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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夜晚


厅内本就灯火通明,掌灯的仆人见苏宇要办公务,便又添了几盏油灯。

        一时间堂内亮如白昼。

        苏宇招招手,一旁的苏琪便凑上前去,“主子,什么吩咐?”

        “把那灯熄了,留两盏就够了。”

        苏宇回望一眼厢房,只见窗纸后一片昏暗,是熄了灯的模样。今日奔走一天,只怕她已睡下,他这边若是这般亮堂,只怕那边要睡不好了。

        苏琪有些迟疑,苏宇在夜间办公务时,总喜欢亮些,这灭了那么多盏灯,只留这两盏投下些橘黄的光影,只怕主子公文看了一半便睡过去了。

        见苏琪犹豫不敢前,苏宇皱眉,“还要本侯再重复一遍?”

        听了这话,苏琪也不疑有他,转过身去,鼓起腮帮子,噗噗将堂内的油灯吹熄。

        一时间,屋内只剩下几声灯油噼啪的声响。没过多久,端坐在凳子上的人便道:“这就是你问的话?”

        苏琪飞快地掠了堂上坐着的男人一眼,见他神色如常,虽说从这话中听出几分不满,但还是硬着头皮说了下去,“他们二人所说的每一句话,都被属下记在这纸上。那女子和木匠不过是市井寻常人家,属下还没怎么问,他们便什么都说了。”

        只有那对老夫妇要难缠些,冲他吐了不少唾沫就算了,还教唆他孙子滋自己一身童子尿,现在他的身上还有些许骚味。

        苏宇点头,木匠详细交代了前些时日,有人给了他十两黄金做定金,让他在四块花梨木上,雕刻出一种奇异的花纹。并许诺他,若他两日之内将花纹全部刻完,便给他五十两黄金的酬劳。

        “奇怪的花纹?”

        苏琪道:“那木匠只说,雕刻的花纹他从未见过。属下便让他凭着记忆,在纸上画下了这奇怪的花纹。也一并夹在供纸中了。”

        苏宇展开供纸,见那花纹极繁复,单花有五片花瓣,瓣端尖细,花蕊凸出。

        “确实不是常见的花朵。”

        只不过恰巧他认得这花,是藩属国进贡的礼物——冬紫罗。而李府的府牌上刻着的,正是冬紫罗,看来假府牌还真出自这木匠之手。

        “这冬紫罗是先帝在时,宗国进贡时带来的礼物,皇后娘娘喜欢,本想大肆种植,只可惜它既喜阳又怕热,极难养活,如今只有太后宫里还养着几盆,一般人还真见不着。”

        “木匠既不认得此花,那雕刻时必然是按着图纸来的,但你这供词中,和图纸有关的话,半句都没有。”

        苏琪愕然,“是属下大意了。”

        “这事儿你回去仔细审过之后,再来告诉本侯。另外,你今日干得不错,本侯有赏。”苏宇勾勾手,示意苏琪往前来些。

        苏琪将耳朵贴了过去,便听见耳边传来阎罗的低语。

        “本侯就赏你再去问一问那老翁,探探他今晚到底是在等谁。不过鉴于你办事能力突出,最迟明日卯时三刻,本侯要在这厅堂见到新的口供。至于图纸,就容你到午时再交到此处。”

        苏琪:???

        这算哪门子的奖励,这简直就是地狱般的惩罚。苏琪欲哭无泪,只恨自己没有长八张嘴,不然定要将此事问个清楚。

        “哦还有。”苏宇起身的动作停了下来。

        苏琪会心一笑,他就说嘛,就凭他这审问的速度,主子怎么可能不给他来点奖励。

        “你是怎么来的?”苏宇说。

        苏琪来了兴致,“主子您绝对想不到,属下为了节省时间,踩着廊顶飞来的。就为了赶紧把这份口供呈到主子手里。”

        苏宇微微颔首,表示自己知道了,骨扇在桌上轻敲两下,便见院外树梢轻动,一男子稳稳落在地上。

        苏琪定睛一看,是刘青湖。

        “你既然是踩着廊顶来的,那就把你踩过的地方都擦擦干净。往后在府中,能用飞的便不许用走的。等你把该做的事情做完后,再开始擦廊顶。”

        “刘青湖,你来看着他,若是没有做到,罚半月俸禄。”

        说完,苏宇拿起口供便出了厅堂,直冲着厢房走去。

        独留苏琪在堂内石化。

        刘青湖叹了口气,满脸的怜悯,“琪啊,别怪兄弟没提醒你,明早你来的时候,最好让所有人都不知道你来过。”

        ……

        苏宇站在院内,将手中的信鸽抛到苍穹之中,眼见飞向西北的信鸽逐渐成了一个白点,才转身轻推房门,走进一室的温香中。

        他立于床前,借着窗柩上流下白霜,偷偷描摹着爱人的眉眼。最后还是情不自禁,用唇抚平那双微皱的眉毛。

        “为夫回来了。”

        之后拥着怀中的软玉,睡上他这几日来,唯一的安稳觉。

        苏宇阖上了眼睛,自是没有看见怀中软玉微颤的睫毛。

        月亮还是那个月亮,只是月亮下的人,体会着不尽相同的心境。

        就比如此时的张家,那间豪奢的厢房却还是灯火通明的。

        张盾捏着手中的银针,冲着一身中衣的张芒逆哀嚎道:“爹!您要为儿子做主啊!”

        “又做什么?有什么事儿不能等到明日再说?”张芒逆嫌恶地皱着眉头,怒说。

        张盾向前几步,扑通跪倒在张芒逆面前,“爹,儿子要被那个毒妇害死了!”

        “你一口气说完不行吗?说一句看我一眼,说一句看我一眼,你以为你说书呢?”

        自诩温润儒雅的张芒逆发现,他内心的怒火总能被自己的儿子轻易点燃。

        张盾被吼的一颤,期期艾艾道:“傍晚时分,儿子派了几个府丁去灭那木匠的口。出去十二个人,回来的却只有一个。回来那个把这银针交给儿子后,便昏死过去了。这银针……与儿子那日在宫中,被太医从身下拔出的那根一模一样!”

        “哦?”张芒逆接过那根银针,伸手弹了一弹,只觉得无论是花纹还是质地,都与寻常的银针没有差别。但这蠢儿三番两次提起李汀南,空穴不来风,“我会派人去好好查上一查。”

        窗子猛地被狂风撞开,像是涌进了一群愤怒的冤魂,疯狂且不顾一切地撕扯着张芒逆父子的头发和衣服。

        “蠢货!愣着干嘛,关窗啊!”

        苏宇从睡梦中惊醒,乜了眼窗柩,见它正被狂风不住地撞击,抬手为身旁的人掖了掖被角,也顺手将她揽入怀中。

        “娘子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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