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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梦中


崔时折匆匆用过晚膳回房,进门就瞧见守在外间的安乐,他压低声音问道:“菀娘睡下了?”

        “夫人明日辰时同表小姐一起出发去慈光寺,此时应当已经睡下。夫人夜里总容易醒,还请将军进门后小声些。”

        崔时折想起之前他们借宿灵川别院时,对方也是这般早早睡下,他们当时也被告知进门要小声些。

        可菀娘到底经历过何事,为何夜里睡眠这般差?

        他派去调查的人什么也没查出来,徐国公府总的来说尚算安宁。

        崔时折在外室静待片刻,将自己周身寒意祛了,才轻缓地推开内室的门,去床上替闻柳掖了掖被角,免得她再受凉。

        而躺在床上的闻柳,再一次梦到那位白发将军。

        可是她眼一闭,再一睁开,感觉离对方更近了,近到她甚至能看到对方手上的毛。

        救命啊!她怎么在他的身体里。

        正在她为自己成为一个男人而感到羞愤时,这具身体从骨缝处生出几股细密的疼,这种疼痛渐渐蔓延至全身。

        最后她感觉这具身体几乎寸骨尽碎,闻柳忍不住大声呼救。

        可张口,却没有任何声音传进耳里。

        她无法出声!

        这一认知让她感到崩溃,她疼得在床上滚来滚去。

        没多久,一位小道童走了进来,他手里拿着几根绳子和一碗褐色药汁。

        闻柳眼睁睁地看着小道童爬上床来,将自己四肢捆缚于床柱,中途她想挣扎,却感觉身体里有另一股力量在阻止。

        那小道童绑后又检查了一遍,确认绳索结实后,又慢慢地爬下床,端起放在一旁的汤药,来到床边。

        他犯愁般看了眼自己手里的药,熟稔般问了句:“是您自己往下咽,还是我直接灌?”

        闻柳听见这具身体发出声音,“我自己来。”

        可她根本不想喝那药,于是她拼命地摇头,那小道童却像是没看见一般,拧正她的脑袋,闻柳感觉自己张开了口,将那股药汁饮了下肚。

        那小道童将药喂完,出去换了一盆水进来,然后就静静地呆坐在一旁,也不说话。

        闻柳饮完那药未出一刻,疼痛便缓解了一些,她以为是那碗汤药的功劳,正在为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感到羞愧时,一股更剧烈的疼痛袭来。

        崔时折听到异响立马转身折回,推开门就见闻柳在床上挣扎,他忙往床边走去,想将她搂在怀里安慰。

        而闻柳梦中似乎感受到什么,她伸手向枕下摸去,崔时折知道哪里藏了把匕首,是她在新婚夜手中握的那把。

        此时对方意识不清,若让对方拿出恐怕后果不堪设想,无奈之下他只能先将她禁锢在床。

        离得近了才听到对方嘴里一直说着“不要”、“好疼”、“救我”之类的话语。

        崔时折见她梦中受如此煎熬,眼眶内几乎瞬间便盈满了泪。

        “喝~”

        闻柳猛吸一口气,睁眼醒来。

        可她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崔时折近在咫尺的脸。

        还未反应过来之前,就下意识地伸长自己唯一能活动的脑袋,用脸贴上对方的……脸。

        脸颊处传来的温热肤感,让她僵在原地。

        接下来该如何收场?

        崔时折虽然不知道她到底梦见了什么,可她一醒来就贴上自己,这个行为让他十分愉悦,他偷偷地扬起一抹笑。

        先前蓄在眼眶的泪顺势掉了下来。

        崔时折知道她此时一定已经回过神来,他托着对方的头,缓缓地放回枕上。

        笑着说道:“梦见什么了?”

        闻柳正在努力忍住羞意,言语间便泄了几分真意,“我梦见你吃了很多苦。”

        可几乎是脱口的瞬间,闻柳就漏出了懊悔的神色。

        崔时折撤了对她的桎梏,翻身躺到床的外侧,语气轻松地说道:“将士都是如此成长起来的,这点苦不算什么。菀娘没去过边城吧?那里的百姓日夜忧心外夷来扰,年年岁岁复如此,那才叫苦。”

        见对方如此回答闻柳安下心来,顺着对方的话题继续问:“可以同我说说那里的生活吗?”

        崔时折应下了,可没一会儿,她就又睡着了。

        她实在太累了,实在没精力去关心别人的命运。

        崔时折确认她再次睡着后,声音才慢慢低了下来,直至室内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他神色冷淡地看着顶帐。

        菀娘为何变成这样?

        第二日,闻柳起床后唤安乐进去伺候,安乐被她眼底的一圈青黑给吓着了,立即心疼地问:“可是昨夜将军折腾您了?”

