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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第35章


风月被双头蛇的个头和颜色吓得后退两步,尾巴尖挨到灼热的洞壁,烫得一下子跳起来。

        “呀呀呀呀烫死了烫死了!”

        风月抱着烫伤的尾巴尖呼呼吹气,嘴里发出可怜的哼唧声。

        那双头赤蛇正是决炎。他被眼前的一幕惊得停止了撞击。

        这是龙,这居然是龙!

        “你是……你是凌筠灼的孩子?”

        “呸!少放屁!”风月下意识地反驳:“他怎么可能生出我这么漂亮的孩子?”

        骂完了才知道后怕,但她又立马发现这双头蛇是被关在这里的,有阵法和结界挡着,他根本出不来。于是壮着胆子走近几步,观察起赤蛇漂亮的鳞片。

        “不可能!你身上有他的龙息,若非他的子嗣,他怎么肯给你?”

        “他给了我龙息?”风月不太相信地在自己身上闻了闻,为什么她感觉不到,什么时候的事?

        龙息是龙身上一种带着生命力的气,偶尔可以做武器,但大部分时候是身份的象征,不可能轻易给别人。

        难怪,难怪她今天不怎么怕这里的火,原来不是她鳞片的功劳。

        而且从锦宸殿到仰天殿,一路通行无阻,想必是沿路的侍卫识出凌筠灼的龙息,不敢阻拦。

        这么说来,凌筠灼早在她重伤昏迷时便认了她的身份。那她还专门跑去大殿问,岂不是显得很傻?

        可恶,干嘛不早说!

        “啊,是我老眼昏花了,你是……你是鲤鱼化的假龙……”决炎的一个蛇头怼到风月面前,瞳孔慢慢竖成一条线,蛇瞳里绽放出一种压抑到极致的兴奋,语气也变得轻缓而魅惑,“所以……你跟他到底是什么关系?”

        风月想起来了,这条蛇应该就是崔衡说过的叛徒决炎,原来关在这里。敢背叛大恶龙,看来这家伙应该很厉害。

        风月做梦都想欺负比自己强大的妖怪,眼下正是天赐良机,顿时兴奋得尾巴乱甩。

        “你才是假的呢!”她昂起高贵的龙脑袋,“本龙神是这里的王后,你说我跟他什么关系。”

        “王后?这不可……”决炎本来笃定风月撒谎,话说一半,忽然意识到什么,嘴里发出阴恻恻的笑声,“啊,原来如此,他看中的是你龙的身份。”

        “怎么,羡慕吗?”风月越发得意地挺起胸膛。这条蛇体型修这么大,连只龙角都没长出来,一定嫉妒死她了吧。

        “小白,你告诉我化龙之法,我告诉你一个有关凌筠灼的秘密,怎么样?”决炎的另一只头也怼到风月面前,瞳孔变大了许多,看起来不再骇人,也并不狡诈,圆圆的还有那么一点可爱。

        “谁叫小白了?想知道什么我自己会问。”

        “不,他不会告诉你。”

        “你被关在这里,肯定是犯了事,你是坏妖,我会相信你?”

        “小白,你错了。我如果很坏,定然早已被他们打得魂飞湮灭,我犯的错并非不可饶恕。”

        决炎的两个头都放得低低的,尽量与风月保持平视,黑黑圆圆的蛇瞳显得那么无害。风月眨巴着冰蓝色的大眼睛,似乎有所动摇。

        决炎也学着风月的样子眨巴自己的两对眼睛,继续循循善诱:“你能化龙,必然是个天道认可的好孩子,我相信你是守信的。不如我先将他的秘密告诉你,怎么样?”

        风月:“好,你先说。”

        决炎压低了声音道:“凌筠灼对你不是真心的,他另有心上人。”

        原来在这儿等着她呢,挑!拨!离!间!

        风月心道如今她跟凌筠灼的关系,还用得着这破蛇来挑拨?

        不过嘛……

        “不可能,他心里只有我一个。”风月笃定道,俨然一个被爱情蒙蔽了双眼的小傻瓜。

        “你呀,太年轻。”决炎说话的语气像一个和蔼的长者,而风月是他的小辈,“宝栖阁有一套天蚕雪缚丝做的华服,叫做霜雪风舞,那是他准备大婚之后送给那位心上人的,你去要,看他给不给你,便知我是不是在骗你了。”

        风月将信将疑,没立马回答。她往前走了两步,举起爪子触碰到结界,一道灵力注入,像蛛网一般慢慢爬向四周。

        决炎只看见她在触摸结界,好像在做什么,又像什么都没做,疑心道:“你干什么?”

