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欧阳正德

沈童自从知道佟家儒要娶妻之后，一连很多天都将自己锁在房间里不吃不喝。

        丰爷听说女儿见了佟家儒之后就变成这样了，觉得是佟家儒欺负了自家女儿。

        他让手下绑了佟家儒押到学校。

        佟家儒第一次见到丰爷，“您是丰爷，两年前我求沈童帮我搞药品，我知道都是丰爷出手相救。佟某在此谢过。”

        丰爷根本不买他的账，直接质问：

        “你是怎么从特高课三进三出全身而退的，东村称你为先生。到底和日本人之间有什么阴谋。沈童从欧洲回来，完全是为了你，若不是你和日寇勾结，沈童怎么对你失望，好端端的一个人，却想把自己饿死。”

        佟家儒不明白丰爷说什么，坦言道“我和日本人的仇恨不共戴天，至于沈童的绝食，我是真不知道原因阿。”

        丰爷从他嘴里问不出所以然，

        “深更半夜的我亲自来见你，你识相的就实话实说。不知道，那就没有什么用了。那~就杀了吧。

        佟家儒听到后，赶紧开口请丰爷留自己一命为自己找借口

        “丰爷，其实我也很惊讶，她去欧洲没多久怎么就回来了。先让我见见沈童，问清原因再死也不迟阿。”

        佟家儒到了沈童的住处后，看沈童并没有起床，而是坐在床上，赶紧后退几步，出声招呼沈童。

        沈童知道佟家儒前来，立刻起身换了套衣服见客。

        佟家儒问“为什么不吃饭。”

        沈童：“佟老师怎么知道，准时水芹多嘴。坐了几个月的船，晕得没胃口。”

        佟家儒求沈童“你放过我吧，如果你不吃饭，我可就要没命了。”

        沈童得知缘由后就想去找丰爷算账，被佟家儒拦住。

        沈童流着泪告诉佟家儒，

        “我从欧洲回上海，就是冲着你来的，而到魏中丞学校教书，也是想从学生变成同事，好让你放下鸿沟。

        你终究还是娶了一个大字不识的村妇，莫不是嫌弃我。”

        佟家儒并不是这个意思，将栀子的事告诉沈童。

        佟家儒叹了一口气，对沈童这样的学生，自己是真的没有一点办法。

        沈童屋里的灯亮了一夜，第二天早上，丰爷见到佟家儒离开了，便走进女儿房间。

        沈童在擦眼泪，她终于开口叫了爸爸，丰爷以为是佟家儒让他女儿流眼泪，

        沈童却哭着让他父亲放过佟家儒，她听到栀子的故事，由衷地敬佩栀子，收拾了一下便去医院看望她。

        我看到佟家儒送来的婚礼请柬非常惊讶，翻开一看新娘是，栀子。

        栀子之前见过几次，破破烂烂的女孩，但脸上清秀的很，是个好女人。

        我答应会出席婚礼，

        婚礼当天，栀子穿着洁白的婚纱，双手捧着手捧花走过医院的走廊，

        董淑梅拥抱了栀子，称赞她是这里最美丽的女人。

        花轿风风光光地抬进了弄堂，栀子被佟家儒小心翼翼地背在身上，看到佟家儒眼睛里满是心疼和感激，此时她是最幸福的。

        我站旁边鼓掌，为他们现在的幸福所感动。

        我从董叔梅医生哪里得知，栀子毁容是东村敏郎造成的。

        东村敏郎从来不会和我说这些事情，我也没有立场过问，但现在，感觉东村敏郎已经彻底的变了。

        东村敏郎听到佟家儒当天办理酒席的消息，特意准备了礼物，赶在最热闹的时候去到了宴席。

        佟家儒很显然不喜欢这个不速之客。

        “你来干什么，”

        “今日先生大喜，你怎么剑拔弩张的。”

        并且故意当着众人的面，

        “鄙人东村敏郎，今日听闻佟先生大喜，特来祝贺。佟先生为大日本帝国所做的贡献，彻底绞杀了反日分子。佟家儒是我的好朋友，也是日本特高课最要好的朋友。”

