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稀咲铁太（番外）
我是不会被驯服的，我每一幅温顺的样子其实都是我在驯服你。每一次想了解我时，你的行为都会暴露出你这个人的本质，让我离你的心也越来越近。到最后你会发现，你没有了解我，反而让我走进了你的心。
——标题
稀咲铁太对高梨娜娜的初始印象是——没有生机，空洞。
因为太过精致的东西往往是缺乏生机的。
在她转到补习班的时候，所有人都会看在她可爱的脸蛋上情不自禁的靠近她。
而他也在偷偷的关注着她。
高梨娜娜是一个异常惹人怜爱的小姑娘，她笑起来的样子有着秀兰邓波儿的感染力，这导致所有人都喜欢看她笑。
但是，不对劲。
在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的地方，特别是在高梨娜娜着迷的看着绘本，或者是呆呆望着某处的时候，她的双眼就会有种朦朦胧胧、虚无缥缈的感觉。
这时候他就会觉得她并没有融入集体一样，但是当有人和她说话的时候，她的脸上瞬间会浮现出笑容回应她们，就像一个启动开关的洋娃娃。
他甚至还注意到她某些时候的小动作和说话方式特别像班里的某个同学，今天像这个人明天又像另一个人。
她是一个模仿他人感情的“小丑”，或者她没有属于自己的感情。她所看到的一切，感受到的一切，一切的一切，都被吸入那具名叫“高梨娜娜”的空壳里。
当然她在交往的路上也不会是一帆风顺的。
比如隔壁班一个高大强壮的男孩喜欢去欺压别人也包括高梨娜娜。
他经常挥着拳头恐吓她，抢走她的文具用品和同学给她的糖果。然后，又挥着拳头威胁她不许告诉老师。
除了日向见到会制止外大家都害怕他，所以就只能放任他欺负娜娜，在厌恶男孩的同时也更加可怜娜娜了。
稀咲铁太简直快被班里人的伪善整吐了。
明明就是自己怕惹上麻烦，还在冠冕堂皇的给自己找理由顺便再居高临下的去同情受害者。
所以除了日向其他人都是虚伪的、可耻的。
想到橘日向他不由得心猿意马。
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就像一只阴沟里生活的老鼠渴望着太阳可以一直照耀着他，就像他喜欢橘日向愿意为她改头换面一样。
既然是太阳喜欢的，他也会扒下那张血淋淋的皮来重新换上一张新的。
所以这让他在与橘日向的相处里更加从容更加理所当然。在他看来他迟早会得到她的——因为他将会为了她做出很多改变，但他因为她心甘情愿。他已经完全陷入了一种自我感动中了。
同时，他也认定自己就是那种一旦决定做什么就会坚持到底的人。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动摇他的想法，他将誓死捍卫他的爱情像克丽泰追随阿波罗一样去追逐他的女神。
有一天下午，高梨娜娜一个人在教室收拾东西——她向来不会和别人一起结伴上下学，据她所说是家里情况比较特殊所以回去的时间也不稳定。
那个高大的男孩又来了，像往常一样把她的圆规和作业纸抢走了。然后又举起了拳头威胁她。当时稀咲铁太就在门口偷偷观望着，他才不会对她施以援手，但他好奇的是她会怎么应对。
高梨娜娜看着这个欺负他的男孩，表情出现了一瞬间的空白。就像没有反应过来或者装置中没有置入属性一样。但接下来，她用一种委屈的眼神抬头看着他。
她的一双眼睛下有两条卧蚕，好像有泪水积在那里一样。她双唇紧闭，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一直盯着男孩。不知道为什么，男孩的眼中露出了一丝胆怯来。
他有些急促不安的把东西扔回桌子上丢下一句不许告诉老师，便落荒而逃了。
