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降谷零的??危机[修]
一天之中，降谷绫最喜欢黑夜——既适合隐藏不能为人所知的一面，又适合与枕边人缠绵私语。
对于猎物而言，黑夜加速了危机与死亡的降临。
夜深人静，鸟矢町一间公寓内，广田士郎被五花大绑扔在角落里。巨大惊恐和剧痛折磨得他面色惨白，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涕泗横流。
他很想祈求面前一身黑色紧身衣的女人放过他，却因嘴里被塞入炸弹，只能发出绝望含混的吼叫。
广田士郎不明白事情怎么发展到这个地步，明明10亿勒索计划正在有条不紊的实施，恶魔却在悄无声息间突然出现一枪爆了冈仓明的头，然后神色变幻莫测地打量着他。
同伴的尸体毫无声息地倒在一旁，他却在一瞬间有些窃喜。
没有被立刻杀死，也许证明还有回旋的余地，他不想死。
“这、这位女士，别、别杀我。”
“我有一个绝妙的计划，事成之后可以获得10亿元。我、我可以和你七三分。”
“哦？”对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似笑非笑，眼中闪过一片寒冷：“七三分？”
“五、五五分，不，三七分也可以！”
回答他的是四声枪响，双膝和两肩大片血液喷涌而出，广田士郎痛苦地翻滚在地上惨叫出声。
语气阴森似从地狱传来，对方慢声细语地敲响了丧钟，轻蔑地讥诮道：
“懦弱无能，窝囊怕死，我开始自责竟然花费时间来亲自处理你。”
“这将是你一文不值的人生中最大的荣耀。”
广田士郎很快知道了什么叫生不如死：关节尽数被暴力折断，下颌被强行卸下，塞入了他亲手制作的炸弹。
“滴——滴——”
倒计时三分钟。
目眦欲裂。
一身黑衣的降谷绫面色嫌弃地抽出湿纸巾仔仔细细擦了擦指尖，对着地上扭曲挣扎的人柔声笑道：
“既然厌恶警方，那就用非法的手段送你一程。”
“好好享受生命的倒计时，不用谢。”
在歇斯底里的嘶吼声中，她缓步走出公寓，骑上了从威雀那里顺来的哈雷。
初到异世，没车没钱没房，全靠打劫组织提款，她贫穷得令人落泪。
“three”
“two”
“one”
“boom~”
身后房屋轰然爆炸，火光冲天。暗夜中，降谷绫骑着哈雷追风逐月般疾驰而过，留下一路震耳的引擎轰鸣。
处理掉广田士郎之后，她似乎在加速虚弱。假如世界的运行如同一个免疫系统，她就是误入其中的异类，会受到这个时空的排斥。
在这里停留的每一秒都在消耗能量，能量用尽之时就是她被一脚踢出这个世界的时刻。而能量消耗的速度，或许与她对世界运行的干扰有关。
深深吸了一口气以缓解灵魂上的挤压感，降谷绫将车开得更加风驰电掣。
假如今天注定要离开这个时空，她想去警校转转。
“哪怕明知不属于自己，还是有些忍不住呢…”
想起白天看见的那几个身影，降谷绫眸色温暖，笑容带着几分遗憾和欣慰。
“不属于我也没关系，”她轻轻哼着小调，眉眼弯弯望着天上溶溶月色。
皓月亘古，不知见证多少悲欢。
“追过兔子地那座山，钓过小鲫的那条河，何时回到山青的故乡～”
只愿他们衣襟带花，岁月风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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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尽夜色下，警校出现在视野之中，降谷绫却被时空的排斥力压得有些双眼发黑。十字路口转弯之际，一辆跑车疯了一般从斜后方撞来，将她连人带车掀翻飞上了天。跑车重重地撞在红绿灯上，整个车身变形。
十字路口另一边两个身穿警服的人飞奔而来。
“降谷，一人负责一边，注意安全。”
“收到，班长。”
东京警察学院门口设有训练派出所，学生按照顺序两人一组轮流执勤。
今晚轮到降谷零和伊达航值夜班。两人正在街上巡逻，眼睁睁目睹了一场极为惨烈的车祸。
降谷零拔腿向着被撞飞的哈雷跑去，骑哈雷的是个带着头盔的女人，一旦被这种重量的机车砸到，只怕凶多吉少。
然而事情的发展出乎意料。
被撞得腾空而起的人在空中腰身一拧踩着脚踏站了起来，双手握住车头用力一提，整个人重心向后靠，提着机车后轮落地，轮胎在地上磨得尘土四溅。
沉重的车头在空中转了一圈后正好对着降谷零停下，对方带着头盔看不清面容，稳稳当当地坐在上面。
降谷零：…失敬了
“这位女士，您没事吧？”压下心底对酷炫车技不合时宜的羡慕，降谷零表现得十分沉稳可靠：
“我是警校执勤的学生，可以帮您联系交通部。这次事故是那辆跑车全责，如果您需要，我可以帮您作证。”
带着头盔的人没有出声，突然身形一晃，眼看着就要连人带车倒下去。
“！！”
降谷零一个箭步冲上前，用力支撑起她和机车。
对方在他靠近时条件反射地一瞬间扣住他的手腕。
降谷零有一刹那感到毛骨悚然，异样的感觉却很快消失不见。
“…女士，您还好么？我送您去医院吧？”
靠在他身上的人回过神来小幅度摇了摇头，轻声细语地说：
“只是惊吓过度有些低血糖，头稍微有点晕，休息一下就好了。嗯，能让我靠一下么？”
说话间，她似乎依旧惊魂未定，微微颤抖地捏紧了降谷零的手腕，虚弱地靠在他胸前。
