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选择
壬珏离他们很远，且脚步轻缓，几近没有声响，他们却均看向壬珏，目光锐利。
“好敏锐的「觉感」，看来是核心真传。”
他面不改色，没有理会他们的目光，径直前往摆放书籍的‘山海’区域。
三个青年中一个男青年身着古代华服，绣有龙凤图案，面容阴柔俊美，嘴角上翘，一直打量着壬珏。
另外一个男青年古铜色皮肤，浑身肌肉贲起，十分强壮，一身白色功夫衫紧绷，刚毅方正的脸上淡漠冰冷，看了一眼复又低头。
最后的女子则身穿一身黑白色近现代西装，鼻梁高挺，眉峰似剑，漂亮英气。气质清冽幽冷，拒人千里之外，目光扫视一眼也没有再看。
壬珏此时已经走至书架前，抽出一本仔细阅读。
直到感觉天色渐晚，壬珏才动身离开无涯殿，回到住所，他也了解到了想要的知识。
光岳大陆疆域广阔，被盛治帝国和九大军团分割。
十方势力掌控超凡力量凌驾于大陆众生，掌控无尽土地、资源、矿脉、武道法。更有强大武道家、机械师坐镇，抵抗雾邪生物。
势力接壤之处战事不断，围绕着资源、土地进行争夺。
九个军团中有两个军团边境与盛治帝国接洽，分别为钢重九、恐绝两大军团。
军团最高统帅管辖全军团，设有高级将领辅佐最高统帅。
每个军团几近相当于一个帝国，和帝国分庭抗礼，于明面、暗处都有较量。
各个军团都有独特的武道传承，类似于盛治帝国极意门，各有特点。
这个大陆武道昌盛到难以置信，培养机械师也会传授武道法。
帝国与军团、军团与军团之间的争斗也用武道决定。会每隔四年挑选各势力年轻一辈进行武道家的比试，进而分配、夺取资源。
在帝国或者军团内部，同样武道繁荣，充满竞争。却在森然秩序维护下还具有一定的规则。
极意门身为盛治帝国第一门派，这个位置被无数人垂涎，都想取而代之。
在武道繁荣的今天，对抗雾邪维护大陆统一和平最基础的人群——机械师成为神秘传说，流传于世。很少有民众真正见到他们。
在无涯殿中，壬珏终于找到了机械师的相关信息，在这里并非绝密。
机械师是于大陆历空白时期之后开始出现在众人视野中的本土力量体系。
光岳大陆武道有局限性，历史亦有缺。
按照大陆历法纪年，如今是新历550年。新历之前的历史断绝在时间长河之中，只有传承久远的武道门派才有新历之前的残损记录。
在新历开始时期，大陆银雾区突然涌现出大批的雾邪生物，他们疯狂杀戮民众，民众依靠空白历史中发掘出来的科技无法阻挡雾邪的入侵。
机械师超凡力量于新历历史时期104年诞生，被七位发现无质之金的伟大人物创造出来，成为对抗雾邪的最后稻草。
机械师具有成长性的质素共鸣操作天赋，可以忽略无质之金的质量进行掌控，并利用无质之金内蕴含的特殊能量——质素，获得超越人类界限的力量。
机械师成长体系中含有四个境界：
苏醒境：由天赋亲和之人经过无质之金共鸣后达到的境界，拥有操纵一定体积无质之金的能力。
干涉境：通过长期的共鸣锻炼可达到的阶位，可以充分发挥无质之金的种种特性。七种无质之金具备不同特性、性质，可发挥不同作用。
操纵境：需要质素同化后才可以达到的阶位，可以操纵单兵质素装甲以及各种机械武器，此时他们的实力已经超越了顶尖武道家。
掌控境：同化度超过50％的超想象存在，脱离人类范畴，半质素化的身体拥有强大的质素掌控能力，且拥有侵蚀能力，强行质素化普通金属，制造侵蚀武装，同时可以操纵毁灭武装，即堡垒、要塞、战车等。
到达那种程度，一人对抗一军轻而易举。
若是再提升质素同化的程度，人的意志就会混乱，出现负面反应，彻底崩溃，被质素反向操控。
这里的人在多年的研究中也知道了无质之金的异常，但对抗雾邪生物，机械师必须存在。
顶尖「响」境的武道家也可以对抗雾邪生物，但实力有限。
「响」境是武道家掌握「气脉」到达「染」境后的境界，也是武道家最后能达到的境界。
彻底掌握「气脉」，武道家「觉感」再度晋升，可以掌握天地之气，发挥强大破坏力。
只是天地之气需要庞大数量才能灭杀雾邪生物，相比较机械师的质素，天地之气针对杀伤性太弱。