而留下高梨娜娜又恢复了一种“空洞”的状态，一言不发的收拾完东西后便走出了教室，甚至在看到稀咲铁太的时候还露出“笑容”来和他打了招呼。笑容甜美的好像她之前没有被欺负一样。
异类。
稀咲铁太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居然会这么去评价一个女孩，他明白这是她为了摆脱困境的手段而且她做的很好。
好到他排斥她。
和高梨娜娜与之相反的则就是稀咲铁太，他们在班里的待遇就是云泥之别——高梨娜娜有多受欢迎他就是多么不受欢迎的家伙。
大人之间的矛盾都很体面因为他们也在衡量双方对自己的利与弊，并不会彻底的交恶。而孩子之间的恶意是最天真残忍的。无心的话语和举动都会将人刺的体无完肤，特别还是一个班集体。
学习再好有什么用，整天一副了不起的样子给谁看啊！
“既然你那么聪明，那么多做点作业也没问题吧？”男孩子们嘻嘻哈哈的话语中带着恶意。
“哈哈哈哈毕竟是全国第一的优等生嘛～肯定不介意吧！”
稀咲铁太低头不语，男孩子们看到他的反应顿时感到无趣，一点也没有欺负到人的快乐。
“真无趣啊……”他们把他的作业纸撒了一地，那上面是他辛苦做完的数学题。
“连当受气包都不够资格呢！”
“除了成绩好一无是处的家伙。”
他们嘻嘻哈哈的来走的时候也是嘻嘻哈哈的走的。
明明没有太过于污言秽语，但听到一无是处的时候他攥紧了自己的书包。
可恶……你们这些蠢货懂什么！
我的努力你们这种家伙怎么会理解！
他气的恨不得将他们全都毒哑了，让他们再也说不出话来
但他现在只能默默的蹲下身来收拾着纸张。突然他猛地起了头。
他看到了站在门口的高梨娜娜。
她就那么看着他，眼中的神情不像是怜悯或者是幸灾乐祸。但这次就像是换她在观察他是什么反应一样。
这让他感到恼怒。
“滚开！”
他干脆也不收拾了用肩膀狠狠撞开她，踉踉跄跄的走了。
到第二天的时候，昨天那些欺负他的男孩子们支支吾吾的对他道歉了。
“喂……对不起了！”男孩明明在道歉但是一副很不情愿的样子。
“我们……不应该嘲笑你的。”
稀咲铁太有些惊讶。他认为事情并不会那么简单。
果然……
“没关系的日向。”
“有我在的话，没人会欺负稀咲君的。”
当时她握着日向的手笑脸盈盈冲他笑，但他只觉得被羞辱了——对于她对他的帮助。
他从排斥转换为对她的厌恶。
而这份厌恶伴随着她强行加入他和日向的一起上下学队伍时到达了顶峰。
“请多多关照哦～稀咲君。”
她露出那副假的不得了的笑容对他说道。
稀咲铁太觉得自己必须做点什么，否则她就会更无法无天了——这是他的预感。
“日向，你有没有觉得高梨她好像无时无刻都在笑……”
趁着高梨娜娜去买水，稀咲趁机对日向说她的坏话。
“好假啊。”
他决定先从日向那里下手，挑拨她们的关系。
“不可以说娜娜的坏话！稀咲君！”日向严厉的说道。
“娜娜是个好孩子！只是太孤单了所以不知道怎么和别人打交道……”
“如果她知道稀咲君这么说她，肯定会很伤心的！”
不行……日向已经完全被她的假象迷惑住了，他愤愤的想道。
等着瞧吧……
我迟早让日向看清你的真面目。
但这个目标似乎和成为不良首席一样路漫漫其修远兮。
他被她抓住了小把柄。
果然高梨娜娜就是他的克星！
但没办法，即使是他也做不到才刚答应人家下一秒就不和人家玩了——虽然也没有人和他玩过。
就当是过家家了，到时候再甩了她不就得了。他自暴自弃的想道。
所以他要求她的第一件事是……
“你不要再对我笑了。”
“恶心死了。”
“但是大家都喜欢……”
“要笑就冲他们笑去。”
“我很讨厌。”
他果然还是做不到和她好好相处，但好在高梨娜娜并不介意他的坏脾气依旧跟在他的屁股后面问这问那的。
