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帮我卸载
上课铃及时制止了沐瑟与流氓软件的战斗。
首先，兴许是自己的手机太老，以至于在卸载软件那里出了问题。
其次，是游戏太流氓，这并不能推翻她这十多年的科学认知。
最后，还不能完全证明自己遇到的人就是纸片人，毕竟同学们都和他们熟识，而且她们都真实地活了那么多年……可能在大众里的存在感，比自己的还强。
就算自己遇到的真的是纸片人，那又有什么关系，对自己的影响，应该不大。
想着，沐瑟把手机揣进兜里，若无其事地进了教室。
哈，自己怎么会真的遇到纸片人呢？
大约因为来地晚了些，后门的同学还多看了她一眼。沐瑟虽然不起眼，但并不是会迟到的主，今天竟然来晚了。
已经开始早自习，除个别还在赶作业，其余都在认真读书。
是英语早自习，沐瑟回到位置上，开始把数学公式默写一遍，在老师进来的时候，又开始背英语单词和短文。
英语老师姓王，是位年轻靓丽的女老师，据说有过留学经验，一口牛津腔。她巡视教室的时候会每个学生的口语都挨个听听，站那么一小会儿，如果口语有误，她还会停下来纠正下。如果没问题，就像现在这样，拍拍沐瑟的肩膀，以资鼓励。
在王老师看来，沐瑟的书面和口语都相当的好。但其余科目，她也是有心无力。
英语是再简单不过的语言。沐瑟的天赋很好，就算其余科目全军覆没，英语还能稳占前三。
这也是为什么班主任对她尤为看重。
偏科太厉害了，有这样的天赋，其余的科目再上上心，兴许成绩就上去了，往届也不是没有这样的黑马，但老林那鞭子怎么抽，都好像抽不到沐瑟那股弦上。
下了早自习不过十分钟就开始第一节大课。
往常沐瑟这边无人问津，今天却有了两人。
一个是林卉荟，另个是林卉荟关系好的。不过林卉荟的朋友对沐瑟的画兴趣不大，待了会儿就走了。
沐瑟靠坐在桌边，桌面放着沐瑟往常的课本，上面多少有些无聊时候的画。
她往常并不会在课本上画东西，但如果某些课程令她困倦，就连坐着都会睡着，她便会找些其他事刺激一下神经。
这也导致了，数学课本成为了她的绘画本。
而今天，她因为流氓软件的刺激，摸了会儿草稿。
“沐瑟，你真的太棒了，这张草稿能不能让我描一下啊。也太有氛围感了吧！”林卉荟指着一张小姐姐转身的图，捂住了嘴巴，像是差点儿就要被感动哭了。
沐瑟看着那张图，画的是第五弦音，游戏里人气超高的ssr，设定的剧情是音乐节，立绘是在舞台的聚光灯下，第五弦音一头漂染是银白的长发，在灯光下，转身的刹那，流光溢彩。
当然，没有修改和上色的情况下，只有乱七八糟的线稿，看上去毫无关联，反而构成了张意境绝美的图。
“你喜欢？”沐瑟问她。
“嗯嗯！！！”林卉荟脑袋疯狂点头。
沐瑟道：“那给你。”
林卉荟惊讶：“可是，这可是教材哎！你给我了，你用什么。”
沐瑟说：“那就毕业送你。”
仿佛开一张空头支票，就令林卉荟高兴不已。
林卉荟抱着那张图，觉得现在就已经是自己的了，她花痴念叨：“超喜欢！她怎么那么好看！是你的oc吗？还是同人啊？她叫什么名字啊？”
不重要。沐瑟想。
林卉荟抓紧时间在她耳边嘀嘀咕咕，沐瑟无动于衷，顺便再看看其他被林卉荟夸赞的自己的画。
她往常并不会觉得自己画得多好看，顶多会抱着这张还行，下张得更加努力的心态。但被人这样夸奖着，她的心情莫名的好。就算，林卉荟是真的很吵。
“沐瑟，你送我画，我告诉你个大秘密好不好。”
“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两人异口同声道。
林卉荟：“你都不先听秘密？”
沐瑟：“不听。”
林卉荟一副苦瓜样，沐瑟怎么这样啊！她要快被自己给憋死了！
但是，沐瑟的性格真的好酷！！她好喜欢！
