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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嫂子,您好


她喝了一口冰爽的啤酒,一激灵,冰凉从心口直奔向脚底,身上的燥热也一消而散。

        帝君凰看她吃吃喝喝,才缓缓开口:“我要去美国两周。”

        酒润到唇边。她看向他,略怔,但眼底却有光芒一闪而逝。恰恰这光芒被他捕捉到。

        “哦。”

        只一个“哦”,期待的心情再一次被打击了,他看着她,似笑非笑,一个用力就将烤肉串的扦子折断了:“我离开,你很高兴?”

        她就没有一点儿不舍吗?

        云初夏看了一眼端在桌子上的竹签,才问:“是公司的事?”

        “要去谈一份合约。”他看她又拿着一串烤串吃了起来,压住怒气,对着这个女人。他会先气死自己,便换了话题,“想要什么礼物?”

        她什么都不需要,但看那扦子的下场,她还是说一个,帝君凰靠在椅子上:“我后天才走,你可以再想想,需要什么都告诉我。”

        他刚说完,忽然,一双眼睛闪过,蹭地一声。帝君凰就站了起来,他左右环视,并未发现异常。

        云初夏惊诧地望着他,也看向四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他这么大的反应,她刚才可都什么都没说……

        “怎么了?”

        “没事,是我的错觉。”帝君凰又坐下,神色陷入沉思。

        不知为何,只是一刹那,他就觉得有两道黑洞洞的目光穿过人群射了过来。让他心中蓦然一惊,更是发冷。

        这种冰凉似是被穿透的感觉,他曾遇到过——那个有着异瞳的人,那个一只眼睛是血红的人,看向他时,就给了他这种诡异的感觉。

        自从云初夏上次被那个异瞳之人袭击后,就一直没有被抓到的消息。

        他猛然盯向自己对面的女人。

        云初夏!

        该死,有人盯上他老婆了吗?

        两人的谈话又陷入了沉默,云初夏喝了一口啤酒,又瞟向帝君凰。

        他刚才说的“错觉”是什么意思?

        正思虑间,帝君凰忽然站起,蛮横地将她从座位上扯起来:“走!”

        “帝君凰,你干吗,你弄疼我了!”云初夏的叫喊并未得到他片刻的怜惜,就被他丢进了车里。

        车子迅速发动。驶离了热闹的街道,帝君凰一边开车一边不断地朝外看着,神色严肃地可怕。云初夏揉着手腕,对帝君凰此时的怪异感到疑惑。

        他是在躲避什么人吗?可她想不出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竟让他来躲避。

        车渐渐驶入车辆较少的道路,帝君凰透过反光镜看到了云初夏审视的目光,他的眼睛又移向前方,声音也变得命令式:“我走以后,会让桑经继续跟着你,你去哪里,都要向他报告,他同意了,你才能去。”

        云初夏心中似是被狠狠锤了一下,她转头看向窗外,车窗上的自己可悲的让人可笑。

        她微微握紧手,冷冰冰道:“让我去坐牢,你岂不是更放心?”

        刺啦一声,帝君凰猛然将车停在了路旁。

        气氛冰冷而凝固,帝君凰抓住她的肩膀,一把扯过她,脸色沉得不能再沉了:“你觉得我是在圈禁你?”

        “你又什么时候给过我自由?”她面色平静,肩膀被他捏得骤然疼起来,她面色还是未变。

        如果圈禁她就能解决一切事情,他说不定真会把她放进一个全封闭的牢笼里,把她只放进他一个人的世界里。

        帝君凰忽而放开了她,望着漆黑的外面说道:“随你怎么想,在我出差这段时间,桑经会24小时跟着你,你不想桑经被我辞退,你尽可以想办法让他滚蛋。”

        就连桑经都成了他威胁她的把柄,云初夏心中更是觉得可笑可气。

        桑经是他的人,他要怎么处置都是他的事情,与她何干!——

        再次见到桑经,云初夏表示——心情很好。

        虽然桑经又是帝君凰被派来监视她,比以往更甚,但桑经于她而言更像是朋友。桑经走后,云初夏整日面对帝君凰,心中也甚独,如今“瘟神”离开——

        ‘我离开,你很高兴?’

