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组合
豪赫尔的确有这个世界的秘密，查探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
他了解了壬珏的生平，发现对方道德感薄弱，但很遵守世间秩序，对待肆意破坏世间规则的存在有很低的容忍性。
透过他了解的信息，壬珏做出了很多善举，但若是将他的人生表现若是说是正义的驱使，那就有些不太符合。
纵观他的人生，他所做的善事都具有某种功利性。从被欺凌者身上，他希望拯救他人后获得到感激；从欺凌者身上，他希望对方获得与恶行相匹配的惩罚。
他在以自己的一套人生价值观衡量他人的所作所为，然后将衡量结果…施加于人。
这种表现是不是有些像控制欲？
壬珏希望自己的人生一直是正确的。若是他人的错误，他也想纠正过来…当然，他不会干涉他人的决定，只提供建议。
至今为止，他一直维持着人生信条，从未改变。
在获知壬珏的性格特征后，推动阿帝雅倾向于豪赫尔自己的措施，就是利用壬珏的掌控欲。
通过暴露一些信息，提升他对阿帝雅的不信任度。
“按照这个世界的文化，应该称为‘离间计’吧。”豪赫尔心中略有自得。
不需要拉拢阿帝雅，而是将阿帝雅推离壬珏身边。
至于阿帝雅，此时在一旁谨慎思考的样子，同时提防身边豪赫尔的出手。
她心中有种不受控制的慌乱感。
豪赫尔的异常、安格托的背离王族身份、「性灵转化器」、「真界」，这一切都在阿帝雅的预料之外。
她当然察觉到了豪赫尔的意图，但寄希望于壬珏的理解本身已经是她最不想体会的经历。
豪赫尔根本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什么样的角色，壬珏时刻变强的恐怖感一直压在她的心头，若非自身能力特殊可以清晰感应，怎么都不会相信。
现在最重要的是壬珏的态度，面对无法想象的差距，阿帝雅只希望之后输的不要太难看。
三人来到一处偏僻开阔的院子，远处似乎是寺院僧人的私人领域，用以休息、住宿等，白天无人经过。
壬珏站定转身面朝二人，面色平静。
“不管你们是联合或者分裂，友善或是敌对，我一点都不关心。”
这些天经过各种信息的冲击，壬珏的内心略有变化。最直观的表现就是他去除了眼镜的装饰。
不需要遮掩，不需要隐藏，计谋？拉拢？合纵连横？分而击之？
这些壬珏都不需要了。壬珏只需要击溃他们，然后就能获得他想要的。
“你们安安静静的待在这个世界，和我互不干扰，我也没有兴趣去找你们的麻烦，但为什么要出现在我面前？”
壬珏的面色没有变化分毫，平静地讲述。
阿帝雅和豪赫尔此时心中危机感上升到极点，甚至连目光都不敢移开，注意力一旦分散，他们就怕会直接死亡。
“掌握了我想要的信息又如何？你说那些，推动你们两个联手或者不联手又怎么样？想用那些要挟我？开什么玩笑！”
他张开双臂，表情冷淡望着两人，道：“如果你们两个联合可以自信战胜我，那来吧，试一试。试试杀了我，或者…掌控我。”
明明他双臂大开，身体防御满是漏洞，豪赫尔却仍然站在原地不敢有丝毫动作。
在和安格托一战时，豪赫尔不在现场，却通过一些特殊手段看到过交战的场景。
如今，直面对方感受到的压迫感更是强烈。
“来啊！”
壬珏双目一睁，发出一声暴喝。
豪赫尔和阿帝雅对视一眼，心中做出决定。
阿帝雅出声道：“正好，只有平等力量下才有交易的资格。按照阁下的意愿，那就来比试一番，展示我们交易的资格。”
壬珏嗤笑一声，语气稍显不耐烦。
“归根结底，你们肆意妄为的底气一直是超越常人的灵能力量，直接击溃你们的底气事情就很简单了不是吗。”
他向前踏出一步，声音落下：“就像…这样！”
轰！
原本所在的地面猝然炸裂，脚底的地板碎成一块块。壬珏身形瞬间消失在原地。
黑红色、银色的灵能之光同时亮起。
嘭！嘭…
连续的交击声响彻整个区域，三道人影均在极速的移动下模糊了体态。
人影交织，快速倒退、平移、闪烁，沿途碰到墙壁，墙壁倒塌，碰到房屋，房屋崩溃。
一声声轰响连绵不绝，地面如同炸弹爆炸，炸出一个个坑洞，边缘处更是有裂纹密布。
“速度…”
