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十四章：校服
果然，这个宁奚总是能在不经意间惊到宋易泽。
这才认识多久，都开始借校服了。
外面自然透进的光勾勒出少年清冷秀气的线条，宁奚冷硬的骨骼质感衬着冷白的肤色干净透明，漂亮到不太真切。
“不用给我短袖，你身上这件校服外套就行了。”宁奚说。
宋易泽有点语塞。
没想到他一开始居然想要的是短袖t恤。
他是真的不是故意的吗。
宋易泽感觉自己不能再这样随意下去了，他一定要让这个没有常识真的傻的omega认识到，ao是有别的。
“宁奚。”宋易泽淡淡地说，“我不能借给你校服。”
“为什么？”宁奚眨巴眨巴眼，“你怎么能见死不救呢。”
“不是救不救的原因。”宋易泽无奈地用着抵住额头，身上的宽松的校服竟勾出劲瘦有力的腰身，“alpha把自己贴身的外套借给omega穿，是耍流氓的行为。”
他顿了顿，补充道：“还有阻隔贴，alpha不能帮omega贴阻隔贴，这也是随便的行为，除非……”
宋易泽不自觉地瞟见宁奚颀长白皙的脖颈，侧颈的弧度和凸出的喉结清晰利落，光影投下还带着些许暧昧氛围。
他一瞬间就说不出话，甚至觉得耳朵有些发热：“……算了，你自己上课去听。”
“但你帮我贴过两次阻隔贴啊。”宁奚语气是天真无邪，“这事对你来说很随便嘛？”
宋易泽：“……”
要是他知道以后还会见面，那天他绝对不会给宁奚贴阻隔贴。
“那这样好了。”宁奚说着冲宋易泽一笑，“那我向你借校服外套，不是你借我，这样就不是耍流氓了，对吗？”
“……”
谬论。
“还有6分钟。”宁奚看了看时间，但又看着无动于衷的宋易泽，只好开始直男撒娇，“哎呀哎呀你就借给我嘛，就一会儿，等主任看完我就还给你，可不可以嘛～”
宁奚这话听着自己都觉得恶心。
要是这不行的话，那白絮宇说的alpha喜欢的柔弱omega什么的，肯定不属实。
不属实他就不来装了。
那头沉默了数秒，回答道：“……不可以。”
什么嘛。
“这件不可以，信息素味道太大了。”宋易泽说，“我回教室给你一件干净的。”
哇。
答应了。
果然这弟弟就是这么别扭。
宁奚灿烂一笑，点了点头。
宋易泽走在回教室的路上，真的觉得自己有什么大病。
这都不知道是多少次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每次都稀里糊涂地答应了这个omega，这样做明明就是越界了。
宋易泽眼眸的颜色很淡，没戴眼镜的话，那漠然的疏离感就越发浓厚。
他自身就是个极大的矛盾体，明明外表冰凉难以让人靠近，内心却又不是一般的软。
宋易泽回到教室，把抽屉里的备用校服拿了出来。
他回到办公室，在门外把校服递给宁奚。
“谢谢谢谢谢谢。”宁奚不带丝毫犹豫接过外套，刷的套起来。
穿好后他还抬起胳膊闻了闻外套，说：“你家洗衣液味道挺好闻的啊。”
宋易泽耳根红的更加厉害。
这个人真的是……
宋易泽缓了缓，说：“你以后不能再这么随便地向别的alpha借衣服，知道吗？”
“嗯。”宁奚点点头，“向你就可以吗？”
“不是……”宋易泽觉得这个omega实在是有点难应付，“我的意思是，你以后有了自己的alpha对象，你向他借就可以了。”
“我一定要有alpha对象吗？”宁奚觉得这世界观莫名奇妙的，“omega和alpha之间就不能处兄弟嘛。一件衣服而已，再说我俩都是男的，有什么关系啊。”
宋易泽不想再纠正他了。
随他放飞自我去吧。
宁奚也不再置于答复，他拿起笔，在检讨上写下一个句号。
为什么啊，为什么他这么努力黏着男主角了，但运气并没有变好起来。
难道他倒霉的本质是因为这个世界的排斥，而不是因为抱不抱主角大腿。
如果真的是这样，他干嘛还要来烦宋易泽呢。
宁奚转了一下手中的笔，想道。
不行，这件事一定要好好验证一下。
—
经过了一天的课，宁奚身边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夜晚悄悄而至，教学楼的灯是大环境下最明亮，一排一排整齐的光亮连起，里面充满着奋笔疾书的少年。
宁奚等着晚自习下课，真的觉得闲的发慌，于是找了一个上厕所的借口，偷偷溜出了教室。
