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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回:二夫人设计害公主,其管家井中救小妹


其孟原是泸沽泊的执掌,治理一个将军府是小菜一碟。
  他在将军府里,七位夫人对他唯命是从,仿佛他是这将军府的主子。
  他为屠宰添置了八处私宅,也给自已添了私宅和田产。
  诸事办妥,他常清闲地坐在池塘边思念泸沽泊和失散多年的小妹,偶见蛤蟆跳跃觉得有趣跟着跳跃,跳着便上了瘾,自己悟出一套蟾蜍功。
  一日,其孟趴在草丛中练蟾蜍功,见二夫人脚步匆匆走过,其孟将耳贴地,只听得二夫人直接走到后院:“都下去!”
  后院是杂工住的地方,杂工们都快速离开。
  后院最里面有个小间是二夫人监工时的休息室。二夫人走到室内墙角一个水桶前,将水桶移开走下密道。
  密道里一张床上盘腿坐着一个蒙面人。
  二夫人说:“王上听闻将军欺君救了二位公主大怒,命将相关人等全部处死。本来收留你是一时怜悯,没想到你竟是公主绣!今夜趁天黑先躲到院外枯井中,我会派人送吃食给你。”
  公主绣想:“本以为二夫人对我不好,不是打就是骂,大夫人将我交给二夫人时,我以为死定了,未曾想二夫人一直护着我,也不知有何用意。”
  二夫人想:“若不是看你貌美,将来可以献给王上讨功,谁救你?没曾想你竟然是公主!”
  二夫人说:“晚上我来领你暂避祸端。”
  当天晚上,月朗星稀,二夫人带了一个包袱递给公主绣:“这里面有御寒的冬衣和一些糕点先委曲几日,待风声过后接你出来。”
  公主绣跟着二夫人悄悄从二夫人预先掩好的后门走出,月色下寻到一口废井。
  二夫人扶着公主绣説:“井不深,我扶你轻轻落入。”公主绣迟疑地望着二夫人,二夫人把包袱丢进井里,公主绣探头看时,二夫人用力一推,公主绣落入井中晕了过去。
  二夫人将预先准备好的井盖盖上,又在上面堆了许多石块后悄悄离开。
  公主绣感到有甘露入口,她咽了一口慢慢清醒,眼前漆黑一片。
  公主绣感到有另外一个人的气息,她吃力地吐出一个字:“谁?”
  “詹余。”早已等在井底的其孟答道。
  公主绣怀疑不语,她长期装哑巴,如今想说话了却发音艰难。
  其孟知道公主绣的大致情况,听到她发出声音也很吃惊,不知该说什么,公主绣坐起调息,其孟在她对面静坐着,井底空间很小,公主绣觉得对面这个人给她安全感。
  二个渔夫经过井边,“咦,这口井怎么盖上了?”头顶上传来一个渔夫的声音。
  “管他呢!反正是一口废井,打鱼要紧,走吧。”另一个渔夫说。
  “选块石头压鱼篓。”那渔夫在井盖上拿了一块石头,把井盖与井口碰出一条缝。
  一缕阳光射进井里。公主绣和其孟仍然静坐着,他们抬头静听,等二个渔夫走远长吁一口气,对视对方。
  天啦!其孟想,天下还有这么绝色的女子!
  公主绣打量了其孟好久,嘴唇颤抖着説:“詹大哥。”
  其孟爱惜地答应:“唉,是我,你开口说话啦?”他感觉坐在他面前的,是他失散多年的小妹妹。
  其孟扶公主绣站起来,公主绣身体虚弱,她长期被关在地窑里,二夫人给她吃一点仅够维持生命的食物。公主绣在站起的一瞬间又晕了过去。
  其孟在井底用井边的水珠和二夫人抛下的食物,以及事先准备好的人参精心照顾公主绣三天。
  公主绣并没有晕死,她晕乎乎中感受到其孟无微不至的关爱。公主绣醒来,见其孟象蛤蟆一样趴着睡着了。
  她想从二夫人的包袱里拿出衣服为其孟披上,二夫人的包袱里只有做样子的食物,已被她吃光。她脱下自己的外衣轻轻地为其孟披上,静静地看着其孟,眼里充满了爱意。
  其孟醒来,看到公主绣除去黑色的外衣,内衣是白色的,如雕塑般坐在面前,那么的完美!