班里的人看到他们在一起的时候都十分惊讶，这份惊讶奇异的满足了稀咲铁太的虚荣心。
看啊，你们所有人都喜欢的高梨娜娜主动靠近你们眼里最不受欢迎的家伙。
你们想要的我轻而易举的就得到了。
她满足了那时候稀咲铁太渴望被人关注的需求。
还是某天的一个下午，稀咲铁太忘记带作业本，当他急急忙忙的返回教室拿时候，看到高梨娜娜一个人在干值日。
“怎么就你一个人？”他拿着作业本，皱眉问正在擦黑板的她。
“啊……因为美子她们说身体不舒服，所以让我来帮忙。”
她已经好几天帮别人干值日了。
“那么明显的谎话都听不出来！你是个傻子吗？”他简直不敢相信有人会笨到这种地步，她平时不是很能说吗？
“我不知道……我……做错了吗？但是大家都很高兴……”
他看见她那幅傻样就火大。
“别去管了。”
他一把夺过她手上的黑板擦扔到讲台上，顺便把她的书包拿了过来。拉着她走了。
“反正值日表上是她们的名字，你不会受罚的。”
他开始循循教导她说那些家伙就是利用你的劳动价值像那种人不用刻意讨好她们。
“而且你不是说想当我的下属吗？”
“那就只听我的话就行了，其他人无关紧要。”
“明白了吗？”
“……明白了。”
听到她的回答，他突然笑了。那是有些少年意气的笑。
“那你明天知道该怎么做了吧？应该不用我说了吧？我可不想让一个傻子当同伴。”
为什么她会跟着他？
为什么是他呢？
他问过她这个问题。
“因为稀咲君是个很有意思的人。”
“你有一个目标可以追求，所以你活的很有意义。”
“我很羡慕你。”
她这时候对他露出一个的笑来，不明显但很真情实意。
他的心因为她的话有了微微的触动，就像被小猫啃了一样。
“真是个笨蛋……”
他喃喃自语道。
她想从他身上吸取活下去的“意义”。
他不介意她这样做，甚至还有一种可以支配他人的快感，同时他也在纵容着她——就像主人纵容一只可爱的小猫一样。
所以不知出于某种心理，他教给了她很多东西，不知不觉中对她投入了很多精力。有时候他甚至觉得高梨娜娜就像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婴儿被早早的推进了人类社会一样，好像她从来没有接受过社会意识的教育只会一个人笨拙的去模仿。也就是小孩没大注意这些，而大人即使注意到了反而会觉得可爱。
而他作为指导者简直就到了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地步。但好在她也不是太过愚蠢不至于让他在这过程中太过火大。
相反，稀咲铁太不得不承认的是——她太有悟性了，不管是学习还是为人处世上，只要是他教过她的她都会很快的吸取到精华然后用到别人身上。
但她缺少自我，就算再聪明也不是自己的。她缺少内心自发性的情感进行指引，所以她不得不思考、琢磨、实验和摸索，小心翼翼地模仿对方的价值观和心绪。就像一张白纸一样任由稀咲铁太在上面涂抹，而她就是他的作品。
随着两个人的相处他也发现高梨娜娜的感情十分稀疏。她并不像表面一样具有欺骗性容易被他人所感动，她其实并不在乎别人对她的好坏，这也说明她其实并不在乎任何人。因此，她注定是个极其薄情的人，一个不懂得怎样去爱的孩子。
她就是那个没有回声的山谷，没有人敢跳下去。
有一次他们两个人一起眼睁睁的看着一只猫溺死在河里。
事后他问她什么感觉。
“没什么感觉。”
“反正迟早都会死的。”她不太理解为什么他会这么问她。
真巧，他也是这么想的。
“你不难过吗？”
“我为什么要难过？淹死的是猫，又不是我。”她微微有些惊讶和不解，但她大约模糊察觉到了自己有什么地方做错了。露出了一个“难过”的迟疑样子。
看看他们现在多像啊！
他成就了她。
所以现在没有人能比他更了解她的秉性了。