壬珏声音在豪赫尔身后响起。豪赫尔扭头一看，壬珏的身形宛若失去了实质，左右摇晃，光影扭曲，忽左忽右。
“力量…”
豪赫尔胸口骤然一疼，一只手掌赫然穿刺进入胸腔，自己的灵能护盾竟然如同豆腐一般轻易被攻破。
壬珏人影快速移动，地面一块块的蜘蛛网状裂痕极速产生、扩张，继而和之前的痕迹交汇。
借助地面的反作用力，壬珏每一步都在加速，加速…然后，在阿帝雅和豪赫尔两人周围移动攻击。
手指、掌侧、拳头、肘部、膝盖、腿部，凭借速度与力量，他完全压制住了两人。
在「使徒」身上，似是有一套很重要的灵能回路，通过回路灵能进行灵能的运用，当回路破坏或者灵能被压制，有些灵能力的效果甚至会无法发挥。
奥洛斯的死亡就是被壬珏和安格托的联手压制，导致对方灵能回路负荷运转，最后来不及使用壬珏之前见过置换的能力，横死当场。
壬珏此时正在以高速攻击寻找他们两人的灵能回路，打算一劳永逸。
嗤！
银色灵能覆盖的手指划过壬珏手掌，发出血肉灼烧的响声。
壬珏速度一缓，力道轻了几分。
阿帝雅和壬珏两人之间灵能与肉体碰撞，炸出一层层光芒涟漪。
壬珏能感受到，接触时有某种刺痛、滚烫的感觉传来。但他的身体没有任何伤痕，只能感受到身体的虚弱。
阿帝雅的能力确实诡异。
此外，在和豪赫尔交手的过程中，黑红色灵能辅助下，能从对方身体上感受到强烈的排斥力道，在阻碍他的攻击，同时手脚、手指、关节等部位似是增加负重，略微僵硬。
“就是这样！只有速度和力量的对撞，凭借自身力量和我对话。”
壬珏的声音依旧平稳。
“回应你们应得的尊重，这是我如今八成的力量。”
话音一落，阿帝雅和豪赫尔心中大震。突然放大膨胀的危机感逼得两人身形骤然停顿，然后灵能之光自身体溢出，广域覆盖。
与此同时，两人即刻远离，落到远处。
黑红色与银白色的灵能在半空中融合成一只三米的大鸟，银色身躯、黑红双目，双翼一展，向下伸出利爪扑击。
“没用的…你们…”
壬珏举臂一挡，另一只手探前抓住大鸟脖子，用力一捏。
似是抓握住一大块冰，大鸟脖颈在掌中炸碎，身躯骤然崩裂。无数灵能碎片散佚在空中，没有消失，反而在黑红光泽的闪耀下向着壬珏身躯一贴。
似是黑红、银白两色的颜料沾染到身上，壬珏身上灵能光芒闪烁，色彩分明。
在这时，阿帝雅抬起手掌，掌上悬浮一根根微小银色羽毛，骤然对着壬珏遥遥一握。
生命切割•殉爆！安息吧，飞鸟。
另一边，豪赫尔单膝跪地，一只手掌轻触地面，黑红的灵能线条自手指向着壬珏脚下延伸，另一只手正手抓腕，闭目感应，向地面一按。
黑红木偶•绝四肢！消失、操纵，无手无脚。
两人动作不分先后，壬珏身体轰然一震，僵立在原地。
他身体上两色的“颜料”扭曲、疯狂蠕动，大放光芒。磅礴的灵能波动狂涌，冲击着壬珏的身躯，向内侵入，破坏身体组织。
之前阿帝雅交手击中的地方，同时爆发出一道道银白色的灵光，割裂感自身体各处传来，力量也随之削弱，注意力分散，似是他的精气神都在萎靡。
黑红色的灵能线条交缠扭曲形成一条条锁链形状，自脚下一路爬升，缠绕双腿双臂，结合身上混乱的黑红色灵能光芒，逐渐控制壬珏四肢。
壬珏站在原地，手腕手指不受控制地地活动两下，似是受人操控的木偶。
灵能波动逐渐平息，壬珏全身上下并无伤痕，却诡异地僵直无法移动分毫。
“你现在是不是身体虚弱，精神衰竭，面对我们二人的联手攻击，有这样的表现我们并不意外。”
豪赫尔站起身，面带笑意说道。
阿帝雅警惕地望着壬珏，但比起之前略有放松，道：“豪赫尔的能力效果‘绝四肢’可以不知不觉入侵你的身体，我的‘殉爆’可以在每一次灵能碰撞时进入你的身体积累、蓄力，没有灵能和时间抵消效果就会一直削弱你的一切。你输了。”
豪赫尔摸了摸胸腔的伤口，手指碾开血珠，出声道：
“我们灵能力的互助效果是自进入黑涂佣兵组织后开发出来的，败于这一组合的人你远不是第一个。相比较我们的战斗经验，你还有所欠缺。现在我们是否有资格…掌控你？”
壬珏站在两人不远处，微低着头，失笑道：“输？掌控？经验？到底什么给了你已经战胜我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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