尖轻弹。

        “……多亏你提醒我。”白发青年突然退后:“下次我会订好计划,对他最重要的人下手。”

        眉纱没有追赶,只是目送他离开,顺便多喊了一句:“你面色潮红舌苔发黄,小心生大病哟。”

        苍紫刚要去追,惑儿跳到地下尾巴一绊,踉跄之后再站稳也就追之不及。

        “眉纱,你为什么不让我去追?”或者这是一场苦战,但他怎么能退缩?

        “以后会遇见他的,交给剑心吧。”眉纱笑盈盈安抚他:“等到他回来的时候你不妨问一问,他对雪代缘一定有印象。”

        “雪代缘?”

        “对,雪代缘。”看看时间差不多,眉纱抱着惑儿去向志志雄真实的老巢那边:“我要去看戏,若你担心葵屋,就先回去。”

        “我也过去。”苍紫跟上她:“有你徒弟和那名夜骐,我想不会有事,剑心那边让人担心。”

        “还用想?不太相信吗,你应该说绝对不会有事才对。”眉纱脚不沾地向前,挥袖拂开挡路的枝桠。

        “你既然这么说,那当然绝对不会有事。”苍紫从善如流的改了说法。

        眉纱回头向他一笑:“这还差不多。”

        在苍紫和眉纱背后,京都的动乱已起,明治维新之后日本第一次、也是最大的一次叛变拉开序幕。

        志志雄真实的地下洞穴是在远离市区的山脚附近,一扇并不起眼的大门在那里,没有人把守。

        “志志雄的手下应该都被派出去在京都捣乱,他心知肚明,凭那些货色也挡不住剑心和斋藤一。”如果是自己也会这样,索性大方做个人情让他们进来。

        苍紫点头:“这样我们也方便。”

        “是啊,一路障碍都被扫平,可以轻轻松松的走进去。”眉纱抬手推开门。

        “这些障碍要被扫平,也很麻烦。”苍紫走进去,戒备着四周:“凭绯村剑心、斋藤一和相乐左之助三人,只怕打到志志雄真实那里,也没有力气和他战斗。”

        “说的也是,剑心就算身体如常不耗气力,要打败志志雄真实也只有五五之数。”眉纱看他:“弄不好等过去的时候,就要靠你来处理了哟。”

        “呵,难道你不动手?”和眉纱一边说话一边走,逐渐轻松了许多,仿佛前面的敌人也很好应对。

        “我为什么要动手?早说过两不想帮,我是来看热闹的。”眉纱路过一间屋子就推开看看,十刃的房间全部都是空无一人。

        只是走到后面,却发现在小佛堂中,一个破戒僧坐在那里。

        “悠久山安慈。”眉纱说给苍紫听。

        安慈抬起头:“你们也是为志志雄真实而来,是吧?”

        “就是他喽,除了这个不乖的小孩,还能有谁这么不让人省心。”眉纱长吁短叹。

        悠久山安慈看她一眼,低下头:“他就在里面,绯村拔刀斋他们进去不久,你们快一点能追上。”

        眉纱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他胸口那灵位,点头:“我知道了,多谢。”

        悠久山安慈已经闭上眼睛,表示自己不需要接受他的谢意。

        离开那里之后,苍紫看着眉纱。

        “你是想问他吗?”

        “嗯。”

        “那只是一个开始忏悔的破戒僧,没什么值得你在意。”眉纱淡淡道:“或者要再过二十年、三十年,你才会看到他脱胎换骨的那一天。”

        记得安慈是自愿坐牢的,那刑期就是二十年。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苍紫抬头看向前面:“你有没有闻到,很重的血腥气。”

        “证明绝对不是剑心出手。”眉纱推开下一扇门。

        一个男人靠着墙壁抽烟,两只腿都流血,伤口只是草草包扎了一下。

        “斋藤一。”苍紫开口。

        “四乃森苍紫,眉纱御寇。”斋藤一微抬抬手就算招呼。

        “两个不懂礼貌的家伙。”眉纱走上前看半挂在墙壁上的那位:“非常有艺术性,你下手真狠。”

        “哼。”斋藤一把残烟弹到一边:“要为死人打抱不平吗?”

