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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坦白


车子稳稳停在了高铁站的检票口,李蔓解开安全带,拿起放在后座的背包,拉开车门准备下车,手腕被扯住。

        “到家了给我打电话。”秦维桥说完还把李蔓拉近了些,凑近在她唇上浅印一记,笑着说:“车费。”

        流氓!得寸进尺!

        “知道了,秦师傅,我先走啦。”李蔓下车后对着车后视镜挥手告别,看到拐弯下了高架桥后检票进站。

        李蔓到家后扑倒在了沙发上,摸着唇,痴痴傻笑了起来,那样的他还是第一次见,原来他也会有那么霸道强势的时候,被□□蒸腾似火。

        在沙发上滚了两圈,李蔓翻身坐了起来,用手扇着风,不行,不能想,出家人,清心寡欲,阿弥陀佛,默念了一遍大悲咒,李蔓把背包拿进卧室,把衣服拿出来放到柜子里。

        回到客厅打扫了一遍卫生,不想做饭就点了个外卖,点开之前没看完的电影,慢慢看了起来。看了眼时间,估计到他们休息时间了,给秦维桥打了个电话。

        “我到家了,还吃完饭了,你呢?”

        “刚结束一场拍摄,有点累。”

        “唔,你让钟远帮你揉一揉。还有你们这部电影大概要拍到什么时候啊?”

        “大概要到明年四月份。”

        “那你到时候可以轻松一点了吧。”

        “说不准,但起码那时候和你在一个城市里,见面也方便点。”秦维桥那边好像有人在叫他,又叮嘱了她几句,就匆匆挂了电话。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李蔓看到群发了一条邮件,说下周一要开一场峰会,在y市,名单上的人要参加为期五天的密闭培训,期间不能和外界联系,否则取消资格,手机进入场地后会被暂时保管,等培训期结束后再退还,今天中午在园区里统一出发。

        李蔓在名单上看到了自己的名字,前面的都是资历比较深厚的老人,就她一个刚来的,估计是前几次的采访和报道做得比较好,江海比较满意,就把她也报了上去。

        y市,那不就是秦维桥他们拍戏的地方嘛,那她活动结束后如果有时间的话还可以抽空去看看他。想着,张意敲了敲隔板,“想什么呢,还不回家去拿几件换洗的衣服和一些洗漱用品?”

        “哦,对,我忘了,以为那边有提供的。”

        “洗漱的倒是有,但是衣服没有啊。”张意耸肩,“走吧,一起下楼。”

        和张意在园区门口分开后,李蔓怕时间来不及,就在门口打了辆车,收拾好东西回到园区,准备给秦维桥打电话告诉他一声,但是他那边估计在忙,没人接,钟远的也是。算了,到了再给他打电话。可是坐了一段弯弯曲曲的路,再加上师傅技术堪忧,李蔓晕乎乎的下了车,就把手机交给了基地门口负责收手机的工作人员,和张意进到宿舍,倒在床上,缓解犯晕恶心的后遗症。

        “张意,以前你们也来过这嘛?师傅也这么生猛嘛?”李蔓拍拍床架子问隔壁铺的张意。

        此时的张意也和她一样,瘫在了床上,双手按压着太阳穴给自己提神,有气无力地说:“你运气好,被你赶上了。恭喜你,出去后可以买张彩票,绝对头等奖,到时候苟富贵勿相忘。”

        “行,到时候税后的三分之一分给你。”

        “够义气,来,给你来点清凉油。”张意从包里摸出一小瓶清凉油扔给了李蔓。

        抹上后是好了一点,又缓了一会,才想起来自己好像还有件事没做。一拍脑门,完了,忘了给秦维桥打电话了!天老爷!希望他不要生气。

        “你干嘛抽自己,这天气也没蚊子啊。”

        “我出门比较急,忘了给我朋友打电话,怕他担心。”

        “就几天,没事,之后和他好好说就好。之前我也忘了和我家里人说,他们都打到我们台里了,知道我没事后,回头就把我训了一顿。走吧,带你出去转转提提神,晚上才开始,还有点时间。”

        李蔓跟着张意去基地转了一圈。基地挺大的,还有一些团队团建项目的设备,一片草坪一片湖泊,在湖周围圈养着一些鸭子,不时传来‘嘎嘎’鸭叫声和翅膀拍打水面的声音。

        “这鸭子以前没那么多的,今年突然多了十几只。”

        “鸭子繁衍得比较快吧。这是可以吃的还是仅供观赏的啊,看着挺肥的。”李蔓看着远处一个个肚腹沉甸甸,肥肥壮壮的鸭子说道。

        “都可以,反正也是基地的人自己养的,不过要是想吃肉的话,得花钱买。怎么,心动了?”张意看着李蔓直勾勾地看着那些鸭子,还以为是她嘴馋了。

        “是挺馋的,只是看着它们想起我们学校以前的那些天鹅,本来第一年只有两只的,后来就孵出了两只小的,后来越变越多,学校里每天傍晚的时候都会有人过去喂食,它们也不怕人,还会伸着脖子向你讨吃的。学校的老师和学生都挺喜欢的。”

        “是嘛,那还挺好玩的。你喂过吗?”

