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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我若是喜欢阿景呢?


这日夜里,布戈不当值。

        白日里皇上和占环司仪使的对话,把他听得胆战心惊。

        尽管皇上面儿上看着还是那副波澜不惊、满不在乎的模样,但他觉得以这副面貌示人是皇上的能耐。

        更甚,他若是没有走心,为何在自己下值前,又让自己把一堆落了灰的书典送进御书房,叫人不要打扰呢。

        想了又想,布戈决定暗自出宫一趟,皇上最近总是差他出宫办事,腰牌都还在手里,倒是方便。

        他要去找的人,正是如今面儿上被禁足的那主儿。布戈觉得,皇上身边待他真心、又能在这事儿上帮上忙的,只有王爷一人了。

        就算皇上日后发脾气问责了,让他罚就是了。

        打定主意,他换了一身寻常衣裳,趁着夜色去了王府。

        远宁王见到布戈时,先是诧异,稍一思量,正色急问道:“陛下出了什么事?”

        布戈张了张嘴,突然就不知从何说起了,最后只得把李雪儿和白昼在落花阁的对话向王爷复述一遍。

        当王爷听到“你会死的。”和“若不是当年你救了我王上哥哥”这两句时,他所认知的白昼的身体状况,突然现出一丝抽丝剥茧终见端倪的意味——

        占环王请白昼客访占环,该是为了压制皇上曾经身体的损伤的。

        远宁王听完,颔首一笑,向布戈道:“你且回去吧,我猜他本来就是打算去占环的。”

        布戈傻了一下,一双眼睛转了两圈,恍然大悟的模样道:“陛下……前几日说的要去‘鸟儿不拉……拉……’的地方,就是占环吗?”

        王爷笑着点头,也不禁在想,白昼心里打得是什么主意。

        忽然想起那日,便忍不住问布戈道:“陛下当时给你出了什么主意,让你和那些老臣交代?”

        “这……”布戈撇嘴,脸上显出羞于启齿的表情,看王爷眉目清朗的等他,终于还是低声道,“陛下说,逼得急了,就说……就说……他在王府,和您……双阳共修……”

        远宁王哑然,再如何不吝,也不禁面目有些扭曲起来。

        转念觉得,这绝对是白昼能说出来的话,历来他都是为了目的不大在意名声的,如今披着昏君白景的皮,可不是更不在乎了。

        朝堂上,白昼当然不能说是为了续命才出访占环,李雪儿也深知这一点,才没公然挑破。这姑娘烂漫,还真非傻白甜那一支儿,最重要的是,至少目前她没安祸乱尧国内政的心。

        虽然小说里,远宁王夺位之后,就与占环王,有一战。

        如今,自从皇上提出亲去占环,便有些朝臣站出来反对,第一条原因就是自古以来,哪里有国君出访他国的先例。

        路途遥远,死了咋办?

        自然也有聪明人看得出,皇上早在心里打定了主意想去。

        于是,就又吵个没完。

        白昼坐在朝上耳朵疼,他知道自己这个现代人的做法,放在古人眼里,不是倒行逆施,就是不顺时代,索性道:“太史令何在?”

        李司正一听点到自己了,想起前日夜里,御前太监到府上的提点,赶忙出列跪下。

        “诸位爱卿说得都有礼,既然争执不下,不如请李爱卿卜问一卦,问问神意。”

        白昼自来相信解决问题的办法至少有三种或以上,找李司正有策略的“扔钢板儿”是其中之一。

        更何况,李司正有尾巴捏在皇上手里,当即占了一卦,道:“紫薇帝星偏移中宫,确实有出行之相,若是废弃此行,隐有危相。”

        白昼看他自导自演完收了摊儿,笑道:“那朕,还是顺应天意吧。”

        这样一来,也免了偷偷摸摸跑去占环的麻烦,白昼舒心。

        依样画葫芦,明着下旨,让多位重臣共同监国。

        这夜,皇上可没好好休息,暗地里安排了许多事。他也不禁在想,当初穿进书里来,想好了痛快闹一场,可时至今时,也没能轰轰烈烈的蹬腿闭眼,这么折腾到底是为了什么。

        正胡思乱想,布戈前来报:“大将军楚关,请旨求见。”