        闻柳昨夜睡得实在不算好,所以此时脑袋还有些昏沉,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

        而她这态度在安乐看来便是认下了,说话的语气中稍有些怨,“奴昨日明明同将军说过您今日要去慈光寺,他还那般折腾您。”

        话落,闻柳瞬间清醒,她一把捂住安乐的嘴,羞恼道:“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怎么懂那么多?”

        安乐虽然嘴被捂着,但眼角眉梢皆是笑意。

        从前姑娘可不会同她如此玩闹。

        闻柳将她松开,解释道:“不是你想的那样,只是我昨夜做了噩梦,所以今日精神才差了些。”

        安乐在后面连连点头表示认可,可瞧着更像是为了姑娘的面子才有此动作。

        辰时,车马准时从将军府前门出发。

        赵新筠昨夜也拉着点翠说了半宿话,话里话外全然是夸赞自己的表嫂,以及对今日的憧憬。

        过子时才勉强睡下,此时坐在车里也是一副昏昏欲睡模样。

        路程过半,她才勉强打起精神,掀了车帘,问道:“表嫂,还有多久才能到慈光寺啊?”

        安乐顺着她掀开的帘子往外瞧了一眼,答道:“快了,要不了一个小时就到了。”

        赵新筠害怕自己希望落空,于是再一次看向闻柳,“表嫂,你答应我要去清苑听说书的,您没忘吧?”

        闻柳从浅寐中睁眼,扯出一丝笑意,答道:“自然没忘,昨夜高兴坏了吧。”

        车里坐的都是亲近之人,赵新筠不介意她们知晓自己的乡野脾性,颇为得意地说道:“是啊,我连回乡该找谁炫耀都已经想好了。到时候我一定要同村头的小翠说,谁让她从小一有什么好东西都来我面前炫耀。”

        闻柳瞥了眼面带异色的点翠,然后抓住赵新筠话里的重点,问道:“你要回家?”

        赵新筠托着自己的下巴,略带惆怅地回答:“对啊,年后叔伯们应该会来接我回家。当初就是他们让我进京投靠表兄,可我一没病,二没灾,家中父母兄弟俱在。”

        她这话一出,那些所谓叔伯到底什么意思,大家心里都一清二楚。

        闻柳思忖片刻,还是问了出来,“所以先前你对你表兄的示好是?”

        “是假的,所以表嫂放心,我绝对不会同你争表兄的。”

        “……”

        赵新筠以为自己说错了话,惹得表嫂不快,可她又实在不知道那句话让对方不高兴了。

        她求助似的看向安乐,安乐却什么也没说,只对她摇了摇头。

        马车停在了慈光寺门前,此寺庙是京师香火最鼎盛的寺庙之一,往来的香客络绎不绝。

        她们几人下了马车,安在就得立马将车驶离,以免后来车马拥堵形成拥堵。

        闻柳携着赵新筠进入佛堂参拜,前者从小便随着母亲前来求神祈愿。

        后者虽从未来过这京师的佛堂,却也知道有外人在的地方,她需学着表嫂的动作。

        从佛堂出来,闻柳带着赵新筠在附近转了一圈,期间也有知道闻柳身份之人前来问候。

        这些低阶京官的子女,通常只有在寺庙这种地方能够与这些勋贵之女有一丝交往的机会,多数碰见了都会寒暄几句,祈盼对方能够将自己记住,若投了对方眼缘,得了交好机会,那便是最好不过了。

        若在平常,闻柳定然不会有如此耐心,可今日她带着赵新筠,她很喜欢这位表小姐,私心里其实是希望对方能留在京师陪着自己的。

        安乐瞧出两人都累了,于是找了一座亭子,让她们歇下,闻柳问赵新筠,“方才为你介绍的那些小姐年纪同你差不多,也都还未出阁,若有合眼缘的,平日可以同她们多来往,这样你在京中也有个伴。”

        “可我……”

        闻柳知道她的顾虑,面上露出一抹自信地笑,“不用担心,靖北将军府的表小姐不比她们差。”

        小姑娘这才放下顾虑,扬起一脸明媚笑意。

        闻柳怔怔地看着这抹笑,曾几何时,她也曾这般少心事,多喜乐。

        可如今回头看,竟然已经历尽千帆,终不复当年心境。

        不远处,一位小沙弥不停地问身边的香客,那些香客们要么摆手,要么摇头,最后只有同闻柳聊过的一位姑娘朝他们所在的方向看了过来。

        那小沙弥点头致谢后,便径直朝他们走了过来。

        小沙弥在亭外站定,低垂着眉眼开口问:“请问闻施主是哪位?”

        闻柳答道:“是我。”

        “主持方丈想请闻施主去他禅房一叙。”

        这事在闻柳意料之外,况且她独自前往,恐怕不妥,最后还是让赵新筠同自己一起过去,其他人则留在原地等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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