        “喂过啊,还喂过湖里的鱼和乌龟,那些动物,一个比一个壮。”想到以前和秦维桥在湖边喂鱼的时候,李蔓还笑了一下,那会面包还是他买的。

        “咳,容许我小小八卦一下,之前在温泉酒店的时候看到你和秦导在一起,你们是大学的时候就认识了吗?”

        “是,我们是院友。”

        “哦,那一开始你们还装作不认识的样子?”张意八卦的看着李蔓,问的是之前在餐厅那次。

        “这不是挺久没见的了吗,还不太熟。哈哈,哎,你看,那两只鸭子打起来了,去看看。”李蔓不想在同事面前过多谈及自己的私生活,拉着张意去围观两只鸭子打架,两只鸭子掐得昏天暗地,羽毛飞溅,最后壮的那只在输掉头上的一小撮毛后获胜,雄赳赳气昂昂地走了,输的那只缩到角落里给自己梳毛。

        “还挺可怜,估计平时也一直被欺负。”李蔓看着那只落败的鸭子,想起来学校里那只缺了一块背甲的老龟,也不知道它现在还在不在学校里。

        晚上的时候大家都坐在礼堂里,听负责人说这次培训的事情。一天两场,上午一场,下午一场,晚上的时间自由活动,但是不可以私自拿回手机,而且培训结束后会有一次测试,合格的可以去会场,不合格的回台里。

        第一天晚上大概说了之后要培训些什么内容,发了培训手册和资料后就让大家散了。

        基地的宿舍是六人间,李蔓住的那间,除了自己和张意是一个部门的,其他四个全是其他部门的,但是看着人还不错,相处起来应该没什么问题,都是资历深的老人,平时有什么不懂的地方,李蔓除了问张意之外,还会特意请教她们一些问题。她们也挺乐意解答,为此,李蔓还在基地买了些零食和饮料做为谢礼。

        这次峰会来的都是东亚和东南亚的一些国家,共计三十个。意在交流探讨亚太区内国家之间开放建设,寻求合作,为促进金融稳定和经济发展的可行性和提出实际性的建议,会议持续两天。

        这实在是一个很好的锻炼机会,也是一次扩充知识面的机会,李蔓并不想错过。因此会上培训的时候和课后的复习,李蔓一直都很认真对待,与会的人和国家太多,资料也多,要记住的更多。而且人名杂乱,尤其是外国人的名字,还有许多重复的,更要记住几个主要人物的名字,还要和脸对上号,不然到时候恐怕要出洋相。

        一个宿舍的人都在熬着大夜看资料,记会上培训的要点和重点。一整个培训期结束,考完试看到成绩合格后都狠狠松了一口气,看着彼此脸上的黑眼圈都哈哈出声笑了起来。

        周五傍晚,看到考试成绩后,李蔓和张意回到宿舍,收拾东西准备回去。在基地门口领回了各自的手机,李蔓开机后看到几百个未接来电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手机号泄露了,被打骚扰电话,点开一看大多是秦维桥打过来的,还有好几个李娇打过来的。

        李蔓先给李娇回了个电话,说自己这一个星期都在外面培训,手机上交了,刚结束准备回去。

        “我的天,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打你电话也不接,秦维桥打你电话没人接都打到我这来了,问我我也不知道,都快急疯了,后来还是他问了你们台里的人才知道你们培训去了,不说了,你回个电话吧,他好像状态不太好。”

        李蔓有些难受,挂了电话之后给秦维桥打了个电话,响了,但是接的人是钟远。

        “李记,我是钟远。嗯,我们现在在m市秦导家里,他……有点不舒服,睡着了。”

        钟远的声音含含糊糊的,李蔓着急又急声问了几遍到底怎么了,钟远才吞吞吐吐的说前几天拍一张爆破戏的时候,现场道具出了点意外,秦维桥受了点伤,现在在家里面休息。

        李蔓想到之前自己当群演的时候,偷偷睁眼看到在爆破中心被炸飞的演员,心下一慌,寒意顺着尾椎骨蔓延了上来,战栗悚然,以为秦维桥也是在爆破的时候在一边导戏被炸伤了,心被揪住了猛地割裂着。

        “受伤了怎么不去医院?严不严重?”李蔓皱着眉头咬着食指问钟远,声音哽咽。

        那边好像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李记你别急,秦导没大事,现在人好好的。去医院包好伤口后说不喜欢消毒水的味道,就带了药回来,刚换完药睡着了。”

        “任性!”李蔓骂了一声,那边没说话,李蔓就问秦维桥家在哪,自己待会过去。

        “啊,李记,你要过来啊,我现在去你们园区门口等你,然后接你过来。”

        “行,你路上注意安全。”