沐瑟不理她的秘密，林卉荟还是要说，她不能把自己给憋死了。
林卉荟：“听说今天来了个新同学！我刚刚看到了，真气派，校长都去迎接了！”
沐瑟：“……”
林卉荟：“？？”
大约见林卉荟把秘密说完了，沐瑟才开口道：“你能帮我卸载这个软件吗？”
林卉荟：“！！！”
怎么会，那么不八卦的吗？
林卉荟不死心道：“校长迎接哎！你都不好奇新同学吗？”
沐瑟：“好奇。”
林卉荟晕倒，她完全没有感觉到好奇好吗！
沐瑟说：“帮我卸载一下吧，没时间了。”
竟然连八卦都不听，林卉荟倒要看看是什么软件，都让沐瑟求她帮忙了！
她凑近了沐瑟，做贼般找了个刁钻的位置，准备看沐瑟的手机。
林卉荟说：“软件？什么软件？这还需要我帮忙吗？”
沐瑟解锁，指着《你的女孩》app。
林卉荟上蹿下跳，找来找去。
屏幕上，沐瑟指着的地方，只有壁纸，并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软件。林卉荟看了看沐瑟，以为对方是在逗她。
是，看不见吗？
沐瑟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她伸手，下意识地在林卉荟眼前晃了晃。
林卉荟：“……？”
林卉荟看向沐瑟：“干什么啊，我没瞎啊。”
沐瑟看着林卉荟，这句话的可信度不高。
那么大个图标看不见，还说没瞎？
沐瑟内心更加复杂。
“你的女孩，看到这个软件了吗？”她犹犹豫豫，连话里都带着几分自己没听出的颤抖。
林卉荟撅起小眼睛，双手做出望远镜的动作放在眼前：“没有。”
“……”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以为对方在开玩笑。
“这不好笑。”林卉荟说。
沐瑟也那么认为。
竟然只有她能看到这个图标吗？
沐瑟不由得觉得自己撞鬼了。
怎么会怎么会怎么会？！！！
林卉荟是在跟她开玩笑吧？
上课铃声来得很快，连林卉荟都觉得松口气。
她一边想新朋友开玩笑的方式太另类，一边又觉得，对方这样一本正经开玩笑的样子好帅！肯定是因为喜欢她，才会和她开这样的玩笑。
我果然还能舔！
第一节课语文，预备铃没响，老林提前进门，班里还没安静下来的同学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他身后的班长和体育委员抱着两摞书进来，看着就不简单。
同学们都好奇看。
“安静。”林老师拍手掌：“耽搁大家几分钟时间。”
他干咳两声，又冲着下面的学生做了个下压的手势。课堂瞬间安静。
“今天有位新同学要加入我们班级，大家欢迎。”
同学们根本没反应过来，因为比起班里来了‘新同学’，‘这个时候还转学’的念头更令他们关心。
新同学随着掌声进门，她扎着高马尾，穿着一件简单的白t，下摆收紧，腰身瘦削，身材修长，在老林身边站定后，目光随意地往下面一扫，便收了回来。那淡淡的神色，毫不怯场的架势，目及之处似什么都不放在眼里。
而已经有眼熟的同学激动地吼了出来：“舒辞缘！！”
“什么？舒辞缘？舒辞缘？真的是舒辞缘？”
“舒辞缘是谁？喂，你们在说什么。”
“安静，安静！”
老林已经在黑板上写了新同学的名字，教室里瞬间发出一阵欢呼。
而新同学那眼里的凉意似散了开去，又似根本不存在，她的脸上绽出一抹笑意，眉眼间有着化不开的暖意。
沐瑟坐在下面，刚开始还没什么兴趣，毕竟她从林卉荟那里知道了‘八卦’。这会儿听见同学们起哄，便稍稍抬了眼皮。
这一眼望去，沐瑟便也如那些同学般移不开目光。
新同学的长相是漂亮的，那种漂亮地自带攻击性，也许只是本身的气质叠加了这一层属性，看着就像是不好惹。
但比起同学们的激动，沐瑟想的更多的却是，这不会又是游戏里的人物吧？
毕竟那么漂亮。
