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你爱过我吗
再次见到王一泊，是在年底的娱乐盛典上。刚从剧组的荒漠重回光怪陆离的现代社会，让肖赞突然有种手足无措的陌生感。
“肖，肖赞”面对王一泊有些急迫地迎上前，带着欲言又止地神情，手足无措的肖赞无端生出一种烦躁感。
感谢新成立的工作室对自己接近奇迹的保护，甚至媒体都不知道自己已经进组四个月，但是，谁也没想到，刚从避风港出来，就遇到最令自己挠头的麻烦。
“王老师，您好。”肖赞礼貌性地笑着。
好像他们已经不是能说话的关系了，不是吗？这个时候不应该擦身而过吗？他找自己说什么？对不起，还是谢谢你？肖赞实在不想听这些。
“我，我有些事”
“肖哥，肖哥，我在这里！”从王一泊身后传来一声清亮的声音。
突然传来的周嘉研的声音仿若天籁，将自己从尴尬中解救了出来，肖赞轻舒一口气，笑容也欢快起来，向声响处望去。
果然，周嘉研像个小跳蚤似的在那欢快地跳着，旁边站着的正是跟他们在同一剧组的林楚尧。
“请问王老师还有什么事情吗？没有我就先过去了。”肖赞礼貌地问道。
对面的王一泊脸色突然黯淡了下来，看上去也没有继续交谈的欲望。
那就好，肖赞实在不知道还能跟前男友说些什么。
“肖哥，肖哥，我刚才在来的路上，看到了好多家的应援，一个比一个壮观，真是豪气”周嘉研的小嘴开始叭叭个不停，又开启了他的小喇叭模式。
“小研研，我都听你说了不下三遍了。”旁边林楚尧有些无奈地摇摇头。
“不要再叫我小研研了，你不知道男人不能说小吗？”周嘉研像愤怒的小鸟，怒瞪着林楚尧。
“是吗？”林楚尧上下扫视了一下，其意味不言而喻。“你肖哥又不会跑了，不用挂他身上，赶紧把胳膊放下来。”
“我不要再搭理你了！”周嘉研转身跑开，还是投入到团队的怀抱温暖一些。
“谢谢你，林哥，其实我还没有那么敏感。”
两年以前，肖赞作为顶流出席盛典时，外面的应援那才是排山倒海。可现在，他随时被黑粉用放大镜寻找着哪怕一点瑕疵，他的粉丝更是差点被钉在耻辱柱上。今天，甚至连人潮中的一抹红都没有看到。
“那就好！”林楚尧舒了口气。
“林哥，你的小朋友跑了不去追吗？”
“好吧，加油！”林楚尧给了个加油的手势，转身离开。
‘其实还是有点紧张的。’肖赞心里默念着，转身朝王一泊的方向望去，显然那里已经空无一人。
那个人，只要站在那里，就感觉是依靠；当他终于离去，依靠却无处可去。
他变得成熟了许多，感觉仅仅四个月没见，就进行了拔节式的成长，也许他终于遇到了那个让他心甘情愿长大的人吧。
肖赞自嘲式地笑了笑，脆弱又敏感，这还是自己吗？
整个流程有条不紊的进行，虽然网上舆论并不友好，但是粉丝基数在那里，自身又没有什么黑点，主办方还是给予了他最大的尊重。
除了，除了如跗骨之蛆钉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也就舞台上才能让他克制一下。
王一泊，他到底要做什么？
所以，下台后，肖赞专门等在了休息室。
后台，肖赞休息室。
当助理小李无奈地拉开房门，就见门外还在敲门的王一泊尴尬的笑容。
“王老师，是有什么事情忘了交待吗？”肖赞看了看一直沉默不语的王一泊，只能开口道。
“不，不是，肖赞，你最近好吗？”王一泊小心翼翼地看了一下肖赞，眼神又怯微微地低落下来。
“如果王老师是想询问近况，我可以毫无谎言地和你说，我很好；如果王老师是来叮嘱我们两人的过去从未发生，我也可以主动配合。”
“不是，我是来道歉的。赞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也对，王老师确实应该为和我有这么一段而道歉，毕竟王老师是直男嘛，实在不应该追求个男朋友。”肖赞话说得云淡风轻得漂亮，甩开对面突然伸出的双手。
“我没有！我不是！”
“好，如果能让你良心好受些，你的道歉我接受。”肖赞显然恢复了自己的伶牙俐齿。
“肖赞，你爱过我吗？”王一泊眼神黯淡了下来。
“什么？你在说什么？”肖赞直接被王一泊的神来一笔惊到了。
“你这么容易原谅我，是不是”王一泊彻底垂下头，像个垂头丧气的小花狗。
“g-u—n，滚，王一泊你给我滚。”肖赞出离地愤怒了，直接起身揪住王一泊的胳膊就门口走去。
“赞哥，赞哥，我错了，我错了”
面对如此待遇，王一泊却像得到了某种肯定，瞬间支棱了起来。
“肖哥，肖哥，我们来找”周嘉研欢快的声音，戛然而止。
身后的林楚尧往前推了推对方，小心地关上房门。
只见房间内肖赞愤怒地揪着顶流中的顶流，对方正小声求饶，不可思议中竟然透出丝丝和谐。
真是一团乱麻，肖赞无奈地抹了抹脸，松开手，正了正衣装。
“王老师，既然没什么事的话，那您先请，我这边还有些事情处理，就不招待您了。”
“好的，肖老师，那我们回头聊。”王一泊尴尬地咳嗽一声，瞪了一眼刚刚气喘吁吁赶来的助理小李，向刚到的两位绅士地点了点头，又一身清冷地走出门外。
“王导师好，王导师再见。”周嘉研条件反射地鞠了一躬。
他们团通过《训练营》出道，很不巧，王一泊作为飞行嘉宾曾担任过两期的临时导师。
“肖哥，你也太厉害了吧，这么冷的王老师，竟然跪地求饶。”虽然有些用词不当，但不妨碍周嘉研眼冒星星地望着肖赞。
‘只听说过三年前肖哥和王老师共同拍过一部戏，两人感情亲如兄弟，只不过后来因为粉圈争斗，两人越走越远，没想到，涛声依旧啊！’周嘉研暗想道。
“小研研，你给肖哥带来的水果呢？是不是落在你的休息室了？”林楚尧无奈地笑了笑，这个画面能理解成这样，看来小研研上学期间的阅读理解绝对一言难尽。
“对哦，肖哥等一下，是水果拼盘，我马上拿给你。”声音还没有落，人影已经不见了。
“肖赞，你还爱他吗？”
“不了吧，爱情是个奢侈品，身为社畜，还没资格拥有。”
“不要悲观，有些感情，你需要透过谎言和喧嚣去了解，至少给彼此一个解释的机会吧。”林楚尧语重心长地拍了拍肖赞的肩膀。
“不了。”肖赞摆摆手，他有些疲惫地笑道。“太伤神了，我已经老了，玩不起这个了。”
他想自己永远无法忘记无数个孤寂的夜晚，也无法忘记怎么也留不住的手中的细沙。这种感觉太惶恐，他怕了。
“好了，不管你的选择是什么，我们永远支持你！加油！”面对此刻脆弱的肖赞，林楚尧伸出手，给了对方一个大大的拥抱。
“哐当！”门口传来的重物落地的声音，让两人齐齐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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