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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当众“被管制”…


白昼和远宁王把话说得那么直白,本以为王爷多少会待他有些变化。

        的确是变化了。

        这人比起前几天撒癔症的模样不知正常了多少倍。

        难怪远宁王能篡了原主白景的皇位,单是这番沉静自若的气韵,就非凡夫俗子所能比拟。

        但其实王爷一切恢复如常,白昼心里也觉得舒畅。

        转眼半月有余,何方一直记挂着他的伤势,来探望过多次。起初白昼静养,布戈直接把人挡回去了:“我家大夫交代了,我们公子得静养,在这儿谢过何公子记挂,您先请回吧。”

        后来,听说货物顺利运入朝月城,他也不管见不见得到白昼,送了不少的银子药材来。

        这一日,白昼正从王爷手里“上完刑”,满脸倦容,头上的薄汗还没全落下去,何方又来了,说有要事。

        可算是见着了。

        只不过,见昔日风雅无双的公子,如今狼狈得很,何方颇为惊诧,道:“听闻白兄身子无大碍了,怎么……脸色这么不好。”

        白昼笑道:“腰伤了,散淤简直比割肉还疼。”

        听了这话,何方略微沉吟片刻,要来纸笔写了个条子,道:“白兄着人,去安和堂把纸条给掌柜的,他就会给你拿一味止痛的良药,那药若是用上,即便骨头断了,都没什么知觉的。”

        白昼面上大为惊诧,可是以他现代人的认知来看这事,心里已对药猜测出个大概。

        至于何方所谓的要事,是邀请白昼入夜后再去那府邸一叙的,声称又有些东西,要劳烦白昼送入朝月城,更想借此机会,介绍白昼给闻花先生认识,他话里话外都在点白昼,闻花先生为人谨慎,若真是想同做这笔买卖,得过了他这关才行。

        送走何方,白昼让陈星宁到安和堂跑了一趟,带回一个小瓷瓶。

        也正是因为有了这个小瓶子里的东西,白昼接下来的行为,变得无比简单粗暴。

        华灯初上,白昼和远宁王到了何方的私宅门前,依着何方交代的节奏叩了门,开门的人,正是当日泛舟点灯的姑娘,她笑吟吟的把白昼主仆四人引到堂上,上座是一名老者,花白的头发,带着面具。

        另外两人,则普通多了,一个年轻、一个壮年。

        再就是何方,坐在那名老者下垂手的位置。他见白昼来了,忙起身相迎,将他引到那老者近前,笑道:“白兄,我来给你介绍,这位是闻花先生,我能得这么个宅子,全仰仗先生照顾。”

        白昼当然“非常识相”,向闻花先生行过文士重礼,道:“在下白露,后辈晚生,初来贵宝地,还请先生多照顾。”

        闻花先生面具后一双眸子深邃幽暗,在白昼几人身上打着转,半晌,才露了笑容,道:“听说白公子人才一表,今日一见,果然是书香大家的风范,不比老朽,粗人一个。”说了这话,就示意他入席。

        席间,众人也没谈什么正经事。

        待到酒喝得微醺了,何方突然向白昼问道:“白兄的腰如何了,用过药了吗?”

        这么一问,白昼端起酒杯,道:“何兄的药当真是神药!”说着,他正想一口喝干了酒,却被身边的远宁王拉住手腕。

        远宁王拿过白昼手里的杯子,道:“我家公子身上有伤,实在不能再贪杯了,在下代劳。”说罢,一饮而尽。

        但这位像是不常喝酒,喝得猛了,清冽的酒浆入喉激得他一皱眉,才把杯子放在一边,又给自家公子手里递上一杯热茶。

        这么当众“被管制”白昼觉得尴尬里又透出点贴心,挠了挠眉心,才继续刚才的话题:“这么好的东西,若是能介绍给在下都城里的朋友们……可实在是……珍贵的不行,诸位可能不知道,都城里近来弥散起一股修丹炼药的风潮,该是从宫里传出来的。”

        说完,他还轻声冷哼。

        一副提到宫里那昏君就不屑的模样。

        何方和闻花先生听到这,对视一眼,含笑不语。

        闻花先生转向白昼道:“白公子是郡守大人的旧识,老朽本不该多嘴,但老朽还是冒昧一问,不知公子住在朝月城哪里?”

