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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找茬,分几个境界。


一说到要去装纨绔混溃,白昼第一时间便想的是人靠衣装。

        起码,衣着打扮入文煦的眼,也不能太低调了。

        只是白昼头天前来王爷府上,只想第二日拉着他去市井遛遛,扫听扫听马巽儿子的买卖。

        尽捡着日常喜好,穿得清素简单。

        万没想到,陈星宁说是风就是雨的要带他去文煦的地头儿。

        找远宁王借一身行头的念想一晃而过,片刻就被放弃了——王爷的身量比他高上三寸有余。

        白昼与那原主白景,相貌看着似是而非,身材却一般无二。

        虽然近年来体重清减,越发清瘦,身高可全没缩水,人群中一站,至少算得上高挑俊逸,再看眼前的远宁王……白昼叹息。

        果然是人比人,气死人。

        不过一转念,又想开了。

        从来气质和行事做派都是渗透进骨子血脉的——二百五就算西装革履也依旧是二百五,反之亦然。

        一路上,陈星宁简单介绍了文煦那边的境况。

        想当初饯花节幕后的金主之一,便是文煦,他本来是觊觎夏司星貌美才情,而后又想借由撮合她与皇上,给自己的仕途钱途铺路,麻利儿去查了姑娘的底。

        只不过,他没想到自以为探查到的真实信息,不过是白昼与陈星宁几想让他知道的。

        终于几经辗转,看似捏住了皇上看中夏司星,而夏姑娘在皇上身上也有谋求,于是文煦在陈星宁一名心腹副手的帮衬下,游说夏司星每日去他经营的一处馆阁教授琵琶琴技,也偶有为一些贵族献技一二,承诺只卖艺不卖身,只是为了等待有朝一日,帝王前来。

        于是夏姑娘,虽然还居住在陈星宁给她安置的小院里,但每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闲散日子已经告一段落,早出晚归的,开始“上班”了。

        陈星宁引路,在深街小巷一路七拐八拐,而后豁然开朗——高门大院掩藏在百姓层叠的居所中,倒也没显得突兀,反而让人觉出种藏锋于钝的高深。

        白昼和王爷还没说话,布戈先站在门前端详良久,突然一拍巴掌,恍然大悟道:“这不是前朝的端凌王府吗?”

        陈星宁惊而后笑,赞许道:“能认得出这地界儿的人,可当真不多了,布公公不愧是御前的人,年纪轻轻好眼力,也好广博。”

        布戈拱手客气了一番:“也是和小可儿几个平时张家长李家短的闲话,听来的,”他皱了眉,若有所思片刻继续道,“听闻几年前,有人将王府的地契高价从户部买下,一连做了好些天的法事,竟然是文公子?”

        陈星宁笑道:“尚不清楚。户部自尚书程韬被斩,有些记档便乱了,想要查清还需要些时候。”

        白昼听了皱眉,这事乍听因果使然,可若细品,大有内容。

        户部尚书程韬因为蚌安郡捐官一案被斩,按理说若是想去翻查他曾经的黑账该是比他就职时容易很多,怎么人没了,记档反而更乱了呢?

        是他死前还有意保护谁,还是附骨之疽依然深埋……

        抛开这些暂时剪不断理还乱的头绪,这地方确实如布戈所言,最早是前朝端凌王的王府,相传端凌王为人深沉,是藏锋于钝,养辩于讷的好性子,全没有府邸周围千尺内不得见布衣的臭讲究,是以在民间的声名极好。

        只是可惜,他再如何智思精纯,也逃不过前朝大厦将颓,腐败于内的离乱,传闻在一次宫廷内乱中被牵连,被前朝的亡国之君连夜围剿抄家。

        那夜火光冲天,安素宁和的王府变成了炼狱,端凌王也殒命当夜。

        王府查封不久,朝代更迭。曾经风雅的王府一度变得如同鬼宅,更有坊间传言,说王府中困居了太多冤魂,每月十五阴气最重的时候,即便只是经过周围,也能听见府里有很多人在哭。

        闹得凶的时候,宅子周围的住户都被吓走了。

        直到这宅院的新主人请来道士,连续做了八十一天法事,才平息了冤魂。

        如今举目而望,大门匾额高悬,可匾上,却空空如也,只字没有。

        陈星宁上前扣门,众人稍待片刻,门便开了,看门人显然与陈星宁熟识,见是他来了,礼待有加。

        陈星宁与他寒暄两句,便示意他看白昼,道:“是贵客。”

        看门人不认得皇上,笑道:“能来咱这地界儿的,自然都是贵客。”

        陈星宁收敛了与他玩笑的神色,正色道:“大贵之人,半点怠慢不得。”

        看门人这才知道,陈大人是说极正经的事,并非花说柳说的场面话。

        众人步入大门,白昼扫眼观瞧,园子尽可能的保留了前朝建筑的风格,确实能看出,年深日久的风霜侵袭,让大院的气质更加沉淀深邃。

        只是大火中的斑驳经过修缮,大多隐匿不见了。

        引路小厮将白昼一行引到花厅内坐下,向陈星宁耳语几句。陈星宁走到白昼近前低声道:“文公子已经得知您来了,估计是要怪微臣没提前知会,要臣前去先见一面,”说着他又退后两步,施礼道,“公子且喝茶稍待片刻,小的去去便回。”

        白昼点头示意他去。

        他一路走进来,觉得花厅憋闷,心里总像是压了一块石头,即便现在天气不热也出了薄汗,便向一旁的引路小厮道:“这位小兄弟,刚才一路前来,路过一面静水,碧透如凝翠,带咱们去湖边稍坐可好?”