        “这个死人我又不认识,打抱不平什么?”眉纱推开后面那扇门:“我们要继续往前,你在这里玩吧。”

        他腿上的伤很重,看来要过一会儿才能活动。

        斋藤一又点起跟烟:“告诉绯村剑心,尽早收起他的怜悯和天真,否则会死在志志雄真实手里。”

        “杀人者,常常在某些情况下会毫不犹豫舍掉自己的性命。但若知道生命的可贵,会不会动手杀人就不要紧,懂得‘不想死’才最重要。”苍紫冷冷说:“我并不认为,他比志志雄真实差在哪里。”

        “随便你们,和我无关。”斋藤一转过头去,手扶着自己的腿,再缠了一圈绷带。

        “自己小心。”苍紫扔下这句话,和眉纱一同进去。

        “小心的不该是我,而是你们。”斋藤一回他一句,然后坐下。失血过后还是忍不住会腿软,或者他应该多休息一下。对于明治政府的事情实在不需要这么拼命,要不是自己对志志雄真实的所作所为也看不过的话,任什么人都没有办法支使他。

        壬生之狼……他的利爪只会为自己想做的伸出。

        不过话虽如此,既然这两个都到了,他也就可以等一段时间再去了吧?

        眉纱和苍紫顺着迷宫一样的道路走了两圈,才终于听到有人的声音。

        打开那扇半合的门,入目的正好是剑心被宗次郎一刀划破了后背,血慢慢从衣服下的绷带内渗透出来。

        眉纱看了一圈:身上的伤不轻呢,而且都没有好好包扎过。这个笨蛋!就算是想要尽快将志志雄真实解决,也不用拿自己的性命来开玩笑。

        “苍紫!眉纱!”一边的左之助第一个发现他们,连忙喊道:“你们怎么来了?”

        “苍紫是来帮忙的,我单纯来看看。”眉纱看旁边有椅子,于是走过去坐下:“你们打你们的,别管我。”

        不过,似乎没有人能真的不管她,毕竟她的存在感太过强烈。

        不光剑心停下来借机会包扎伤口,连宗次郎都停下来,带笑却戒备的看着眉纱:“眉纱小姐,我以为你不会来。”

        “不插手不代表不来,这么大的一件事。”眉纱看他,手指抹过唇边:“你的笑虚假了许多哟,也连带着勉强了许多。是为什么呢?”

        宗次郎的神色一紧,为什么?

        因为自己每每和绯村剑心交手过招时,都会想到他那天真幼稚的坚持,都会想到未曾获救的自己……那时候,并没有人来拯救自己,不是吗?如果拔刀斋的思想才正确的话,为什么从没有人对自己伸出援手呢?拯救自己的,从以前到现在,一直都只是志志雄先生赐予的能力,那柄短刀才是拯救自己的存在,只有杀戮才会拯救自己……

        可是绯村剑心就在他眼前,仍然坚持着那么荒谬的想法。为什么呢?为什么他还可以存在?为什么这么多年,他从未曾失败过?

        因为不懂,所以自己难免会越来越烦躁,越来越无法忘记过去。

        “那么,你就努力和他战斗吧,以求寻找一个答案。”看这里没茶没水的,眉纱干脆拿出自己携带的白载石乳来喝:“不过一定记住,若你变了,你就是我的。”

        她期待着这个少年的改变,她知道这个少年一定会改变。

        说起来也是自己小小用了一个狡猾的手段,因为她知道宗次郎是迷茫的,一个迷茫的人心境一定会改变,不管是变好还是变坏……也就是说,宗次郎就算现在不因绯村剑心而改变,早晚也会是她的。谁让她说的只是改变而已,没规定必须是什么时间因为什么人。

        剑光又在扬起,在其他人都全神贯注看着的时候,眉纱却在一旁得意轻笑,一定要笑得所有人心绪不宁。

        “哦?由美发回来的电报这么说吗?”

        “是的。”方治恭敬回答:“眉纱御寇现正看着宗次郎和绯村拔刀斋的决斗,暂时并没有插手的意思。”

        “是吗?果然是个有趣的女孩。”志志雄真实摩挲自己的刀:“我不确定宗次郎真的能挡住拔刀斋,但一定会耗费他相当的体力。或者当他来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无法与我对抗,这是我最遗憾的。”

        “话不能这么说,志志雄大人!”方治立刻反对道:“我们的目的是长远的未来,怎么可以因为拔刀斋一个人而出状况?我比较希望宗次郎可以杀死他,也免得志志雄大人动手!”

        “呵呵,方治你啊——”

        “这分明是从没有身为剑客者才能说出来的混账话。”一人接了志志雄的话,虽然是他的意思,却比他说的不客气得多。

        志志雄真实一愣:“你竟然会来我这里,难道说那边已经结束?”