没有人。
但他始终瞧不上她，没错。他看不起她。
在他眼里她始终就是那个笨拙到愚蠢的女孩，还十分任性。但好在她大多数时候都是顺从他的。
唯一的小瑕疵是——她特别喜欢看课外书和电影，但稀咲铁太觉得这无伤大雅。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爱好所以他可以接受。
就是她喜欢说出书里和电影中的话问他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
“死的却是狗。”
他们一起在图书馆学习的时候，她突然蹦出这句没头没尾的话来。
“你又在胡说八道什么？”
“是《面纱》里的话啦！”
稀咲铁太看了一眼封面，他知道这是一个女子出轨丈夫后悔恨的俗烂故事，所以他不屑于去细看。
“稀咲君，你说人可以一边鄙夷着一边去爱一个人吗？”
“哈？那个人脑子有病吧。”他皱眉说道。
人怎么会爱上一个自己瞧不起的家伙？
“会不会啊——稀咲君——”她拉长音撒娇似的催促着他。
“傻子才会。”
“哦……”
她睁着空洞的眼睛，如此喃喃的回应。
又来了……这种感觉。
任何人都无法进入此刻高梨娜娜的内心世界，包括稀咲铁太。这会让他有种脱离他掌控的感觉但他也没有办法。
毕竟她又不是真正的人偶。即使感情再薄弱也并不是完全没有。
“我也要打～”
当她看到稀咲铁太打耳洞的时候也兴致勃勃凑了过来。
“这里打一个——这里再打一个。”她几乎想要把整个外耳轮都打一圈。
“你到底要打多少！”
早就打完在一旁等着她的稀咲铁太咬牙切齿的说道。
“因为很好看嘛！”她有些委委屈屈的指着墙上一个耳朵上戴了一排细钻的女人的海报说道。
“化脓后疼死你活该！”稀咲铁太看了一眼后骂继续她，但还是默许了。
他从后面看到她小巧的耳朵时，突然想到了一个故事。
人会在驯服大象的时候会将象的耳朵灼出一个洞眼，并在伤患上抹药使它永远溃烂不堪，一旦大象出现造反征兆，人就会用树枝去捅这个伤痛的洞眼。
但他没有驯服她而是驯养了她，毕竟她又不是什么大型的肉食动物就是一只任性的宠物罢了。
那她会不会有一天跟别人离开呢？
他眼神晦暗不明想道。
绝对不会。
她是不一样的。
高梨娜娜是沉迷于稀咲铁太这个人的某种行径或者是人格魅力上的。
因此没有人比他更吸引她了，他了解她。
这是她唯一一个也是最致命的弱点——她对于未知的恶意很是着迷，就像一个彻头彻尾的无可救药者，纵容知道前方是泥泞的陷阱却依然跳下去。
她容易被深渊所吸引。
而在这一点上，没有人可以比的过他。
没有人。
“我们会是最厉害的组合！”
她打完了，原本雪白的耳朵现在红了一圈。所以这句话是有些咬牙切齿说出来的。
“你又在说什么傻话？”他自己都没注意到自己笑了。
“稀咲君，为什么只打了左耳？”
“不为什么。”
“为什么不只打右耳？”
“闭嘴！！”
果然他还是很讨厌她。
真正让两人发生变化的是那件事情。
“你就是稀咲君吗？”
周末的时候，他难得有时间去她家找她。
给他开门的是她的弟弟。
那小鬼的看他的眼神让他感到很不舒服，而且这个小鬼也让他很讨厌。
有点像以前的他。
“谁啊——”高梨娜娜的声音从屋里传来，跟刚睡醒似的懒洋洋的。
“姐姐！你朋友来了！”他突然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语气欢快又活泼，但眼神依旧冷漠的看着他。
这让稀咲铁太感叹果然是亲姐弟。
初次见面都让他这么反感。
“知道了～”
高梨娜娜一个人就霸占了一张沙发，躺在上面就像一只懒洋洋的猫。
她穿着一身黑色的连衣裙，有些成熟的款式。衬得肤色格外白。她好像是想起来但就像是粘着沙发上一样只能支起一只腿来，接着就不动弹了。