        帝君凰感觉得不错,她听到他要离开两周,心情顿时就轻松下来。

        当面对一个又爱又恨,又整日被用野兽盯住猎物一样的目光追随,大约,是个人就会觉得被困在牢笼中,压抑而不得自由,现在野兽终于出去觅食了,她也得到了片刻的自由。

        清晨,阳光照进屋子,毛巾被斜斜地搭在她都身上,她枕着胳膊望着一处发呆。

        早晨九点十五,她辞职后的第十天。

        那段,她挥洒时光和汗水的快递生涯,似是发生在很久很久之前。仅仅几天,她又恢复了从前的懒惰。她从床上爬起,走到窗边,看到有请来的园丁师傅正在修建曹木。

        然后,目光微微一顿。

        水管喷洒出一片水雾,在阳光的折射下,散出迷人的光彩,而拿水管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桑经。

        而桑经似有某种感应,也转过头来,二人的视线穿过玻璃交织在一起。

        桑经就那么望着她,直看到窗内的她露出笑容,他才猛然回头,似是受到什么惊吓一般。

        她收拾好走下楼,习惯性的朝着楼下的沙发出看了一眼——每天早晨她下楼时,一般都能看到帝君凰在下边——如今却空空如也。

        她推开屋门,热辣辣的阳光便刺了过来,她抬手遮住了眼睛,看到桑经还在帮着浇水,她走了过去:“我来帮你吧。”

        桑经似是吓了一大跳,“啪”的一声,手里的水管便脱落在地,水管像蛇一样舞动起来,水更是乱喷,直接照着云初夏喷冲过去。

        “哇!”云初夏连忙一边躲一边挡,桑经慌乱中又捡起了水管。

        此时,云初夏已经成了一个落汤鸡,身上的衣服湿了大片,水顺着衣服滴答滴答地往下掉。她抬手看看自己跟下雨一样,甚是无语道:“桑经,你是觉得我太热了吗?还是,这是我们再次见面,你打招呼的方式……”

        她抬头看向桑经,桑经脸上出现少有的慌乱:“少夫人……”

        云初夏拧了拧裙子上的水,笑道:“我跟你开玩笑的,这一大早上就洗了个澡,还真是凉快。”她又微笑地说道,“桑经,欢迎你回来。”

        桑经再次失语,随后也露出一个极浅的笑容:“谢谢少夫人。”

        云初夏拎着裙子:“我要先去换身干净的衣服,一会儿再聊。”

        桑经点头,看着她离开,又转身继续浇水,脸上却又微微弯起笑容。

        当被帝君凰告知,自己又要来“监视”云初夏,桑经内心是复杂的,但在帝君凰说明缘由后,他的心中又豁然开朗——他终于不再是为了监视她而监视她,而是少爷要保护他保护她——她又知道少爷的用意么?

        她应该是知道的,否则不可能这般“安静”。

        但她安静,不代表别人安静,真真应了那句话“阎王不在家,小鬼闹翻天”。

        云初夏之后曾经给木彬彬打过电话,但木彬彬都直接挂了她的电话,看来对她还是很生气。

        木彬彬喜欢她哥云明宇,她是知道的,所以彬彬替云明宇生她的气,她也理解。

        但又有谁能理解她呢?

        如果说恨,她该恨的人实在太多,林诚白、帝君凰,甚至她的父母……如此一来,在她身边,除了该恨的人,竟然没有一个值得去爱的人,她还真是悲哀呢。

        从她重生后,她就该活在仇恨之中,但她不愿,不愿将生命耗费在仇恨之中,如果可以和帝君凰离婚,她一定会离开这里,远远地离开这里,再也不想回来。

        当她给云明宇发短信说要见一面时,云明宇简直无法言说的激动,和初夏约好时间,他恨不得时间立刻就到。

        他与她已经太久时间没见,有太多的话想要告诉她。可是因为帝君凰,他们之间就是咫尺天涯。

        云初夏下了车朝咖啡馆走去,而桑经将车停在一边等着她,一边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注意着周围的动静。

        云初夏推门进入,就看见一个许久不曾见到的故人——宣正仁。

        他正坐在一处与一个女子说着什么,身上穿着笔挺的西装,头发弄得也很时尚,还戴着一副黑边眼镜,看上去很斯文很知识分子的样子。

        宣正仁抬眸看到她,表情就是一僵,随后又似没有看见她一般,与那女子继续聊了起来。

        云初夏朝着另一边走去,选了一个靠墙的角落位置,背对着宣正仁。

        宣正仁正在听对面的女子讲述自己的婚姻如何的不幸,如今他已经是一名律师,现在正在处理一宗离婚官司。但自云初夏进来后,他就不时常地看向云初夏。

        终于,与那女子聊完,他做了一个收尾:“今天就先到这里,你的情况,我现在已经了解了,之后我会再联系你。”

        “谢谢。”女子与他握手离开。

        宣正仁望着不远处的背影,他松了松领带,吞了吞口水。

        他慢慢走到云初夏对面,神情异常紧张地叫道:“夏夏。”

        云初夏靠着沙发仰头看他,让他不敢接触她的目光,她淡淡地问:“现在还好吗?”