        来得正好,正想找他呢。

        帝王御驾出行,并没有浩浩荡荡。白昼吩咐一切从简,就连礼部算准的吉时都没等,一众官员送行时才知道,天还没亮,御驾就已经出城了。

        所经之地,更是没有提前知会。

        一路上弄得一些官员手忙脚乱,这种突击一般的到访,把沿途官员的品性看了个七七八八。

        ——————————

        再说身为远宁王的简岚鸢……

        他和玉人的同盟之势一拍即合——玉人对于原主的羁绊,和简岚鸢对白昼保护的初衷,拧成一股力道,让这二人迫切的想要摸清,王爷背后那一股势力的脉络。

        御驾出城的前夜,玉人从都城的私宅里拿回一只玉匣子。

        私宅,是王爷曾经让玉人偷偷置办的,再无其他人知道,一直只雇了一个聋哑老伯看顾,再无人去。

        就连玉人,也再没让去。

        原主不知所踪,玉人思来想去,终于破了忌讳,在书房桌下的暗格里,发现了这只白玉匣子。

        匣子里收着一大沓子信件,除此之外,还有半方玉珏,白璧无瑕,凝若羊脂,因为少了另一半,所以图形不完整。可即便如此,足以让人心惊——图案能见蛇首蛇尾,与白昼颈间的雕纹花样,一般无二。

        再看过信件,几乎便能看破原主背后势力的虚实了。

        玉人做梦也没想到,王爷四年前入都城是因为老王爷重病的托付,可信件上的字迹,一看便是出自自家老爷之手——每封信的台头都是“九儿”,更甚,他竟然是诈死,只为了求皇上让王爷入都城。

        事若是叫破了,只欺君一条罪名,远宁王一支便算是活到头了。

        最后一封信止于去年春季,老王爷质问儿子,置昔日怨愤于何地,又置养育之恩于何地……

        却不知原主如何回复的。

        玉人终于明白了,主子为何不愿意让自己知道这许多的事情。

        “昔日怨愤是什么,你知道吗?”王爷问道。

        玉人皱眉想了想,摇头道:“每次和老爷说正事的时候,公子总是不愿意我听。”

        “九儿,是指远宁王本人吗?”

        玉人道:“小的从来没听过这个称呼。”

        毕竟事情见了端倪,玉人心中得了鼓舞,御驾一路向南,玉人又被王爷撒出去查千禄提及的马戏班子。

        马戏班子没查来,却查出来占环的一个传说:

        占环王曾经数代得天神庇佑,神使精通兽语,能驭兽驱邪治病,更能抵御外敌,可就在二十年前的一夜,雷雨大作,上天召回了神使,雷电点燃神使的居所,暴雨中大火难熄,待到雨过风停,一切都化作焦灰。

        至今还有老人能绘声绘色的描述那场大雨中的熊熊烈火——大雨不能灭的,唯有神火。

        可这只让简岚鸢想起前紫薇令顾桓府上那一场越是泼水,便越是难熄的火……

        几近整月的奔波,玉人和简岚鸢渐而拨云见日,起码不再是两眼一抹黑的境地了。

        只是,短时间内知道的信息多,要去消化筹措的也多,王爷面儿上依旧化名叶青岚,装作御医跟在皇上身侧,暗地里与玉人抽丝剥茧之余,便是看顾白昼的身体。

        可饶是王爷如何医术高明,至今依旧不明白昼身体的病因何在,找不到根疖便束手难医。

        白昼风雨飘摇的身体,让他心焦心痛。

        终于这日入夜,营帐安定之后,王爷站在司仪使帐前,见她丽影绰约,坐在桌前,道:“在下叶青岚,有事请教司仪使大人。”

        李雪儿应声请他进了帐子,道:“叶太医坐吧。”

        王爷没有坐,而是向李雪儿行了一个出乎预料的大礼,几乎一躬到地,把李雪儿吓了一跳:“叶太医这是做什么?”