沐瑟轻微皱着眉头，她觉得她这下意识地念头，真是杯弓蛇影了。
而她的前桌替她问出了想知道的问题：“你们都认识她？”
“对啊！！”旁边的人激动回答：“你不知道吗？演国民女儿出道的舒辞缘哎！我现在还记得她家里遭难，镜头自下而上，那光那影打在她的脸上，彷徨无助的小眼神，心疼死我了。”
“哎？明星吗！”
哦，明星啊。
沐瑟这样想着，老林已经在给新同桌安排座位了。所有人的目光都恨不得黏在对方的身上，时不时转过身来，又或者做些小动作偷看。
班里空着的位置不多，甚至还有同学激动地想要丢掉自己的现同桌，然后又是一阵热闹。
老林见这控制不住，也就不控制了。
如果班里出了个小明星，大家往常都见着，可能也不会很激动，但这是班里凭空多了个小明星，那可不就跟满山猴叫。
隔壁一班的老师来敲了一次门，让他们安静些。
老林好声好气地跟人说完，回头黑了脸。同学们不敢说话了，但还是眼巴巴地看着上面。
老林说：“到时候安排一下你坐前面的位置吧，你视力不太好是吧，你这节课先搭个桌，下课我再安排？”
前排学生一听有戏，更激动了。
“谢谢老师，不用那么麻烦。”舒辞缘说着，看向窗边，沐瑟旁边空着的位置，说，“我坐那里好不好。”
老林想着校长安排，自己还想特殊照顾下，没想到对方态度那么好，根本不给人添麻烦的。他点头，觉得当然好。然后就让班长给人安排了位置。
而坐在角落的沐瑟，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下，迎来了新同桌。
桌子和新书都被放在了沐瑟的旁边，动静不小，沐瑟偏头看着，笼罩着自己的影子散去，舒辞缘也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放好自己的书包，舒辞缘侧身礼貌道：“同学你好。我是舒辞缘。”
“你好。我叫沐瑟。”沐瑟礼尚往来。
但她发现，新同学只是跟她礼貌性打个招呼，而后坐直了身体，连眼角余光都没有多给一个。
随后就跟空气里没她这号人般，将她无视了个彻底。
沐瑟：“……”
这样的被无视一直持续，沐瑟除了出去上个厕所，能说一句“麻烦让一下”后，几乎和人没任何交流。
当然，对方让开了，也不会多和她说一句。通常她回来的时候，自己的位置已经变成共享位置。
而舒辞缘的身周围满了同学，态度恭敬宛如朝圣。
沐瑟：“……”
沐瑟无语的同时，又不知道在庆幸什么。
大约是皇甫月清的态度太让她为难，所以来个完全不理她的，她倒是相当适应。
她被人群吵得头疼，躲进卫生间。
她还是想要上游戏。
似乎一遍遍确认了，就会解除她对皇甫月清和顾雅静的防备。
但是，不能。
游戏这东西，就是得克制，尤其是在戒断期，她不能让游戏瘾得逞。
她下意识看了看手机，除了网友的日常问候，便是一些软件信息推送。
她注意到了骗氪游戏的推送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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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瑟瞥了眼，就删掉了推送，她现在看见《你的女孩》这四个字，就烦。
自己不能再那么在意了。就算当做是，那也不影响她的生活。
她将游戏软件放进了某个大文件夹里，让它与那些失宠的app挤在一起。
然而，沐瑟没看见的是，点击系统信息下翻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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