两人间过近的距离导致降谷零肌肉紧绷了一瞬，随即抿了抿唇，继续体贴地支撑着她：身为警察，理应安抚无辜的国民。
头盔之下，降谷绫感受着手指尖传来的滚滚暖流，压不住嘴角高高翘起的弧度。被时空排斥的虚弱挤压感一扫而空，澎湃热意顺着经脉流淌过全身，她觉得现在能量充沛得可以一口气打十个fbi。
陌生的时空在源源不断消耗能量，而同位体降谷零是她和这个时空的联系。
嗯，胸肌很棒的充电宝。
不多时，虽然十分恋恋不舍，她还是有些遗憾地、克制地松开了握着降谷零的手。毕竟羊毛要慢慢薅，被小肥羊觉察到就不妥了。
“谢谢小帅哥，我没事。”她的语气温柔又轻佻，伸手重新发动了机车：
“抱歉，虽然很想和你共度繁忙的一夜，但我赶时间去参加我前任上司的葬礼，没时间陪你做笔录。”
话音刚落，哈雷呼啸而出，转瞬消失在街道中。
被甩了一脸尾气的降谷零下意识抚着被她摸过的手腕，隐隐约约感觉哪里不太对。
无辜的国民如此有性格，真是警察甜蜜又苦恼的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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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一周，东京警察学校内，闯祸的五个人被鬼冢教官命令打扫男子澡堂。
“真是的，我们得干到什么时候啊？”
松田阵平光脚踩在澡堂内，拿着拖把面色不爽地哼哧哼哧擦地，看着地板目露凶光，仿佛在注视生死仇敌。另外四人也都把裤脚卷到了小腿肚上，弯腰蹲在地上一点点蹭着。
“打扫这么久还是这么脏，更衣室还没开始打扫…”松田阵平如扛武士刀一般扛着拖把，在澡堂里溜达了一圈：
“再这么慢吞吞的话就要大事不妙了…还是一边聊点助兴的事，一边干吧！”
“助兴啊…”萩原研二边擦镜子边看向降谷零：
“说起来，零你最近似乎心事重重？上次我从背后拍你差点被打了一拳。”
“的确，”擦洗浴缸的伊达航接话道：
“零最近对其他人的靠近很敏感，擦肩而过都会紧张，这个反应有点奇怪吧？”
“啊…我，我有么？”降谷零含糊其辞，专注擦地。
“你有。”诸伏景光肯定地说道，神色担忧：
“最近一星期开始的。零，是出了什么事么？”
“没…没什么。”
“…哼！”松田阵平耐心告罄，凶巴巴地炸毛：
“因为诸伏让我们等你自己说出来，我才一直忍着没问你。”
“我实在忍不了了，你快说到底是为什么！”扛着拖把气势汹汹地走到降谷零面前，松田阵平磨牙威胁道：
“说！我们不会让你吃亏的！”
“不会让你吃亏，这是恶霸的台词吧？”
“确实，大恶霸经常会说这句。”
“因为小阵平本性就是恶嘛～”
“你们烦不烦？零，快说！”
“…”
降谷零紧紧抿着唇角，看着面前的好友们无奈叹了口气：“知道了，那我说吧。”
“其实，我最近总感觉有人故意…”他吞吞口水，艰难地开口道：“故意…嗯，摸我。”
“？！”
“什么？！”
“摸你？！”
“摸你哪里？！”
“胳膊，手臂。”最艰难的话已出口，降谷零自暴自弃，开始陷入回忆：
“最开始是会在路边碰见走不动的老爷爷老奶奶，背他们回家时会被碰到脖子之类的。”
“这个挺正常的？我也会碰到诶。”乐于助人的萩原研二摸了摸下巴，思索着说道。
“唉——”降谷零叹气：“那你每次出门都能碰见他们么？”
“嗯…据说老龄化挺严重的，理论上有可能哈。”萩原研二安慰性地拍拍好友的肩。
“我最初也是这么想的，但是后来在图书馆、餐厅、以及各种人多的地方，总会有人意外碰到我。”
“并且，”他目光逐渐严肃：“我有那种被人盯上的、芒刺在背的感觉。”
“嗯…确实很可疑。”听着好友的描述，其余四人面色凝重起来。
气氛一时陷入凝滞。
“！！松田你干嘛突然抓我？”降谷零吓了一跳，疑惑地瞅瞅低着头看不清脸色的松田阵平。对方的眼睛被头发遮住，脸上弥漫起浓重的阴影，左手按住降谷零的胳膊，右手抓着拖把，青筋暴起。
“松、松田/小阵平，你还好么？”
几人均被松田阵平身上散发的团团黑气吓到，虽然平时在好友面前像个暴躁小鬼，但他遇到大事时总是十分沉稳可靠。
能让他露出这种可怖神色的事，一定非常严重。
心里狠狠一跳，四人不自觉绷直了脖颈，面色慎重地严阵以待。
松田阵平阴森森的声音响起，带着来自地狱的寒气：
“你们…还不明白么？”
锐利的目光逐一扫过几人，他的语气带着恨铁不成钢的怒意与沉重：
“还不明白这么迫在眉睫十万火急的事？！”
降谷零，萩原研二，诸伏景光和伊达航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喉头滚动，心脏砰砰地跳。
“这明摆着是针对零的…”他一字一顿，瞳孔放大：
“童——贞——危——机——啊！”
“…”
“…”
“…”
“…”
“松田你这个混蛋！”
“哎哎哎别在这里打！！”
“不要碰镜子！！天呐碎了…”
“完蛋了，卫生彻底做不完了…”
“放过那个更衣柜，它是无辜的！”
“”
“…怎么办班长，澡堂彻底乱了。”
“我也想知道怎么办。”
噼里啪啦的打斗声中，三只精疲力尽的猫猫背靠背绝望地瘫在澡堂一角，放弃了生活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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