        “恳请司仪使告知,陛下年幼时出使占环,到底发生了何事。”王爷正色道。

        李雪儿先是一怔,而后便像是了然一般,太医能问出这样的问题,显然是当年的变故问不出也查不到,便笑道:“景哥哥当年那般年幼,竟如此守信,守口如瓶。你又为何执着于当年的变故?”

        远宁王神色暗淡下来,道:“陛下的身体……自那时起,一落千丈,如今更是临渊欲坠,在下想医他,又寻不出根源。”

        李雪儿歪着头,把王爷从头到脚打量了三个来回,笑着问:“不过是职责所在……你……喜欢你家陛下?他可是个男的。”

        恪尽职守可以有千万种初衷,偏偏这山花般烂漫年纪的少女一下就把事情归结于感情上,却也这么巧,被她说着了。

        远宁王想了想,并不扭捏,点头道:“无论男女,在下……只希望陛下平安。”

        李雪儿的眼睛里不知闪烁出一种怎样的神色,像是在和王爷说话,又像是自言自语:“若是……能回到过去,我定会阻止你家陛下出访,自那之后,他失了健康,我却失了鸠哥哥,至今……都不知他是生是死,身在何方。”

        事情的进展比预料顺利,也许是李雪儿少女心性,还处于看重人间挚情的年纪,更敬佩王爷的坦荡,李雪儿把她所知的旧事讲给远宁王知道——

        白景出访占环,某日午后出了变故,白景为救人,搭进去半条命,祸头却好像是那传说中的驭兽神族。

        也正因如此,他们才遭了天罚。

        线索一段一段的拼凑,王爷几乎明了了事情表面的全貌。

        书里的白景,或许并非小说里描述的那样昏庸。只是不知后来为何,他性情大变,自暴自弃。

        第二日下午,御驾终于到了占环境外的一处险地,安营扎寨。

        依着书里描述,这是一片密林,名叫重叠障壁,将占环与扶南和大尧阻隔开。若是想入占环,没人带路,便会迷失在密林深处,走不出去。

        白昼看向密叠叠如同岩壁一般的林障,转向身边一直陪伴在侧的俊雅男子,见他正给自己缓缓打着扇,心思也像是已经飘远了,道:“青岚,你怎么魂不守舍的?”

        王爷扇子一合,回了心神,从怀里摸出一张地图,图上层叠满是标记,做着朱批小注,递到白昼眼前,道:“这几日忙着人探路,许是有些劳神。”

        白昼全没想到,他会把工作做到这地步,暗自惊叹,这样万无一失的周全布置,也不知在他脑子里过了多少遍。

        他更不知,这些日子王爷费心思的事情又何止于此。

        只是终日的劳心劳力,还是让他露了疲态,白昼才有方才那一问。

        王爷答过,白昼的目光在他脸上转了几圈,微微摇头,道:“你没说实话。”说着,他轻咳了几下,目光却始终没离开王爷。

        远宁王往皇上身前贴了贴,笑道:“阿景,你骨子里本就是个明君,为何要皮着一张荒唐混溃的皮囊?”

        简岚鸢当然知道,他也没指望白昼能好好回答,只是想与他岔开话题,便又继续说道:“你有你的理由,只管做你想做的事,我自会尽全力保你健康平安。”

        白昼都数不清自己是多少次恍惚了,恍惚得都疲沓了,怎么这人总是能说出和简医生如出一辙的话呢。

        见他这副神色,简岚鸢心里微微一痛,猜到他心里想着自己,便问道:“阿景口中说的那个找不到的人,你……喜欢他吗?”

        白昼愣了一下,从没想过王爷的问题这么直接,更何况,这个问题白昼自己都没倒明白,苦笑着摇头,道:“朕……也不知道,那是喜欢,还是些别的什么。”

        王爷神色一黯,白昼怀疑自己看错了。

        但还来不及分辨,便被远宁王一把搂住腰,带进怀里。

        远宁王几乎是贴着他的耳边轻声道:“那我若是说喜欢阿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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