        白昼笑吟吟的,从腰间摘下紫竹箫,道:“晚生给先生献丑一曲,先生便知道了。”

        只见他将紫竹箫抵在唇边,吹奏出的可不是婉转呜咽的曲调,反而难得的激愤高亢,由本来音色幽咽的乐器吹奏出来,竟有一种说不出的好听。

        在座的懂不懂音律,都被白昼的乐技吸引了注意力,正听得痴醉,待到察觉宅院外有异响时,宅子已经被官军围了。

        郡守何开来铁青着一张脸,进到堂中,看见何方狠狠的剜了他一眼,而后向那吹奏箫乐的落拓书生撩袍便拜,口称万岁。

        变故不可谓不突然。

        重兵包围,闻花先生难得临危不乱,他眼看何方已经束手,另外那两人也跟官军动上手了,也做困兽之状,向白昼扑过来。

        显然他是想着,若能以皇上要挟众人,逃脱的几率该是大一些。不得不说,闻花先生身手颇为了得,只足尖一点,眨眼的功夫就已经越过数人,不过距离白昼身前数尺了。

        “快护驾!”何开来站得远,来不及出手相救,嘴皮子的功夫还是可以的。

        他一声喝,数名官军顷刻护向皇上身侧,远宁王伸手在皇上腰间带过,顺势见他掩在自己身后,玉人更是已经翻出腰间匕首,一刀便向闻花先生颈间割去,将他逼得向后跃开两丈余。

        瞬间数招已过。

        再看皇上,窝回座位里,指尖摩挲着茶杯的边缘,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懒洋洋的道:“岳帮主,朕知道是你,摘了面具吧……”

        这话出口,闻花先生身子一顿,可他手上功夫却没停,冷笑一声,专心应对玉人。

        皇上又道:“你和大铭会现任帮主解钧,本来一明一暗,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借由河神托梦一事,夹带私货进都城去,如今翻脸,是因为分赃不均,还是因为带了这种东西,解钧怕了?”说着,他将一个瓷瓶打开,瓶口倾倒,里面淡黄色的药粉散落,飘散在场上。

        一股极淡的药香味顷刻弥散开来。

        正是陈星宁自安和堂拿来的止痛良药。

        闻花先生应对玉人之余,面露诧异,他想不明白皇上为何短短时间,就能知道这么深层的因果。见他这模样,白昼心里更有底了,继续道:“你又知不知道,让船只出事的,并非是人,而是鱼吗?”

        皇上越扯越超越了闻花先生的认知,什么河底回流,把吃木头的鱼困在下川河流域啦;有人引导鱼儿暗中作梗,才断了你们的财路啦……

        玉人一如既往的心无旁骛,又有官军帮衬,闻花先生以一敌众,越发难以招架。

        其实在袭击皇上不成的那一刻,他心里就知道注定会被拿下,只是还想做最后的挣扎。终于被玉人一脚踢在心口,向后飞出去,紧接着,被数柄冰冷的钢刀架在脖子上。

        时至此时,他嘴上还是江湖人那一套:“要杀便杀!”

        皇上还没说话,玉人行事向来利落,抽过身旁侍卫的腰刀,一刀劈下,寒光划过,闻花先生的面具碎成两半,饶是他见识不凡,也被玉人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一愣。

        面具后面,是一张阴厉的老人面庞,许是他面具戴久了,常年不见光,在堂上的火光照应下,都看不出活人该有的脸色了。

        一瞬间的惊惶后,他片刻就又恢复了一帮之主的气度,即便已成阶下囚,也做泰然之姿。

        这时,陈星宁进来了,向白昼行礼道:“回禀陛下,大铭会帮主解钧已经制住,只是……副帮主彭奇,踪迹不见。”

        白昼暗自惊叹,面上不动声色。

        此次行动,他快刀斩乱麻,是白日里发现何方给他的药物不对,临时起意的。这么短的时间,彭奇为何又能逃脱?而且,这人背后的势力扑朔迷离,他明里加入大铭会,暗地里却毁坏下川河漕运船只,绝不是为了分一分漕运油水这么简单。

