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第47章
“嗯，我先让哈里把她带走，你跟我去趟总局，看看陈帆被调到哪里去了，顺便问一问他知不知道空灵。”杨咩咩说。
话音刚落，某只哈士奇就急匆匆的闯进来，“发生什么事了老大？！”
“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她这几天就交给你了，没事别让她过来打扰路医生工作。”杨咩咩边说着边起身，把那只空灵提起来丢到哈里面前。
“就这事啊，我还以为什么大事呢，都给我跑岔气了。”哈里说罢才幻成人型随意拉了个凳子坐下。
好久没接到杨咩咩的来电，都忘了这语气讲话肯定没什么重要的事。
“这就是大事，看住她，别让她没事总往这边跑。”杨咩咩语气冷漠地又说了一遍。
没有什么比老婆的‘人身自由’更大的事了。
“行吧，她要是不听话，我可以打她吗？”哈里说。
刚刚接到电话一兴奋都忘了告诉那只狼他要去哪了，这会儿带回去一只猫，那家伙不友好的样子别把人给打了，哈里想。
“如果你能打得过她，我当然没什么意见。”杨咩咩说。
她可是把闹事的野生动物都给管了个服服帖帖，还不信她整不了一只哈士奇，想到这杨咩咩才有了一丝丝对哈里的愧疚，不过在看见那只空灵盯着路白舟的眼神的时候，那一丝丝的愧疚还是被心里的不爽给一扫而空了。
那只空灵好似听懂了刚刚路白舟和杨咩咩的对话，什么‘影响、送走’等字眼来回在眼前飘着，让她不知道该如何反抗杨咩咩对她的安排，甚至有些庆幸，还好说把她留下的人是路白舟。
路白舟无意间对上她的眼神，心里竟猛的一阵发堵，她的眼睛里好像装了许多让他看不透的东西，越看越想要陷进去探个究竟，到底那里藏了什么事情让他看两眼都会觉得心疼。
路白舟连忙别开脸不去看她，将目光落在杨咩咩身上。也许是刚刚心里的那阵涟漪搅动了自己的情绪，让他对眼前人的喜爱又多了几分。
等哈里把空灵带走，杨咩咩转过头看着路白舟道，“又在发呆？”
“没有。”路白舟笑了笑说，“就突然感觉有点想你。”
“才有点吗？”杨咩咩凑近将额头抵在路白舟的肩膀上又道，“我已经好久没抱着你睡觉了，想你想的要疯了。”
防止打扰工作不是目的，目的是防止晚上打扰他们睡觉。
“咳什么时候去见陈帆？”路白舟连忙扯开话题问。
“现在吧。”杨咩咩嘴里说着，脑袋却没有要从路白舟肩膀上起来打算。
“现在？”路白舟问。
“嗯。”杨咩咩又说，“上次和陈帆见面是什么时候？”
杨咩咩从禁闭室回来以后，突然这么多事塞到脑子里，让他都有些分不清时间线，总感觉好久好久没见到陈帆了，他这亲主人的事情不知道有没有着落。
“嗯他带我去的总局，去找你那天。”路白舟说。
“那就是也没多久，他那时候状态怎么样？还好吗？”杨咩咩抬起头问。
按时间线来看的话应该是杨咩咩的上一世，在他被关入禁闭室之前的那几年，陈帆本就是在总局工作的，管理动物也是后来突然收到的指令，和这次差不多，估计刚去也有他忙的。
也许是给陈帆按上了领导的牌子，所以他给人的感觉就是平时嬉皮笑脸，做起事又精明能干。
也只有杨咩咩了解他，无论他怎么努力地去记笔记，多么细心地去整理东西，总会落下点什么东西，要说搞砸的事情，他可不比哈里少。
“什么状态？”路白舟不解地问。
杨咩咩摇了摇头轻笑了一声说，“没什么，走吧，我大概知道他会在哪了。”
冥界总局。
穿过熙熙攘攘的引灵大厅，最深处的墙上是一排排紧挨着的木门，远看，就好似蜂巢一般。
听说总局的引灵大厅分很多层，当然每一个引灵只负责一块区域，所以听说也只是听说，从来没有谁亲眼见过。
若非奔着目的来，任谁看这些门都长一个样。
杨咩咩拉着路白舟熟稔地来到最左边的一扇门前推开。
“怎么不开灯？”杨咩咩抬手按下墙上的按钮。
灯亮起来的那一瞬间，陈帆好似有些慌乱，连忙从资料柜旁站起来说道，“练练胆量。”
话音落又被自己这条件反射的台词吓得一愣。
好像这场景以前经常发生一样。
“你来了。”陈帆表情有些不自然地回头看着杨咩咩说，“你怎么知道我在这？你”
“我什么我？”杨咩咩笑了笑拉开桌前的凳子，让路白舟坐下，自己又倚在桌前抱着胳膊看着陈帆说“这么久了，还在练胆？”
“不是”陈帆这才脸上挂了笑，连忙从一旁拉了个凳子坐在他面前看着他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难道你？回来了？”
杨咩咩垂眸轻笑了一声没讲话。
“你呢？”陈帆又歪过头看了眼路白舟撇了撇嘴说，“你没发现你比之前暴躁多了吗？和蔼可亲的小白从来都不对谁动手的，你竟然吼我，还要把我”
“咳”杨咩咩起身挡住陈帆的视线，打断他的话说，“他没有，你到底记住了什么？我记忆能找回是因为我没有轮回。”