        “没有结束,不过快了。”眉纱手一抬,一个纯白色的水晶球浮在掌心,里面淡蓝色的光芒忽明忽暗。

        “……你真不太像人。”志志雄看着那水晶:“是什么?”

        “是你那可爱部下的心思。”眉纱手腕翻转,里面的雾气也就跟着摇曳不停,团团转转把那光芒笼罩。

        “等到这里的光完全变成蓝色,就是他的心思改变的时候。”从绷带下看不出志志雄的神色,眉纱自顾自说:“不知道你的得力属下有没有告诉你,他和我打了一个赌呢?”

        “什么赌?”

        “其实很简单啦,就是赌他的心思事变或是不变。不过赌注却没那么简单,我要的是他的灵魂。”湛蓝的颜色会触动水晶球的机关,将他的灵魂直接吸入,然后成为自己的。

        “灵魂?你要他死?”志志雄真实并没有那么在乎的问。如果宗次郎的心思真的改变,那么这样一个人,也不是自己需要的。

        “死?当然不是。”眉纱笑道:“为什么你们认为灵魂脱离肉体就是死亡呢?我可以告诉你,这叫做永生。”在她羽翼的护持下,在永生的黑色殿堂中翱翔——难道不好吗?

        “永生?”志志雄真实嘲讽的勾起嘴角:“照你这么说的话,我们是不是应该全部去追求永生,而不是短短几十年的所谓‘活着’?”

        “如果你那么想的话,我当然不介意。”眉纱笑得很甜:“当你获得永生时,你或者会突然发现自己做什么事情都更加方便。但在这以死为名的永生未到来的时刻,却没有人愿意主动拥抱它。”

        “你的话里有话,是否认为我只有在你说的‘永生’的情况下,才可能完成我的理想?”志志雄真实是非常聪明的,也同样非常简单就猜出眉纱的意思。

        “等你有一天永生的时候,我会去回答你这个问题。”眉纱的眼睛忽然一亮:“你瞧,一切已经将成定局。”

        水晶球突然爆出一阵耀眼的光芒,然后光和雾气掺杂在一起,变成最纯净的海蓝色。

        “到我手中来吧,被迫成为奴隶的灵魂。”眉纱指尖划过自己手臂上的契约印记:“契约完成。”

        印记消失的刹那,从外面飞进来一道蓝色的光钻入水晶球,然后再出水晶球中被缓缓释放出来。

        那是一个像虚影般的宗次郎,对志志雄真实鞠躬之后,闭上眼睛面色平静的化风钻入眉纱手心。

        眉纱神色温柔低喃:“放心吧,在我的玩偶屋内没有风暴骤雨,你可以永远平静安详,似在母亲怀中的婴儿,没有半丝惧怕,永远的安睡。”

        而惑儿此刻从次元袋中钻出来,晃着尾巴跳到眉纱肩膀,伸舌头舔舔她脸颊。

        那个半人高的三层玩偶别墅被扔进来的时候自己还被吓了一跳,结果仔细一看里面竟然有个小小的灵魂躺在床上休息,它就立刻了解了眉纱的想法。

        不过真难得,眉纱一定非常非常喜欢这个男孩,才会以灵魂的方式把他收藏,还给了一个那么好的住处。

        “你的得力属下就这么变成我的了,有什么话说?”眉纱微笑看着志志雄。

        “他的尸体,方治,你去安葬。”志志雄没理会她的说话,只是对方治这么说。

        “不需要那么麻烦,他没有尸体。”眉纱淡淡道:“灵魂从未死的躯壳中被吸引出来,那一瞬间会将她的肉体彻底蒸发。”

        肉体……蒸发?志志雄看着眉纱,或者自己真的该相信,这家伙连地狱都可以去。

        “我想要的东西已经到手,这里也没有我留下的必要。”眉纱起身:“你死掉之后我会去看你,但你如果能继续活下去,我就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

        “很好。”志志雄点头。他知道眉纱也知道,如果他在这场战斗中胜利的话,眉纱就没有出现的必要,就算出现,志志雄也不允许这样一个随时可能破坏他基业的人的存在。

        “如果我胜了,记得你还要和我喝酒。”他却故意这么说。

        “我会在远方祝酒,洒在地面上可以。”眉纱旋身消失。

        “…………哼,还是不相信我会赢。”撒在地面上那不叫祝酒,叫祭酒吧?