他在走廊上慢慢地走着，穿过一间间教室，看着里面自习的同学。
有的孩子真的在认真做题，有的站在教室后面自己在那背书，有的趴在桌子上睡觉，有的在课桌下玩手机看小说。
七月晚上的风还是带着股燥热，没有了空调的冷气，身上套着的校服外套就显得有点闷人。
可风掠过人的身边，把校服上那淡到几乎能难以闻到的乌木柑橘味包裹在了湿热的水汽里。
暑气未消，但极是舒服。
宁奚走着走着就到了这层楼的尽头。
那里面没有多少个学生，每个都隔着好远，好像在考什么试。
宁奚探过头去看了一眼，还没感叹句“弟弟妹妹”真认真，就看到了坐在中间的宋易泽。
宁奚猛地把头缩了回去，背着墙面躲了起来。
宋易泽怎么在这，他不是应该在实验班吗？
也不对啊，我为什么要躲起来啊。
宁奚感觉自己刚刚的反应确实有些奇怪，这是心虚感完全没必要好吧。
于是他又探过头去。
然而这次，宋易泽居然也看向了他。
宋易泽戴着眼镜，镜片遮住了些许他平常的冷淡。他肩宽腿长，考个试背都挺的很直，校服领子扣到了最上面，露出一截冷白的肌肤和肌肉纹理。
视线交汇的一瞬间，宁奚不知所措，又默默缩回了脖子。
这小孩不认真考试。
宁奚还是躲了回去，拍了拍自己的脸，赶忙回了教室。
而现在在考试的宋易泽，嘴角勾出起了一个不经意察觉的弧度。
他自己应该也没有意识到，此时他眼底盛着明艳的光。
他扭动了一下手腕，继续开始写手中的题。
嗯。
每道题都很顺利。
今天运气不错。
—
宁奚的宿舍是管家叔叔提早一天就安排好了的。
他下晚自习后只要按着门牌号去找宿舍就可以了。
平常是可以走读，但自主留校期间实行的封校管理，强制要求每一个学生都住校学习。
宁奚拿上宿舍钥匙，顺带带上了那没写完的检讨，往宿舍楼走去。
这本小说里的世界比他想象的要复杂。
宿舍楼不只有女生宿舍和男生宿舍，里面还分成了alpha、beta、omega三个大类宿舍。
宁奚顺着人流找到了男omega的宿舍，到了自己的寝室号那，打来了门。
这里的宿舍是六人寝，两张床下是桌子，宁奚一进去，就看到在里面写作业的学委。
7班的学委叫胡阳才，他听到开门的动静，惊喜地发现宁奚：“哎，宁同学，居然是你呀！”
哟，这不是那个逻辑小天才嘛。
宁奚说：“学委，我们一个寝室啊。”
“嗯，我走读的，所以临时申请的在校寝室。”胡阳才说，“平时就我一个人，今天我回来还在想怎么多了一个床铺，原来是宁同学你啊。”
宁奚点了点头，脱下校服外套，把东西放到了桌子上，走到胡阳才身边，问：“你在写题吗？”
胡阳才沉重地说：“对啊，明天是模测，后天是周练，三天后就是自主留校期间的二模考试，真的，弄得人都要焦虑了。”
考试安排还挺多的啊。宁奚想。
“宁同学，你刚刚转来，可以感受一下我们一中残忍的校排分数。我们全校第一简直不是人，无论多么变态的模拟卷，他总分从来没有低过680！”
宁奚点了点头。挺厉害的，不错。
“哎，我看你也拿了东西回来，是要和我一起复习吗？”
宁奚看了一眼桌上的检讨，散漫地说：“没，我回来写检讨。”
胡阳才：“……”
胡阳才顿了顿，说：“这才第一天呀，你怎么就惹事啦！”
宁奚感觉自己也没有惹事啊，还是赶紧上交检讨把手机拿回来吧。
他看着胡阳才写的满满一页草稿纸也没解出来的题，说：“我能看看吗？”
“哦，可以的。”胡阳才把卷子递给宁奚。
宁奚伸手接过，可刚接触到卷子，手就被格外锋利的纸划出一到血口子。
鲜血迅速从割破的手上流出，胡阳才下了一跳。
“怎么这都割去了，你等会，我给你止血。”
宁奚刚想说没事，就一脚踩空撞到梯子上。
接着就被上面的钩子划破了手臂。
宁奚：“……”
太惨了太惨了。
这皮肉伤害，自己都忍不住抱住自己。
胡阳才拿了一个药箱子，回来后又看见大片出血的宁奚的手臂，赶紧从里面拿出碘酒给他消毒。
可他靠近宁奚时，下意识一愣。
宁奚看他表情好像有些不对，于是问道：“怎么了？”
胡阳才忍不住看了一眼宁奚，动作和语气都犹豫了些许：
“……你身上，怎么一大股alpha信息素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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