        “我看看是不是很牢固。”风月收回爪子,慢慢往后退,眼睛里露出狡黠的笑。

        方才她在结界里面布下了羡鱼阵,这破蛇不是喜欢乱撞吗,那她就用羡鱼阵吸干他的妖力。最近她正在研究用羡鱼阵对付灰丸,正好拿这条蛇测一测这法子好不好用。

        “我跟我夫君是最最亲密的夫妻,不是你可以随便挑拨的,你刚才说的,我一个字都不信。”风月一边说着,转身欲走。

        决炎在她身后大笑起来:“小白啊小白,你会信的。尽管去试,到时别忘了来告诉我化龙之法。”

        风月没理他,自顾自往外走。

        她说不信,自然是骗决炎的。那家伙那么恶心巴拉地给她取小名儿套近乎,应该不会只是挑拨离间那么简单,说不定有更大的阴谋!

        这么一耽搁,她也没忘了花织的嘱托,急急忙忙赶回仰天殿。

        到了地方却发现没人,从侧门寻过去才知道仰天殿后面还有一个院子,凌筠灼跟崔衡正说着什么。

        凌筠灼见她还穿着原来的衣裳,皱眉道:“怎么没换上?”

        “别管什么衣服了,我有事找你。”

        风月话没说完便匆匆拉着凌筠灼往外跑,路上将来龙去脉尽数告知,但并未提及自己去过关押决炎的那个洞。

        一行三人赶到时,却发现洞壁凹陷处那些虫卵有一大半都变黑了,风月感觉不到里面的生命力,急道:“怎么会这样,我明明设了结界保护它们的!”

        “别急,这是正常的。”崔衡小心翼翼地拿起花织干枯的尸体,用一方手帕包起来,“天蚕一族体质特殊,毕生不化蝶,且生命力薄弱,雄虫交尾则死,雌虫产卵即亡,而且产下的卵真正能出世的十不足一。”

        “这样。”风月呐呐地应了一声,还好不是她的过失,好不容易做一回好妖怪呢。

        “她之所以让你帮忙找炎热的地方,就是为了筛选健康的虫卵,因为体弱的幼虫若夭折,死亡的气息会令整个族群衰败。”崔衡一边解释,一边将死去的虫卵分离出来,跟花织放在一起。

        “这么神奇的吗?”风月见识有限,还从未接触过这么奇特的种族,她又想起花织说族群遭遇敌袭的事,问道:“那她的同族怎么办,要帮忙救回来吗?可我们连带走天蚕族的妖怪是谁都不知道呀。”

        崔衡:“花织是雾隐山那一支的,我明天亲自去雾隐山走一趟,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风月看他正用羽毛小心翼翼地将活下来的虫卵聚拢成一堆,做起这些事来得心应手,不禁嘀咕道:“你懂得挺多的嘛。”

        崔衡笑道:“活得长了,懂的自然就多,你将来也可以,会比我懂得更多。”

        “他就不懂。”风月指着洞口一直默不作声看着他们的高大身影。

        凌筠灼:“……”

        崔衡苦笑,心道咱们王上哪里是不懂,他是懒得管。

        最后崔衡在洞口又设了一道结界,以庇佑小虫卵安全出世。

        处理好一切,崔衡赶着去城里义诊,匆匆走人。风月还没从今天的意外中缓过来,老实说,做了好事她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开心的,很有成就感呢。

        “愣着做什么,跟我走。”

        凌筠灼一声令下,风月屁颠屁颠跟了上去。

        原以为是要回仰天殿,没想到凌筠灼带她去了宝栖阁。

        宝栖阁里边放了各种各样的灵宝法器,风月搞不懂,也不太感兴趣。这地方她曾来过一回,就是偷匿形珠那一次。

        虽然偷匿形珠的事两人心照不宣,但风月还是机灵地假装自己第一次来这里,偶尔问一句这是什么那是什么。

        两人来到四楼的一个房间,里面整整齐齐放着好多小箱子,风月就近打开一个,原来是衣裳,不过是男人穿的。

        “适合你穿的在那边。”凌筠灼指着右边的一排。

        原来还是嫌她现在的衣服丑,哼。即便内心诸多不满,风月还是高高兴兴地挑选起来,她本来觉得穿什么都无所谓,但哪个女孩子能拒绝漂亮衣服呀。

        她将箱子一个个打开,不喜欢便随手一扔,完全没有叠好放回去的觉悟,看得一旁的男人直皱眉。

        败家玩意儿!