        想到这,白昼站起身,道:“朕累了,漕运因由理清了,递个折子上来。”

        三日后,何开来的折子就递了上来,一切皆与白昼推测的无甚大出入:

        闻花先生曾是大铭会前帮主与现任帮主暗□□用的诨号,他们起初收买漕运司的渡手,往都城里夹带一些与运船税收不符的货物,只是为了给帮里挣零花。

        后来,胃口越来越大。

        二人起了争执,前任岳帮主把帮会的重心转移到这项勾当上,开始往都城运送一些珍贵药材,不乏山参、鹿茸,其中更有一味地仙草乌。

        这药在尧国堪比禁药,提炼精粹能止痛,用多了会上瘾。也正是安和堂药铺里,白昼得着小瓷瓶里装的东西。

        这此后不多久,当时还是副帮主的解钧得知此事,与岳帮主起了争执,解钧觉得这种事情小偷小摸偷着做便罢了,若是大张旗鼓,一经发现,大铭会便得受灭顶之灾。规劝岳帮主无果,便在帮中纠结势力,内讧了。

        要说这位岳老帮主,是难得的要财不要权的主儿,可能是觉得在江湖上名不见经传的小帮派里弄权,不如腰缠万贯来得实惠。

        于是借死遁摆脱了大铭会的纠葛,更独占闻花先生的名号,暗地里把夹带私货的买卖做得炉火纯青。

        这也就不难理解,大铭会为何在插手漕运一事上,三载的光景态度变化如此背道而驰,又为何诸多说法逻辑矛盾。

        只是两位帮主都不明白,为何漕运在下川河处,频频出事。

        白昼看着折子,心里烦躁,下川河出事的原因他是知道的——九成九是彭奇在河里做了手脚。

        前几天,白昼木饵钓鱼,钓上来的大头鱼名叫食木鲶鱼,只吃草木不吃肉,料想彭奇精通驭兽,定是用了什么特殊的药物,激发了河里鱼群的狂性。

        能够佐证这个猜测的,还有一件事,便是他那日落水,看见水里看台基柱的外围包着薄薄的一层铁皮。

        也算塞翁失马。

        再者依着古时候打捞的技术和认知,他们定然只是盯着河底的沉船去找,一旦运船被咬的残破散碎,又随波逐流,不知被冲到几公里以外,怎么可能找得到。

        至于罹难船工,想那货船并非客船,河流分道,船只本就不大,船上不会有太多水手,以彭奇的能力想要让那船员舵手死无葬身之地,并非难事。

        白昼烦躁,是因为他想不通,彭奇的动机……他更想不通,李司正又为何把自己支到这里来。

        让他烦上加烦的事情是,江都城中暗中监视他行踪的人,被陈星宁反向追查回去,却断了线索,既无上家,也无下家……

        扑朔迷离的表象在白昼看来,若是指向彭奇,就都解释得通了——也许带走消息的,并非是人。

        正这时,远宁王端着散淤的药进了屋,白昼心思一动,问道:“当日……朕记得你说‘凡事是有因果逻辑,但不一定都能串联在一起的。’此话何意,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没告诉朕?”

        问完话,皇上把奏折往桌子上一扔,缩在椅子里看着王爷。

        远宁王挠头,皇上心思缜密又敏感,那日给他宽心的一句话倒成了让他起疑的把柄了。

        他确实有事没跟皇上言明,却与漕运无关:

        推白昼落水的少年人,当日就被玉人捉住了,私下询问,他确实是受人指使的。

        但看皇上这一脑门子官司的模样,还是不给他添堵了吧。

        当务之急,须得想法子查证远宁王原主背后的势力到底是谁,更是须得把皇上曾经立下的传位遗诏毁了,才能暂时让他少些性命之忧……

        远宁王端起药碗递到白昼面前,道:“当日只是想劝你松松心思。”

        皇上先是豪迈的一口气干了碗里的药,而后小声嘟囔道:“说了跟没说一样。”

        正这时候,布戈进门:“陛下,何方说,相见您,说是有彭奇的消息,但是……他要求单独见您,特别是……是……”说着,他看了远宁王一眼,“不能带叶青岚先生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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