        宣正仁猛然对上她得眼睛:“夏夏……”

        云初夏打量着他的打扮,拇指抚摸着咖啡杯说:“你现在是律师了?”

        “……嗯。”宣正仁再次避开了他的眼睛。

        “是他介绍的?”

        宣正仁微不可查的点头,云初夏浅笑:“那很好啊,恭喜你了,你一直想当律师,现在终于如愿了。”

        “夏夏……我……”宣正仁欲开口,云初夏却不看他:“你走吧。”

        “夏夏……”宣正仁艰难地开口,“我知道你怪我,我是不应该出卖你。但是,有些话,很久之前我就想对你说了……”

        见云初夏没有反应,宣正仁一咬牙继续说了下去:“我知道,我现在没有脸再见你,再对你说什么。但,夏夏,人这辈子图的是什么呢?不就是活出个人样来?什么是人样?不就是有钱、有车、有房?你们家是开公司的,你从小生活优越,什么都不缺,你根本不知道像我这样一穷二白的男人是多么渴望成功,而我只需要一个机会,就一个机会而已!其实,你嫁给帝君凰一点儿也不吃亏,有多少女人做二奶、小三儿,就是想攀高枝、被人养着,你跟了帝君凰,你比那些女人不知道幸福多少。你要是离开,你想过你会过什么样的日子?你说你不怕苦,不怕穷,你体验过才会知道没钱没背景没工作会多么痛苦……”系刚木圾。

        啪——云初夏狠狠抓住了宣正仁的领子,手劲儿之大,几乎让他呼不出气儿来。云初夏只觉得心痛得喘不上气儿来,她紧紧盯着宣正仁,冷冷质问:“我们大学四年的友情,比不上车、钱、房!是谁说过要和我、彬彬做一辈子的朋友,又tmd谁说过,为了朋友可以赴汤蹈火?!宣正仁,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宣正仁吗?他虽然是爱钱,但他不会出卖朋友,更不会像现在一样利益熏心!”

        她把宣正仁抓了过来,露出嘲讽的笑容:”既然你这么羡慕我能嫁给帝君凰,有吃有喝有钱花,你不如变性成女人嫁给他!”

        她一把甩开宣正仁,宣正仁撞到沙发上,一头栽倒在上,桌子上的咖啡啪啦地衰落在地上,哗啦啦浇在他脸上。云初夏看也不看,拿起包就走了。

        宣正仁躺在地上没有动弹,任咖啡在脸上蔓延……随后,他紧紧握住手。

        友情?!能给他换钱、换事业、换名利吗?!他一无所有时,被所有人嫌弃、轻视,只能看着别人光鲜的生活,开着名牌车,住着高档房,娶上自己想娶的女人,他如同一个蝼蚁,随意被人踩一脚就能被踩死,他不要这样,他再也不要这样!他好不容易才有了机会,他就要努力往上爬,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把所有人都踩在脚底下!

        云初夏直接上了车,砰的一声关上了车门,桑经看到她面色不大对,她声音有些颤抖地说:“我们换个地方。”

        桑经看到她衣服上有咖啡溅上去的污点,递了一张纸巾给她,她接过来,死死攥着,手指发白。桑经一语未发,开车离开。

        云初夏扭过头看着外面,眼泪却止不住地落下。

        为她早已死掉的友情,最后一次落泪——

        “夏夏……”云明宇紧紧抱住了云初夏,声音中难掩激动。

        “哥……”相比云明宇的激动,云初夏则平静了太多。

        当裂痕出现,即便是亲人也会有嫌隙。云初夏只觉得自己现在的平静有些可怕,原来,就算是亲人,她也不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也许正因为是亲人,所以被伤害后,痛也会比其他的大几倍。

        可是,她真能像恨帝君凰一样恨云明宇吗?这也不可能,也因为云明宇是她哥哥,他给了她太多的关怀,比他对她的“不好”,要多得多。

        “夏夏,你还在怪我吗?我……”云明宇脸上皆是受伤的神色。

        其实,他早已后悔那时答应云初夏嫁给帝君凰,后来云初夏悔婚,他心中第一感觉不是和父亲一样愤怒,而是……喜悦。所以,他帮着云初夏想尽办法离开帝君凰,但他太低估帝君凰的“战斗值”了,只能眼睁睁看着云初夏再次回到帝君凰身边,束手无策。

