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成为NPC的噩梦（密恐对不住了）
怪物医生一心一意专心工作，根本没有注意到抛尸的洞口探出了一个头。
叶鹅鹅一时也没想好该怎么办，就趴在洞口看着怪物医生制作新的改造人。
怪物医生把长腿安放在正确的位置，又给可伸缩的机械夹子打好了油，再从大桶里舀出一瓢不知道什么成分的液体倒进机械空壳里，最终把脑子和下巴安放了进去。
做完这些，他打开改造人的铁质腹腔，转身去柜子里拿改造人专用的无机内脏，然后抱着一堆透明肠胃跟叶鹅鹅看了个眼对眼。
还是一双人皮上的眼对上无数双人脸上的怪物眼。
这长着无数双眼的人还十分气定神闲跟他招了招手：“hi！”
怪物医生手一抖，透明肠胃摇摇欲坠。它赶紧稳住，没好气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叶鹅鹅：“找线索。听说我只有两天时间了。要是两天之后我再不出副本，就会同化成怪物。”
怪物医生：“没线索，等死吧。”
叶鹅鹅从洞口里出来，朝他伸出手：“那么我们今后就是同事了。幸会幸会。”
怪物医生拒不握手：“你还是个人。”
说着不再理会叶鹅鹅，俯身往改造人的铁质腹腔里塞透明内脏。
叶鹅鹅看着稀奇。
她上手捏了捏改造人内脏，只觉得手感跟气球没多大区别。
于是忍不住问：“这样就可以了吗？它们的脑神经依靠什么介质来指挥身体？这些内脏会像真实的内脏那样产生酶进行消化吗？”
说完，看到怪物医生死死盯着她。
怪物医生：“我们这里是一重深渊的副本，不是人类世界的医学院。”
叶鹅鹅哦了一声：“所以，你也不知道。”
怪物医生：“出去。”
叶鹅鹅：“你这个态度不行啊。要是你不努力，只能一辈子都在一重深渊做这种事……”
怪物医生表面的人皮都扭曲了，一整个面目狰狞。
于是，片刻后，大半夜的，刚刚搬完货赚到明天饭钱回来的两个玩家听到三楼楼梯口的盖子发出啪的一声响，接着就是叶鹅鹅的吐槽：“小气！”
潮人茫然地问腱子肉玩家：“这里除了我们还有其他人吗？”
腱子肉玩家摇头：“只剩下我们俩了。”
今晚上他们去搬货的时候发现船舱内壁已经覆盖上了一层黑色的物质，摸上去像是什么生物的肉芽，看上去就十分可怕。赶紧打工，攒到一日三餐的钱就跑了回来。
但白衬衫还是折在了那里。
他也害怕，根本不想在船上久留。只不过他看起来根本不知道规则有多重要，采取的策略是拿了钱就往船外跑。
潮人和腱子肉玩家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一步步陷进船里，连皮带肉被船吞噬。
他们两人甚至听到船打了个饱嗝。
两人都腿软。
但没有别的什么办法了，只能强撑着搬运完东西。
回来前，两人商量好，明早上吃过饭就去海边用海水泡脚。
变成怪物之前，他们还有三天时间可以用。
如果成为改造人，他们一个只有一天，另一个只有两天。
但为什么二楼还有人吵架？
潮人想到了什么，道：“走吧，我们上去看看。起码对泡海水之后的后果心中有数。”
两人顺着楼梯上去，正好看到叶鹅鹅甩上房门。
潮人握了一下拳头，感觉到有特别的力量在指甲里传递，有了一点信心，去敲响了叶鹅鹅的门。
她没有想到，叶鹅鹅已经不在房间里了。
叶鹅鹅回房间并不是为了休息，而是为了爬窗户。
她被怪物医生赶出来后才想到，那条通道的这一边可以让她发现怪物医生嘴上说不要让墓地怪物过来，实际上在悄悄投喂墓地怪物。
那么，通道的另一边又有些什么？
叶鹅鹅不打算放过那么大的线索，进了房间，翻窗，抠着木板的墙，就这样爬到了三楼窗前。
此刻，怪物医生以为自己成功赶走了瘟神，心情愉悦地哼着歌，用细小的钉子将透明内脏固定在铁质腹腔里。
然后，它听到了开窗户的声音。
它缓缓抬头，看到一个人头慢慢从窗外飘，不是，爬进来。
作为一个只有它吓别人的份的怪物，它觉得自己都快做噩梦了。
钉子差点就穿破人皮扎到了它的本体：“你又来做什么？”
叶鹅鹅：“我要原路返回。”
说着爬进了通道里。
怪物医生脸色极差地看着她爬了下去，转身用更大的力气去敲固定改造人内脏的钉子。
