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当场献媚

至于那林氏不过是个庸俗不堪、愚昧浅薄，没有自知之明的二房罢了。

        听出言外之意的于烨即刻躬身回道：“多谢太子殿下关心，臣的大夫人因为身体不适，只方才出来应酬片刻，便由丫鬟掺扶回阁内休息了。”

        “再如何也勿乱大小。”太子辛的语气漠然冰冷，言语间特意将目光在林氏脸庞扫过，令她不寒而栗。

        这般不知深浅之徒，胆敢公开对于芊芊的母亲不敬，孤又岂能让你好过？

        一念到心爱之人的芳名，太子辛清峻的脸庞，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浅笑。

        尤其再想着只需片刻，便能亲眼见到于芊芊的舞姿，尤其李舞师已暗自派人告之他此舞灵感的由来，分明就是在倾诉他与她的故事，内心更是增添了些许期盼。

        但纵然内心再满怀暖意，太子辛与生俱来的孤冷气质，仍然让众人感觉到距离。

        倒是内心满是欲望与算计，表面却总是和善可掬、谦和有礼的皇子城见气氛略微有尴尬，急忙趁机装起好人，笑容满面地举起杯中之酒，先环向四周，又侧身定在于烨之位，道，

        “既然如此，我便先祝尚书大人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众人见状，纷纷举杯转向于烨，将客气与祝福之词尽在言表。

        若大个客厅唯有太子辛，由始至终均冷着一张脸，微垂着头，自顾自地把玩着拇指上的玉石扳指。全然不参其中。

        看来太子对老夫是丝毫不近人情，亦不惜理睬啊！

        眼尖的于烨把太子辛之举瞧在眼里，怨在心中。不过碍于他的权势与身份，半点也不敢出声，继续展开笑颜。

        生宴正式开始，乐舞乐师们纷纷来到厅中献艺，将歌舞升平之景尽显。众人也在此中谈笑自若，称赞其中。

        直到压轴之舞即将上演。

        既然是压轴之舞，于烨自是要隆重介绍：“下面将是今晚的压轴之舞，老夫为表对各位的道谢之意，特意让小女儿于雨婷亲自献上。”

        此般介绍本是再合理不过，不曾想众人在此舞一出场后，虽然也是尽力抑制，却还是难掩瞠目结舌之态。

        那位位于正中央的主跳于雨婷，虽然妆容精致舞服华丽，却由于在舞动时，眼神过于在众皇子与世子面前漂浮不定，将轻浮掐媚之态尽显无遗。

        即使把舞蹈跳得再熟练，也因为少了分寸与对舞蹈本身的尊重之心，丢了最美最重的那一韵味，远远算不上绝美。

        而让于雨婷更跌份儿的是按照她要求挑选的衬舞，无论是身姿、容貌，还是穿着，均与她这个主舞天地之差。

        虽然主衬舞之间有反差是对的，但反差过于之大，不仅未能给主舞起到锦上添花之效，还会拽了主舞的后腿，拉低整支舞蹈意境与美感。

        为此，身为父亲的于烨都明显露出难堪，既不知于雨婷为何要把好好的一支舞，跳得如此浮于表面，毫无灵魂更不知如此衬舞，到底是经谁手所选

        若说于雨婷年纪尚小，那在府内行教多年的资深舞师，为何也会昏了头失了心，做出这登不顾全大局之事？

        于烨越猜想心里越没底，不知该如何收场。

        一旁的林氏倒是也看出不妥，却偏偏在舞蹈结束后，不知死活地起身鼓掌，当众自夸自擂，愚蠢至极地把气氛烘到了尴尬的制高点。

        真是颇为讽刺。母女俩均为自作聪明、自以为是的浅薄之人。惹的一向寡淡的太子辛都清然冷笑。

        他身后的小顺子为防备他人瞧见，也低头垂眼，用力绷住嘴唇，搁心里暗笑。想着难怪二人同为尚书大人的女儿，太子殿下有多喜欢大小姐，便有多着实讨厌二小姐。

        那些徒留面上与于烨交好，暗地里却时刻咬着牙关，恨不得他出大笑话之人，也一个个幸灾乐祸。

        当真是给尚书府丢尽了脸面。

        于烨正烦恼着不知该如何收场，一首凄美的乐曲，从舒缓中渐渐入耳，把他与众人从思绪中拉了回来。

        再随着十几名面容姣好、妆容精致、身形娇盈，身穿着红罗纹细纱裙的衬舞，从门口两侧舞到大厅中央，身穿轻薄白蜀锦裙的主跳于芊芊，左手轻抵下颚，右手压腕抬腕间柔美交替地舞了进来。

        红罗纹细纱与轻薄白蜀锦相互映衬，给舞蹈的总体效果增加了极致美感。

        无论是衬舞，亦是主跳，又均是出类拔萃的练家子出身，一同舞动起来，愈发美得浑然天成。

        于芊芊的妆容又是最适合她的淡然一抹，将天生丽质尽情突显。

        如瀑的秀发也是为显飘逸，在两耳处各梳起一小辍，用一枚青玉步摇簪，固定于头顶的右方，端庄秀美中又不失可爱娇俏。

        步摇的斜下方戴了朵刚摘的红蔷薇，即与衬舞纱裙的颜色有了些许辉映，又在清秀纯美中添了丝恰到好处的妖娆。颇有锦上添花、画龙点睛之功效。

        待乐曲由忧伤转为欢快，于芊芊噙满泪光的双眸，也随之由怜人转为欢愉，舞姿由悠长转为雀跃，仿佛世间无限美好，人生极其值得。

        任谁入了眼都不舍把目光挪开，纷纷放下了先前的不适观感，全心全意地被于芊芊之舞感染。

        皇子城也不例外，暗自感叹这才是真正的压轴之舞，与之前于雨婷的滑稽尴尬之舞，形成了极其鲜明的对比。

        皇子城不知于芊芊何会变得这般魅惑？仿佛是一处拥有无尽珍宝的宝藏之地，只要你肯挖、深挖，她便能源源不断地给你惊喜。

        其他观看之人，连林氏都面露惊讶之色。唯有太子辛满脸漠然。

        待随着声乐，于芊芊跳完最后一个回眸一笑百媚生的勾魂之姿，太子辛才将眸中散开的寒光直逼向她。

        他自知二人的眼神是触不上的。自打于芊芊起舞那一刻，无论是跳到哀伤处，亦是跳到欢愉时，均将目光专一专情地投向皇子城，全然当他这个太子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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