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教子

“西弗勒斯，他不是已经被纳吉尼……了吗？”马尔福夫人惊讶道，“你也知道，你父亲被伏地魔命令把西弗勒斯引去尖叫棚屋，在趁乱离开前偷偷看到了纳吉尼攻击他的场景……你确定这个消息属实吗，德拉克？”提到西弗勒斯，纳西莎不由得更为担心还在狱中受苦的丈夫。

        卢修斯本就对伏地魔把决战的地点选在霍格沃茨有些莫名的不安，作为由古老贵族家庭培养出的巫师，卢修斯从不敢轻视任何一座历史久远的巫师宅邸，更何况是传承了几千年，由四位伟大的巫师一手建起来的古老城堡。

        当时他把西弗勒斯引到尖叫棚屋之后就有些忐忑，伏地魔的情绪不太对劲，兴奋、期待中似乎又隐藏着极大的愤怒。念在与西弗勒斯相交多年，而作为小龙的教父，他在斯莱特林对小龙确实极为照顾的份上，他本打算在外面等着搀扶一下肯定会被黑魔王惩罚的斯内普，这次是钻心剜骨还是灵魂出窍呢？不多时，就听到破败的尖叫棚屋内传出黑魔王愤怒的叫喊，他壮起胆子上前看了一眼，就看到倒在地上的西弗勒斯，和脖颈处纳吉尼巨大的脑袋。心慌意乱之下，本就心生退意的马尔福族长当机立断，迅速又小心地离开，趁乱回到了马尔福庄园。

        从霍格沃茨离开，又去了几个地方掩人耳目之后，他才回到了家中，但并没有如马尔福族长所愿，看到安全等在家中的妻儿。在听到家养小精灵汇报说妻子和儿子已经被贝拉特里克斯那个疯女人带走，不知去向之后，他几乎都要绝望了，不需要问，他们一定被带去了霍格沃茨。黑魔王从没有真正相信过他的忠诚，然而事实也的确如此，马尔福的投诚从来只是建立在相信黑魔王会给马尔福带来更大的利益、更稳固的地位的基础上，一旦黑魔王失势，一向擅长审时度势的马尔福将会是第一个背叛他的人。

        就在他打算再次返回霍格沃茨，营救家人时，德拉科带着母亲幻影移形回到了马尔福庄园，同时也给他带回来一个已经有所预料的结果。黑魔王的覆灭令他有些失望，更多的却是松了一口气，但随即他又觉得恐慌起来，魔法部估计很快就会上门了，自己的处境不妙。

        与惊魂未定的马尔福夫人短暂的拥抱了一下，又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印象中那个仍在撒娇要买火□□的小家伙不知不觉已成长为一个可以带着母亲逃离战场的可靠青年了。向妻儿详细讲述了自己的经历，同时也得知了马尔福夫人在黑魔王面前谎称波特已经死去，使黑魔王在毫无防备下被假死的波特击中的事情，顿时觉得自己有了减轻罪名的希望，甚至如果操作得当，顺利脱罪也不是不可能。毕竟自从黑魔王归来，他为免于被黑魔王和食死徒报复，不得不重新加入食死徒阵营之后，一直小心周旋，并没有参与任何造成实质性伤害的行动，毕竟自己已经不是才毕业时被黑魔王洗脑彻底的那个年轻人了，总要给自己留些退路。

        匆忙中，他只能尽量细致地将魔法部错综复杂的关系网解释给德拉克听，告诉他哪些战时态度软弱，但战后一定会是对食死徒态度最为严苛的利益对立派巫师；哪些是立场坚定，大概率会主张公平审判的正派人士；哪些又是可以用利益收买的骑墙派人士，但也要堤防被他们拿自己去向魔法部邀功。看着努力记下这些信息的儿子，卢修斯突然就没有那么担忧了，他安慰儿子道：“德拉克，不必有太大压力，作为战败方是不可能全身而退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罢了，你尽力而为便可。更何况，我也确实是一名食死徒，总是要付出代价的。如今你也能支撑起家族了，记得好好照顾你母亲。”

        “爸爸，您放心，我们一定会没事的。”德拉克语带苦涩，这样的安慰实在过于苍白。他其实也已经有了觉悟，在他因为伏地魔以父亲的生命做要挟，不得不利用消失柜把食死徒放进霍格沃茨之后，就已经备受良知的折磨。虽然最后杀死邓布利多的任务由教父代替他完成，但他始终认为被惩罚也是他应得的，总要有种方式让他赎罪，付出代价之后才能获得良心的安宁。但是他却不能任由那些心怀叵测的人给他们安上其他不实的罪名，马尔福家族不能就此沦落。

        果然魔法部并没有让他们等太久，金斯莱沙克尔强势上台，在他的高效指挥下，傲罗门从未如此迅速行动过，他们秉持着“宁肯错抓一百，不肯放过一个”的原则，把任何有嫌疑或仅仅被举报形迹可疑的巫师都投入了巫师监狱。自伏地魔收服阿兹卡班里的摄魂怪之后，他们已经对这些黑暗生物失去了信心，他们宁愿加派巫师加强守卫，也不肯雇佣任何黑暗生物狱警了。

        德拉克和马尔福夫人也被一起带回魔法部接受调查，但因为有哈利波特亲自背书，德拉克在销毁伏地魔的魂器——拉文克劳的冠冕时发挥了重要作用（虽然德拉克心知那只是歪打正着），马尔福夫人更是在关键时刻帮助了哈利波特，为战争的最终胜利也做出了贡献。而且也有多方证言证明战争期间，他们并没有参与食死徒的行动。所以，在作出承诺近期不会离开英国境内之后，他们就被允许回家了。

        自那时开始，德拉克就开始在外四处奔走，希望能帮父亲多争取一些支持。付出了不少承诺和金加隆，德拉克已经记不清托了多少关系，见了多少这个部门那个组织的大小官员，但在如今的情况下，没有人可以给他任何正面的保证，斯莱特林们处境尴尬，早已不复往日风光了。

        在得知教父尚在人世时，德拉克突然像是有了些依靠似的，迫不及待想要找到他，尽管教父总是很严厉，在每个方面都严格要求自己，但他也确实对自己很好，甚至替自己……杀掉了邓布利多。在父亲入狱，结果如何完全无法预测，母亲担忧不已，家族岌岌可危的现在，他急需一个心理依靠，告诉他一切都会好的。

        想到此，他对母亲说：“妈妈，是真的，肯特学长很肯定没有看错，那就是教父。”其实德拉克今天去圣芒戈，是因为英国威森加摩的一位斯莱特林书记员提供给他的消息，国际威森加摩的一位法官今天会去圣芒戈看治疗师。他正好遇到了比他高两届的肯特学长，对方知道斯内普教授和他的关系，于是专门来告诉他前几天在圣芒戈住院区外见到了斯内普教授的事情，担心会给教授带来麻烦，肯特还偷偷帮教授清了场，告诉别人那里有传染病人经过，需要清理。因为也害怕自己被卷入什么是非，他也不敢告诉别人。

        “妈妈，您在家里不要出门，马尔福庄园仍然保持关闭状态，我去找教父！”做了决定，德拉克嘱咐母亲，无论怎样，都要先找到人再说。

        于是，德拉克去了教父的旧房子、霍格沃茨、圣芒戈寻找见过斯内普踪迹的人，还去了古灵阁，意料之中的，始终没有撬开妖精的嘴，最后甚至重金雇佣了巫师侦探……

        等到终于站在普林斯庄园门口，见到正向自己走来的教父时，德拉克几乎马上就热泪盈眶了：“教父，我终于找到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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