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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有雷火弹!


朝露殿的纱帘放下,白昼稀里糊涂的被远宁王搂在怀里当抱枕的时候,他才开始自省:刚才我吃错了什么药。

        远宁王那句:“大白天,我一个人睡不着。”本该是句试探的玩笑。

        他竟然一不反驳、二不回绝,更是在王爷半扶半架的把他也弄回朝露殿,美其名曰说“阿景,你身体不好,脚又伤了,该多休息”时,没窜起来就走。

        结果现在可好,这人抱着他,好像瞬间就睡着了。

        白昼有那么一瞬间非常想拎开他的胳膊起身下地,但晃神间,王爷那双满是血丝的眼睛就映在眼前,他便又不忍心惊动了。

        耳边,远宁王的呼吸清晰沉静,白昼不禁在想,他如果不是简岚鸢呢?

        这个问题就像他深种的心魔,时不时就要出来搅闹一番。

        正又要开始钻牛角尖,身边的远宁王忽然开腔了:“你又胡思乱想。”说着,把搭扶在他腰间的手往上挪了挪,拢在白昼背心上,似有似无的轻拍着。

        白昼先是激灵了一下,而后便也在想,自己如果认定他是简岚鸢,便该相信他的判断,他这时不承认身份,总归有他的道理。

        这样一想,心里就松快起来。

        他的脸几乎贴着王爷衣襟,王爷身上极淡的药香让他心神安宁。被人这般轻轻的安抚,片刻也就又困顿起来,闭上眼睛,在他怀里拱了个舒服的姿势,即来则安,顺其自然的睡了。

        这一觉睡得沉稳,像是连梦都没有,待到醒来,竟然已经快傍晚了。

        身边远宁王已经醒了,却还搂着他,不知在想什么。

        白昼坐起身来,皱眉心道:今天当真废宅了。

        远宁王也跟着坐起来,在他脸上端详一二,笑道:“休息好了?晚上带你出去逛逛。”

        白昼奇道:“去哪里?”

        远宁王道:“给我的新宅子沾沾龙气。”

        白昼莫名其妙。

        朝月城的夏季真的来了,朝露殿的建筑结构虽然冬暖夏凉,但户外,晴空万里时燥热,天气阴沉时闷湿,即便到了日头将落的傍晚,也只吝啬的飘来来几丝凉风。

        白昼伤了脚,寻思着这天气坐车太憋闷,便换上便服骑马。

        微风徐徐,都城晚景的烟火气,融在温热的空气里,让他想起小时候,奶奶家大院子里的炊烟袅渺,攀满支架的葡萄藤,和那时候的无忧无虑。

        而后的经历太过复杂,虽然白昼年纪不大,想起年幼时的快乐却仿佛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一路缓缓前行,穿入窄巷,偶有晚饭后乘凉的人们坐在自家院门口喝茶聊天,小孩子们嬉笑追逐,白昼看着眼前的市井生活,觉得这比深宫大院里的骄奢淫逸惬意得多了。

        终于,在王爷的引领下,马儿转了个弯,眼前便现出一处宅子,一看就是新装点过,石阶上片尘不染,两盏暖黄色的灯笼挑在门前,门上的匾额写的是“慕素居”。

        门前千禄早就候在这里,见主子和皇上一同来了,忙迎上前,引二人进门。

        远宁王准备得妥当,料想白昼脚伤不便,在门口准备了辇车。白昼大大咧咧的摆手,不愿意坐:“在宫里也就罢了,每日让人抬来抬去的,只差贡台上早晚三炷香,朕就麻利儿的成仙得道去了。”

        远宁王笑了,陪他缓缓的走。

        走出没多远,白昼一个不怎么懂建筑学的人都看出来了,这宅子诸多的设计细节,与乐兮堂一般无二,只是占地小了很多。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白昼道。

        王爷没说话,反而向白昼伸出手来,白昼不明所以的看向他,问道:“什么?”

        “啧,下午睡醒时就说了,想要新宅子沾沾龙气,怎么,稳居的贺礼呢?小半日的光景,阿景没准备?”

        平日里清雅的王爷,这会儿颇有点黏糊。

        白昼一巴掌拍在他手上,道:“先欠着,这儿到底怎么回事?”

        王爷引白昼到前方不远处的凉亭里坐下,才向白昼道:“正是如你所见,这里的建筑图纸与那乐兮堂出自一人之手,除此之外……”话到此处,玉人正好来了。

        少年手里提着两盏灯,放在石桌上,又从怀里摸出一张图纸,展开铺好。

        白昼本以为他拿的是宅子的建筑图,一看才知道,是朝月城的地图。图上已经有几处地方被圈出来,一处正是现在的所在,另一处是乐兮堂。

        远宁王指着离乐兮堂并不太远的一处地方,问道:“阿景知道这是哪里吗?”

        细看周围环境,那也是个闹中取静的好地界儿,但至于是哪里……白昼皱眉,摇了摇头。

        王爷笑了,道:“你把人家宅子都掀了,如今却不认得这是哪里了?”

