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秘密武器（上）

　　
话分两表，在加文他们与布拉德大汗的卫队搏斗的时候，弗朗西斯领地里正已经是血流成河了。
小平原上到处都是泰拉人的尸体，有的甲胄和武器装备齐全，有的仅仅身上穿着一身军服，前者是之前死伤的雇佣兵和常备军，而后者则都是费布斯军团的样子。
费布斯军团的士兵们死的最多，可以说城墙倒塌后，他们在小平原上至少被十几万弓骑兵来回奔射大面积覆盖了上百次，他们在上一场战役的时候制作的盾牌根本没有办法抵挡住布拉德人的生力军射击出来的长箭。这些用木头做成的盾牌可以被布拉德长箭轻轻易易的穿透，甚至中了两支以上箭簇的盾牌竟然会从中间裂开，在这样的情况下，没有经过太多训练的费布斯军团几乎要溃败了。好在基德在这个时候找到了加菲尔德，下令让原来闪电戟兵团出身的军官们实施最残酷的十一抽杀令，在不分青红皂白杀了十分之一的人之后才稳住。
如果说费布斯军团在这个时候起到了什么作用，那么他们的作用也是明显的，因为如果伯爵的杀招提前使出来的话，布拉德人十有**将利用其马力四散逃开，这样去袭击布拉德王帐的骑兵队将会陷入危险的境地。这个时候费布斯军团就成功的将布拉德人牵制住了，他们聚集成一个又一个小方块，在城墙被撞倒之前就全然戒备的他们在城墙推倒的一霎那就给了直接冲过来的布拉德骑兵以重创，布拉德人虽然想到了城墙后面有可能有准备肉搏的泰拉军队，然而他们没有想到他们面对的竟然是十万多拿着长矛如同豆腐块一样分隔排列在各个方位的费布斯军团。
如果布拉德人遇到的是排着散兵线或者三列阵的士兵，他们尽可以上前大砍大杀毫无顾忌。可是古老的方阵战术虽然缺点比优点还多，但是在突然出现在布拉德人面前的时候，这些七米左右的长矛让没有长兵器的布拉德人无法适从，就是他们想要绕道，城墙虽然已经被撞倒，但是并非全线坍塌，布拉德骑兵如同潮水一般涌了上来，在这个时候根本没办法转圜，顿时就有不少布拉德人不甘的撞上了叶片大小的长矛上。
长矛方阵的两翼都是弱点，但是费布斯军团的各个方阵在之前就摆成了一个扇形，这样，即便是布拉德人能耐再大，也不可能从这种密密麻麻如同刺猬的步兵方阵中突破。
对付方阵还有一个非常有效的方法，就是使用弓箭，处于稳定射击状态的弓弩手可以轻易的将护甲薄弱的方阵步兵射杀，这个时代的弓箭发展几乎已经到了极致，山地长弓可以穿透两百米以外的板甲钢板，而布拉德角弓虽然没有山地长弓那样射的远，但是威力也差不到哪里去，他们比起他们的祖先古潘诺人相比战斗技能更高，潘诺人射击的时候往往需要立住自己的马匹，而现在的布拉德人在长时间的部落战争中学会了在移动中快速准确的射箭，在潘诺人被泰拉人同化之后，更为恐怖的布拉德人成为了继潘诺人之后对泰拉人最大的游牧民族威胁（民族威胁最大的是艾里乌人，而国家威胁最大的是最近与巴克斯再次交恶的克瑞斯王国）。
不可否认，费布斯军团抵抗的十分英勇，被两个副团长血腥而有效的镇压手段中，他们在与敌人拼命和与自己人拼命中选择了前者。
布拉德人很快就反应过来，虽然死在了费布斯军团的长矛下的人已经有了不少，不过这次他们的统帅是布拉德部族内最会打仗的布嘉将军！这就注定了他们不会像在拙劣的巴桑巫师指挥下几乎全军覆没的第一次交锋那样惊惶失措。随着布嘉用大鼓的节奏发出来的命令，布拉德人很快就从侧翼变了阵型，不知道从那个阵段开始，后面和前面的人几乎随着众多马匹裹胁的惯性而来了一个大大的转弯。
这个转弯比起加文所率领的骑士们在布勒汗的卫队面前的大转弯做的还要灵活轻巧，这是因为布拉德人都是轻骑兵的缘故。
成功脱出费布斯军团的方阵半圆的布拉德人几乎要把他们的怒火直接带给这些胆大包天的人，唯一残垣断壁随着后来赶到并组装完毕的布拉德攻城车出现而变得脆弱无比，而战场上现在已经箭如雨下了。
密集的箭雨是所有密集阵型的恶梦，在箭雨来临的时候，原先在肩膀上相互扛着的粗糙盾牌成为费布斯军团最后的屏障，他们纷纷蹲了下来，将盾牌顶在了头上。
就是这样，箭雨给他们带来的麻烦一点也不小，脆弱的盾牌并不像上次布拉德人混乱的时候那么好用了，布拉德人每一次的齐射都让这个年轻的军团吃尽了苦头，这种步兵方阵进攻防御同样有效，不过对于这样密集而毫无顾忌的漫射之下，他们除了被动的抵挡，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做。
在城墙全部被攻城车撞倒之后，费布斯军团的原奴隶们就必须用血肉之躯来稳定战线了。