        他一定会赢,他一定要赢,他要让这个日本,在自己的手底下彻底变天,才能补偿自己从以前一直到现在所受所有的罪与苦。

        眉纱谁也没找谁也没看,直接就离开了志志雄真实的大本营。

        反正这里很快就要被炸成废墟,她可没有兴趣吃灰。

        从这里到葵屋是段不太远的路程,她瞬移过去躲在暗中观看。这边的战斗已经结束,一堆人坐在破破烂烂的屋子周围喝茶,脸上都多少带着笑容。

        只有薰和操两个人一个坐一个走来走去转悠,在担心到现在还没有回来的他们。

        看一圈发现比古清十郎不在显然是回去了,她退后两步走开。

        葵屋也没有回来的必要,还是去烦自己新出炉的干爹吧,他那里比较好吃好住。

        京都虽然现在在进行一件非常重要的大事,但一般的平民百姓还是安稳的过着自己的日子。眉纱打算买点东西带上山,就先找了一间居酒屋坐下,要杯酒来喝。

        “老板!老板!”一个伙计样的匆匆忙忙跑进来。

        “干吗大呼小叫的?惊到客人!”老板立刻叱道:“是客栈出了什么事情吗?”

        “是,老板。”伙计压低声音:“就是来我们这里住店的那个银发青年,他突然不知道发了什么病,躺在床上起不来,好像快死了!”

        “什么?”老板立刻说:“那还等什么?快点把他抬到医馆去呀,店里怎么可以有死人!”

        “小的本来是想那么做,但是这个人身上有刀,别人一靠近他他就要拿刀砍人,根本没办法抬。”

        “刀?该不会是什么江洋大盗吧?”老板连忙起身:“快点,带我去看看。”

        “等等。”眉纱忽然拦住他:“你说的那个人可是二十岁左右,满头白发,身后被一柄刀柄很奇怪的日本刀?”

        “是、是啊。”伙计惊讶的看着她:“小姐认识他?”

        老板在后面直拉扯店伙,这该不会一男一女的雌雄大盗吧?

        “我是认识,他不会死在你们店里,只要你带我过去找他。”眉纱笑着说。

        “好好,快!快带这位小姐过去。”老板忙不迭的说。这种麻烦他当然要尽快推掉,如果人真的死在他店里,他以后的生意就不用做了。

        果然是雪代缘,自己刚刚说过他会生病,他就真的生起一场大病。

        眉纱给他把脉,看来是在回来的船上染下的病症,海面上的传染病通常都很凶猛,再加上这家伙身体虚弱,该是很久没吃好也没睡好,才会一病不起。

        “算你运气好,如果不是遇到我,你真的会一命呜呼。”眉纱拿出药喂进他嘴里,打算先把他体内的毒排出来再说。可是这位小少爷不光牙关紧闭不肯吃药,还反射性的挥起手中刀就砍。

        眉纱眼疾手快抽出眠水剑架住,一看他还在昏迷中。

        “真不可爱!”她用力按住他的手,点上他的穴位让他想动都动不了。然后将那柄刀抽走放到一边,继续往他嘴巴里塞药丸。

        “小姐……你什么时候把他带走?”伙计试探着问。

        “带走?我没有说把他带走。”眉纱扔给他一把钱:“我要他旁边的房间,钱压在柜上,有需要就去提。”

        然后又拿出几张:“这是赏给你的,不叫你不许随便进这两个房间,有事交托你就好好的办。做的好以后自然还有赏,做不好就要小心我一剑砍下去的是你的脑袋。”

        “是、是!”这种跑堂的小官大多数都是见钱眼开,立刻就把老板让他尽快赶出这两人的交代抛到脑后。

        反正有这么多钱,老板看到也会变成他这样了。

        眉纱一直在雪代缘的房间内没有出去,尽自己的努力去把这个男子救回来。

        其实也不算困难,这只是人类可痊愈范围内的传染病,只要几服药就能治好。

        “真不知道到底是你吃他的豆腐,还是他吃你的豆腐。”惑儿趴在旁边懒洋洋的看着。因为这小子始终不肯乖乖喝药,眉纱一直都是亲口喂他喝的——嘴对嘴那种。

        “现在他昏迷不醒什么都不知道,当然就是我在占他的便宜喽。”眉纱得寸进尺,放下汤匙摸了一把雪代缘的脸蛋:“你知道吗?剑心里这么多的人,我反而觉得他最吸引我呢。”

