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生存节目
江怀渡。
这个名字在秦筠的舌尖绕了一圈，又被她咽下。她有点走神地想，来这个世界后，她好像在哪听过这个名字——
那个机场前出了车祸的倒霉霸总，是不是叫江渡来着？
她刚分神想了一瞬，就听见项文乐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有人教你的？谁啊？你爸？你哥？”他像是嗅到了腥味的狗，转来转去：“还是说——”
秦筠拿着鱼叉柄，狠狠捣开了项文乐。她面无表情道：“是苦难的生活。”
他们已经走到扎营的地方了，秦筠把之前的铁锅翻了出来，把已经死透了的鱼从鱼叉上撸了下来，放进了锅里。她站起了身，对项文乐招了招手：“你在这边呆着，我去再叉一条鱼来。”
项文乐不干：“你怕我偷师？你怎么这么小气？你——”
秦筠叹了口气：“这岛上有野生动物，没人留在这的话，万一鱼被人叼走了呢？”
“我要是叉不到新的鱼，这可能就是我们所有人今晚的晚餐了。”
“一定要看好这条鱼，”她拍了拍项文乐的肩膀：“不要辜负组织对你的期望。”
项文乐被她拍愣住了，他想了想，觉得秦筠说得没错，高高兴兴地盘腿坐了下来，把铁锅和鱼一块抱到了怀里，抬头道：“你去吧。”
秦筠拿着鱼叉走了。这片溪流里的鱼很多，多半是节目组怕他们饿死，在溪流上下都设了网，放了养殖的鱼的进来。
她三两下就叉了条新的鱼，如法炮制地把它带回了扎营地。
另外几人已经都回来了，林羽抱着只雪白的兔子，裘岳脚边是一摞木柴，许乡和颜晔看起来要寒酸一点，脚边躺了些乱七八糟的绿植。
他们四个人都站在扎营地不远处，看着项文乐撅着屁股在那满地抓鱼。
鱼身本就滑腻，再加上时不时的弹动，项文乐愣是抓了半天，才把这条鱼给塞回了铁锅里。
他松了口气，小声嘀咕道：“幸好没别的人在——”
他直起腰偷偷往四周打量了一圈，然后就对上了五双直勾勾看来的视线。
项文乐汗毛都立了起来，他猛地往后一跳，结结巴巴问道：“你、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
【草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像极了我晚自习时候偷偷玩手机，一扭头和趴在窗户外的班主任对上了眼的样子。】
【艹前面的别说了，我直接当场ptsd】
【他们都好坏，明明都是前后脚到的，结果全都不约而同没出声，就这么看着项文乐出糗。】
【他们好坏，我好爱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林羽先怯生生地开了口：“在鱼刚从铁锅里蹦出来的时候。”
项文乐如丧考妣，他神情肉眼可见地灰暗了下去，然后又很快炸起了毛，质问道：“那你们为什么不出声！”
林羽被他吓了一跳，声音更小了：“我看你抓得很高兴的样子，就、就没有喊你。”
项文乐痛苦地把脸埋进了掌心里。
林羽有点不安，她下意识看了一眼裘岳。裘岳抬手摸一下她的脑袋，然后偏头看向了许乡，汇报了一下自己的战利品：“我抓了只兔子回来，还带了点木柴。”
许乡犹豫了一下：“我们摘了点野菜……”他低头看了眼地上的那把绿植，勉勉强强道：“应该是野菜吧？”
裘岳蹲了过去，在那把绿植里翻了翻，然后沉默了片刻。
许乡从他的沉默里得出了答案，他扭头望向了秦筠：“你怎么样？”
秦筠已经拎着鱼叉走了过来：“两条鱼。”
她把鱼叉上的鱼也放进了铁锅里，看了一眼已经西沉了的太阳，问道：“要不我们开始做饭吧？”
“导演！”助理拿着手机，跑到了导演身边：“投资商打来的电话！”
导演正站在摄像机前，镜头里，几个嘉宾费了半天的功夫，终于做好了饭，他们已经分食完了那只可怜的兔子，正在商量剩下的两条鱼怎么处理。
场面看起来又可怜又温馨。
他有些满意地移开了视线，看向了自己的助理：“什么电话？”
助理大声道：“投资商那边打来的电话。”
导演一下子急了起来，他抬手拿过了电话，瞪了一眼自己的助理：“你怎么不早说！”
助理被骂得莫名其妙，他小声地委屈道：“我不是一开始就说了嘛？”
导演已经没注意助理在说什么了，他压低了声音，亲切热情地喊道：“江总——”
电话那端响起了一道男声：“王导你好，我是秦董的秘书。”
导演愣了愣，他在脑海里努力搜刮了一下有关秦董的信息——
然后没能想起来。
没想起来的那就是不重要的，投资不会超过两百万的。
导演一下子冷淡了起来，敷衍应道：“哦哦哦，你好，秦秘书你好，你打电话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电话那端静了片刻，秘书似是吸了口气：“我不姓秦。”
他很快调整好了心态，跳过了这个话题，迅速道：“是这样子的，我们秦董想和你们节目组的嘉宾秦筠通一下电话，可以吗？”
导演感到了迷茫：“我们节目组没有禁止通话，你们可以直接打电话给她。”
秘书似是被哽住了，他静了好一会儿才道：“出于一些原因，不是很方便私下联系。”
不方便私下联系的事，怎么想都是私人恩怨。
导演瞧了一眼镜头，思忖了片刻，还是不准备因为一个无关紧要的投资商而影响嘉宾的拍摄情况。他婉拒道：“节目拍摄里，我不能干涉嘉宾的行动。”
秘书还在劝说：“只是接一个电话而已，不能算干涉嘉宾行动。”
导演油盐不进：“你们可以自行打电话给嘉宾。”
他们又来回拉扯了两遍，导演的耐心几近告磐，他正准备委婉地挂掉电话，就听见电话那端响起了极小的商讨声，然后秘书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不喊秦筠来也可以。”秘书道：“但是我们秦董希望贵节目组把秦筠从节目中撤掉，然后重新换一个素人上去。”
秘书理所当然地要求道：“最好明天就换掉。”
导演：“？”
他又看了一眼身侧监控流量的仪器——属于秦筠的直播间的观看量已经到了近五百万，这观看量已经逼近许乡了。
这才是节目拍摄第一天。
导演笑着婉拒了秘书的要求：“这不合适吧？节目都开拍了。”
秘书没想到导演会拒绝他，他轻蔑道：“一个素人而已，压根不会有人关注。”
他察觉到了导演的抵触，声音低了一点，半是威胁半是警告地道：“我们秦董不是很喜欢这个素人，如果你不撤掉她的话，我们可能会考虑撤资。”
导演没忍住笑了一声。
开玩笑！从现在的趋势来看，秦筠至少能再带一波节目的热度，有热度节目就不会缺投资商。
更何况江总之前可是一次性投资了四千万过来，谁在乎他们秦氏公司投的这么点儿仨瓜俩枣啊？
导演笑着道：“真不好意思哈，那您那边还是撤资吧。”
秘书：“？”
秘书：“？？”
他从导演的话里品出了一点的坚决地味道来，赶在导演挂断电话前开了口：“不撤人也行。”
他匆匆道：“塞一个人进去行不行？一个二线明星，叫秦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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