        “这件好不好看?”风月拿起一件杏色衫裙放在身前,问的自然是她那挂名夫君。

        “好看。”凌筠灼如实回答,看着美得转圈圈的小妖怪,目光越发柔和,眼里带着隐隐的笑意。小美人儿穿什么不好看,即便是穿一身粗布麻裙,也足够迷倒一大片定力不够的男人。

        对,他说的正是当初那个被耍得团团转的他自己。

        所以男人久经世面有什么用,活了几千年,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还不是会色迷心窍,甚至在什么都不记得的情况下娶了她。

        “这都是北域各地送来的贡品,喜欢就拿着,多拿几套。”凌筠灼慷慨道,接着又加了一句:“省得旁人说我苛待你。”

        风月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哼,下回你敢惹我生气,我就拿着破碗去王城要饭。”

        凌筠灼:“……”这混账玩意儿还真敢,毕竟又不是没要过。

        风月是只没见过世面的小妖怪,一时挑花了眼,怀里抱了一大堆。这些她要都拿走,穿不了就拿去铺床!

        她怀里什么颜色的衣服都有,大有把自己穿成花蝴蝶的架势,正打算走人时,忽然看见一旁的帷幔后面似乎还有个小房间。

        “咦?”风月拉开帷幔钻进去。

        里面不大,靠墙的位置挂了一套茶白色的衫裙,颜色、制式看起来素净而雅致,隐约还带着点高贵。风月走近摸了一下,面料既柔且韧,跟花织给她的那块“手帕”的触感一模一样。

        在看到的一刹那,风月便知道它与外面所有的衣服都不同——这就是那条大蛇说的霜什么舞。

        感觉到有人跟了进来,风月后退两步,指着那套衫裙,语气像方才在外面挑衣服时那样欢喜:“这个也要,你帮我取下来。”

        “这套不适合你。”

        “可是我看上了。”风月回头,视线跟他对上,“不行吗?”

        对方眼神里的期待让原本要说出口的“不行”两个字变得难以启齿,凌筠灼没有直接回答:“这是要送给别人的。”

        “那要送给谁?”

        黑黑圆圆的双眸里盛满了天真和懵懂,好像他说什么她都会信。

        凌筠灼眼里的挣扎一闪即逝,语气越发柔和了些:“你不认识。”

        风月无所谓地“哦”了一声,接着道:“那这套先给我,你再准备别的送她呗。”

        “胡闹,说了给人的东西怎可随便易主?”轻斥一句后,凌筠灼又耐着性子安抚,“若外面的不够,改日带你去锦绣阁订做,多少都行。”

        “我就要这个。”风月坚持。

        少有人会在凌筠灼面前胡搅蛮缠,他应付不来,也懒得应付,语气生硬:“不行。”

        凌筠灼的态度已经足够明显,换了别人,此时就该为自己找台阶下了,可风月偏不,坏脾气一下子显露出来:“我就要!”

        这样坚决而蛮横的态度凌筠灼不是没见过,与之前逼他成亲时的模样如出一辙。之前失忆时的凌筠灼尚且不屈服,现在的凌筠灼更不会。

        “我说不行。”他眼神越发冷硬,声音低沉,不怒而威。

        早知这是刀口,就是要往上撞,现在被割疼了吧,又委屈得要哭。可这本来就不是她的夫君啊,做什么在他面前哭呢?风月想不通,所以忍住了,她将怀里的衣服一把砸向他:“我不要了!以后都不要了!”

        说完转身跑了出去。

        凌筠灼面色铁青,胸膛快速起伏,极力压制着胸口的怒气。

        这混账东西如此凶横顽劣,一言不合就大吵大闹、负气出走,早该收拾了,方才他也确实有过那么一瞬间想将人捉回来好好立一立规矩,但却被她眼底强忍的泪意束住了手脚。

        凌筠灼自嘲地冷笑一声,一把扔了手里的衣服。

        追他是肯定不会追的,便由着她闹,看她闹到几时,又如何收场。

        风月怒气冲冲又委屈巴巴地跑出宝栖阁时,天已经全黑了。望着满山陌生的灯火,她的难过找不到出口,压抑着,彷徨着,忽然觉得恨死凌筠灼了。

        大混蛋,不会让你好过的,走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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