        不管是长相还是性格甚至那种偏激和执着,都让自己很喜欢。这种欣赏她对我爱罗有过,对库洛洛有过,对伏地魔也有过……所以她很清楚,这已是自己对这男生的喜爱。

        “所以你又要开始荼毒幼苗?这孩子现在心里有很多愤怨的仇恨吧?你如果趁虚而入的话,对他的灵魂会造成很大创伤。”

        “别说的这么危言耸听嘛,我又不是真要拿他怎么样。”眉纱手指还停在雪代缘脸颊上:“想不想要也不是现在说的,要等他醒过来。”

        继续拿汤匙自己吞了一口药,俯身印在他冰冷苍白的唇上,撬开他的舌头,一口口将药汁哺进去。

        谁知道这口只哺到一半,近在咫尺的睫毛扇了扇,忽然睁开。

        根本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两个人就都这么愣住。

        雪代缘一直在昏迷之中,清楚自己生了一场大病,却无论如何没有办法动一动沉重的身体。

        正在焦躁的时候,却有一股甘泉注入自己体内,一点点驱走他的沉重。

        每注入一分他就舒服一分,恨不得一直不要停。

        断断续续一直到现在才终于能睁开眼睛,谁知道一睁眼,就看到一张放大的玉雕容颜,还有正对自己的一双魔魅眼眸。

        两个人保持这样的姿势有五秒左右,然后眉纱坐起来,把手里的碗塞给他:“既然醒了就自己喝药,也不用我那么麻烦的喂你。”

        雪代缘接过药碗才反应过来,她刚刚是在喂自己喝药吗?那么这一阵子感受到的清凉,全部都是她用口喂自己?

        忽然感觉有点不自在,他一仰脖把半碗药水喝光:“你是绯村剑心那边的人,为什么要救我?”

        “想救就救,更何况,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他那边的?”眉纱坐在床边拉起他的手,不顾他的反抗给他把脉。

        看出眉纱要给自己治疗,雪代缘不动了:“你说过——你确定自己是绯村剑心师父的女儿吗?”

        “我是呀,我也说过,剑心和他那一帮都很看重我。”眉纱歪头看他:“但这种看重总是单向的,我从没说过,我也以同样的眼光看重他们。”

        这时候,从志志雄真实的基地方向突然传来大爆炸。眉纱打开格窗:“现在才算是真正的完结,很可惜,志志雄真实并没有能杀死你的仇人。”

        “我本来就没指望他能杀死,让我自己动手更好。”雪代缘一提起绯村剑心立刻浑身上下都散发出寒气:“我要亲手让他知道痛苦,让他失去最爱,让他再也无法站起来,让他这一辈子都生活在深渊中!”

        “是是,那你就尽量去做。”眉纱递给他丸药:“汤药的效果并不那么好,这个吃下去,你明天这个时候就可能彻底生龙活虎。”

        雪代缘接过药丸在手中把玩:“就算你不站在绯村剑心那边,也不必帮助我吧?你要知道,我要杀了你名义上的哥哥。”

        “你不会杀他的。”眉纱立刻笑道:“因为你要让他痛苦不是吗?一个人如果那么简单就死了,又怎么能品尝到极度的痛苦?”

        “听你的口气,很了解啊。”雪代缘侧头看她:“那么,你不会阻止我?”

        “好像每个人最先问我的问题都是这个……我为什么要阻止你呢?如果你能给我个理由先,我会试着阻止看看。”

        “因为我找不出你不阻止的理由。”雪代缘冷冷说道:“你和绯村拔刀斋相识,你和他们那群人的关系都很好,而我只和你见过一面,差点打起来。”

        “嗯……让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实在没帮你的理由了。”眉纱伤脑筋的说:“那怎么办呢?不是白救了?啊!有了!这样吧,就算你欠我一个人情。这样的话呢,为了让你越欠越多,我就只好帮你喽。”

        “……真的应该怀疑。”雪代缘感觉自己的神经在突突跳着疼。不过也有那么点儿幸灾乐祸,摊着这样的朋友,绯村剑心可能才是最倒霉的一个。

        “喂,药丸是给你吃的,不是给你捏的。”眉纱催促他吃药。

        雪代缘扔进口中:“至少我确定你不会害我,这个情我领了。只要你不帮助拔刀斋我就不会与你为敌,有事你可以来找我。”

        他不是不明是非,既然眉纱帮助过他,他自然要有所表示。

        “要走?”

