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北岗少年（二十）
1天之后的校外八卦论坛上悄无声息地挂出了一条简讯：号外！北岗浪子情定体操队校花，火速攻陷相互喂饭！（附动图）
动图被大量围观，被卡到动不了。
简讯下方评论区瘫痪。
“我去，这不是混混鲁路吗？”
“为什么他能搞定校花？”
“这是校花？”
“小众民选，不代表官方认证。”
“动图？我以为有动作图看。”
“这校花她妈和我妈经常打牌，据说只是脸白，身上很黑。”
“想看很黑⊙3⊙”
“究竟是什么成就不般配的两对？”
……
众多信息中华奇珩只关注了两条，于是让肖坚和蓝金修充当水军，间歇性地发布引导话题。
“据说鲁路这个货有一本泡妞手册，看了能得道升天。”
“我看过，还没得道，但自觉可以升天。”
“开悟。”
“何止开悟，美女能为你托马斯回旋劈叉。”
……
于是一人成团，四人为伙，纷纷讨论如何组队取经升天。
华奇珩在肖坚的评论在加了一条邮箱链接，附上个临时密码，立刻在评论区炸出一片大水花。
青春期空有一身存货却闲得蛋疼的不良骚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陷了邮箱，手速堪比他们用迅雷下载各国动作片的速度。
为了表彰先进，华奇珩给肖坚发了100块的红包，“都是你的照片拍的好。”
他又给蓝金修发了50块，“你的评论把他们吊得很到位。”
两人拿着华奇珩自掏腰包的奖学金，一碰一跳地跑到二手书店里淘小黄书提升业务能力去了。
李栋成睁着一双空洞的眼，内心下着雪。
鲁路的成功，他的宝典功不可没，就华奇珩在邮箱里放出去的那一小段攻略，是他读过红楼、金瓶，阅遍古龙、琼瑶，鉴赏过《冰与火之歌》，拜完古今中外名著与野书的成果，可华奇珩就这么轻描淡写地，发给那些荷尔蒙爆痘的蠢逼，甚至连50块钱的二分之一都没有奖给他，他连蓝精灵小矮人都不如。
李栋成越发地黯然销魂，他怕是得落得和当年公瑾一样的死法。
华奇珩招手叫他过来，“成成。”
李栋成一怔，“成成？”
华奇珩：“或者栋栋？栋成？阿成？阿栋？还是你想要我叫你成哥？”
李栋成把头一瞥，“我还是喜欢你最初那样叫我。”
华奇珩：“……”
“小栋子。”
李栋成目光灼灼。
华奇珩：果然有些人还是适合当太监的。
“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不让你去言情组搞筹建？”
李栋成愣了一下，淡淡地摇头。
华奇珩：“因为你不够高，不够帅，不但没有鲁路跑得快，也没有他跑得直……”
李栋成被万箭穿心，友尽。
“如果是你看见体操队的裹胸和短裙，怕就不是烂屁股那么简单了，恐怕你伤的得是头。”
李栋成垂下眼，我不听我不听王八念经。
华奇珩：“你和鲁路不一样。鲁路虽然外形上有优势，但是他的智商不如你。所以我让他立的是情场高手的人设，这样搞定目标的成功率才能更高一些。但是你，应该走的是高智商逆袭学霸的人设，能配得上你的，必须是有貌的才女。”
李栋成傻眼：？？？
华奇珩观察他的变化，接着道：“你会做账，一本会计账本做的比账房先生的还要好。你好读书，蓝金修在王者里才了解的英雄，你小学就已经认全了。你还大胆实践善于总结，这几个人里面，唯独你上网撩过妹子，他们都还停留在看妹子咽口水的yy阶段，你说，你是不是优秀得出类拔萃？”
李栋成一扫刚才的阴霾，立刻燃起成为重振雄风的气势。
华奇珩拍拍他的肩，“你以为我让鲁路用你的手册去赚钱，是在埋汰你吗？”
李栋成看着他，眼神忽而闪过一丝迷茫。
“当然不是，我又更重要的任务让你完成。”
华奇珩不可能没有注意到李栋成这两天的变化，他甚至通过调戏袁暖暖来满足内心的恶趣味，发泄心中不快，华奇珩要是再不出手，李栋成怕是要单飞。
李栋成的眼中有了点期待，“可是，我看的都是无关紧要的东西……”
华奇珩沉了脸，“那一本书是无关紧要的？是我国文坛史上首部一男vs多女豪门n角恋《红楼梦》，还是启蒙教科书《金瓶梅》？你看的那一本，拉出来不是文学界的扛鼎之作？”
李栋成想了想，对啊，就连东方不败，都是宦官界影响深远的标杆人物呢！
他为之前的小情绪和自私心理感到愧疚，尤其是当他与华奇珩期许的目光相接时，他更觉自己心胸狭隘。
“老大……”李栋成像是喃喃自语。
“不要沮丧，只要人设立得好，全校女生当你是块宝。”华奇珩心想，反正吹牛逼不要本钱。
李栋成终于禁不住华奇珩的步步紧逼和内心小怪兽的狂抓乱挠，开始yy起自己左拥右抱登上人生巅峰的画面。