按理说还没到苏醒时间的改造人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往下爬比往上轻松很多。
大抵因为通道是直上直下的，下行主要依靠重力，双手只需要保持平衡就可以了。
叶鹅鹅回到通道里，看了看手中的肋骨，又看了看通道旁边零散的骨架，完全忘掉了之前是从哪里拿到的。
她只能朝一堆骨头道：“再借用一会儿，用完了还回来。”
骨头们自然不会说什么。
叶鹅鹅踩着水往通道的另一侧走去。
依旧是走一会儿歇一会儿。
走着走着，她莫名觉得这会儿走在通道里跟白天走在去村子的路上区别不大。
都一样的长，一样的难走。
莫非通道的另一端是墓地？
叶鹅鹅想着，觉得不够惊喜，有些意兴阑珊。
但下都下来了，爬回去又要费很大的力气，她只好拖拖拉拉往前走。
又走了一段路，通道渐渐收窄，并且在水平方向上多了一条岔路，有清澈的水从岔路外面灌进来。
岔路口附近还有一些草叶树枝，应该是被水冲进来的。
叶鹅鹅想了想，先没管岔路，继续沿着通道走。
很快，她看到墓地怪物正躺在树枝编造的巢穴里打瞌睡。人脸烟雾聚拢在墓地怪物身边，一点一点融进去。
墓地怪物的脑袋底下支出一角散乱的纸页。
叶鹅鹅仔细一看，那正是她遍寻不得的草稿本。
她在上面记载了好多关于墓地的线索。
一定要拿回来。
叶鹅鹅活动了一下手臂，感受了一番经过梦境锻炼之后充沛的力气。
然后，她冲上去，按着墓地怪物的脑袋往死里打。
重伤休眠又被揍醒的墓地怪物：“嗷？”
接着就被还有余力的叶鹅鹅提着尾巴揪起来，扔飞盘一样扔了出去。
墓地怪物在通道里弹了好几下，又晕过去了。
人脸烟雾缓缓从它嘴里冒出来。
叶鹅鹅赶紧把草稿本从怪物的巢穴里拿出来，从岔路跑了出去。
岔路之外是一片临河的草地。
之所以认为临河，是因为水是清澈的，没有海水那么鲜红。
河的对岸被雾气笼罩，不知道有多远。
叶鹅鹅也不想去打探。
出来以后，她就躺在草地上休息，还稍微打了一会儿盹，又在天蒙蒙亮的时候醒来。
她揉着眼睛起身，站起来四下观望。
河上的雾气还很重，但比夜里薄了很多。
她看到白色的树枝从雾气中伸展出来，就像是死人苍白的手。
叶鹅鹅立即明白，那边不能过去。
到不是觉得那里很恐怖怎么的，而是按照现代冲浪网友的常识，那边没有完全建模，还是空白的。
她只能转身面对昨晚上的草地。
一道树篱毫无预兆出现在她眼中。
接着是农村木板与石头建造的房屋。
这一边果然是墓地。
叶鹅鹅拿着草稿纸走进村落，翻开记录了各个墓地位置和墓地主人的那一页，试着跟白天村子里的活人对应起来。
踏进村落一看，村子骤然比之前冷清了很多，有些本该出现房屋的地方依旧是杂草丛生的坟墓。
一看便知有不同寻常的事情发生。
叶鹅鹅绕着村子走了一圈，观察了一下各个坟墓，抱着草稿本坐在地上整理思绪，把已经收集到的线索分门别类写在纸上，又看了好几遍。
最终，她的目光落在了“墓地怪物受伤会吐出人脸烟雾”那一条目上。
联想到通道上方飘浮的厚厚的人脸烟雾，再看到白天地面上无法变成房子的墓地，叶鹅鹅总觉得他们之间应该有什么关联。
她收好草稿本，走进了通道里，站在岔路口看了看。
怪物已经不见了，不知道是有白天会消失这种设定还是跑到了通道另一边。
只有厚厚的人脸烟雾在空中飘荡。
叶鹅鹅坐在怪物的巢里休息了一会儿，想到一个绝妙的办法，记到了草稿本上，然后背起书包回到了村落里。
她随便找了间房子敲门：“借一点东西。”
房子的主人毫无戒心开了门，看到叶鹅鹅，差点翻了白眼。
他手忙脚乱关门。
叶鹅鹅一把将门撞开，按着房子主人的脖子，将他压到餐桌上，充分利用自己的外貌：“听我的话，不然我吃了你。”
房子主人：“英、英灵……”
叶鹅鹅：“知道为什么今天村子里有这么多坟吗？你们英灵被我吃了。”
房子主人彻底晕了过去。
叶鹅鹅吓晕了人，在房子里搜了一圈，翻出来锄头草叉铲子，扛着工具走到人家墓地。
到了目的地后忘了自己来干什么，翻出草稿纸看了一眼，恍然大悟。
她挥舞锄头掘起了坟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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