        “是。”

        眉纱眯起眼睛,忽然跃身敲向他脑后。在他躲开的时候,手指点中他睡穴。

        “有点穴真好,当初真是学对了。”眉纱给他做了一个氧气泡,然后扔进自己次元袋里:“乖乖惑儿,我们去干爹那里吃香喝辣。”

        “你不怕他跑了?”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吃香喝辣不用有他,有他的地窖就可以。”如果比古清十郎真的扔下自己的东西跑掉,那只能说他笨到活该倒霉了。

        比古清十郎不是笨蛋,所以他还是自己坐在树林里,舒舒服服的喝着清酒。

        “你的徒弟没事了,打赢了。”眉纱坐过去,给他倒杯酒。

        “我知道,不然你不会出现。”如果剑心失败死亡,眉纱只可能随便找个人给他带个消息,然后就没心没肺的消失无踪。

        “您真了解我。”眉纱坐下,也给自己倒了一杯新酿的桃花酒:“不过他的情形不由乐观,下次战斗会‘死’。”

        加重的死字,听起来不像是正常死亡。比古清十郎看着眉纱,想要她给个确切的消息。

        “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应该是身体无法承受飞天御剑流吧?所以会有暗伤,也可能是引发某种疾病,反正给他看病的惠是这么说,我想不会有错。”眉纱懒懒回答。

        她没有要插手这病症的意思,因为这实在是剑心自己的问题,只要他一日不放弃用飞天御剑流救人,他的伤就永远不会好,药石罔效。

        “是吗?”比古清十郎也只是这么应了一声,对于一个剑客来说死亡习以为常,尤其对于他这样的一个人来讲……就算剑心真的死去,也只是为自己的徒弟祭一杯酒而已。

        “我今天来这里,是为了另外一个人请教你的。”眉纱把雪代缘从次元袋中甩出来,昏沉沉倒在地上。

        比古清十郎吓了一跳:“你拐卖人口?”

        “少说那些不正经话。”眉纱瞪他。不过自己真有这种想法,动不动就能开十艘铁甲舰炸平东京……雪代缘一定很有钱。

        “那他是出了什么问题?”比古清十郎检查了下:“好像只是睡过去了呀。”

        “是啊,我让他睡过去的。”眉纱点头:“我没让你看那个,我让你看看他的身体。”

        “身体?啊……咦?”比古清十郎惊讶地说:“这个是狂经脉啊,没想到真有人练成。”

        “很难?”

        “是很难,但是并不复杂,就是需要很强的意志力。”比古清十郎捏他四肢:“好苗子好苗子……眉纱,你是从哪里弄来的?……你少喝点。”

        “你徒弟的仇人堆里。”眉纱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无视比古清十郎心疼的表情。“他是?”

        “找你乖乖徒弟复仇的。”眉纱斜眼看他:“有什么想法?”

        比古清十郎吭哧了半天,就冒出来一句:“嗯,是劲敌。”仍然是欣赏的语气。

        “……有你这么个师父真可怜,剑心活到现在已经是运气。”眉纱为其悲惨的人生默哀。

        “是他师父又管不了他生老病死,没有你那么夸张啦。”比古清十郎不在意地说:“狂经脉归狂经脉,你把他带到我这里干嘛?”

        “送你玩,我很不错吧。”眉纱拿起一边的小点心来吃:“他和你徒弟有很深的关系,你教他点东西吧,算是我给你的礼物。”

        “你不想让他太偏激,毁了剑心也毁了自己?”比古清十郎还是那么一针见血。

        “猜出来了就不要非说出口不可,实话告诉你,我是为了这个男人多一点,不是为了你徒弟。”

        “看上他了?”

        “啪!”眉纱一个锅贴送给他:“为老不尊。”

        雪代缘再醒来的时候,在他面前的就不是剑心的干妹妹,而是他的师父。

        发现自己不能动,他安静的与其对视,神色平静。

        “反应不错。”比古清十郎称赞道:“看到我不惊讶,调查过了?”

        “绯村拔刀斋的一切,我都调查过。”就算落在别人手里,雪代缘也不会轻易屈服。

        “调查过好,不是说要知己知彼么?”比古清十郎给自己泡茶喝:“眉纱说,醒来后你还有两个小时不能动,这两个小时让我告诉你一些东西。这个丫头……只会给我找麻烦。”

        “你要说什么?”雪代缘看着屋梁沉静的问。

        “说关于我那个笨蛋徒弟的事情。”比古清十郎拿起热茶:“两个小时候能动了,愿意怎么样随便你。”

        雪代缘冷笑:“愿意杀了你徒弟也行?”

        比古清十郎低头看他:“我说过,随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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