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他不在了

“嗖”一声，一阵历风紧贴成王耳边刮过，瓷片飞到墙上，反弹到地上，停在成王脚边。

        成王一时不敢轻举妄动，瞄一眼脚边的瓷片，看一眼床上帷帐内的碎瓷片。

        一个虚弱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别动，把手放头上。”

        “殿下。”屋外，校尉杜节听到屋内声响，冲近屋内查看，看到刚刚昏迷的女子站在门后，左手握着几片碎瓷，右手碎瓷蓄势待发，瞄准成王。杜节往桌上一看，桌上一套茶具少了一茶杯，杜节不由吃惊，他们三人守在外面，她什么时候醒过来，还前无声息将茶杯弄碎。

        杜节三人拔刀指向女子，不再顾及女子的身份，威胁道：“姑娘最好把暗器放下，伤了成王殿下，姑娘也讨不了好。把暗器放下，好好说话。”

        杜节一行人先前的吵闹，硬生生将赵书萧从噩梦深渊中拉扯出来，清醒迷糊之间，昏迷时消失的疼感再次传来，两日未曾进食的身体，泛来一阵阵恶心，实在不想醒过来；梦中还有无数双手要将自己拉入血光地狱，嘶吼声，哭述声、求饶声，惨叫声缠绕赵书萧，心道：好累，不想醒过来，就这样吧。

        就在赵书萧放弃，不愿意醒过来时，柔和坚毅的男声跨越重重阻难，穿透刺耳的厉声，直入赵书萧心境，重复昨日离别前的那句话：“出去以后，好好活下去。”

        赵书萧在梦中无数次的念叨，终于下定决心，强迫自己清醒过来。赵书萧环顾陌生的房间，不知现在身在何处，现在是什么时辰，屋外有人守着，不知是何身份，也不敢轻举妄动。

        为了防止不好的事情发生，赵书萧顾不得自已伤痕累累的身体，挣扎着下床，勉强一步一步挪到桌子旁，拿走一茶杯，再挪回床边，一边留意外界的动静，一边注意不发出一点声音，小心翼翼将床边的帷帐扯下来。

        帷帐包住茶杯，赵书萧一狠心，手肘直击茶杯，茶杯碎了，伤口也裂开了。

        赵书萧选几块比较大的瓷片，忍着双腿传来的巨疼，一步一步走到门后。

        成王和军医慢慢举起双手，转过身来。

        成王神色严肃道：“杜校尉，退下。”

        “可是，殿下。”杜节不放心眼前女子。

        “退下。”

        杜节看成王态度坚决，只得带人退到屋外，不过依旧不敢放松警惕，盯着赵书萧的一举一动。

        成王盯着眼前的女子，少女初长成，一眼就能认出，她真的是赵书萧，自已的三妹，成王小心翼翼道：“阿韶，是二哥。”

        赵书萧身体虚弱，眼前之物渐行渐远，模模糊糊，无法清晰看清眼前之人的容貌。阔别已久的阿韶二字传入赵书萧耳朵，使赵书萧得以放松警惕，阿韶是自已的乳名。

        “二哥？”

        “是二哥，阿韶。”

        赵书萧缓缓垂下右手，不再攻击成王，误会解除，赵书萧身心俱疲，没有多余的力气强撑自已站起来，身体摇摇欲坠，将要摔倒之时，成王一把冲过来，扶住赵书萧，搀扶她回到床上。

        赵书萧贴着床沿而坐，没有多余力气说话，军医上前为赵书萧诊脉，原本赵书萧闭目养神，安安静静地配合军医。

        忽然间赵书萧不知想起什么，挣扎地站起来往外走，吓到成王急忙拦住赵书萧，“阿韶，你干什么？你告诉二哥，二哥想办法帮你。”

        赵书萧和成王倒在地上，赵书萧死死拉着成王的盔甲，虚弱无力道：“帮我找个人，他叫陈煦。”

        成王哄道：“好好好，二哥答应你，你先坐回床上好不好。”

        赵书萧置若罔闻，回想起昨日的情景，自顾自说道：“不，你找不到他，他死了。”

        成王安慰道：“相信二哥，二哥帮你找。”

        “他死了。”赵书萧念叨好几遍，促使自己相信这个结果。话闭，赵书萧失去意识，幸好有成王的搀扶，没有倒在地上。

        成王抱赵书萧回床上，军医急忙上前查来赵书萧伤势。

        成王看床上没有被子，让人去寻被子，还让人去找平州城良家女子来照顾赵书萧。末了，成王吩咐下去，让人去寻陈煦，纵然不知道陈煦的面容和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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