“你没有轮回？”陈帆一脸震惊地问，“小白呢？你俩不轮回去哪了？我怎么都不知道？”
“你脑子没问题吧？”杨咩咩皱了下眉，一时没反应过来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回头看了眼路白舟解释说，“因为我上一世要轮回的时候被调去了总局，所以耽搁了下。”
“小白是谁？”路白舟看着杨咩咩问。
这问题一下子把杨咩咩给问的愣住了，关于上一世他们之间发生的故事，杨咩咩并没打算讲给他听，过去的事情美好也沉重，他并不想让路白舟觉得他对他的感情只是再续前缘。
“嗯你们继续聊，我就随口一问。”路白舟看到杨咩咩的反应又连忙换了语气，笑了笑说道。
“啊”陈帆看着俩人的尴尬气氛，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说了不该说的话，随后又胡言乱语地转移了话题，“那个，这好像是个好消息，哈哈哈哈，你能知道我是谁就好，不至于让我觉得太孤独，毕竟孤独的帅哥这称号太沉重了，哈哈哈哈，你还有什么事吗？我其实自己也待习惯了，你不过来看我也没什么，就就你们玩你们的就行，不用担心我，不用担心我”
“我没担心你。”杨咩咩看着陈帆和被撞坏了脑袋一样的表情，轻叹了一口气，果然这人类越来越不对劲了。
“今天过来主要想问一下，你知道‘空灵’吗？”杨咩咩扯出正题问。
“空灵？好像听说过？不知道，不了解。”陈帆回答，“怎么了？”
“我们局里来了一只空灵。”杨咩咩顿了顿又说，“很难搞。”
“不是吧杨总局。”陈帆说笑道，“还有你搞不定的灵？”
“说认真的，有没有了解。”杨咩咩说。
“好像没有吧”陈帆低下头搓了搓手回答。
“没有就是没有，怎么还好像？”杨咩咩说。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脑子一直不太好。”陈帆咧了咧嘴露出一个不太好看的微笑说道。
“所以你现在还记得你当初一直在找的东西吗？”杨咩咩突然严肃道。
“我一直在找的东西？”陈帆不解地问。
“人类陈帆的入局时间以及他不能入轮回的原因。”杨咩咩回答说。
陈帆听了一阵沉默，眼神缥缈地盯着自己的手，突然不知道要从哪里开始疑问。
自己不能入轮回吗？
自己好像从来没有想过轮回这件事。
还有，自己明明有着记忆，但又莫名其妙的好像少了许多，比如自己有个笔记本，上面记了很多自己看不懂的东西，比如杨咩咩和自己分开工作后发生了什么事，甚至那段时间自己发生了什么事，这些都好像被人特意挖走了一般，甚至那空缺着的地方时常让自己觉得恐慌。
“你还好吗？”杨咩咩看他没有说话问道。
“不好。”陈帆抬头看着杨咩咩说，“不瞒你说，我不记得的东西还有很多，我甚至不知道时间从哪里开始乱起来的。”
“这句话我们不仅讨论过，而且还得出了结论。”杨咩咩语气有些低沉，眉眼间透着一丝阴郁，陈帆的那句话瞬间将他拉入回忆里。
是在刚分局管理后的某一天。
陈帆钻空跑过来找到陈宗，试图诉苦。
“怎么了？还适应吗？”陈宗似乎心思没怎么放在陈帆身上，漫不经心的敷衍着他。
“我丧。”陈帆耷拉着脸说。
“管理动物没这么累吧。”陈宗说。
“我丧。”陈帆又说，“和管理动物没关系。”
“哪里丧？”陈宗问。
“哪里都丧。”陈帆回答。
“没事的话，我一会还有约会。”陈宗抬头看着他说。
“噢，管我什么事。”陈帆继续刚刚的表情。
“我走了。”陈宗说着就要起身。
“哎哎哎！”陈帆连忙起身将他按住，才说，“我又忘了，行动甚至比之前更差了。”
“什么时候发觉的？”陈宗问。
“分局之前，我们有一起去引灵，那次引灵很不对劲，但是我现在无论怎么想都想不起来那天发生了什么事。”陈帆说着脸色有些难看。
“哪次？”陈宗不明地问。
“有一只黑色的猫那次，我现在只记得你说你先带它回去，我还要等等，之后之后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我这一点能肯定。”陈帆说。
“黑色的猫？”陈宗抬眼看向他说，“我不记得我引过黑色的猫。”
听了陈宗的话，陈帆眼睛里的恐慌像要溢出来了一般，盯着陈宗好一会才说话，“你说你不记得？”
陈宗也好似明白了什么，抿着嘴没有说话。
周围动物们忙碌的声音，被这阴郁气氛吞噬得一点不剩，当静下来看的时候才发现，原来这世界一直都是暗沉的。
哪有什么忙碌的声音，有的全是被引来灵申冤的哭嚎声。
是因为待习惯了，所以只觉得是动物们工作的声音。
冥界啊，除了死去的灵，还有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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