稀咲铁太有些窘迫的扫过那双裸露的腿和涂着红色指甲油的脚，像掩饰什么似的开口训斥道。
“要坐就好好坐着！”
“这可是我家唉！”
她小声抱怨道，他装作没有听见把书包放在一旁然后坐在另一边小沙发上。
“稀咲君，你说……”
“男生都喜欢口红吗？”
稀咲铁太这才注意到她涂了口红，而高梨娜娜注意到他的目光时有些得意洋洋的勾了勾嘴角。大概是第一次涂所以没有涂抹均匀还溢出了点。
但就是给人感觉不一样了。
就好像一下子长大了，不，她现在已经变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了。只是稀咲铁太才发现罢了。
她已经不是秀兰邓波儿了，现在的她长的有几分神似阿佳妮——有一种“疯癫”破碎的美丽特别是在她安静下来的时候。
但是她大部分时间里都是和美国甜心一样的活泼的笑容，所以很少人会注意到她身上还带着忧郁阴暗的气质。
稀咲有些恍惚的想原来他们在一起那么久了，直到高梨娜娜又问了他一遍这个问题。而这次他居然也在认真想了想。
男生当然不喜欢口红他们喜欢的是涂口红的女生。
特别是漂亮的女生。
在他思考的期间没有注意到高梨娜娜正在一点一点的靠近他，近到已经超出了人体工程学角度的距离了。
“好看吗？”
她眉眼弯弯的说道，那刘海下是一双女人的眼睛，一双相信自己魔力的女人的眼睛，此刻正在观察自己魔力产生的效应。
她的一举一动都具有美感，却又极其自然。
她孩子气的询问方式搭配上她那三月桃花一般的面孔奇异的结合在一起了，更加动摇了少年人躁动不安的心。
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而他的回答是将桌子上的一包抽纸扔到她头上。
“丑死了。”
高梨娜娜嘴里哼哼唧唧的拿过桌子上一本杂志来看，他瞥了一眼发现这是关于时尚美妆类型的。
重点是女生突然注重打扮了这代表着什么？
总不能是她想谈恋爱了吧？
他被这个想法惊了一下。
“为什么突然问我这个问题？”
“嗯……因为我想让一个男孩子喜欢上我。”
“……”
稀咲铁太被她那不知羞耻的话无语住了，他忍了忍终究没说话。反而她表现的越坦然他就越放心了。
因为她还是没变，依旧是以前那个愚蠢的小女孩。
要问他是怎么知道的？那就先看看她那双漂亮的眼睛吧！
就像一个小孩子看到了心仪的玩具，想要和它一起玩耍。仅仅是看到新奇东西程度的“喜欢”罢了。
不过是孩子的游戏罢了。
他是如此轻蔑又居高临下的判断。
稀咲铁太有时会设想她的结局是怎样的？
如果最后他和橘日向在一起了她怎么办？
大概会找个男人结婚生子吧。
想到这他又不禁皱眉。
会有人喜欢她吗？除了他谁受得了她？
而且她是他一手培养起来的，他也不太情愿有人轻易拿走他的作品。
那她最后会怎么办呢？
他越想越烦躁。
算了！到那时候谁管她！他还急得去和日向培养感情呢！
那如果他没和日向在一起呢？
他又被这想法吓了一跳。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他怎么会失败呢！
但心底的某个声音隐隐传来传来：如果真的没在一起呢？这时他的脑海里突然浮出这句话来：
每一个人的一生中，很多人一辈子都不会遇到自己梦想的真爱，只会因为害怕孤独，而选择随便找一个人，相互饲养。
所以如果，最后他得不到橘日向的话。他应该会去找她吧？
而她是不会拒绝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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