        “哥,我知道你也是无奈……”云初夏说道,云明宇刚要辩解,她便捂住了他的嘴,缓声道,“哥,你什么不要说了,就让这件事情过去吧。我知道,你对我关心和爱护与从前并没有什么不同。”

        哥,就让我认为你是出于无奈,出于被父亲逼迫……不要说,你也是为了利益……那样,我真的不知道,我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和云明宇聊了一阵儿,知道了她母亲还是和唐萍斗来斗去的。

        有时,她真不知道她母亲爱着她父亲什么,竟然愿意这样忍辱生活这么多年。

        父亲、母亲、大妈唐萍之间,这种奇异的关系竟然持续了这么多年,她亦不知道其中有什么纠葛与隐情。

        而云明宇还带来另外一个消息,就是云未遥要回来了,并且云苍已经安排她进入云氏工作。

        云未遥,那个处处都比自己优秀的姐姐,做过一些离经叛道的事情,终于还是“认命”?要回云家了?

        听到云初夏已经从乐活辞职,云明宇倒是与帝君凰的看法一致:“你一个女孩子,确实不适合那样的工作。夏夏,我知道你不愿意去帝氏工作,来云氏吧,我还能就近照顾你。”

        云初夏摇摇头:“我想自己再找一份工作。”

        “别人都是能走后门就走后门,我妹妹怎么就这么不一样?有后门开着,也不走?”云明宇拨了拨她额前的发丝,打趣道。

        云初夏伸了一个懒腰:“哥,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我现在没事,我会照顾好自己。”

        云明宇点头,又壮似不经意地问:“他呢?”

        “出差了。”

        “……难怪。”云明宇低语。

        难怪夏夏可以“单独”来见自己,原来是他出差了。

        “我们兄妹好久没有这样聚聚了,今天就晚点儿回去,我们一起出去玩玩吧。”云明宇好不容易见到与云初夏,便想与她多处一会儿。

        “公司的事情不急吗?”

        “没什么重要的事情。”云明宇拉着她出来,但当他看到另一个电灯泡的时候,整个人心情都不好了。

        走了一个帝君凰,还有一个狗奴才!

        云明宇直接拉着云初夏离开,桑经却一个闪电的速度就拦在了他们面前,也漠视掉云明宇,对云初夏开口叫道:“少夫人。”

        “夏夏今天就跟我在一起了,你回去吧。”云明宇用命令的语气对桑经说道。

        但除了自家少爷,桑经又怎么会听别人的话?况且,少爷说云初夏现在可能处于危险中,他又怎么可能离开云初夏半步?若是云初夏真遇到什么麻烦,少爷知道了,不知会有多着急。

        云初夏也知道桑经是多么的忠心,即便她说让他回去,他也会不打任何折扣地跟着自己。

        眼看桑经又要和云明宇起冲突,她连忙全开二人,夹在他们之间,对云明宇道:“哥,就让桑经跟着我们吧。”

        “夏夏,他就这样整天跟踪你,然后去跟帝君凰打报告?!”云明宇颇是气愤地说,这一句话,让云初夏与桑经心中皆是不舒服,一个如刺被扎,一个是气愤。

        “哥,桑经不是你想的那种人,我们现在是朋友。”云初夏维护桑经道。

        桑经怔怔望着她,她不止一次说自己是她的朋友,但他从来只把她当少夫人,不敢有逾越……但他亦不知,心中萌芽的某些感情或许早已逾越了那条线。

        云明宇也意外地看着妹妹,她忘了这个人是帝君凰的狗腿了吗?忘了他们主仆二人是如何对她的?但看到云初夏对桑经温温一笑,他心中又燃起了火焰……

        两人行变成三人行,云明宇直接当桑经不存在,桑经也确实只是跟着他们的“影子”。看到云初夏与云明宇有说有笑的,不知道他家少爷看到,又会烧起什么样的醋火。

        “哟,好巧啊。”

        云初夏与云明宇说话间被一个声音打断,不远处有个人正灿烂着笑脸与他们打招呼。

        萧安。

        自从上次知道在酒吧被萧安骗过后,她就对这个人没什么好感。

        萧安顶着一头黄色微卷的头发,左耳那一溜耳钉似乎比他这个人更显眼,因为皮肤白皙,脸型姣好,让他看上去更像二次元的美男帅哥。手上戴着的黑曜石手链折射出一圈的阳光,让他又看似是个名副其实的花美男。

        萧安竟然给她鞠了一个绅士礼:“嫂子好!”

        嫂子你妹啊!

        我擦,他看着年纪都比自己大,竟然还叫她嫂子!

        “萧先生请别乱叫。”云初夏对萧安越发地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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