        我听着东村敏郎阴阳怪气的语气都难受，东村敏郎肯定是故意的。

        说完扬长而去，邻居们都憎恨日本人，这下东村敏郎亲口宣布佟家儒是特高课的朋友，众人看向佟家儒的眼神也变了。

        佟家儒气得半死，向大家解释，可惜好多人都信以为真，纷纷离席。宴席当即不欢而散。

        欧阳正德听到佟家儒结婚的消息非常气愤，在手下面前大发雷霆。

        “我儿公瑾音信全无，他还有脸娶媳妇，这不是成心要把我气死吗。佟家儒不死，我的名声被佟家儒彻底败坏。”

        欧阳正德使手下秘密找了大表哥，让大表哥引出佟家儒。

        夜半，忽然楼下传来大表哥的叫嚣，大表哥嘲笑佟家儒是汉，还让他滚出平安里。

        佟家儒自然气不过，抄起砍刀就来到楼下，很快佟家儒就被欧阳正德的人控制住了。

        欧阳正徳以深夜持刀行凶未遂的借口将佟家儒抓了起来，他脱下外套，拿起枪逼问欧阳公瑾的下落，

        佟家儒只是回答不知道。

        欧阳正德立刻将三名疑似□□的青年带到他们面前，当着佟家儒的面，将三人一一枪毙。

        看着还未成年的学生因为莫须有的罪名被活活打死，佟家儒心里尤其震惊，对欧阳正德更是恨得咬牙切齿。

        栀子在家里，等了很久不见佟家儒回来，心里也慌了神。

        天刚亮，便起来了。栀子是乡下来的，在上海也不认识什么人。

        她突然想到，出席婚礼的顾千叶。

        栀子知道上海有个顾家，而且顾千叶看起来很有钱的样子。

        他只能去顾宅碰碰运气。

        我被丫鬟叫醒，说佟家儒的老婆在门口。心里诧异的很，我和这位师母并不熟啊。

        我一出现，栀子一下子诡地上。一边哭，一边说佟家儒失踪了。

        我急忙扶起栀子，“别哭，怎么了”

        栀子吧昨晚上发生的复述了一边。

        我心里纳闷，谁能故意针对佟家儒呢。

        我带着栀子到了特高科。

        在车里，没让栀子下车。“你在这里等一会，外面是特高课。你不方便出面。”

        栀子满口答应，

        “我要见你们东村课长，我是顾千叶。”

        站岗的士兵进去通报，一会东村敏郎就出来了。

        “千叶你……”

        我不耐烦的打断他，“你又把佟家儒抓走了。”

        东村敏郎一脸疑惑的看着我，眉头紧锁，“我没抓佟家儒啊。”

        我看他的眼神不像假的。

        既然佟家儒不在这里，我是转身就走。东村敏郎跟我一起上了车。

        东村敏郎刚要说话，突然看到旁边的栀子。

        栀子看到之后很害怕直往我身后躲。我安抚了栀子。

        “你回去吧，我信你。”东村敏郎没说话，目送车子离开。

        东村敏郎知道佟家儒失踪了，以他对欧阳正德的了解，立刻猜出佟家儒已经被欧阳正德绑票，很快东村敏郎便带着手下去找欧阳正徳要人。

        “欧阳会长，你必须把佟家儒交给我。”

        欧阳正德“如果我已经把他杀了呢。”

        东村敏郎生气的质问，

        “欧阳正德。把人还给我。”掏出枪对着欧阳正德。

        “我为你们日本人做了这么多事，光暗杀我就经历了四次。你敢动我。你看看松岛司令会不会同意。”

        东村敏郎“我希望你不要狐假虎威。如果我找到佟家儒的尸体，你这条命，我要定了。”

        东村敏郎并非百般保护佟家儒，他是想通过佟家儒抓到欧阳公瑾，从而掌握□□线索。

        欧阳正德命令手下悄悄将佟家儒处理掉，北伐军里有欧阳公瑾的同党，他们悄悄放了空枪，佟家儒又经历了一次九死一生。

        佟家儒回到家中发现栀子和囡囡都不在。平安里不属于租界，我把栀子安排在顾家，至少还很安全。

        佟家儒不久便收到一封匿名信，写信的人知道他已经脱险，让他去约定的饭店见面。

        佟家儒去到约定的饭店，欧阳公瑾写信提醒他，现在佟家儒已经被枪毙，不想让家人担心的话还是乖乖呆在酒店比较安全。

        因为放心不下家人，趁着夜色悄悄回到平安里，半路上遇到了关大刀，关大刀领着他去楼下看，白天欧阳正德已经在平安里挨家挨户搜了好久了，现在专门派了几个汉奸在佟家儒家附近守着。