  其孟翻身坐起:“好些了么?”
  公主绣给其孟叩头:“多谢恩公救命之恩。”
  其孟双手扶起。:“礼太重!礼太重!”
  公主绣说:“恩公救了小女的命,大恩大德叩一百个头也受得。”
  其孟说:“你这么好的姑娘,谁见了都会救的,以后不要叫恩公,怪不好意思的。”
  公主绣说:“以后我称你詹大哥可好?”
  其孟连声说:“好的好的,那么姑娘怎么称呼?”
  公主绣说:“叫我绣儿吧。”
  其孟暗想,彼此都隐瞒身份互不相欠。
  其孟说:“我们先从这里出去。”
  公主绣说:“我常年不见光,一时接受不了外界,待天色暗些再出去可以吗?”
  其孟说:“当然可以。”他想,和这么美丽温柔的女子呆在一起,别说多几个时辰,呆一辈子都甚好!她不会是我那失散多年的小妹稚儿吧?
  公主绣想,詹大哥温存儒雅,救了我的命,还不厌其烦地陪着我,我现在身边没有亲人,先跟着詹大哥好有依靠。

  二人等到乌金入海,其孟如蛤蟆般双脚双手撑开跳到井口,推开井盖。
  二夫人毕竟是闺中女流,没有多少力气,其孟很轻松掀掉井盖。
  其孟从腰间取下五爪索放入井中把公主绣提出井。
  他帮公主绣拍打身上的脏土,看到公主绣的双手被五爪索勒红,捧起来轻松地吹着,公主绣心里暖暖的。
  其孟带着公主绣乘上一辆马车,公主绣透过马车的窗帘慢慢感受着光的变化。
  马车驶进一片草地,公主绣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被草的清香融化了,马车停下她竟无知觉。
  其孟掀开车门帘时,看见公主绣正闭着眼微笑着,他不由得心跳加速。他曾经对大依母其喜娜有这种感觉。
  马一声嘶叫,其孟醒悟,暗自责备:“想什么呢?死老头!”
  公主绣睁开眼:“詹大哥,这是到哪里了?”
  其孟伸手扶公主绣下车:“到家了。”
  其孟少年时家乡闹瘟疫,他的父母双亡,他是家中长子,父母临终交待他照看弟妹,灾荒之年仅有最小的妹妹存活,其他弟妹相继饿死。
  他带着小妹逃难,途中小妹走失,其孟晕倒在路上,被大依母其喜娜所救。其孟第一眼见到其喜娜便爱上她。
  泸沽泊王族婚姻制度是大依母婚前备有十二艘彩船,有十二个男子可以备选登上彩船,大依母将在十二个男子中选一个对婚。其孟遇到其喜娜时,十二艘彩船已住满了船客。
  其喜娜把其孟培养成为泸沽泊的执掌。其孟生活在其喜娜身边感到有依靠、很安全,但他并不满足。他一直有个心愿,建一个和小妹的家。在泸沽泊他有私宅,到了屠宰府他又建了私宅,他把公主绣领到私宅前。
  公主绣问:“这可是你的私宅。”公主绣害怕颠沛流离的生活,渴望有一个能安身的家。
  其孟说:“这是我们的私宅,你以后在这里安心居住,需要什么给哥说。”
  私宅有三层院子,其孟领着公主绣到最后一个院子,那是他为小妹准备的闺阁。
  他自己住在中间的院子,在阁楼上,可以看到前门的情况,更可以看到小妹。
  公主绣走进属于自己的天地,这个院子虽然没有以前王宫的院子大,但是,没有宫女跟着,没有姆姆唠叨,更没有在二夫人那里随时被虐待的恐惧。
  她感到轻松、自在、新鲜的空气包围着她,她舞动着裙摆跳起舞来。
  公主绣的舞蹈是鸿王后亲自调教的,其孟在阁楼上看得如痴如醉。
  公主绣停下来斜抬着头:“大哥,我饿了。”
  “对不起,对不起。”其孟连忙道歉:“小妹的舞跳得太好看了,哥都忘记做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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