幸运的是，武道家锻炼法提升的「觉感」可以辅助机械师掌控质素，维持意志稳定，武道也成为机械师的必要学习项目。
“机械师数目稀少，武道家数目庞大，原来有这样的涵义。这个世界…”
壬珏不知该做出怎样的评价。
……
第二天，壬珏按时抵达督鸿所在的极意宫。
进入大殿，立刻看到高台上一张黑色宝座，镶嵌一颗颗纯白奇特晶石。督鸿背靠座椅，看着下方的人。
此刻的他霸道异常，才真正有了第一门派门主的气派。
大殿内除去侍者外还站着五人。两女三男。
其中有壬珏昨天见过的三人。
“这是第六代的核心真传，你们的十一师弟。”
督鸿示意壬珏介绍自己。
他目光扫过众人，抱拳道：“壬珏。”
其他人也介绍了自己的名字。
身着华服的青年名为卢骄星，是第四代核心真传，督鸿第八徒。
肌肉青年名为沙堂，第三代核心，督鸿第六徒。还有一个中年书生模样的第三代核心，是督鸿第七徒，名为乐正荃。
身着西装的冰冷女子则是第四代核心真传，真名为边莹，第九徒。
最后一位年纪较小的少女，古灵精怪、活泼好动，眨着眼睛目不转睛望着壬珏，道：“师弟，有没有人说你长得很帅啊。我叫督栗仙，你可以叫我仙子师姐。是第五代核心真传，师父的第十个徒弟。”
“？？？”壬珏嘴角略微抽搐，回应道：“师姐。”
督栗仙嘴唇嘟起，不满嘟囔道：“叫人家仙子师姐啦。师弟，你冷着脸的时候更帅你是不是不知道？还是说…你其实知道，所以一直冷着脸？好有心机啊，哼！”
壬珏：“……”
督鸿嘴角露出淡笑，看着那一幕。
“你前五个师兄师姐已是「染」境武道家，外出游历，寻找突破下一境界的机缘，暂时是见不到他们了。”
壬珏平淡点头。力和劲的积累都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完成的，现在他面前的人都属于前两境界武道家这点并不奇怪。
“既然介绍完毕，下面就是我极意门真正传承选择。”
督鸿面色肃然，抬手一招，以自身撬动天地之气将五卷册子悬空至壬珏身前。
册子封皮写着五个名字：“极热轮”“寒转四术”“旋杀”“朝生决”“无折手”。
“我极意门将武道分为五条极意之道，极力、极速、极御、极杀、极衡。武道家精力有限，肉体同样拥有极限，须择一条适合自己的道路走到极致。‘极热轮’锻打身体至气血如炉，散发极热，是极力之道。”
“‘寒转四术’有浮、光、掠、影四术，走极速之道。‘旋杀’练至高深，身体掌控进退、借力卸力之法，为极御之道。”
“‘朝生决’生之尽头即为死，学此法须精研各家武道精髓，最终出手无一不中，无人可躲。极杀之道。”
“‘无折手’，体力绵长，百折不断。平衡身体各项专长，最擅持久之战。乃极衡之道。”
“五条道路各有优劣之处，人这一生精力有限，只能将一道走至终点，切忌贪多。你的五位师兄师姐都选了符合自己意志的道路，那你呢，想选择哪一道？”
众人都带着审视打量壬珏，等待他的决定，一时间大殿内寂静无声。
壬珏思考自身的优势，他首先拥有「根源能力•痛苦」自愈身体，此外还有「根源属性•变」增强自身本质，也就是增强在这个世界的伪装「始基」——肉体强度。
速度、力量、防御、体力四个方面若是条件足够可以无限制增强下去，那也就只剩下最后一个选项。
“我选择‘朝生决’。”
众人不意外他的选择，“朝生决”是所有武道家都想要选择的道路，追求勘破武道破绽，每一击都具备强大破坏力，追求武道准确度，只是能将一条路走到极致者少之又少。
追求极意之道并非彻底放弃其它道路，只是将一项长处发挥至所有人的极限，扬长避短。
“极意门包括‘朝生决’在内五条道路都有专属的锻炼法，不论走哪条极致之路，都是在发挥身体的相性，一场战斗决定性因素很多，五条道路没有优劣之分。”
“我明白。”壬珏抓住功法秘册，沉声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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