        那小厮说话伶俐,懂得察言观色,早就看出白昼是一行人中身份最尊贵的,向他笑着回应道:“贵客恕罪,并非小的不带您去,而是那湖里另有乾坤,说不定过一会儿,我们东家要亲自邀您去看个新鲜,小的若是提前带您去,就没新意了。”

        他这样一说,反而把白昼好奇心勾起来了,回以一笑,也不强求,闲遛到门口透气,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少年人闲话。

        再说文煦,一听陈星宁说带着大贵客前来,心里就激灵得有了猜测,暗暗声讨陈星宁不厚道,怎么带着皇上搞突然袭击。

        见到陈星宁,一把把他拉到近前,道:“星宁兄给在下指了好路,怎么不帮忙帮到底,陛下突然前来,我可措手不及了。”

        陈星宁顷刻皱眉叹气,左右看看,才低声道:“咱们陛下说是风就是雨的性子,煦兄又不是不知道,”说着,他脸上摆出一副极为为难的表情,“这还不是最要命的。”

        文煦顿感不妙,道:“何意?”

        陈星宁闭了闭眼,才咧着嘴答道:“王爷……也来啦。”

        ……

        这叫什么事儿,带着红玫瑰会白玫瑰?

        上次匆匆与红玫瑰一见,文煦便觉得他好像是个醋缸……

        这果然是只有皇上才有底气做得出的事。

        但也依旧头大,问道:“那位……不是禁足了吗?”

        陈星宁似有似无的白了他一眼,幽幽道:“煦兄尚未成家,有心上人吗?”说着,他转向文煦补充道,“放在心尖儿尖儿上,却又不想让她知道的那种。”

        文煦皱眉,想了想,觉得好像明白了,但又像领会得不是十分透彻。

        陈星宁见他这模样,笑着拍他,道:“走吧,别让那位等久了。”

        这二人回到花厅,见白昼、远宁王和那引路小厮谈笑融洽。文煦上前行礼,道:“不知……白公子大驾光临,小人大罪。”

        白昼随意摆手,示意他起来,笑着端详他一番,笑道:“看不出,小煦有这样大的产业。”

        回想书里,文煦逐步建立起一个面儿上风雅,实际风月无边的地界儿,只接待有权势的客人,后来更是大肆探查来客的背景,买卖政务信息。

        那地方的前身已经初见端倪。

        白昼历来秉承的御下理念,其中有一条便是一旦知道有人要造作,那我就帮你搭台唱戏。两相利用,各得其所便能相安无事,若是有一日,你的心野了,我分分钟让你看清楚戏台、行头甚至连观众都是我的,一旦我拆了台,你谁也不是。

        文煦的见识比起白昼,不能说天壤之别,只能说是站位高低不同,祈求也不一样,他如今只想着怎么得了皇上的青眼器重,在父亲面前扬眉吐气。

        可怜的雄心壮志中又带着点强说惆怅的别扭:大丈夫要成大业,便不能儿女情长。

        为了前程似锦,一定要像吕不韦一样,把自己心仪的女人送到别人的床榻上去。

        殊不知,他心爱的女人不仅全不拿他当回事,还跟他想算计的人是一伙的。

        文煦看了远宁王一眼,心里的小算盘打得溜儿响——顺皇上的意,但这位他也得罪不起,须得从长计议,稳中求胜,便道:“公子过誉了,在下只是想,我大尧疆土安泰,富裕康宁,凭什么男子能够自食其力,女子却要附属于人?小人这才置办了这样的地方,收容一些身怀才情的女子,让她们能够为心怀风雅之人或传道受业,或觅得知音。”

        马屁和情怀兼顾。

        白昼听了面儿上大赞,心里不禁叹惋,若是正直经营,这该是多妙的一处地方。

        远宁王半天一直没说话,突然开口道:“不如请文公子带咱们转转,看看这前朝王爷的府邸到底有何妙处,再顺道去看看我家公子刚才提到的那处静水湖中有何新鲜。”

        他故意把“前朝王爷”这几个字说得极重,颇有点哪壶不开提哪壶的找茬儿意味。

        找茬,分几个境界,初窥门径者,明杠明抬,多数只为了痛快;登堂入室者,阴阳怪气,让对方觉得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越想越气;登峰造极者,指桑骂槐,对手若是脑子笨一点,只怕一时都反应不过来,他是在和自己较劲;至于王爷,绝对是找茬儿大宗师级别之流……

        他这话轻描淡写,全没毛病破绽,但就又轻易的把对方的软肋不是挑在明面上,偏偏让对方不解释觉得全世界都要误会了他,可是解释吧,又得让全世界觉得他玻璃心。

        文煦一下就卡壳了,暗想,远宁王该是不知道自己想给皇上和夏司星“保媒拉纤”的心思呢,对自己为何有这股敌意?

        一会儿非要私下问问陈星宁,他是对所有人都这样,还是只对自己如此。

        皇上的马屁还没拍好,先把王爷得罪了……

        大大不妙。

        想到这,他目光瞟向陈星宁,指望他能帮衬自己一句,没想到,陈星宁一副突然咂么过滋味来的表情,一拍大腿:“对啊,煦兄,叶先生不提我还没在意,这宅子当年该是钉在户部了,你是……怎么到手的?”

        文煦觉得要爆血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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