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来读 > 修复师:世间万物皆有灵 > 第5章 恶果

第5章 恶果


她回去等了两日,朱老爷憩在燕春院也两日,方子上其余物件皆已齐备,还有几日便是十五,可是急坏了鱼婆。这日,她出门闲逛,见街市口跪着一女,头上插了支草标,怀里抱着个不足六月大的奶娃娃。

        鱼婆眼前一亮,便走上前去,询这女子。这一问便知,女子是外头逃难来的,丈夫在逃难时染了疾,没几日便死了,留她孤儿寡母侥幸逃了过来,家中已无亲眷,只求个立锥之地,什么活儿都干得。

        鱼婆佯装那心慈之人,对那女子言说自个儿是这城中富户,偶然出门见着了也是个缘分。瞧着她跪在这烈日底下自己心里也疼,便叫她跟自己回府上,做个乳娘。女子闻此,瞧着眼前鱼婆衣着华贵,身后还跟着几个丫鬟模样的人,便欢欢喜喜地跟着她来到朱家。

        而她没想到的是,刚到这朱家后门,便被这鱼婆一棍打晕,拖进自己院中厢房里给关了起来。鱼婆本是使力气的,这点子事儿便没有让旁人插手,问起只说那女子偷了自己的首饰跑了,本自个儿陪嫁,不值什么钱,朱家管事儿的便没再多问。

        鱼婆将这女子五花大绑,又拿抹布堵了嘴,抱着孩子往自己卧房中去。谁也不知道那天鱼婆到底对这孩子做了什么,只是有人听到她院儿里,女子的哭喊声响了半夜。大家都习惯这鱼婆平日里的泼妇样儿,能这般撒泼指定是因着朱老爷不归家罢了,也没理这闲事。

        第二日,鱼婆喜气洋洋地梳了个时兴的波浪卷儿,又换了身簇新的旗袍,娇娇柔柔的坐着马车去燕春院接朱老爷回家。而那可怜母子,早在清晨,沉入护城河底,纵使怨气滔天,却因那匕首上的咒语而被压制不得法。

        朱老爷回家,鱼婆伺候他用福寿膏,顺势将那方子里的物什和进膏子里,给这朱老爷吸食。朱老爷本想着寻个由头将这鱼婆赶到乡下,成日里拈酸吃醋,又不似茜桃脉脉深情,早生了弃意。

        而当真瞧见了人,却又惦记她的妙处,心里头又犹豫。到底是自己瞧上的,白面吃多了,偶尔换个糙米吃吃到也是个趣儿。现下朱老爷侧卧在炕上,偏着头将掺着东西的福寿膏一点点吸进身体里,鱼婆冷眼瞧着,心里哂笑,等着那茜桃暴毙而亡。

        都道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鱼婆暗喜之时,却没想到自己早已罪孽深重,从前她杀鱼无数,又手刃两条无辜性命,更有施术害人,种种恶事早将她累世福报耗了个干净,如今已到穷途末路。

        掺了胎心血的福寿膏,更让朱老爷醉生梦死,燕春院与茜桃暂抛脑后,日日歪在炕上,由着鱼婆伺候他吸食,心满意足后便拽着她行那云雨之事。鱼婆心里惦记朱老爷赶紧去燕春院,好让那茜桃早日死绝,也忖着此事过后定要给那亲戚一封厚礼堵嘴。

        就这么过了五日,掺了东西的福寿膏用得差不多,朱老爷又一次登了茜桃的门。鱼婆破天荒地送朱老爷出门,轻声细语叮嘱其早点回来。朱老爷心生诧异,却是受用的很,背着手被家丁簇拥着去了。鱼婆回到院儿里,盼着茜桃气绝。

        左等右等,到了二半夜,朱老爷一身疲惫回到府里。鱼婆没多问,早早儿伺候着朱老爷睡下,自个儿坐在梳妆台前兴奋的睡不着。她瞧着朱老爷平日里总是那福寿膏不离手,便趁着朱老爷熟睡,想着偷偷尝尝这玩意儿是何等滋味。

        于是,这鱼婆学着朱老爷的模样,歪在炕上,取了膏子放入烟枪,又取了火折,狠狠吸了一口。吞云吐雾间,鱼婆舒服地“嗳”了一声,便瘫在炕上,任由这膏子产生的快感遍布全身。

        此时,她眼里瞧见的是各种金银珠宝,桌上到处都是山珍海味,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正当她沉迷在这幻觉之中乐不思蜀时,却瞧见一处金砖动了动,哗啦啦洒了一地。金砖之后,趴着个奶娃娃,正对着她咿呀叫唤,鱼婆眯着眼仔细瞅着,突然骇了一跳,身子不住颤抖,全然忘了这是幻觉。

        只见这孩子缓缓向前爬行,近那鱼婆一步,身上便浮肿一分,自胸口那深可见骨的伤口里流出黑血,蜿蜒着往鱼婆脚下流去。她叫喊着躲闪,孩子至她脚边时,全然已是让水泡烂的模样,一张嘴,便吐出一口泥水。门“吱呀”一声开了,慢慢走来衣衫不整的女子,同样是泡烂的模样,一双眸子盛满怨毒,直直冲向鱼婆。

        慌乱间,鱼婆挥舞手中烟枪,打翻了燃着的油灯。灯油淋了她一身,灯芯还未熄灭,一点火光沾上灯油,瞬间火苗便将鱼婆包裹。此时福寿膏的劲儿还未下去,她分不清眼下究竟是虚幻还是现实,疯狂地向外跑。

        所及之处,这火似是熄不灭般,将这朱家大宅门儿的雕梁画栋也吞没在火舌之中。而府中众人,没一个反应过来的,皆在睡梦中不得醒来。原是这鱼婆吸食的福寿膏,正是那加了料的。朱老爷因着不知内由,又是中术之人,到底算作可怜。

        但这鱼婆乃罪魁祸首,她这一吸,恰恰与那匕首上的咒相克,一时间,那咒便失了效用,母子俩便乘着怨念从河里出来报复。一夜之间,这朱家便因这鱼婆而付之一炬。那母子俩报完仇,夜夜守在从前鱼婆院里厢房的位置哭泣。

        当年陶伍路经此处,念这母子二人可怜,便以自身之力,为这母子消业。又将茜桃体内那条长虫,压在朱家遗留的影壁之下。恰逢乱世,此物若留于人世,定然酿成大祸。幸而其堪堪苏醒,还未重开神识,才勉强镇压。

        思绪收回,陶伍心底还是不解。按理说当年施的禁锢咒可保此物两百年在此安眠,加之那影壁之上的椒图神兽加持,怎地才一百年便隐隐有冲破禁锢之势。莫非还有旁的人横加干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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