活人和设施的区别就是活人始终是威胁，而事先设置好的障碍却很容易就能够拆毁，弗朗西斯伯爵就是利用这样大量的人在这里成为了一个个固定的楔子和靶子，布拉德人拼命的向他们用箭簇发泄愤怒，然而时间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
威胁不除去，很少有统帅可以心安。
另外一方面，无论是布嘉、卓木克还是其他的将军们，他们都不清楚自己的后方营地里发生了什么。一直以来，都是他们袭击别人，又什么时候被别人袭击过？
所以，立志打一场会战的他们也就耐心的将这一块块豆腐块变成马蜂窝，布拉德骑射手拼命的射箭，而有的布拉德骑射手的铁扳指甚至都被高速的上弦射击而断裂了。
费布斯军团支撑了两个小时，这两个小时足够做很多事情了，当撤退的命令随着长音管而发出的时候，费布斯军团的士兵们血汗满全身，一刻也不敢停留的向城堡的方位溃散而去。
布拉德人见到这些拼命抵挡他们两个多小时的战士突然间溃散，大喜过望，他们将自己的箭壶内再次的装满了箭簇，如同崩裂之山一样顺着这匹败兵的脚步追杀他们。
弗朗西斯一点都不着急，他饶有兴致的看着费布斯军团的士兵们肩上扛着巨大的长矛拼命逃回来的景象，现在他甚至可以看到后面密密麻麻黑压压的布拉德骑兵队。
这些布拉德骑兵威势惊人，他们如同一座山一样压了过来。
可是伯爵根本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
“两小时并二十一分钟。”伯爵伸出了两个手指。
“他们比起您预计的要多抵挡了二十一分钟。”安格斯说道。
“别这样说，我敢说，如果我不下令，他们还得待在那儿。”伯爵说道。
“不知道基德少校和加菲尔德中校现在怎么样了，如果他们遭到了不测，对于您可是一个损失哟！”安格斯说道。
伯爵哈哈一笑，说道：“加菲尔德原来是闪电戟兵团的团长，现在是费布斯军团的副团长，一开始我对他甚至没什么印象。至于基德，我知道他的本事的。”
“伯爵阁下，有一些扭力投石机坏了，操作的士兵托我问您，该怎么办。”一个军官匆匆忙忙的沿着城堡城墙上的通道跑了过来说道。
“还能怎么办，修理吧。”伯爵淡淡的说。
“可是工程师都去操纵杠杆投石机去了。”军官一脸的为难。
“让他们自己学，没有人生下来就会做任何东西。”弗朗西斯仍旧是一脸的淡然，“你们都做好防止雷声的准备了吧？”
“是的，伯爵大人，现在即便是雷暴来了，士兵们也不会慌张了。”
“那就好，我可不希望你们这些从战场上下来不久的人没有在战场上吓倒，却吓倒在自己所守卫的城墙上。”伯爵说，“你可以下去了，记得在雷声过后，我不管你到底是什么弩炮还是投石机，杠杆的还是扭力的，用铅球铁球的还是用石球的，明白了么？”
“伯爵大人，我想我已经明白了。”那个军官鞠躬说道。
“那就好，回到你的位置上去吧。”弗朗西斯说道。
接着，弗朗西斯又说道：“让他们好好干，说不定以后他们能够当一个钟表修理匠，听说待遇很不错的。”
伯爵等这个军官走远了之后，对一旁的安格斯说道：“现在各鼓塔上的秘密武器准备好了么？”
“都准备好了。”安格斯说，然后又抱怨道，“每次总是您事先做好了计划和设计，然后交给我去执行，嗨，谁让您是贵族呢。”
“我可是离不开您的，这您知道的。”弗朗西斯伯爵笑道。
“那可真的是我的荣幸了。”安格斯说，“弗朗西斯伯爵向来喜欢冒险，而每一次冒险都有一个倒霉的人陪伴着他，就比如说这次我真的不敢想象您会这样做，如果不了解您的人一定会认为您疯了。”
“东部自不量力的领主不止一个，他们总是没有看到背后的东西，布拉德人来临的时候如果他们逃跑，或许还能够保存自己的财产和身家性命，可是那种不痛不痒的抵抗却给他们带来的灭亡，那些人不是死了就是逃了。如果说他们有着还没有亮出来底牌，那么就不必在今日显得这么狼狈了。”弗朗西斯说道。
“那种金色的粉末是什么。”安格斯突然问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您的秘密武器也是依靠这东西的吧。”
弗朗西斯看了看周围，笑了一笑：“如果您有兴趣知道，可以在某个安全的时候，我会仔细的说给您听的，实际上里面所牵扯到的东西相当的简单。”
安格斯知道伯爵的意思是不方便在这种人多眼杂的地方给他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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