        李蔓挂掉电话后,手机连接网络,一大堆的消息通知把手机都弄得卡顿了一下,满屏的消息弹送。

        李蔓拿着手机靠在椅背上等着手机反应过来,心里又担心秦维桥,一直拍着手机。等着十几分钟手机停止震动后,李蔓点开微信,光是秦维桥的聊天框里就有99+的未读消息,还有李娇的一大堆。

        李蔓先点开李娇的消息页面看了下,发现大多是催她快回电话的消息,还差点就报了警,看到没什么后,退出消息页面手指颤抖的点开了秦维桥的消息页面。

        秦维桥在她拨出那通电话后一个小时给她发了条消息,说自己那会忙着转场,没有听到。问她是不是生气了,然后打了个语音过来,没接到,以为她在忙不方便接电话,就每隔二十分钟给她发一条消息,说自己在做什么,但是自己这边一直没有回复。

        秦维桥估计也是慌了,又连着打了好几个语音和视频过来,见李蔓还是没反应,以为是网络不好,中间断了几分钟,估计是拨了号码打过来。之后又是一连串消息,开始还发了几条文字,后面全是十几二十秒钟的语音,李蔓拿出耳机连接上。

        耳机里秦维桥的声音很急躁,问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现在在哪,是不是手机没电了。隔了大概有五分钟,他发了一条长语音过来,问是不是自己在酒店的时候吓到她了,害怕了,准备又像之前一样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躲起来,和他玩游戏。声音粗粝嘶哑,中间停顿了好几次才把话说完。

        不是的,维桥,不是这样的,我没有想要躲起来,我只是没有办法接你的电话,我应该给你发个消息告诉你的。

        “我知道,你心里一直有块心病,这是你七年前推开我的理由。但是蔓蔓,我可以一直在你身边等着你想要告诉我的时候随时可以说出口。但是我不能接受你这样你这样不声不响的一走了之,我等了那么久,这次不是你说算了就可以过去的。七年前是你先缠上来的,七年后是我先找到你的,这次就算你走得再远,我也可以把你找回来!”

        对不起,维桥,这一次我不会再把你推开了。

        泪水模糊了李蔓的视线,眼泪断珠似的打在手机屏幕上,掩隐在泪痕下的字迹被无限放大,炸开一片七彩电光。李蔓一条条点开他发给自己的消息,说冬天的时候学校下了好几场大雪,室友拉他出去散心,去操场上打雪仗,和之前一样热闹,左右两边的人你来我往,他被砸到好几个瓷实的雪球,可是却没人把他拉开躲到树下。后来他就到树下堆了个雪人,看着那个雪团子,他就想起了拉着他躲在树下的白团子,明明穿得比他还多,还一直嚷嚷着说冷。

        还说自己过年的时候本来想给她发新年祝福的,但是怕看到消息无法发出的提示,就把网断了,给她发了几条新年祝福。还说新年燃放的烟花,没有之前在览州公园看到的好看。

        “开春暖和的时候我去后湖上逛了一圈,看到了你之前关照的那只老龟,它过得很开心,那几只小龟也长大了。后湖里的鱼实在是太多了,我没能找到你之前许愿的那条,就挑着最肥的那条也许了一个愿望,我希望——我可以早点看到你。”

        ……李蔓一条条点开秦维桥发给自己的消息,每听一条,视线越来越模糊,她只能胡乱的用手背抹去,又急切的点开下一条。

        “可能是冬天的时候下了场大雪,今年的桑葚结得特别多,室友摘了两大袋子回来,都说很甜,可是我怎么觉得还没有你送给我的那一颗甜。”

        ……

        “我实习的时候遇到一个人,他说他看了我之前比赛时候的资料和拍摄的作品和故事,很喜欢我独特的创作方式,问我毕业之后要不要考虑和他一起干,我说可以,那个人就是我经常合作的制片人张沐。

        刚开始的时候投资商并不看好我们,认为一个初出茅庐的臭小子能拍出什么好东西,偶尔有一两个抱着投资心态的投资商看到我们窘迫的制作团队,都纷纷选择了撤资。

        项目一直没能顺利开始,于是我们两个就一直拿着剧本和项目策划书到处去招商会,去酒局,见缝插针的推销自己。好在张沐之前在圈里的一些人脉,我们拉到了一轮投资,项目顺利开始,团队一直轮班倒的赶工期跑现场,没钱请人,就自己上,道具也是自己琢磨着做出来的,好在拍出来的效果还不错,投资商很满意,之后的项目多多少少都有扶持。

        后来在拍《红痣》的之前遇到了徐风,就是《日出》的编剧,我们志趣相投,就一起干了。我还和他们说拍完《赞歌》想休息一段时间,想给自己放个假。他们都说确实,我这些年太绷着了,虽然老是在人前装着,但是相处久了还是能感觉到。……我在你们台里看到你的时候真的很开心,可是你好像有点不太记得我了……”

        我记得的,我一直记得很清楚。

        李蔓在座位上呜咽哭着,张意吓了一跳,从包里抽出纸巾递给她,还问她怎么了,李蔓没说话,摇摇头表示没事,继续听着秦维桥发过来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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