        佟家儒明白了欧阳公瑾的良苦用心，佟家儒返回到饭店，等来了欧阳公瑾，

        “我要亲手解决欧阳正德，”

        佟家儒还是觉得不可思议，自古以来没有儿子要沙亲爹的。

        佟家儒连连阻止，

        “忠孝节义还是一个中国人起码应该做的，不管是你的上级还是什么组织，也不能让儿子去杀老子。这有违人伦。”

        ，佟家儒想和欧阳公瑾商量解决办法，欧阳公瑾依然决定按照计划行事，但炸药还需要1个月。

        佟家儒已经开始了第一步，一个月时间太长了，不能等了，开弓没有回头箭，通过这段时间的理化学习，他想要自制一些炸药，当年陈三省的先例让他私下积攒了很多炸药。

        深夜，电话铃声响起，欧阳正徳立刻清醒，这个电话他已经等了好久，果然是他儿子打来的。

        欧阳正徳呼唤着儿子的名字，电话那边欧阳公瑾已经泪流满面，

        欧阳公瑾最后叫了声“爸爸”，这一声爸，是离别，最后的牵扯也没了。

        欧阳正德以为儿子终于回心转意，听到儿子留给他的见面地址，他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放下电话，欧阳正德立刻安排手下准备明天见面。

        教堂外面，欧阳正德的手下已经安排了很多暗哨，他兴奋地下车正准备去见儿子，东村已经得到消息，他提早带了很多日本兵立刻包围教堂，欧阳正徳不想让唯一的儿子受伤，迫于压力，欧阳正德只好开车回家。

        电话铃声再次响起，欧阳公瑾生气地质问“为什么把风声放了出去，欧阳公馆旁都是特务，我现在有家也不能回。”

        欧阳正德非常着急，立刻让儿子再约一个地方见面。

        欧阳公瑾把地方选在了魏中丞中学，东村悄悄尾随着欧阳正德的车，他早已经料到欧阳公瑾一定还会有所行动。

        校长发现学校周围潜伏了很多日本人。

        校长接到一个电话是找欧阳正德的，他立刻给欧阳正德报信。

        欧阳公瑾让父亲开车离开学校甩掉日本人，晚上再来学校与他见面，欧阳正德见儿子心切，他忙不迭地照着儿子说的做。

        东村的手下秘密盯紧关卡，可疑的是一整天都没有见到欧阳正德的影子。

        佟家儒听到欧阳公瑾已经按照他说的实施，便劝他“处理了这件事，赶紧离开这里去过平静的生活。”

        欧阳公瑾决心挽救新中国，

        “海压竹枝低复举风吹山角晦还明。

        我不想再过苟且偷生的日子了，唯有鲜血才能拯救风雨飘摇受尽列强□□的中国。”

        佟家儒浑身是水地跑去见东村，他故意卖惨。

        “东村敏郎，欧阳正德四处找机会沙我，幸好欧阳公瑾来救我，不过我刚刚得到消息欧阳公瑾要杀欧阳正德。”

        东村看着眼前这个貌似懦弱胆怯的佟家儒，猜不透他跑来到底是何居心，就在不久前，他刚刚拿着烙铁在佟家儒妻子的脸上烙伤，现在佟家儒恐怕恨他都来不及。

        佟家儒恳求东村能够保护他躲过追杀，他把事先编好的一套说辞给东村又复述了一下。

        尽管心里非常疑惑，东村还是开车送佟家儒回到平安里，路上他看到了欧阳正德的身影，他企图阻止欧阳正德，可是终究还是没有追上。

        欧阳正德看到了儿子就在楼上，他赶紧上楼，不幸楼梯板断裂，欧阳正德坠楼后发生了爆炸。

        平安里的居民听到爆炸声，纷纷涌了进来，东村被眼前看到的一幕惊呆住，他本能地拿枪指着佟家儒。

        东村不能在这里开枪，佟家儒始终都和他在一起，没有找到充分的证据杀人不能服众。

        欧阳正德的让日本上层非常恼怒，东村被上级责备，他咬着牙发誓一定要把凶手缉拿归案，在秘密处决名单中，他画上了佟家儒的名字。

        欧阳正德已死，日本方面开始着手找出新的日本亲善慈会会长接任，这个人一定是能够听从日本人调遣的，并且势力一定要大过欧阳正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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