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林月娘的病
天色亮了，丞相府的下人们都开始忙碌了起来。
正在丞相府药房拾捡药材的药童，看着眼前的荷兰姑姑犯了愁。
荷兰是林月娘从护国公府陪嫁过来的贴身婢女，因林月娘的身份，府中人人都尊称她一声荷兰姑姑。
荷兰着急啊，脚步不停的晃：“今日用过早膳后，夫人就头昏还咳血，本想请刘大夫去看看，怎的刘大夫不在？”
药童也没办法啊，他只是请来打打下手的，平日里都是刘顺去看病，他帮忙干干煎药之类的小活。
今日也是怪哉，往日里刘大夫都是天还未亮就来药房侯着了。
现在天都亮了，刘大夫都没来，他还以为刘大夫有什么事耽搁了，特意去了刘大夫居所，结果屋子里无一人。
药童怯懦的开口：“刘大夫今日未来，我刚刚去他的居所看了，也没人，想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所以不在？”
“哼，丞相府给着人银子，结果不准时来，夫人若是因他一时疏忽耽误了治病，丞相府可留不得这样的人。”
话是这样说，荷兰也后悔没多招些府医，当初就该把护国公府重金请来的名医楼千雪一并带过来。
当时老爷让小姐带着楼千雪过来，小姐还一再推辞，想让楼千雪在府中照顾着老爷夫人。
现在可好，这偌大的丞相府竟是请不到一名会医术的人！
此时，沈如意带着沈九歌二人一并踏进来，一人清冷如雪，一人骄阳似火，阳光照射在她们洁白无瑕的脸上，划过丝丝红晕。
沈九歌有些不解，今日哭完之后的小猫，拽着她说什么都不让她回西苑。
难道小猫太喜欢她了？舍不得她？
现在还带着她来药房，虽有不解却不显。
算了，随小猫去吧，就当陪着她玩玩。
而沈如意自从梦到沈九歌死了之后，就找了个借口，缠着沈九歌，不让她走。
但是心里总是不踏实，梦中是刘顺去西苑不知道干了什么，然后沈九歌就暴毙了。
自己既然梦到沈九歌是女主和最后被轩辕墨染一箭穿心的事。
连初见的矛盾都是真的，她总觉得昨夜做的是预知梦。
梦由心生，可是她也不希望沈九歌死啊，追究不了那么多，保险起见，不让沈九歌回西苑。
再从源头抓起，想着先来看看刘顺，所以才闹着沈九歌来药房。
可是当看到刘顺不在，反而是娘亲身边的姑姑荷兰在来回渡步。
小事是不可能让荷兰亲自出马的，沈如意突然想到一种可能，娘亲出事了！
“荷兰姑姑，你来药房，是怎么了嘛？”
沈如意脆生生的声音带着关心。
荷兰见自家小小姐开口问了，她直接托盘而出：“小姐，夫人今早起来就头昏咳血，本来想请刘大夫去看看，结果刘大夫人不在。”
一听娘亲出事了，沈如意差点站不稳，还好沈九歌扶了她一把。
娘亲的病，梦中姐姐的死，一切像是背后有只手在操纵，一团线一般难缠。
越是这个时候越要冷静，沈如意淡定的说：“你先去护国公府请大夫过来，我同姐姐一起去看望娘亲。”
沈九歌自己走，她不放心。
荷兰欲言又止的眼神看着眼前相处似乎很好的姐妹，最后落在了沈九歌身上。
那眼里的警惕都快冒出来了，一个外面长大的小姐心思说不定有多重。
沈如意微微笑着拉起沈九歌的手：“姐姐跟我一起，她不是外人。”
小小姐既然开口了，认下了沈九歌，荷兰也没立场去反驳，自顾自的跑去护国公府。
而沈如意和沈九歌转头去林月娘的梧桐居，凤栖梧桐，林月娘不爱牡丹，玫瑰那种富贵花，却独独热爱大气的梧桐。
所以不仅居所起名为梧桐居，甚至院里还有一颗梧桐树，皇家的人，也由于林月娘战功赫赫，背后又是护国公府，而不置喙，未表达半点不满。
路上，沈九歌问出心中所想：“你为什么不让我回西苑？”
沈如意无法解释，梦中的事要是真说出来，怕沈九歌把自己当傻子看。
“就是不想让姐姐回，想跟姐姐多待一会得了吧。”
沈九歌心里甜滋滋的，看吧看吧，她说啥？她就说小猫就是舍不得她。
突然想到见小猫的第一次，小猫双眼微红却还糯糯的喊她“姐姐，贴贴。”
“哦对了，我刚入府那天，你说的贴贴是什么意思？”
沈如意嘴角扯了扯，没想到沈九歌会突然问她这，贴贴其实就是情急之下，随心而为说出来的。
“贴贴就是觉得姐姐人非常好，想和姐姐亲近的意思。”
说完之后，沈如意就发现向来傲然的沈九歌，脸色微红。
她不知道此时沈九歌的心里是：
哇，才见我第一面就想和我亲近。
这也未免太主动了吧，真好！
说话的功夫就到梧桐居了，沈如意轻车熟路的在前面带路，沈九歌紧跟其后。
到了内里，沈如意看着方形木床上躺的林月娘。
只见林月娘脸色苍白，眼睛随着沈如意和沈九歌的脚步声，缓缓睁开，黑色的瞳孔里面都是一条一条的血丝。
见着自家女儿来了，强作安好，声音却虚的出卖了她：“如意你们怎么来了？”
今日突然醒来就头昏咳血，昨夜下了雨但林月娘清楚不是受寒了。
她驰骋沙场多年，身体从不弱不禁风，怎么可能畏寒？
林月娘不想让沈如意担心，她就这么一个女儿。
“娘亲，你怎么突然生病了。”
沈如意的手微微攥紧，旁边的沈九歌摸上沈如意的手，把攥紧的手分开。
小猫手因惊吓而冰冷刺骨，沈九歌握紧沈如意纤细修长的手之后后，默念。
“以吾之灵，暖己之魄，万千火种，柔和百里，火灵术。”
小猫的手终于回暖了，沈九歌满意的动了动眉梢。
林月娘自己的声音断断续续不停哆嗦却还是安慰沈如意：“娘亲没事，如如意别担心。”
林月娘试着提了一下内力回暖，却发现内力堵塞，使不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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