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人不能
卖药郎加入了小魔女的玩乐队伍。
波维诺所说的这座水上乐园允许游客带着自己的宠物一起游玩，但奈希问了自己的收藏品们，它们都不想在水上乐园玩耍，于是她把它们留在了生态园里。
波维诺：“……”
其实只是说可以带猫去玩，带那些神奇宠物去水上乐园会出大问题。
很快三人就到了海边的水上乐园，背着大木箱的卖药郎提议大家在乐园门口的泳装店里买一身泳装。
“玩水肯定要穿泳装。”卖药郎说道。
“我就不用了，我只是陪奈希。”波维诺微笑拒绝。
一旁的奈希显而易见地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波维诺不为所动。
“波维诺，你穿着一身白大褂，里面还是高领衬衫，就这样走在水上乐园里，大家都会盯着你看的吧？”卖药郎语气平平地说。
波维诺看了眼卖药郎。
卖药郎自我辩解：“我这身衣服是因为我刚从别的地区过来，还没换。”
水上乐园门口的大型泳装店里，走出更衣室的卖药郎穿着简洁的白底上衣和青色半裤。
波维诺推着眼镜，笑着问：“你怎么没换泳装？”
“嗯……因为你不换而我换了的话，不会有一种家里长辈带着一大一小两个孩子来水上乐园玩的既视感吗？你不介意的话，我倒是可以去拿条泳裤换上。”
面容更年轻美貌的卖药郎慢吞吞地说道，有种不存在的体贴。
波维诺假笑着说道：“我当然不介意。”
看上去都很和善的两人对视良久。
“小魔女，换衣服真久啊。”卖药郎率先移开眼神，看向紧闭着的女更衣室的门。
“嗯。”波维诺看了一眼等在更衣室门前，坐在地上的小黑猫。
卖药郎也注意到了端正坐着的小黑猫，它长而蓬松的尾巴蜿蜒在地面，“小魔女没带它进去，莫非，它是只小公猫？”
正说着，更衣室的门就拉开了。
奈希穿着蓝色分体式泳衣，肩膀后面带两个白色的小翅膀，裙摆有着半透明白色的花边。
小黑猫摇着尾巴走过去。
波维诺笑眯眯，“奈希，你穿这身泳装很可爱喔。”
卖药郎看了眼奈希取泳衣的那个区域，“原来选的是卡主题泳衣，这件是天使的主题吧。”
“对！”奈希开心地点头，她跑到店门口和店家的收藏品玩耍，波维诺结账后，和卖药郎两人走过去。
卖药郎疑惑地嗯了一声，“她后腰上那个深红色的蛇形，是纹身吗？”
“不知道。我也是刚见到她。”
卖药郎点头。
奈希回过头跑向他们，三人一起过了检票口进入水上乐园。
抱着猫的小魔女去体验大转盘了，卖药郎和波维诺坐在路边的休息椅上等待。
从路边走过了七八批游客，卖药郎忽然开口：“夏威夷这边，以太基金会给你们研究所的压力很大吧。”
“没什么压力，我们的研究方向和道路都不相同。”波维诺平静地说道，“在日本北海道地区潜伏的组织倒是遇到了麻烦，那边发展起来的坂井家相当强势。”
“邪恶家族坂井家？”卖药郎不知为何突然发笑，“罗凯特家族、坂井家这些新生组织行事作风都太嚣张，活跃不了多久的。”
这倒是事实。
波维诺想了想，还是没说从组织那里得到的消息了。罗凯特家族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制造出神秘的能量生物吧？
一道莫名熟悉的身影匆匆而过。
“——蓝宝、蓝宝你要去哪啊！”在夏威夷烈阳下戴着帽子的红发少年努力追上自己的同伴。
波维诺和卖药郎面面相觑。
刚刚那个，是平行世界里的西蒙家族创立者西蒙·柯扎特吧？
蓝宝站在一个穿着带小翅膀泳衣的小女孩面前，张嘴说着什么。
“奈希，怎么了。”波维诺和卖药郎两人走了过来。
奈希仰头看着一头绿色卷发的大男孩，“不知道诶，我听不懂他的话。红，你呢？”
游戏魔女只赠送了奈希日语技能，开启其他语言，需要氪金。
皮毛丝毫没有被打湿的红盯着蓝宝打量了一下……这是，萌发的爱之种？
小黑猫看了眼蓝宝小少年人弱可欺的模样，不由地缩了下爪子。
凭他这小身板暗恋魔女，那简直就是找罪受。
人不能，至少不应该。
它决定把这个秘密藏在心底。