        是……

        那地方是前紫薇令顾桓的府邸。

        小半年前,蚌安捐官的案子牵扯出都城里的数位高官,顾桓带着诸多见不得光的秘密,先行殒命,而后一场大火,把他府中尚存的蛛丝马迹烧得半点不剩。

        当时白昼不甘心,让陈星宁带龙武军在顾桓府上掘地三尺,还真挖出一条密道。只可惜,顾桓背后的势力做事算得上滴水不漏,早在混乱中,几颗雷火弹,炸塌了地道,从此线索断送。

        看来王爷带他来此,不是嘴上说的新居沾龙气那么简单。白昼也就安静的看他,等他的下文。

        王爷指着图纸,道:“图上这几处标注的地界儿,都是出自前朝的同一位匠师之手,更有意思的是,我找人看了,顾桓府中的地道,与地上的建筑,无论从建造特性而言,还是从建造时间去看,都不是后来才修建的。”

        这一发现,足以让白昼骇然。

        若是顺着这个思路去想,朝月城,也是前朝的都城,这是……前朝的王室,修建过一组四通八达的地下通路吗?

        “这里呢,有没有发现密道的入口?”

        远宁王摇头笑了,道:“暂时没有发现,今儿我也是第一次进来,之前都是千禄张罗着打扫,这是新得的宅子,可连煞神还都没崩过呢。”

        果然只有花厅里透出些暖黄的微光,其他屋子还都黑漆漆的。

        白昼又打量近前的园子,显然,千禄从前在南墨西堤上工,打理园子,是把好手,又跟了远宁王些日子,深知他的喜好。

        小宅的花园不大,却处处透着精巧用心,单说地上小簇小簇的种了迷迭香,夏日里幽香阵阵,醒神又驱虫,就非常有心意了。

        正想夸千禄两句,忽然一旁玉人一声断喝:“什么人!”

        把白昼吓了一跳。

        只是情况紧急,玉人也顾不得许多,猎豹一样扑出去。

        就着灯火,只见少年手腕一翻,短刀便已经握在手里,明晃晃的反射着四下烛火的光辉。

        看他直冲的方位,一个黑影飞快的隐没入树丛的暗影里。

        远宁王一把拉住白昼,把他掩在身后,向玉人道:“当心。”

        玉人低声应:“放心!”

        身形没入树影深沉处,草木摇晃声音散乱,想来是已经交手了。

        千禄此时还是机灵的,高喝道:“抓贼!”院子里本来值守的几名家奴,慌忙赶来。没本事上手,起码能给玉人照亮。

        动手那二人离得远,白昼所在的位置,只隐约可见黑影是个身着灰衣的人。

        武术,风格各异,有开阖大气的,也有柔缪行云的,可这灰衣人的功夫,即便在白昼基本不会武功的人来看,都觉得怪异无比。

        玉人与其说是在与人打斗,更不如说像是在斗困兽。那人飞扑抓拽,每一招都像幻化自不同的野兽,像猿猴、像饿狼、又像毒蛇。

        可那人武功极高,招式太过诡异,玉人这样的身手,竟然逐渐落了下风,眼看险象环生。

        远宁王当然不放心把白昼留在原地,自己前去助战,他在怀里随便一摸,捻出一只药瓶,甩手而出,一阵破风声响,小药瓶转眼便向那人飞去。

        那人显然是没料到还有个在一旁下黑手的,眼看有东西向自己飞来,低低骂了一句,不躲不闪,伸掌便劈。

        他手里并没见有什么兵刃,可只听“呛——”一声轻响,药瓶被他一劈为二。

        刹那间,瓶子里的药粉扑散而出。

        一时间,烟雾弥漫,玉人和他都笼在一片粉尘里。

        远宁王紧跟着低声喝道:“退开!”

        玉人与王爷默契至极,瞬间闪身跃开数尺。几乎同时,一块火石像流星一样,坠入那片弥蒙中。

        片刻的安寂之后“呼——”的一下,每一粒粉尘都像被赋予了生命,剧烈的燃烧起来。

        那人头上身上都沾染上不少药粉,瞬间变成一个火人。

        远宁王还有后手,扯下自己腰间玉佩,玉佩夹着劲风,向那人膻中穴飞去。

        这一下,王爷几乎用了全力。

        要说那人是条汉子,即便药粉只是覆盖在他衣衫头发表面,烧不长久,但只是一瞬间的灼热掠过皮肤,就足以让人崩溃。更不用说,他的毛发已经被燎焦了。

        这般要命的当口,他还能注意到王爷的玉佩。

        可依旧是难以顾全,身子只侧开数寸避开了膻中要害,终于随着一声闷哼,趔趄着向后摔去,嘶喊出一句听不懂的外族话。

        在场几人面面相觑,千禄大喊道:“有雷火弹!”

        远宁王瞬间做出反应,合身扑向白昼,把他扑到在地,护在怀里。

        星火间,便是一声动天彻地的闷响,树枝震颤,鸟惊飞。

        一声之后接二连三。

        像地震一样,仿佛地下有头巨兽苏醒了,叫嚣着沉寂已久的愤怒,狂躁着,暴虐着。

        白昼只觉得耳朵要聋了,他微张开嘴巴,抵消巨响对耳膜的冲击。

        那颗本就脆弱的心脏被巨大的响声揉虐着,每一声炸响,都让他的心脏像被巨大的锤子重击,心脏想要逃,又无处可躲,要冲破胸膛,慌悚无比,难受得几乎要失去意识。

        他只得紧紧的抓着王爷的衣襟,好像能从他的怀里汲取些许力量。

        远宁王能感受到他的无助,紧紧的抱着他,把他护在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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