“到学校对面的眼镜店里弄一副金边大框眼镜来，再去找医学路后门的那家洗剪吹理个知性的发型，明天穿戴整齐精精神神地来上学。”
华奇珩说着也给他转了一笔钱，金额209。
李栋成望着手机上的转账记录惆怅了半会儿，“老大，209要买眼镜要理发，是不是拮据了一些？鲁路换发型找的可是华润的剪刀手tony·爱德华。”
华奇珩嘴角微抽，李栋成这个淘气的小痞子，可是什么事情都要争风吃醋一下。
华奇珩：“他不一样，他必须靠外部装修才能达到改头换面的效果，而你靠的是才华。”
李栋成：“真的吗？”
华奇珩：“也不全是，主要是因为我没钱了。”
李栋成：“……”
将要结束这段沉重的对话时，何首乌带着一伙他的左膀右臂横冲直撞地通过小巷杀了过来，气势堪比古惑仔电影中的浩南和山鸡。
“你看！”
何首乌气愤地把封杯机朝华奇珩脚边一甩，差点压上他的小脚趾。这简易机具仿佛一副垂死的身躯，在他身边抖了两下，随即动也不动。
从外观上看来，封杯机是坏了。
“才用了一天，就坏得不会动了，你买的什么劣质产品！”
华奇珩站起来用挺出的胸肌迎上去，“它做了多少杯奶茶？”
何首乌被问倒了，回头找来右臂和华奇珩打擂台。右臂慌忙地翻出手机里的记录，食指从一条条销售单上仔细划过，嘴里轻声数着“123456789……”，数到最后的时候报出了一个惊人的
数字：118杯。
何首乌愣了一下，有那么多？
他依旧趾高气昂，“才118杯，就坏了？你坑我！”
华奇珩摇头：“非也。你昨天上午11点后出摊，到现在为止营业时间不超过30个小时，这封杯机就工作了118下，足以说明生意还算火爆。不信你可以去旁边的一些小作坊里做个调研，他们平均一天的售卖量，基本在30杯左右。”
何首乌指导右臂：“记下。”
右臂奋笔疾书。
华奇珩接着说：“再加上你使用不当，加速了它的短命的速度，你看这个热熔圈，都歪了，坏是理所应当的。”
何首乌不干，“才一天都坏，那我出摊30天，岂不是天天都要一个封杯机？”
一台封杯机200块，30台封杯机600块，一个季度的封杯机……不用上手指脚趾一起何首乌算不清楚，加上手指脚趾一算，妈呀，这是他何首乌卖身卖肾也搞不到的巨款！
何首乌一秒怒发冲冠。
华奇珩面露喜色，“恭喜老大，贺喜老大！”
何首乌：？？？这是要包红包的节奏？
“说明你的奶茶摊生意好到连封杯机都满足不了的程度，你想想，是不是昨天摊子前人流涌动，生意爆棚？”
何首乌回首昨日，似陀螺转到崩溃。
起初只是几个初中部的小屁孩被低价吸引，下午又被高中部刚在体育课上跑了1000米的虚脱狗安利，最重磅的是袁暖暖亲临摊子点了一杯招牌，吸溜一口后发出一句由衷的赞美：好好喝！
这效果堪比某冰冰给甜飘飘做了广告，卖出的杯数立马就有绕地球两圈的潜力。
何首乌和左膀右臂累到虚脱。
比他先虚脱的是封杯机，它就差一口棺材了。
华奇珩：“想要实力与销量匹配，就得换装备。”
何首乌：嗯？
华奇珩展开一副海报，现代化奶茶制作设备一应俱全。
“你至少需要一个操作台，一台自动封杯机，一台制冰机，一台刨冰机，然后把脚蹬小三轮车换车电动大三轮，销量至少翻一倍。”
何首乌满心憧憬，又立马犯难，海报上写着全套优惠价￥36999，他们帮派经费加起来还不到3600。
华奇珩又划出一条信息：“小额通贷款，今天申请明天放款，年利率144％。”
何首乌：“上面写着贷款年龄须满18周岁。”
华奇珩收起手机，“我认识熟人，差十几天满18也能放款。但是必须按时还款，不然会被催款公司追杀。”
他瞟向右臂，这货一天就被金钱的魔力腐蚀成了只想赚钱的行尸走肉。
他第一个举手：“我！我！我！我贷我还我在人民币的世界里自由飞翔。”
华奇珩：“广告词不错。签字放款。明天起我每天按时来收钱。”
何首乌：“等一等，为什么你来收钱？”
华奇珩：“勤工俭学，他们每月给我发500工资到债务人公司循环催收。”
何首乌：“……年利息144％，等同于高利贷。”
华奇珩：“我给你的配方毛利率在65％，抛去贷款利息你还能有50％的利润，比大型制造业的利润还要高出42％。贷款还清后利润又恢复到65％，比银行还要赚钱，一次投资，终身受益。”
何首乌：虽然算不清，但是好像确实很挣钱的样子。
华奇珩把右臂签的合同放进书包里，36999元的压岁钱存款拿出来放贷，一个月收息444块，他成了何首乌的隐形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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