红摇了摇头。
“蓝宝！啊不好意思，蓝宝吓到小姑娘了吧？”赶来的西蒙看到蓝宝放下心来，朝奈希爽朗笑道。
突然，他发现小姑娘身上的小天使翅膀泳衣，西蒙不由汗颜，“蓝宝恐怕是把小姑娘看成动画片里的天使羊了吧，他有点脸盲。”
虽然他印象里小蓝宝认人挺准的。
红：“……”
它欲言又止地看着蓝宝。怎样离奇的眼神才会把人类看成羊形生物？！
卖药郎领悟了一切，“确实，最近有个扮演天使的演员名声很大。”
“哦？原来是这样啊！”就说蓝宝怎么把人类小女孩看成天使羊呢。西蒙恍然大悟。
红：“……”
蓝宝的身上差点就被你亲自贴上人畜不分的标签了，向他道歉啊！
卖药郎看着蓝宝，忽然笑了，妖异非凡。
蓝宝低下头，奈希对他眨眨眼。
红：“奈希，买个意大利语转换器吧。”
奈希：“哦……”
西蒙看着这和谐一幕，不知为何有些不妙的预感，他放下思绪露出开朗的笑容，对旁边的两人说道：“看上去他们相处得不错，不如我们到那边的露天烧烤摊等一会吧？”
奈希和蓝宝在沙滩上玩接球游戏，红眼神微妙略带警惕地时不时看一眼离大谱的蓝宝。三个毫不知情的男人在遮阳棚下吃吃喝喝，顺便闲聊。
几十串海鲜烧烤下肚，三人互相稍微了解了一下。主要是西蒙·柯扎特了解到两人不是普通人，要么是神秘研究所所长，要么是更加神秘的卖药郎。
“原来黑手党也会和朋友来夏威夷休假。”卖药郎一副吃惊的样子。
“张弛有度才能更好地工作。”波维诺对此十分认同。
西蒙深以为然，“不然人很快就报废了。”
“原来如此。”卖药郎嚼着烤鱿鱼，回忆着说，“因为一直在周游世界旅行，我对普通的工作完全没有概念。”
“这个小女孩是你们中谁的孩子吗？”西蒙说这话的时候，目光忍不住划过卖药郎的耳朵，根据耳朵判断，小女孩大概不是他的孩子。
卖药郎：“……”
波维诺：“咳。”
戴着眼镜的男人克制住了自己的笑声，摇了摇头，“是一个神秘女人寄养在我这的。”
西蒙哦了声，懂了，但没完全懂，“看上去才八九岁，以后会想加入黑手党吗。”
“她大概对这个不感兴趣吧。”波维诺说。
西蒙惊讶，“不想成为黑手党？相当少见的小孩啊！”
“谁？”
在三人没注意时和蓝宝走到桌边的奈希幽幽地问。
西蒙被吓了一跳，他完全没发现小女孩走到身边了。
看着被吓了一大跳的红发男人，奈希开心地笑了，比奈希只高半个头的蓝宝也张嘴笑。
西蒙看着蓝宝，总感觉哪里不太对，但怎么都想不到缘由，“小姑娘以后想做什么？”
奈希：“收藏家！”
西蒙愣了一下，仔细一想，小姑娘被波维诺所长抚养，确实有那个能力去收集珍贵藏品，“哈哈哈！那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嘛！”
之后，奈希又去玩了几个项目，蓝宝在等待区嗷嗷地守望着。西蒙不得不深思蓝宝究竟有多沉迷明星偶像，他开始考虑减少蓝宝娱乐的时间。
天色渐晚，西蒙受邀前往研究所看看这里收集的神奇生物，顺便也想给弟弟买一只小家伙。一行人有说有笑地回到波维诺的研究所。
奈希被生态园门口翘首以盼的巨型熊紧紧熊抱，幽灵也像是主人三天没回家的狗狗一样在她周围乱晃，胖气球……胖气球没有幽灵那种穿透物体的能力，它仅仅是凑了过来。
草坪上晒太阳的幽灵珊瑚也挪过来，背上的枝条轻柔地扫过她的小腿肚。
“这些是……”西蒙面露迟疑。
蓝宝眼睛一亮，加入了收藏品撸幼年人类的队伍。
“奈希的神奇生物朋友。”波维诺说道。
卖药郎缓缓地说道：“西蒙先生，我们先去看看生态园里的幼年神奇生物吧，即使是稀有的神奇生物，这里也有喔。”
“好啊。”西蒙和他们齐齐走进了生态园深处。
成功和巨型熊协商，抱到小女孩的蓝宝开心地像个傻瓜，他和奈希在生态园里爬树摘花，不亦乐乎。
红几次想要说点什么，都吞回了喉咙。
算了。
好歹是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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